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子走過來,當認出慕容芷凝的時候開心得像是遇到天神一般。
“額……我的确懂些醫術!”慕容芷凝輕笑點頭。
男子撲通一聲跪下,卻很快被慕容芷凝攔住,“你有什麽事盡管說,不許洩露我的身份。”
“我老娘在家突然癱瘓在床,全身不能動彈。大夫也無策略,還請神醫姑娘救命!”他的聲音極小,而剛剛走進的太史越瀾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
慕容芷凝做出很爲難的模樣。
“姑娘,求求您了。隻要姑娘救我老娘,我定然爲姑娘爲奴爲婢,此生報答。”那男人說道。
慕容芷凝看向君烨,君烨輕笑,隻是道,“走吧!救人要緊。”
三人就那樣離開了,若是别人這般輕易的放棄太史越瀾絕不相信。但對方是慕容芷凝,太史越瀾卻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賊笑,暗罵一句,“爛好人!”
然後,站在慕容芷凝剛剛站的位置。百靈寺,寺如其名。百求百靈。太史越瀾正是結合這些因素,才會相信這裏會有寶藏的消息。
“公子,你這是?”
人人都去進香,唯獨這人站着這裏。僧人有些遲疑。
“我喜歡站在這裏!”太史越瀾沉着臉道。
“哦!”
僧人面上有些異色,但很快又褪去。走了進去。
太史越瀾等了好久,仍然不見有什麽指示。不由的有些心煩意亂,來來往往的香客相視一眼,搖搖頭,将手中未用完的香粉一丢。直接撒在太史越瀾的身上,然後閃人。
第一個如此
第二個也如此
第三個還如此
……
于是太史越瀾忍不可忍了,逮着那個正要朝她身上撒粉的女人,“你找死麽?”
那女人忽然覺得不可思議,覺得無比委屈的看着太史越瀾,“你不需要麽?你不需要應該直說的。”
“朕……我什麽時候說過,我需要了?”太史越瀾怒火中燒,就差沒把房子直接給點燃了。
“嗚……”那女人差點哭出來,吓得臉都青了。一個僧人走過來,行了一禮才道,“施主請放開,你所占的位置。乃是那些因爲最近運氣不好的人,來求福所站的地方。一般隻要求得五十人福袋裏的香粉,便可以成功的轉運。你該感謝這些施主才對。”
太史越瀾就好像被一盆冷水淋下,透心的涼,“你爲什麽不早提醒我?”
“施主,是您說你喜歡站在這裏的。”僧人無辜道。
“……”
太史越瀾放下手中的女人,因爲她清楚的看見寺廟周圍的那些人已經開始怒視着她。好像隻要她一動手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該死,她被耍了?果然被耍了!意識到這點,太史越瀾隻覺一股怒氣拔地而起。沖沖離開。隻是未走出百靈寺幾步,隻聽到空中一陣嗡嗡作響。随後,數百隻蜜蜂追了上來。太史越瀾吓得拔腿便跑,而那些蜜蜂卻是一直窮追猛打毫不留情。
不到一刻鍾,便被蟄得滿身是包。當然,這并沒有完。
當太史越瀾從河中爬起來,好不容易逃出蜜蜂的追捕時。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眼花,人事不知的倒下去。倒下去之後,轉眼間又爬了起來。而這次不一樣的是,那眸中盡是紅色血絲。整個人像瘋了似得,全身火熱難耐。
于是,在大街上出現了一個瘋子。不顧及任何形象的脫衣服,嘻嘻哈哈的傻笑。看到别人的東西就随便搗毀。諸人憎恨不已。一個時辰之後,太史越瀾再次倒在地上的時候,睜開眼入目所見的卻是一圈又一圈的老百姓圍着。
“瘋子!”
“不要臉!”
“哎喲,你看她那風騷樣從哪裏出來的妓,子啊。”
“你還老子東西來,臭婊,子!”
……
各種罵聲包圍着太史越瀾,更甚者,丢雞蛋的,丢菜葉子的。各種的……
“放肆!”
太史越瀾大吼一聲,站起身來才發現,原來自己衣衫不整大片肌膚裸露在外面。這若是在挽月國倒還說得過去,但在這斂南國不被人吐槽到死才怪。想到這,她連忙将自己的衣服遮住,而那衣衫卻已經爛得不堪入目了。
“放你妹的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個蕩,婦。”有個男的說着,“那些被她砸壞東西的鄉親們,給我狠狠的打死這女人。打死勿論!”
