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叫卑鄙,這叫兵不厭詐。”某男得意。
“哦?”慕容芷凝挑眉,深深的記住了這句話。
沒氣到她,西甯國太子很不爽,轉身冷言道,“瀾兒,射吧!”
慕容芷凝一揚眉,看到他抱着太史越瀾,頓時眼睛亮了,“你們,是那什麽關系?”
“你現在才看出來?”西甯國太子笑了,得意的緊緊抱着太史越瀾,“改日我便八擡大轎将瀾兒接進我的宮内,到時候等我做了西甯國的皇帝。兩國勢力合二爲一,攻下這斂南國指日可待。”
“這麽恩愛啊!”慕容芷凝挑眉,“你看我跟君烨也那麽恩愛,還不是各奔東西?你們兩個,我看懸。”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有多毒辣,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
“很可惜,我們就算是不能走到一起。怕是你也看不到了。”西甯國太子蹙眉,冷笑。
“可不一定哦!”她依舊風輕雲淡,閑若無事。
“還等什麽,這女人今天插翅難逃。”西甯國太子此刻卻是不耐煩了,竟然親自命令。
箭嘎吱作響,拉着弓的人表情陰冷。慕容芷凝甚至在想,這些人是不是都是魔鬼,她得罪了她家主子沒錯,可沒得罪這些人啊。這什麽表情?
“我袖囊裏有一本無字天書,若是這麽射的血肉模糊了好可惜。你們要不要?”她清透的目光看向兩人,語氣淡淡。
這稱霸天下的上古藏寶圖,誰不想要。此話一出,太史越瀾竟然親自命令那些躍躍欲試的人停下來。琉璃石般的目光看向慕容芷凝,“真的在你身上?”
“自然!”慕容芷凝揚唇。
“你不會借機逃跑吧?”太史越瀾全神貫注的盯着慕容芷凝,這女人又要玩什麽花樣?
“原來你這麽怕我啊?”
她冷笑,似乎嘴角浮現得意。瞬間讓太史越瀾火冒三丈。這輩子她還沒這麽憋屈過,慕容芷凝的一句話便足以讓她多年的心境成爲空談。
“怕你?”她咬牙,靠近慕容芷凝之時,一根鋼釘穿透慕容芷凝的右手,“如何?現在你以爲我還會怕你?一個甕中之鼈也敢在朕面前猖狂。你活得不耐煩了麽?”
她刺入的正是封印人體内力的穴位,慕容芷凝的内功心法很高強。她無法永遠封印,能做到隻是暫時性的。也就幾個時辰。
慕容芷凝咬唇,看着那隻潔白如玉的手上順勢血流如注。她蹙眉,依然笑得風輕雲淡,“不怕我又怎會這麽小心?你可知,我剛才若是想逃随時可以。卻自願鑽入你的中,這才叫膽量。你知道嗎?”
當然,在這膽量的背後。也預示這對方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手都廢了,你還狂?”太史越瀾幾乎想吐血,在别人手中任其捏圓搓扁了。還如此嚣張的有幾人。
暴雨如注般的落下,嘩啦啦的瞬間淋濕了衣物。慕容芷凝看了看天,風輕雲淡的說着。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知道,對于神醫來說。隻要脫困一隻手絕不是什麽費力之事。”她揚唇,始終不變的是那雙黑寶石般的鳳目,“手都廢了這下你滿意了,藏寶圖你到底要不要?”
太史越瀾打量許久,終是抵不住誘惑開始行動。
“什麽藏寶圖,難道是,上古流傳的紫霧天山?”西甯國太子見太史越瀾如此心急,倒也看出了端倪。
“正是!”
慕容芷凝大大方方的替太史越瀾承認。
似乎在那一刻,太史越瀾才看出了端倪。四周一片沉寂,慕容芷凝是想用這藏寶圖誘惑這兩方自相殘殺麽?該死,原來是這樣。難怪這女人這麽大方的将藏寶圖交出來,若是他們真的動起手來。這女人豈不是可以直接趁亂逃跑了?
