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卿王是不是太沖動了些?”慕容建樹淡淡揚起眸子,沒有半點認輸的痕迹,“若是本将軍沒猜錯,前日的事是你幹的!”
“是又如何?”君烨阖了阖眸,抿唇一笑。
“慕容建樹好歹是個将軍,淩卿王會不會覺得這樣做有失體統?”他咬牙,雖說心裏有所打算。但是被人廢掉一雙腿,以後得在床上至少躺半年他便恨。爲官數載還沒被這麽欺辱過。
“慕容将軍要知道!本王既然敢随時将你抓來,自然不會在乎你所言的那些。”他狹長魅眸一瞥,猶如帝王般睿智深沉。
慕容建樹咬牙,那深沉的老眼之中劃過一波又一波的怨恨。雙手緊握卻掙脫不開繩索。
“本王十一歲繼承王位,逼迫南帝斬了那些奸臣惡吏。十三歲威震朝廷,成爲四大世襲王之首。十五歲平北定南帝疆土。戰功赫赫之下,本王既然能幫南帝攘外安内。自然也能随時讓朝廷覆滅!何況是你一個小小的将軍。”
此番言語,足以震驚南帝。雖然多年來他一直韬光養晦從未暴露過自己的勢力,一直對南帝表面忠心耿耿。但誰都知道,南帝不想撕下這張面具。因爲那張面具之下的君烨是魔鬼。一個可以吞下整個斂南王朝的魔鬼。
就沖這點,南帝不會拿他怎樣。若是他殺了慕容建樹,說不定南帝還會找個理由順便滅了慕容府的門。
饒是慕容建樹有着無邊的怒火以及怨恨,但面對此番話語卻不得不承認。在他面前,他慕容建樹可有可無,可滅可留。他的生死在他面前不過一念之間。
“淩卿王想怎樣?”
忍耐,他極力的忍耐着不對眼前的男子發飙。因爲他知道,說不定隻要聲音大一點他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乖乖的這樣,本王心情舒暢了。不就好說了麽?”君烨不以爲然,淡淡的睜開眼睛。
慕容建樹沒有說話,深邃的老眼下藏着一抹幽怨。卻隐藏得極好,極好。
“凝兒不是你的女兒,是不是?”君烨正色問。
“淩卿王怎會問這樣的問題!”慕容建樹老眼一擡,“凝兒怎會不是我的女兒?”
“啪……”杯子被摔在地上,濺起一地水花。君烨淡然的看向慕容建樹,“信不信本王把你放在鍋裏煮一遍,然後再撈起來?”
“信!”慕容建樹恐懼的點頭。
君烨薄唇一勾,淡淡的暈開一抹陰笑,“把凝兒的身世交代清楚,不然本王這刑房内的刑具。有你享受的。”
“王爺又如何得知,凝兒不是我的女兒?”他眼底閃過疑惑。
廢話,簡直就是一堆廢話。君烨慵懶的劑弄了下眉心,淡然的命令道,“吊起來,看來的确要放在開水裏他才懂得本王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屆時,身邊的侍衛便已上前。将慕容建樹解下來,然後吊起來,拉繩索。
“王爺饒命!下官招,招。”
頓時,他的聲音又微弱了很多。原本身上的傷都還沒好,若是真的被扔進開水。如何見人?
君烨微微歎息,閉目傾聽着。
“當年衡水發生水災,下官奉命視察。路過黎山下,見凝兒睡在草叢中,溫柔可愛,端莊可人。下官當時一見便喜歡上了,而後又見到那茅屋内燒得面目全非。便想救下這女孩。”
君烨魅眸微動了下,雙拳緊握。而内心早已鮮血淋漓。
“其實下官的女兒,從小因爲我那小妾多病所以生下來便一直身體不好。周歲不到便被寄養在鄉下的宅院内。”慕容建樹看向君烨,老眼劃過一抹異色,繼續道,“真正的凝兒,五歲便死了。而周圍除了奶娘并無人知曉這孩子的死訊。當我一年後抱回那孩子之後,便告誡奶娘甯死不許外傳。也正是這樣,沒有誰知道下官的三女兒并非别人。”
“隻是讓下官沒想到的是,這個換來的女兒比起原來那個女兒聰穎數倍。不僅什麽都聽下官的,而且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所以從小下官便很疼愛這個女兒。”慕容建樹微微歎息,“卻不想後來,迫不得已嫁給淩卿王之後。數日年隕殁。”
她果然便是他君烨這十五年來一直思念的曦兒,痛!想着曾經對她的種種折磨,君烨心中沉痛得像是整個世界都要崩潰一般。那個曾經他發誓要保護一輩子,寵愛一輩子,疼愛一輩子的女孩。竟然被他當做發洩思念以及折磨的對象!
淚水在眼角徘徊,卻硬生生的被逼了回去。
“迫不得已?”君烨潋起一絲冷笑,“你不過是把凝兒當成是工具!你當真以爲本王不知曉你和太子五年前的陰謀嗎?明明知曉本王性情殘暴,不喜歡女子靠近。卻偏偏還要将她送到本王身邊?你這是在做父親嗎?”
君烨一步步的向他靠近,“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慕容建樹,本王想殺了你!”
慕容建樹詫異,竟是沒想到五年前的陰謀早已被君烨識破。這個男人到底還知道些什麽?
