平實人家的房屋一般都會有一道籬笆牆,裏面的平地根本不會看見花圃之類的裝飾物,一片好像被開墾過的土地因爲時節的關系并沒有栽種什麽。偶爾有一些人家的籬笆牆内會有一個茅草搭建而成的亭子,它沒有座椅之類的東西,中間部位有時候會被擺放一條案幾。
進城幾次的呂哲知道那亭子的作用,其實就是用來吃飯或者平時招待好友的場所。
占地不一的建築物造成的結果就是道路會變得複雜,尤其是建築群一密集那麽狹小的巷子簡直能把人給繞暈了。不熟悉的人,估計迷路的幾率會被無限擴大?
走着走着,前方一棟燈火通明的三層樓閣吸引了呂哲的目光,雖然距離有點遠他還是看見勾欄之上有綽綽人影,不需要注意傾聽偶爾就能聽見女人那尖銳的笑聲。
**和盜賊是遠古以來就有的産物,**的裝扮越顯眼越好,盜賊卻永遠需要隐匿于黑暗之中。顯然這座**符合顯眼這個條件,在漆黑的夜裏陽周城内幾乎沒有比它更加光亮的地方了。
站在樓下的大院門前,聽着裏面的調笑聲和說話聲顯得極爲熱鬧,還沒邁進門檻就有小斯迎了出來,說着讨喜的話彎腰連連。
其實現在的建築物都有一個大院,并不像現代一到門前就直接進入建築物内部的布局。
走進大院時,一排排紅色燈籠被懸挂在竹竿之間,大院地上鋪着一層層沒有,借着燈光還能看見被修繕得的花圃。春天還未到來,花圃自然沒有鮮豔的花朵,但是它們卻被一些彩帶裝束着。
從遠方看根本不會知道原來大院的面積是這麽大,在小斯的引領下他們已經路過兩個亭子,路上三三兩兩的人散在四處,幾乎每個打扮貴氣的男子都會摟着一名妖豔的女子。
七彎八拐着終于步入大堂,呂哲的目光第一時間被前方一個巨大燈籠吸引住……
這個燈籠似乎是用絲綢做成?它是一個圓筒形狀的物體,色彩看去十分鮮豔,圖像在火光的照耀下顯得極爲清晰,一些身姿妖娆的女人圍繞着一個男姓,她們身着曝露的流彩衣裳肢體很妖豔,整幅圖畫有着看不出的風情,顯得多彩炫目。
看完燈籠再環視一圈,呂哲發現内部構造就好像是現代的樓中樓一般,差别就是建築的主要構成是木質。
它的大堂頂方沒有遮掩能夠直接看見天空的夜幕,底樓除了幾間明顯是廂房的隔層之外顯得極爲寬廣,布局是某一小塊地方擺着統一大小的長案和坐席,一眼望去有不少人跪坐交談或是暢飲。
呂哲好奇打量的同時,徐陽卻是一臉不耐煩的看向蒿。
蒿好像是被看得心慌慌,行禮之後急急忙忙跑上二樓。
“賢弟?”
“啊?”
“怎麽是尋花問柳的地方?”
“不知道啊。”
徐陽感覺自己不受尊重的原因是,這個時候不認識或者說不熟悉的人根本不會邀請客人來這種地方見面。
第一次見面的場合在古人看來應該是嚴肅或者古雅一些的場合,再不濟也應該是樸實一點的地方,請人不請瓢這種行爲在現代的某些地方還是一種交友的習俗。
說實話,如果不是蛟曲說有辦法幫呂哲,那麽徐陽現在絕對拂袖離去。
兩人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在小斯的引領下也就脫掉靴子踏上木質地闆前往旁邊的區域。
哦,忘了說,現在的建築物地面并不是一般高低,進門之後并不是馬上踏在建築物的主體,也就是地面。通常地面有兩種,一種是土質結構的地,另一種是被木質結構加高的地面。
這樣區别的用意其實并不複雜,主要是加高與地面距離。以目前的技術來說,除非用極大的人力物力來修整地面,不然再怎麽弄地面都會有凹凸不平。而加高的木質地闆不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就可以辦到,簡單就能讓地闆平整,那麽誰不這麽選擇?同時被加高的地面目的是隔離“地氣”,其實就是散熱和防止露水、蟲子之類的東西。
當然,是不是這麽做全看家庭條件。
盡管時間過去這麽久,呂哲依然不習慣屈膝跪坐的姿勢,與徐陽在這種場合他也無需注意禮儀,以至于剛剛坐下他就将雙腿伸展出去。
徐陽的眉頭已經皺了許久,刹那間看見呂哲坐沒坐姿,可能是近來不順的關系沒來由的一陣煩躁:“馬上就是戌時了,要不然賢弟先行回營?”
其實現代人都有一個通病,說好聽點就是有個姓,其實就是以自我爲中心,呂哲自然也有這種毛病。
他幾乎沒有去想過徐陽爲什麽非得幫他,從出發到現在也根本沒有觀察過徐陽的神色。
聞言擡頭看去,呂哲點頭應:“軍規不能違背。那我先回去?”
也不知道是該苦笑還是責斥,徐陽覺得這位賢弟也實在太……唉,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了。
得到回應,呂哲站起來整理穿着,笑了笑轉身擡步。
徐陽看着結拜小兄弟的背影終于苦笑出聲。不過吧,出身于貴族家庭的他見慣了勾心鬥角,見慣了虛僞面具下的險惡,内心裏其實還是很喜歡呂哲這種有什麽說什麽,幾乎把所有想法都明明白白表達出來的人。
表情從苦笑轉變成溫和笑容沒多久,他看見呂哲穿靴穿到一半竟然重新穿上小跑着回來,那姿态不僅讓他嘴角一勾心裏莞爾。
“差點忘了啊……”呂哲顯得比較大大咧咧:“我想清楚了,其實選鋒的事情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如果蛟曲提出什麽過分的交換條件,大兄可不要答應。”
徐陽聽得似乎呆了一下,他覺得呂哲是怕他爲難,這麽一想心裏面的煩躁莫名平複了:“爲兄自有主意。賢弟且回營罷,若是鳴号之前沒有回去要挨軍棍了!
呂哲很認真的又重複了一遍,之後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