“什麽寶藏,我來取!”西甯國那太子,聽說了那什麽寶藏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了。二十多年前曾經天下爲寶藏而亂,如今能不費吹灰之力奪得寶藏他自然不能放過。
太史越瀾那張滢滢玉容在瞬間劃過黑沉,西甯國太子雖然手段狠戾皇寵在手調兵遣将無所不能。但實則就是個容易利用的草包,隻知道貪圖眼前利益根本就不知道慕容芷凝此時乃是在利用陰謀詭計。
遇到這種草包,好利用,有時候也很煩心。就比如現在,稍微利用下就有的沒的了。
她看向慕容芷凝,又恨得咬牙切齒。慕容芷凝的目光卻是清淺淡定,仿佛間還有一絲無辜。靠!無辜。這女人還有臉裝無辜。不過,無辜之後。慕容芷凝更是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好像,你又快要輸了!”她笑得淡定如斯。
“不見得啊!”她突然揚起臉,陰謀乍現,“既然這挽月國和西甯國就要聯姻了,我的便是太子的。太子來取吧。”
這下西甯太子滿意了,點點頭,“瀾兒乖,這大好江山總有日我們一起享受!”
說着,便拉開他。一步步走向慕容芷凝。太史越瀾恨得咬牙,但仔細想想這藏寶圖若是到西甯國太子手裏雖然有些麻煩但總比放在慕容芷凝那裏好很多。這個草包,總有日她要殺了他。
如此想來,終于,她心情好多了。而當觸及到慕容芷凝落寞的目光中有一絲恨意,頓時心中滿意了。她很少看到慕容芷凝這樣的目光,身子是沒看到過。這次,她終于赢了她一把。雖然赢得不多,卻很滿足。
正開心之時,将那打開一個縫隙。西甯國太子拿起慕容芷凝碧藍色的衣袖,見到一本書。心下一喜連忙伸進去拿,而與此同時卻也忽略了她嘴角的一抹淺笑。
那種笃定的光,瞬間撕破僞裝的失望。數枚銀針從袖中飛出,“啊!!”的一聲,西甯國太子吃痛的叫了起來。手一甩,那銀針竟然直接甩在一直張望着西甯國太子每一個動作的太史越瀾的身上。
當太史越瀾将銀針拔出來的,白玉細膩的手瞬間染上了黑色。再看向西甯國太子的手,同樣的,漸漸的染上黑色!
很明顯,中毒了。就這樣他們中毒了!
靠!
她千防萬防。在手都不能動的情況下,居然僅僅憑借着一隻廢手将銀針射出來。這發射速度這麽準,該是練了多久。再者,她是怎麽算準西甯國太子會甩手,又如何算到一定會甩到她身上的?
對于太史越瀾含恨的目光,她隻是望天。任憑雨水落在自己身上,落在臉上。雨中她笑得很得意,還刻意挪了兩步坐在那樹的旁邊,嘿嘿一笑,“兩個時辰,必死!你們兩個都是。”
風輕雲淡的口氣,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頓時讓太史越瀾眼睛氣得發綠,西甯國太子聽到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容芷凝,“再次之前,你得先死。給我們做墊背!”
他的話并沒有引起慕容芷凝的重視,性子極好的凝美人在一旁望天,望天,再望天。将手上的那顆釘子抽出來,然後自顧自的包紮。整個動作旁若無人,恩!求生欲,望挺強。
“這個時候還處理什麽傷勢,給我射,把這女人射成刺猬!!”太史越瀾真的怒了,這一刻她再也不想要什麽藏寶圖。想要的隻有慕容芷凝的命,這女人,多活在世界上一刻就是對她最大的威脅。她怕總有日會被這女人氣死。這個混蛋!
當然,能把這天下赫赫有名的挽月女皇氣成這樣。也實在隻能說明凝美人太有才,實在是太有才。
“這人呐,若是自己不愛自己。還有誰會愛自己啊?所以啊!呵呵……”她輕笑,仿佛手上的還在流血的手與她無關。這種處變不驚,的确讓太史越瀾既愛又恨。若她不是她的敵人多好,可惜,卻是她最大的敵人。
太史越瀾眸色一眯,冷笑道,“我都有點佩服你這勇氣了,不過,你今日必死無疑!去地獄愛自己吧。”說着,雙手一揚便是一大波箭射過來。慕容芷凝的平躺,看見那些箭全部刺中她剛才靠在樹上的地方。那裏,如果她沒猜錯的确全是指向她的心髒。
靠!要不要這麽歹毒。慕容芷凝低低咒罵一句。
“我這裏有解藥,你确定要殺我?”