于是,劈頭蓋臉的一陣痛打展開。狼狽至極的太史越瀾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若是讓那些國度的人知道她堂堂一國之君衣不蔽體,被當街毆打。勢必贻笑大方,從此在那些國度擡不起頭來。
被打得幾乎暈厥的太史越瀾,最後才被自己的屬下發現。然後引開那些人,偷偷的救下太史越瀾。據說後來的幾年,對于百靈寺的蜜蜂,太史越瀾都還有陰影。當然她不清楚的是那些蜜蜂之所以蟄人了會發瘋是慕容芷凝搞的,百靈寺的花粉是她弄的,連那個找她看病的人也是她弄的!而計劃這一切的,是慕容芷凝兒子弄的。
這次,太史越瀾回到自己的臨時窩點的時候。卻再也看不到潇緣的身份。那個時候,她才知道貪圖美色,美色誤國的道理。先人說的話,當真是至理名言啊。
據說那天,太史越瀾一直派人找那些當街毆打他的人。欲一個個的解決。而散落人群中,具體的卻想不出是哪些人了。
由于潇緣是個根本不知根不知底,而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整個計劃,找不到一點破綻。所以就算她再氣,這次的啞巴虧,她也吃定了。
鳳儀宮
慕容芷凝躺在軟榻上,一直欣賞着身邊的潇緣。
“你說我兒子怎麽那麽有才!居然把那女人騙得團團轉。”她自言自語道。
一旁的潇緣吃着點心,笑眯眯的看着她,“我娘親才是那個能統治天下的人,上古藏寶圖和寶藏都是我娘親的。”
慕容芷凝暗歎,慈愛的看着潇緣,“其實什麽藏寶圖,你娘親還真沒那個興趣去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上面。娘親隻要你健健康康的長大,一家人開心的生活在一起就好了。至于這天下,再說。”
潇緣的半口餅幹噎在嘴裏,半響沒有動作。
“怎麽了?”慕容芷凝笑問。
“沒事!”
潇緣輕笑,繼續吃着糕點。她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日子,而且,他對太史越瀾發的毒誓。很可能會實現。在生日那天被寒毒凍成冰棍,然後再死去。這算不算不得好死呢?
話說,這樣若算。那麽他才出生就已經受到了這個詛咒,對太史越瀾發的誓根本就無痛無癢。
“緣兒,娘親已經想到方法治你的病了。等過幾日,我便将那藥給你。”慕容芷凝輕笑,眸光看着潇緣。來京都的每一天她都盼着自家的兒子能夠像别的孩子那樣好好的生活,而這個願望,就要實現了。
“真的?”
自己的心思被母親看空,潇緣雖然有些沮喪。但那句話,卻給了潇緣無比的鼓勵。他的娘親是舉國上下稱贊的神醫,說的話自然算數。那麽,他真的可以和娘親永遠生活在一起了嗎?
他是不是還可以再奢侈一點,長大後,幹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若是可以,他想幹的事情還有很多。若是可以,他絕不願意就這樣死去。若是可以,他定然要協助娘親成爲這天下最偉大的人。爲百姓排憂解難!
“娘親!你得說話算數,一定要治好我的病哦。”
貪心的大門一旦打開,潇緣便無限渴望。小嘴撅着,趴在慕容芷凝身上撒嬌。能活着,誰願意躺在棺材裏任螞蟻噬咬!?
“恩!”她撫摸着那緣緣的腦袋,“娘親會做到的。”
“什麽時候?”他一瞬不瞬的盯着慕容芷凝,“說時間,我以後天天記着。”
慕容芷凝無奈的搖頭,拿過潇緣的手,“五日,五日後娘親便把藥治好。給你!”
“咳~看來還是成婚重要點。”潇緣不滿意的看着慕容芷凝,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一吻,舔了舔舌頭,“趁着我那臭爹爹不在,多膩膩,免得以後沒機會了!”
慕容芷凝從驚醒中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無語至極。要是烨在,會不會又跟這家夥吵起來?這兩父子,真是一對活寶。一個個都不讓她省心!
轉眼間已經到了成婚的晚上
淩卿王府比起上一次成婚,隆重場面不言而喻。君烨更是徹夜不睡,不厭其煩的聽着那媒婆給他普及禮儀。
當反到那一頁時,君烨忍不住蹙眉,問道,“何謂踢轎門?”
“回王爺,踢轎門的習俗是斂南國幾十年的傳統了。意在夫妻和睦,踢了轎門之後,王妃進門之後必然相夫教子,夫唱婦随。以夫爲天!”媒婆恭恭敬敬的回答,“這踢轎門可是關鍵性的一步,直接決定着以後王妃是否乖順。”
君烨扔下那本書,輕歎,“你先下去!”
“是!”
媒婆應聲離開,君烨看着那本頭大的婚儀,蹙了蹙眉。倒頭便睡。
王府内大紅色的燈籠在搖曳着,清冷的風吹過。近冬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無論是王府還是宮内,一片喜慶的顔色讓人醉心。而這場婚禮,又會有怎樣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