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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在西域隻能算是一個中等的國家,并且這個樓蘭和以後的柔然不是一回事,它其實就是曆史上片刻之間就消失掉的那個樓蘭。
相傳聞,樓蘭的消失是在一夜之間,整個國家從國王到平民消失得幹幹淨淨,史書卻是沒有給出一個解釋,隻是籠統的認爲是因爲缺水。可是缺水導緻樓蘭毀滅,那也應該是長年累月的時間來緩緩滅亡,不應該是一夜之間就消失啊!
樓蘭“消失”的時間節點是中原的南北朝時期,有部分史書猜測,說是因爲鮮卑魏國發大軍,一夜之間将樓蘭上下殺了個雞犬不甯,可是哪怕樓蘭真的是被鮮卑魏國的大軍殺了個幹幹淨淨,南北朝時期的樓蘭實際上與上古先秦時期的樓蘭其實關系也不大。
爲什麽這麽說?還不是因爲有漢一代傅介子破樓蘭斬其王,作爲真正的“樓蘭”其實已經被漢帝國給消滅掉,後面之所以還有樓蘭國的存在,那是匈奴壺衍鞮單于後面又找了個樓蘭國的王孫重新扶立,才又有了樓蘭國的存在。
樓蘭國素有搖擺不定的名聲,這裏的搖擺不定指的是陣營立場。早在匈奴沒有入侵西域之前,他們就時常在強大的烏孫國和宛國、莎車國三角之間來回投靠,用左右逢源的作爲來拿取最大的好處。直至烏孫沒落之後,樓蘭很快倒向了相對強大的宛國。
冒頓入侵西域,第一站到的地方就是樓蘭,他并沒有攻擊樓蘭的城邦,是将兵力散出去四處掃蕩曠野,将樓蘭折騰得實在是有夠嗆。
樓蘭遭遇到冒頓所部的進攻,理所當然是要向大腿……也就是宛國那邊告急,宛國排除軍隊救援樓蘭,結果宛國和樓蘭合起來的兩萬餘軍隊末山附近遭遇到冒頓起碼十三萬人的圍困。
冒頓圍困宛國和樓蘭的兩萬部隊之後。他派人前去宛國貴山城找宛國的國王,提出要和宛國國王會獵的要求。
會獵?好朋友之間的會獵無外乎就是一塊打打獵喝喝酒什麽的,但是首領與首領之間互邀會獵其實就是一種戰争通牒。冒頓将宛國的主力圍困,又向宛國的國王發出會獵邀請。可以當成一種脅迫,因爲會獵其實也有首領與首領之間會盟的意思。
國家主力被圍困,冒頓匈奴又氣勢洶洶,大有片刻之間滅掉被圍困的宛國主力趨勢,宛國的國王沒有多想就同意與冒頓會盟。是會盟而不是會獵。也就是說宛國的國王答應了與冒頓的結盟。
宛國在西域算得上是大國,可是“大國”到底是有多麽其實有待權商,宛國的“大”其實也就是中原王朝的一郡實力,是一群的人口、兵力、經濟等方面的實力。宛國的精銳被圍困,很可能在下一瞬間就要被殲滅,一旦宛國失去那支精銳部隊,或許不用冒頓發兵滅掉宛國,宛國周邊的西域城邦和王國就該是像惡狼一般,撲上去将失去主力的宛國撕裂吞吃得幹幹淨淨。
樓蘭是抱宛國的大腿,宛國與匈奴成了盟友。樓蘭作爲宛國的小弟,領土内又有冒頓的部隊在肆虐,樓蘭有多餘的選擇嗎?沒有!所以樓蘭國國王很痛快地跟随宛國的國王腳步,與冒頓也成了盟友。
談到了樓蘭國的過去,李信等人是一臉的揶揄。
“不就是因爲樓蘭的牆頭草,我們才會選擇它作爲目标嗎?”李任輕笑着說:“牆頭草一旦有事,想要伸手幫助的人必定遲疑。”
李信“呵呵呵”笑着。
“帝國的強大也越來越爲西域各城邦和王國知道。”李任說這話的時候是一臉的驕傲,他可是在國防軍服役了整整四年,帝國有今天的強大也是出力者。他說:“哪怕是有誰想要輕動,也該考慮一下會不會成爲帝國進攻的目标。”
“西域派遣軍進入西域之後打出了威風。”李信是一臉的感慨。說道:“零碎的消息顯示,原本在西域威風凜凜的冒頓被迫龜縮阊池和北山。”
“叔父,侄兒料定冒頓也是逼不得已才會龜縮,不然他這一龜縮。原本臣服于他的西域衆城邦和王國肯定是要再次站隊。”李任拍着肩膀上的落雪,說道:“就是不知道那些牆頭草一般的西域土著對帝國是什麽看法?”
