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之後的議論之聲更是刺耳。直到……
“莫親王所言有誤!”
一言打破萬千僵局,卻是将氣氛渲染到了**。太史越瀾的身影站在次層台階最靠前的位置,一聲大紅色的袍子繡着清晰的龍紋,身材火熱妖豔無不透露着威儀。
歐陽雲鴻本來是對他們兩的婚事心存疑慮,畢竟自己喜歡的女子要嫁給别人不開心很正常。但是,這個太史越瀾爲何不同意?
未等歐陽雲鴻開口,太史越瀾卻已經開始滔滔不絕,“朕聽說,昨夜宮内有刺客潛入。兇手擄走公主長達三個時辰。”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嘩然。甚至有人忍不住驚叫出聲,“哦!難怪今早有人傳言,說公主昨夜被擄。玉體不…。”他還未說完,看了眼君烨和歐陽雲鴻。乖乖的捂上嘴。
他沒說,他什麽都沒說!
歐陽雲鴻頓時臉黑了,那持久溫潤從不亂發脾氣的性子也忍不住火爆,冷笑着,“挽月女皇能親自來我國祝賀,此乃本國的榮幸。隻是,斂南國的家務事無需你插手吧?”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太史越瀾肯定全身都是窟窿,已被千刀萬剮。
當然,太史越瀾來這裏做什麽,他不太清楚。但如果讓他相信她是真心來祝賀的,還不如讓他相信這天上會下紅雨。今日之事,是個局。已經設好的針對慕容芷凝的局。
隻是,最讓歐陽雲鴻和君烨生氣的是。這個莫親王剛才的話好像是起到一個導火線的作用,莫非,他和太史越瀾串通一氣?該死!君烨唯一剩下的親戚,居然就這樣背叛他。背叛自己的國家!
“南帝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西嶽國的太子長得猥瑣至極,看了眼慕容芷凝才笑道,“雖說斂南國的事和我們無關,但是既然提了。怎可如此草草了事?”
扇子“刷”的一下打開,在胸前來回煽動。那潇灑至極的動作與那容貌及其不配,“斂南國也算是泱泱大國了,若是讓一個身心不潔之人做長公主。傳出去不是引人笑話?”
作爲外國使者,西嶽太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挑撥的機會。他這次來斂南國不過也是爲了探聽國情,如今這斂南國滿目瘡痍。新君又剛剛繼位,正是四面楚歌之時。太史越瀾挑釁,若是能讓這打起來,那麽西嶽國隻會點火扇風,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妙事一樁?他正愁沒這機會呢。
“淩卿王天下無雙,這麽多年一直潔身自好。這一點,皆是天下男子所不及的。”太史越瀾看了眼君烨,視線落在慕容芷凝身上,“既然這個女人已經不幹淨了,又怎麽配得上淩卿王。”
“放肆!”歐陽雲鴻冷聲厲喝,雷霆暴吼,“公主哪裏配不上他了?”他歐陽雲鴻費盡千辛萬苦,傾心相對。
“皇上息怒!”太史越瀾輕笑,話語中并無半分敬意,“京城多數人都在傳,曦月公主玉體不潔。已經配不上淩卿王對她的摯寵!”
“太史越瀾,本國的事你若再插手。朕不介意與你你國從此斷交!”
聽到玉體不潔這幾個字,歐陽雲鴻幾乎暴走。在斂南國雖然女子地位沒有慕容芷凝想象中的那麽卑微,但是女子在封建制度下從來都隻是一個玩物。若是身體不潔不管你什麽身份,就連普通的販夫走卒都不會要。今日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将這事抖出來,是想讓凝兒名譽掃地嗎?
昨日的事對凝兒來說沒有造成什麽傷害,但畢竟失蹤那麽久。誰又還相信凝兒是清白的?看那滿朝文武議論紛紛,歐陽雲鴻當真是想直接把這個太史越瀾宰了。
當然,他忽略了君烨和慕容芷凝兩人卻是比任何人都安靜。安靜得詭異。
“挽月女皇似乎太過激動了!”
慕容芷凝淡定如斯的話語響徹在大殿之上時,諸人無不震驚于當場。諸人厭惡的目光下,那個受害的女子居然還能用如此風輕雲淡的話語來說話。簡直是讓人膛目結舌。難道這個女人真的連名節都不在乎了嗎?
“何以見得?”太史越瀾也并沒有認輸,今日她勢必要赢回一局。她就不信在這種滿朝文武,京都百姓都厭惡的女人。君烨還能忍心娶。
“芷凝雖不是什麽貞潔烈女,但廉恥二字還是懂的。昨夜我的确是不小心被人劫持了。”她笑意不打眼底,看不透是喜是怒。但對于慕容芷凝的心理素質卻沒有人不佩服,當然對于慕容芷凝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被劫持。無人不感到驚奇。就連太史越瀾都吓了一跳。
“公主果然是女中豪傑,連這種事都能大大方方的承認。”太史越瀾亦然是心理素質極好的調戲,“隻是不知昨夜背着淩卿王與别的男人私會,可玩的高興?”
