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個詞的時候,皇後的心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再看向慕容芷凝,已經不是原來的溫柔。似乎含着不解,“你怎麽會中寒毒?”該死,她是有多不願意相信自己就是她的女兒。
寒毒是當年東籬的最隐秘的毒藥,隻有皇族才能擁有。當年鳳未央嫁入斂南國皇宮時的随身之物,那是東籬皇給自己女兒的,用來對付後宮女人的東西。但鳳未央當時卻不願意做這種事,在幾經考慮之下本來準備将那毒藥深深的埋在自家的後花園。卻剛好被南帝看到,後來,将那藥送給當時的她,莊華貴妃。
所以,寒毒是她親自下入鳳未央的體内的。而那寒毒無色無味,鳳未央竟也是因爲生下慕容芷凝才發現的。
“你說呢?”慕容芷凝冷笑,當真是想直接将那匕首稍微一用力,把這混蛋給弄死得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還有另外的身份?”
皇後蹙眉,深深的看着慕容芷凝。仿佛要将她從裏到外打量一遍。另外的身份,莫非!?
“母後看出什麽端倪了嗎?”她眉眼深不見底,咪眸間滿是驚疑,“或者說,我這張臉長得有那麽一點點像誰?”
皇後内心頓時劇烈抖動着,脖子上的刀子劃過肉的瞬間才發現自己此刻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危險。她打量着,深深的打量着。忽然間慕容芷凝眉宇間那朱砂,饒是五官于那個女人長得不是很像。但因那一點朱砂和如今的種種證據。讓皇後無不覺得,她和那個女人好像,越來越像。
“你……”發現這個事實,皇後差點沒氣得一口黑血噴出。
“你要怪便怪慕容建樹吧,若不是她給了我這麽好的一個身份。我如何能從當初黎山下的一個民女變成你的女兒?哈哈哈……”
她爽朗清澈的笑聲一陣陣的傳來,很低,很低。但是卻讓皇後一陣毛骨悚然,慕容建樹,慕容建樹這個混蛋居然給她來這麽一出。她偷龍轉鳳也就算了,竟然把她女兒也換了!
“慕容芷凝!!你想怎樣?”皇後欲大喊,卻被慕容芷凝控制住聲音。
“我覺得鳳若曦這個身份,更爲直接些。”慕容芷凝笑着,森冷的眸子半眯着,“不要叫,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漸漸的,皇後怒極反笑,“都說中寒毒者活不過五歲,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奇迹。”
“是啊,這個事實還真是讓母後頭疼啊。”
她将“母後”兩字咬得很重,意在提醒這個毒婦,被自己“女兒”算計的滋味,如何?
“不管如何,能比你母親活得久。而且尊享皇後這麽多年,并且獨獨霸占皇上的寵愛。哀家過得比你母親過得好不是?”
多年的後宮生活,即便此刻氣得咬牙切齒。但面上卻再也看不出半點生氣的迹象。
“的确比我娘親過得好,一直以來。你沒有被百裏青當成殺人工具,你也沒有養一個反弑其母的兒子。”她語調平靜,卻是字字露肌。讓皇後平靜的笑容收了收。
她眼眸擡起,森冷的目光再次警告,顯然她依舊用盡耐心,“寒毒是不是你下的?”
“這有什麽關系嗎?”皇後道。
慕容芷凝的目光再次添加幾分寒冷,将皇後凍得半響才反應過來。
“哦,哀家差點忘記了。中寒毒者世世代代受着詛咒,即便你這代逃過了。你的兒子,呵呵……”皇後突然笑了,笑得很賊,“就算是哀家下的又如何?哀家死了,你兒子會給哀家陪葬。終是達到了哀家的目的,哀家死而無憾!”
聽到這話,慕容芷凝便笑了。将皇後的穴位一點,直接用匕首劃開她的肌膚,取血。然後挑釁道,“你似乎忘了,我能夠除疫病。能夠讓公孫子越爲你治療頭疼,能夠解除夜王世子的絕情蠱。那麽你覺得一個小小的寒毒能夠吓到我?”
“你……”
她眼睛死蹬着慕容芷凝,殺人般的。饒是已經被點了穴道,仍然可以感覺到她胸前此起彼伏。倒是慕容芷凝覺得心中一陣爽快。
慕容芷凝閑閑的看了她一眼,用銀針封了她的内力。才将她穴道解開,“皇後娘娘剛才說,皇帝的寵愛。我倒是想賭一賭,百裏青到底對你有多寵愛。”
若是真寵,那麽倒是有些利用價值。慕容芷凝想着,将匕首再次抵着她的後腰。
“你想做什麽?”
她仍舊堅持着自己的底線,而慕容芷凝卻是真真切切的在她眼裏看到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
“你覺得呢?”