冒頓進入西域的初期是有策略的。他是又打又拉,很快就讓許多西域城邦和王國屈服,從各國那裏得到了急需的物資,又有地盤能夠休整,僅是一兩年之間擁有的實力一點都不比被困黃河源頭周遭的頭曼小多少。從某些方面來說。不将草原上的匈奴算進去,當時冒頓的實力甚至要強于被困彈丸之地的頭曼。
頭曼要和帝國軍隊決戰,派人前去招呼冒頓帶兵過來參戰,冒頓建議頭曼不要再和帝國軍隊交戰,應該帶人向西域方向撤退,頭曼可能是因爲面子過不去或是覺得能打赢帝國軍隊,将冒頓罵了一頓,冒頓不想落下壞名聲隻能帶着軍隊前去會合。
冒頓從西域帶到戰場的是多少軍隊?當時他已經擁有不下于十三萬人馬,帶過去與頭曼會合的部隊卻是隻有兩萬餘,兩萬之中又有接近八千的西域各城邦王國湊起來的援軍。
前期的交鋒中,冒頓是刻意派出自己的精銳部隊與帝國軍隊交戰,用意無非就是向西域各城邦和王國展現肌肉。然而冒頓還是錯估了帝國軍隊的戰力,會輕易得到大勝的交戰沒有出現,甚至是要全力以赴才能與帝國軍隊打了個勢均力敵,着實是讓冒頓心裏極度的發毛。
此前,冒頓在西域那邊可謂是威風凜凜,麾下騎兵所過之處一片哀鴻,大軍所到之處西域的土著無不跪地請降。在西域獲得的勝利可能是讓冒頓心裏變得膨脹,認爲他的軍隊已經足夠精銳,哪裏想得到與帝國的軍隊交戰想要取勝會那麽艱難?
了解到帝國軍隊不像是想象中的那麽好對付,冒頓也就開始了出工不出力的行爲,後面帝國全線推進,冒頓也得到消息稱有一支帝國的騎兵軍團繞路往西域而去。哪怕是再怎麽不想留下壞名聲也隻得率軍跑回了西域。
冒頓本來想要讓那些一同前往黃河源頭的西域各國人與帝國交惡,局勢的轉變卻是顧不得那麽多,計劃不但破産,且因爲帝國軍隊強悍的一面被西域衆多人看到。逼得他送了不少西域使節讓帝國軍隊殺,歸途上更是幹掉了不少察覺出有異心的西域人,直到最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隊伍中的西域人殺了個幹幹淨淨。
回到西域的冒頓并沒有過多介紹黃河源頭那邊的戰況,隻說西域這邊的人全部留在那邊,他是帶着人回到西域征集糧草。也要再次集結一批人馬,沒有多久就将要再去黃河源頭,并對西域的很多國王許下好處,說是戰勝了帝國将會如何如何。
“結果咧?”李任是看着不斷苦笑的尉杜梨,問道:“你們還真的信匈奴會戰勝帝國?”