言及,再次将這賜封典禮渲染到**。一句話,僅僅是一句話。變相的把昨夜的劫持變成是慕容芷凝主動的,與别人私會。若說剛才滿朝文武及其那些家眷還有幾絲心疼慕容芷凝的遭遇的話。此刻竟然完全扭曲了想法。
太史越瀾雖然來自女尊國,但是隻要能利用的東西。她必定會用來對付慕容芷凝。隻要能整到慕容芷凝,她就有機會把君烨帶回國。
“天,淩卿王可是我的男神啊。”
“是啊是啊,怎麽可以娶這樣的女人。”
“若是淩卿王娶了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我對他的印象都要低三分了。”
“真是,淩卿王對這女人這麽好。居然還出去私會情郎,見到過貪心不知恥的女人卻沒見過比她更貪心的女人。”
……
這些話音很小,卻也讓不少人聽到。包括慕容芷凝。當然誰也沒想到,慕容芷凝的臉皮會厚到聽到這些話還能如此淡定的地步。服了,真真正正的服了。
全然沒注意到,一直乖乖聽話将此事讓給慕容芷凝自己去處理的君烨。此刻淡定不了啦!該死,污蔑凝兒到這種地步,若是以他的性子這女人若是還能活着走出殿門,他便算她厲害。
“昨夜私會情郎?”慕容芷凝挑眉,饒有興味的看着太史越瀾,“本宮即便再不濟,也是斂南國即将受封的公主。挽月女皇如此污蔑?是欺我斂南無人?”
“污蔑你,從何說起?”太史越瀾好笑,那沈睿剛毅的眸子一眯,“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斂南國的京都,民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豈是我污蔑你?”
昨夜之事,豈是真正知道的隻有慕容芷凝一人。有沒有受辱也隻有慕容芷凝一人知曉,即便是西甯國皇子再次出現也不可能給她作證。所以,這事即便是再誇張又如何?她如何守宮砂已經不存在,黑白颠倒不是任人擺弄麽?
“衆所周知,天子号令全國,帶領全國,改造全國!”慕容芷凝深不見底的目光一閃,“你如此聽信那些沒有受過教育隻知人雲亦雲的百姓之話,有些話本宮本不想說,奈何,此刻不說是不行了。”
衆人倒吸一口冷氣,沉默,生怕聽不清慕容芷凝的任何一個字。而當聽清楚之後,諸人頓時差點沒暈過去……
“挽月女皇貴爲一國之君,博覽群書。到頭來,莫不是比那些愚民更愚?”慕容芷凝言笑晏晏,那僞裝的笑意仍然是傾國傾城。而這話還沒說完,過了一會慕容芷凝又補充了一句,“原來你們挽月國都是百姓牽着君王的鼻子走啊!”說完,鄙夷的看了一眼太史越瀾。誰也沒想到慕容芷凝會這樣反将一軍。
“你……”
太史越瀾剛才還從容淡定的臉上一下子變了,就好像是六月的天。陰晴不定。
君烨抿唇一笑,忽然風輕雲淡的看戲。他的女人,果然不是等閑之輩。
“當然,若是在場之人要承認自己比那些鬧事的百姓更加愚笨。本宮也沒有辦法。”
慕容芷凝的一句話,讓諸人頓時啞口無言。丫的誰要信那些百姓的話,誰願意承認自己比那些人愚笨?誰信誰才是孫子。讀了那麽多年的聖賢書,本來就是爲了比那些人高等一些,若是還要去信那些人的話。讀書有什麽用?
歐陽雲鴻暗自歎息一聲,這才消氣了。或許是他想多了,凝兒是誰?當初在宮宴上不是獨當一面嗎?若不是因爲她這些特别的個性,自己又怎麽會如此難以自拔?
“即便如此,你自己親口承認。你昨夜的确是有被人劫持,這又如何解釋?”
當太史越瀾的這句話響徹在殿内,看戲的人立馬像是打了雞血似得。沒有人不期盼斂南國和挽月國打起來,若是就這樣白白少了兩個勢力欺壓他們,多好,多好!
所以,趕緊的打起來,打起來!
當然,誰都知曉。慕容芷凝一直如此淡定,若非胸有成竹,又怎能做到這般?隻是這事若是落在一個普通的姑娘家身上,怕是早就被别人捏得粉身碎骨了。慕容芷凝又如何應對呢?
“今日乃是本宮的賜封典禮,挽月女皇卻送上這麽一份大禮。讓本宮措手不及!”她冷笑,清美如玉的臉容微微揚起,“若是不回敬,豈不是有失禮儀?所以,今日本宮也爲挽月女皇準備了一份精美的大禮。”
這個回複,足以讓衆人大跌眼鏡。禮物,什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