她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那清淺的眸子帶着淡定的光澤。看不出喜怒。而往往,這種眼神卻是最可怕的。
……老子是魔鬼與天使的分割線……
而梅妃的宮内,南帝顯然還不知道慕容芷凝的身份。也不知曉,自己一直虐待的梅妃竟然會讓慕容芷凝不顧一切的前來後宮拯救。依然沉迷于梅妃的美色之中。
指尖劃過梅妃的嘴角,脖頸。臉上的輪廓。像是在欣賞着世間最美好的藝術品,南帝冷笑,氣息流連忘返在梅妃的脖頸間,“梅兒,其實這樣也好。我可以永遠看着你,也不用擔心你再反感朕。”
“你跟你姐姐都長得很美,可是你跟她不同。你沒有背叛過朕,你始終是朕的。”
他平躺在她身邊,終是不舍離去。邪惡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梅妃,對于這個女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他不明白。但是南帝唯一知道的是,這一刻他舍不得梅妃離開。
梅妃寝宮的門被打開,南帝頭也不回的親吻着榻上的女子,閑閑道,“做好準備了?”顯然他将來人當做是來運送梅妃屍體的人了。能花重本将自己後宮妃子做成冰雕的,或許真的是感情很深。
“畜生,不許碰她!”慕容芷凝大吼一聲,恨不得将眼前這男人給掐死。侮辱了她母親也就算了,連她姨母也要侮辱。爲什麽,爲什麽她會有那樣的父親。
南帝意識到聲音的不對,警覺性的轉身。這才發現,皇後的身後。慕容芷凝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冷冷的站着。偌大的寝宮内,琉璃盞燈下女子身影纖長。以前每次進這宮内總覺得梅妃站在哪裏,哪裏便是一道最亮麗的風景。而此刻有另外一個女人打破了他的視野。
有那麽一刻,南帝覺得似乎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在他眼裏似乎覺得慕容芷凝這女子第一次這般絕美,傾國傾城。柳眉如煙,鳳眸含波,精緻的鼻翼下那紅唇自然的泛着光澤。那種純天然的美,似乎多一分少一毫,都失了整體的美感。尤其是那迤逦絕妙的身材,更是襯得那身材絕美。
當然讓南帝最爲驚訝的是,那眉宇間的一點朱砂以及那眸間永遠帶着那種高貴優雅,冷漠如霜。似乎,曾是故人。似乎,和那個女人有些相似!
“慕容芷凝,誰給你這麽大的膽子。敢挾持皇後?”南帝回過神來,龍章鳳姿,負手仰頭帝王威儀如舊。
“誰又給你這麽大膽子對我姨母動手動腳的?而又是誰,下令封鎖青城,至青城百姓于不顧。你說,誰給你的膽子。”慕容芷凝眨了眨眼,舉一反三。
“姨母?”
南帝先是一愣,随後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轉頭看了一眼梅妃,“她是你姨母?”
“自然!”如今,她也不怕不承認。鳳夜梅便是她的姨母。
“你不是慕容家的三小姐嗎?”南帝冷斥,與慕容芷凝對視間仿佛要将眼前這女人看透。但卻又怎麽也看不透。他剛才覺得她很像那女人,難道!?
“慕容家的三小姐早死了,死在那場大火中。陪着我母親一起去了!”她笑,仰頭看着南帝,“你似乎怎麽也想不到,當年被你恨之入骨的鳳未央的孩子。會再次出現在皇宮,而且還跟你最大卻又完全控制不住的淩卿王扯上關系。當然你更想不到,當年那個中了寒毒的女孩能活到現在,在你面前活得潇潇灑灑。”
這一說,南帝的眸子更是止不住的盯着慕容芷凝。看着看着,竟然覺得越來越像。雖然五官有很多改變,但那種氣勢。竟然當年的鳳未央更是嚣張。
他永遠不會忘記,當年那個女人利用他對她的寵愛。動不動便替他掌握着朝政,指手畫腳。身居後宮權利卻差點比他還大。他把她打入冷宮,她竟然幾天不吃飯。備受冷落卻依舊清冷。說什麽若是他不清醒,她甯願餓死在冷宮。
他心中從來都有那女人,但那女人在尊重他的同時從未有過後宮女人該有的溫和。甚至是到後來他才發現,鳳未央的心裏一直裝着另外一個男人。
南帝刹那憤怒了,寒毒入骨,打死他都想不到這個女人還活着,“這裏是皇宮,你果真是膽大包天?”