一句話,如雨般的箭瞬間停了。慕容芷凝無語望天,扯了扯嘴唇,“到底是我是他們的主子還是你是,怎麽我一句話,說射就射,說停就停啊!我還真不知道我的魅力那麽大。”
罵人不帶髒啊,這話明顯了是在說太史越瀾明明有主動權。手下卻一直在被她支配着。這什麽跟什麽?這混蛋!繞是想繼續将這女人射死,偏偏她說有解藥。
這字字句句都像是一種魔力般的,死死的抓住她的心理。讓她想動手卻又舍不得!
該死,爲什麽這女人都控制在她手上了。還這麽嚣張?
“你會那麽好心的把解藥給我們?”
她沉冷的氣息讓整個樹林陰氣更加重了幾分,雨水打在身上渾然不知。像一隻發怒的野獸,怒不可遏,到了極緻。她的一世英名,都毀在這女人手上。
“當然!”慕容芷凝笑,雨水打濕了衣衫,很冷。但她一直在等着一個人的出現,她在拖延時間。
“你要跟我談什麽條件,休想。”太史越瀾冷射的眸子在告知着一件事,“你今日,必須死!何況解藥既然在你身上,等我殺了你再搜也不是不行。”
慕容芷凝冷嗤一聲,毫不在意,“我沒打算讓你放我走!你若殺了我,你絕對取不到。”她不耐煩的看向太史越瀾,“解藥是我手腕三寸之處取出的活血,拿刀來,我取給你!”
太史越瀾半信半疑,而見西甯國太子有了動作。卻也不得不将将刀遞給慕容芷凝,再将一個瓶子遞給她。
撇嘴一笑,慕容芷凝拿起刀子刺入動脈三寸之處。取出約半瓶的血丢給太史越瀾,太史越瀾看了眼那血,拿出銀針來試而後又仔細的考量着。血沒有毒,刀子是自己的。再說他們已經是兩個死人了,再下毒又有什麽意思?
而且好像沾到手背上的傷時,還的确是起到一點效果。也就是說,隻要喝下便能解毒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大方的慕容芷凝,這裏面到底有什麽陰謀?
“這是一份解藥,下一份解藥需要十二個時辰之後才能取出。”
悠然的話飄過的時候,兩人似乎才明白。又上當了,居然又上當了!兩個人都中毒了,兩個時辰不解毒必死,如今隻有一份解藥,另外一份得十二個時辰後才能取出?這不是說,兩個人當中隻能活一個。另一個得死麽?
一陣冷風飄過,冷得徹骨!牽一發而動全身,這連環計真夠毒的。爲了生存,兩方必然會起鬥争。你死我活之下哪裏還有心思去管慕容芷凝?
太史越瀾相對比較冷靜些,隻是西甯國太子那草包看到那瓶解藥在太史越瀾手裏。頓時待不住了,兵戎相見,頓時周圍拔劍躍躍欲試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剛剛還黏在一起的兩個人頓時劍拔弩張,瞬間從恩愛的小情侶變成了兵戎相見的仇人。
“一,二,三……”
慕容芷凝默默的數着,“開始!”
好聽話的兩方,開始打了起來,“操!把解藥給我,聽到沒?”
太史越瀾蹙眉,關鍵的時候誰不想活命。萬千基業等着她去創造,她的仇人如今如此快活。若是她死在這男人手裏,還如何和慕容芷凝鬥?看了眼慕容芷凝,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命令自己的人,動起手來!
一時間,冷兵器想碰撞的聲音如此悅耳的響起,慕容芷凝靠在樹上,托腮,看戲。不耐煩了,又換了個姿勢繼續看。
“慕容芷凝,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太史越瀾火帽三丈,與對方厮殺起來。雖然略占了些優勢顯然已經受了些傷。
“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她唇角的浮光尤爲顯眼的露出諷刺的笑,壓根沒把太史越瀾這話放在眼裏,“輸了幾次的手下敗将啊,我一般不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