尉杜梨臉上無比的苦澀,說道:“我們從來都沒有聽過帝國。”
這個倒是事實,古時候交通不便利,消息互通也十分的滞怠,基本是不出鄉,至遠不出五十裏。一生踏及的腳步不超過十裏也是大有人在。
西域與帝國的距離很遠,哪怕是不遠吧,帝國的建立也才多久的時間?帝國建立之前,各個戰國可是忙着打内戰,沒有将自己的威名傳播到遙遠的地方,西域一些國家從月氏人那裏可能聽過秦國的強大,可是剛剛建立的帝國嘛……
任何年頭國家強大與否都是跟軍隊挂鈎,軍隊強大則國家的威名能傳播得更遠,滅掉的國家越多也會越加使得聽聞的人顫栗。毫無疑問,呂哲統治下的帝國兼并或是吞并的國家并不少。連存世上千年的衛國沒有滅在秦國手中也被他給吞了。
不算國家,呂哲還揮軍南方,十來年的時間開拓了比中原還要大上一倍的疆土,然後近幾年再次揮軍北疆。又是打下了與中原同等大小的草原一片疆土。至于海外新開拓的疆土,說實話不但是帝國内部不覺得怎麽樣,連帶任何國家聽到也時不會有太多的感觸,甚至會訝異問一句“海外的土地拿下來能幹麽?”之類的話。
會殺人的統治者才是一名合格的統治者,不管是殺本族人還是外族人,反正統治者手上就該是沾滿了血腥。執政期間沒有殺個數萬、數十萬人,誰談起這個統治者都隻會是“哦,原來是他啊?”,要是殺人盈野則是“哇!原來是那位偉大的……”。人嘛,欺軟怕硬就是天性,殺一人是罪犯,殺數萬、數十萬則爲人雄,而人雄從來都是用來畏懼的。
“我們要是早知道帝國,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尉杜梨聽過相關的傳聞,帝國沒建立之前就在南邊幹掉了上百萬人,帝國建立之後又在北邊殺戮至少五十萬人,就這樣的國家,要麽是一樣強悍才會招惹,弱小者去招惹絕對是傻~逼!
他們這是前往扜泥城的路上,白龍堆距離扜泥城可是有點距離,路途上還要穿過一處沼澤地,按照尉杜梨的說法,他們需要走上兩天。
扜泥城是樓蘭的王城,有大約三萬左右的常駐人口,西靠末山,北臨大河,東有平原,南是戈壁,屬于一處交通要地。
樓蘭國除了王城扜泥城之外,還有伊循、車爾、雅格三座城池,另有數百鎮鄉之類的聚集地,根據尉杜梨的介紹,樓蘭國整個國家的人口有十六萬。
四城,數百鎮鄉,十六萬人口,這樣的實力在帝國也就是三五個縣的平均水平,三五個縣在帝國連一個郡的級别都靠不上邊,因此李任看到尉杜梨一臉的矜持和等待誇獎心裏是無比的納悶。
想要從白龍堆去扜泥城,途中會經過伊循城,伊循是一個靠在大河旁邊的城市,它有着大約六米左右的夯土城牆,城門外的一大片城牆邊上是集市,人與人紮堆看去有那麽點混亂。
“城内設置集市?哪有那麽多的房屋給他們住啊!”尉杜梨一臉的訝異:“集市人來人往,人群也十分複雜。我們的城池一般不能讓人随意進出,隻能是将市場安排在城外。帝國那邊的城池讓人随便進出,不擔心發生點什麽意外嗎?”
西域城池的人口一般不多,來往商人族裔、國籍很亂,并且走商的商隊一般最少也是數十,最多甚至有上千,一支兩支商隊或許沒什麽,可要是有十支千人的商隊就真的要比城内居民多了。
必須要說明一點,西域從來都不太平,盜匪和馬賊多到難以想象,發生過許多次馬賊僞裝成商人入城然後洗劫的事情,城邦駐軍實力太弱也沒辦法防禦,正是因爲出于城池的安全考慮,所以西域真真是不敢随便讓人進城。
“城外商隊的安全?”尉杜梨像是被問得愣了愣,說道:“外出經商有風險,每支商隊都十分清楚這一點。我們提供場地讓他們交易,他們向我們繳稅,稅收不包括保證他們的安全,一旦有馬賊來襲也是由他們自己的武士抵禦。”
李任心裏直搖頭,想了想也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國家都像帝國,西域這個旮旯地方城邦和王國那麽多,門前雪尚且掃不幹淨,哪還顧得上别人的瓦上霜。
有尉杜梨引領,李信等二十九人被接納進入伊盾,進去之前伊循的城防軍還想着要李信等人将兵器暫時交出去,可是他們怎麽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後還是尉杜梨考慮到樓蘭需要獲得帝國的諒解,一陣馬鞭揮舞得“啪啦啪啦”作響,讓伊盾的城防軍滾蛋,事情才算是得到一個令李信等人滿意的結果。
“帝國軍人的兵器就是生命,我們在執行軍務的時候,無論是遭遇到什麽樣的情況或是場合,兵器絕對不能離身。”李信目光炯炯地看着尉杜梨,說道:“你能明白嗎?”
“啊?”尉杜梨一臉的遲疑,問道:“也就是說,哪怕是面見我們的國王,你們的兵器都要帶在身上?”
李信昂起頭,似乎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另一邊的李任“呵呵”笑着說:“是的,這就是帝國的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