“膽子如何,你不已經看到了嗎?”她勾唇淺笑,那冷傲如霜的性子,讓南帝看得一陣發毛。鳳未央和這女人比起來,似乎還是太弱了些。以至于被皇後燒死在宮内,竟也不反抗。
而這個慕容芷凝,他卻是完全控制不住!想到此,他不由的有些發毛。
“孽種,你這是要逼宮嗎?”南帝憤怒出聲,雷霆暴吼。
“娘親一手打造這江山,短短二十載,竟然被你揮霍成這樣。你才孽種,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也不知是誰生出來的。”
這大斂南當年的銅牆鐵壁,是母親當年花了很多時日才鑄造而成。卻是用來埋葬自己的,母親安于現狀,而她卻絕不如此。什麽三綱五常,這斂南國的江山她勢必要換一個人來坐。
這一罵,南帝頓時臉色黑沉了。再怎麽說慕容芷凝也算是小輩了,即便他到現在爲止都不承認慕容芷凝是他的女兒。
“放肆!這些是你娘教你的?”南帝大怒,揚手指着慕容芷凝,“還是你那個不要臉的爹爹教你的?”
不要臉的爹爹?慕容芷凝甚至是想将這男人的嘴給撕了!
“我娘親告訴過我,我除了從小疼我愛我的那個爹爹。的确還有一個很不要臉的爹爹,他的名字叫百裏青!”慕容芷凝勾唇一笑,“你說,當年臨幸了我娘還将自己的孩子推給别人是不是不要臉?母親一手打下的江山,給你了。最後卻把人家打入冷宮活活燒死,這要不要臉?自己恨我母親,想殺她卻總是讓别人動手,這是不是,不要臉?”
“你……”
南帝氣得倒退兩步,聲線冷得恐怖。那眸子更是迸射出火一般的光,微微一拂袖正欲叫人将慕容芷凝拿下,卻被慕容芷凝的下一句話打斷。
“百裏青,咱們做個交易如何?”慕容芷凝笑,勾唇将手中的刀子拿出來晃了晃。然後放在皇後的脖子上。
“你憑什麽跟朕做交易?”百裏青冷冷的看了眼慕容芷凝,他現在隻想着怎樣把這個女人給殺了。
慕容芷凝笑了,在皇後耳畔低喃,“皇後娘娘,他說我沒資格跟他談條件。”
皇後心頭頓時一撞,看向南帝,“皇上,救救臣妾!”
南帝這才再次把目光注意到皇後身上,深邃的眸子看向慕容芷凝,“連皇後都敢劫持,想死?”
“那你錯了,我不僅敢挾持皇後,還敢威脅你這天下第一不要臉的帝王。”慕容芷凝揚唇,冷傲的目光直視,也不跟他再多說話,隻是道,“我姨母已經死了,你何必繼續折磨她?我用一個活人和你換死人,不知你的皇後值不值這個價?”
這話将今日的立場擺明了,若是南帝不救,那麽皇後的心必然死了。這兩人若是鬥起來,皇後還是有些資本的。不見得是她虧。而若是南帝願意換,那麽便更好,因爲她今日本來就是爲了救她的姨母而來。這斂南國如今腐朽成這樣,什麽時候推翻其實都一樣。
時間就是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已是半夜,盈盈月光如水的揮灑。整個皇宮寂靜得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池清風,碧波乍起。
“慕容芷凝,放了皇後。”南帝死抵着,僵持着,“你沒有選擇!”
“勞資沒那麽多閑心跟你磨,如果你還要你的皇後,便讓人送我姨母出宮。若非如此,别以爲勞資刀舍不得下去。”那墜落凡間的仙子在此刻,因爲仇恨化作惡魔般的,“她是你的幫兇,勞資不介意殺了她,再慢慢跟你鬥!”
說着,刀已經漸漸的劃向皇後的脖頸。血,一點點的流落。慕容芷凝蹙眉,“你不想救她?”
“其實梅兒比她重要!”
他低低的呢喃,在慕容芷凝緊緊相逼之時,竟然也不願意将鳳夜梅交出去。恍然間他看清了自己的心。
“好,好得很!”
慕容芷凝笑了,恍然間那手中的刀子一頓,笑道,“你真可憐,做了人家這麽多年的棋子。最後你不僅沒鬥赢我的母親,跟沒鬥赢我的姨母。”
皇後目光忽然一滞,如一潭死水般的看着南帝,“百裏青,你……”
南帝親自抄劍,朝着慕容芷凝刺來,“孽種,十五年前沒死。朕今日親手了解你!”
她眉間的蹙起一個精緻的幅度,在那怒氣十足的劍劃過的時候,将皇後的身體一送。那劍,竟然——
硬生生的刺入皇後的身體!
時間在那一刻凝住了,劍刺入身體的時候聲音很大。慕容芷凝很厭惡聽到那樣的聲音,但是此刻卻不厭惡這樣的場景。曾經這女人怎樣對付她母親的,現在,十倍百倍的還之。她一身爲了這個男人,如今死在這男人手裏。滋味一定不錯!
“你……”
伴随着吐血的聲音,一地殷紅。血順着劍留下,“百——裏——青……”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百裏青。
南帝眼神一顫,旋即,便恢複了神采。剛才他刺入的地方,正是胸前,看來皇後活不下去了。慕容芷凝眨了眨眼,看着自己的暗衛顯然已經抱着梅妃,消失在了房内。那些培育出來的隐衛最大的功能便是能隐蔽在很不起眼的地方,達到根本讓人看不到的目的。無論是宮中還是哪裏,都能随時跟着自己的主人走。
“帶我姨母離開!”
慕容芷凝用空谷傳音,隻能讓對方聽到的聲音吩咐。得到回應之後才再次看着皇後。她在等着暗衛離開,然後自己一個人再在宮内周旋。
“茹兒,感謝你一直對我忠心耿耿!”南帝蹲下身子,撫摸着那張臉,“比起那個女人,你強多了。”
“可是……你喜歡的永遠……都是她!”皇後的嘴一張一合,眸中帶着無比的怨恨,看着南帝。轉而又看着慕容芷凝。眼睛,卻始終沒有閉。但手已經垂下去了。
百裏青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似乎,算是默認。他愛過鳳未央,喜歡過鳳夜梅。卻對這個皇後一直沒有過感覺。
琉璃瓦上
百裏諾辰側躺在上面。看着皎潔的月光,聽着裏面的聲音。半阖着眸子,你們父女兩慢慢鬥,鬥死了這皇宮就是我的了。
當然,慕容芷凝不會讓她那麽輕松。早就發現上面有人的慕容芷凝手微微向上一指,内力所過之處,琉璃瓦屋頂被掀開一塊。剛才還躺着津津有味的欣賞着眼前的父女戰争的百裏諾辰突然落了下來。感覺到危險降臨,身子正在慢慢的下降的百裏諾辰。忽然一用力,這才沒摔個狗吃屎。而是站着落地。
“哎喲,我還以爲是哪個盜賊呢。原來是太子殿下,真不好意思!”慕容芷凝揚唇一笑,笑得極其諷刺,“不知這看戲看夠沒?我說要看戲應該個正大光明的坐着好好看的嘛,跑到人家屋頂上來聽聲音算是怎麽回事?”
白玉無瑕的臉上頓時黑了,剛才還在看着戲氣定神閑的百裏諾辰頓時心情一百八十度轉變。卻不想慕容芷凝的下一句話更是氣得他想吐血……
“我真沒見過哪家的兒子,自己的母親都死了。還能悠閑的看戲!”慕容芷凝氣定神閑的思索着,詭異的笑了,“哦,我差點忘記了。剛才皇後娘娘給我講了一個故事。當年偷龍轉鳳,用女兒換兒子的故事。也難怪,這麽多年像你這人。隻有慕容建樹肯一直跟随你。原來是有這麽一層關系在裏面啊。”
叫你特麽的看戲,看是她和百裏青鬥還是你。
“慕容芷凝,你胡說什麽?”百裏諾辰受不了啦,黑沉着臉甚至是想把慕容芷凝直接撕了。
慕容芷凝蹙眉,聲線清冷一字一頓的告知,“不知百裏青你有沒有發現,百裏諾辰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相反的跟慕容建樹卻很像。當然,你也可以相信他是兒子。因爲你們兩人的性格很相同啊,都一樣的變态!”
南帝頓時臉色黑得徹底,若他沒記錯,看向地上的那個女人。突然覺得殺了她一點都不後悔,居然給她來了一個偷龍轉鳳。這說明什麽?他唯一的兒子都是别人的。這大斂南的江山,将由誰去繼承?看着虎視眈眈的慕容建樹和百裏諾辰,百裏青無論如何都舍不得将這江山交出去。
轉身,他本欲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梅妃的身上。但席上空空如也,梅妃就像憑空消失了那般。讓人匪夷所思!
旋即,南帝蓦然轉身看着慕容芷凝。聲線頓時又冷了三分,“你!!”
慕容芷凝眨了眨眼睛,算是默認。
“來人,把這女人拿下。朕要親自剮了她!傳令下去,全城搜索梅妃下落。”
一道命令下達,頓時四處響應。禦林軍瞬間包圍了整個屋子,各種工具将慕容芷凝團團圍住。裏三層外三層。慕容芷凝勾了勾唇,面色從容。她這才感覺到自己此刻是在宮内,有了那種氣氛。若不然,她便真的要小瞧這個百裏青了。
“拿下!”
百裏青一聲令下,而自己卻已經閃出百裏之外,看着戲。
“滾!勞資不想殺生。”
說完之後,慕容芷凝似乎又覺得自己說的話要多無聊便有多無聊。這些人能給她滾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