“應該是下官委屈才是!”慕容建樹怒,“下官疼愛的女兒被你欺辱了五年,甚至不惜毀她名節。将她綁在大街上,褪去她的衣物“送”她離開。”
一句話點中他心中的疼痛,君烨顫抖的雙手撫上心口,狠狠的抓着衣袍。
他揚起眉頭,隐藏住自己的萬千思緒。拔出軟劍,狠狠的刺向慕容建樹。
“爺……”
暗一似乎從未想過,君烨會如此輕率的殺一個人。曾經那個走一步都會思慮很久的主子,去哪裏了?難道是因爲剛才的事嗎?
“你夠狠!”慕容建樹雙眼睜得很大,随後卻笑了,“一個女人的清白有多重要,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對她造成這莫大的傷害,她永遠不可能再原諒你了。”
恨,聽到這話,君烨更是恨得心痛不止。拔出寶劍,任憑那猶如泉湧的血沖刷着地面。
“锵”
軟劍落在地上,仍是發出凄厲的聲音。君烨眉頭緊緊的繃着,轉身一步一頓的走出去,“拖出去喂狗!”
密牢的門重重的關上,君烨看着湛藍的天空,心痛頓時占據了整個心靈。君烨虛弱的靠在牆壁上,緊緊繃起的眉間蹙起一絲痛苦的波瀾。白皙纖長的手撫着胸口,當初看到那燒得如焦炭般的女孩時那般的心痛頓時再次湧入心頭。
“爺……”暗一焦急的看着此刻難受的君烨,撫着君烨朝寝殿走去,“來人,去請大夫!快去!”
“暗一!凝兒不會再回頭了,她不會再回頭看本王一眼了。”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君烨擡起頭,淚水侵蝕這雙眼。
“爺,怎麽會,怎麽會!”暗一無奈的搖頭,他從來隻知自己的主子讨厭女人。卻不知多年的身心清白下面,其實不過是因爲對一個女人的承諾,“三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她會明白爺是有苦衷的。”
“本王不該那樣對她!”君烨笑得凄厲。饒是他一忍再忍,而那眼角一滴淚水卻順着臉頰掉落在地。幸好,隻是暗一看到他的懦弱。
暗一無奈,當年爺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因爲。知曉慕容芷凝的性格和爺心中所愛之人如此相像是個計謀,他其實恨的不是慕容小姐,而是太子和慕容建樹。卻不想因此而傷害自己心中緻命的女人。爺其實過錯并不大,而如今卻造成這無可挽救的場景!真是天道弄人。
“本王錯了,自此錯過一生!”心中像是萬千隻蟲子在撕咬着,那種疼痛。若讓他選擇他甯願被萬箭穿心,一死了之。他沒有哪一夜不在想和夢中那女孩相見,而當現實生活中,他們再次相見。當他知曉那個自己愛之深,恨之切的女子便是他欲爲其守候一生的女子時,他不知自己該笑還是該哭。
凝兒,你告訴本王。命運爲何如此捉弄于人!
“噗……”
喉間一腥,一地殷紅。天旋地轉,君烨隻覺眼前一片黑,随後像是陷入無底洞般的一切都不由自主。
“爺……醒醒,醒醒!”
任憑暗一千呼萬喚,終是不見君烨醒來。
~
太和殿,公孫子越一襲青色衣衫,提着藥箱恭恭敬敬的走向櫻花樹下的男子。眉宇之間,自有一股子少年英氣。
“參見太子!”
放下行李,掀袍而跪。
寂靜,百裏諾辰恍若未聞。公孫子越微微有些無奈,眉間一蹙,再次喊道:“微臣禦醫院公孫子越,參見太子,太子金安。”
百裏諾辰平整的眉宇間蕩漾起一絲波瀾,睜開眸子,負手起身踏着一地櫻花居高臨下的朝公孫子越走過來。良久之後,未曾叫他起身,而是極其有興緻的問看着他,“你……”
“微臣公孫子越!”公孫子越再次提醒。
百裏諾辰俯身打量着,随後緩緩的半蹲下,一雙清亮如黑葡萄般的大眼仔細的看着公孫子越,“你是凝兒的人對不對?”
“微臣不知太子所說的凝兒是……”公孫子越一頭霧水。
“那日慕容芷凝用藥救下本宮的母後,而後又說是從你那裏得到。以此引薦你入宮。是不是這樣?”百裏諾辰揚眉,自信的點頭。
“你說她?”公孫子越揚眉,清澈的眸子劃過一抹淡然,“微臣其實并不認識她!”
“是嗎?”百裏諾辰半眯着眸子,忌不自信。
“作爲醫者,行醫救人爲首任。”公孫子越自顧自的說着,“對于太子所言的那些,微臣并不知多少。若是太子覺得微臣不适合坐着禦醫,微臣請求辭退!”
百裏諾辰鳳眸閃過一絲怪異的目光,沒有誰知曉她内心在想什麽。看了看公孫子越,淡然道,“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對于百裏諾辰這裏,公孫子越自然是能避則避,“對了,慕容将軍的腿。微臣會想盡辦法治好的。太子放心!”
“恩!”百裏諾辰淡淡的應了聲,負手轉身。公孫子越也沒有再留下。
~
别院
慕容芷凝正在房間内悠閑的喝着茶,看着書。潇緣突然站在椅子上,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慕容芷凝。
“娘親!你說逸叔叔還會不會回來?”
慕容芷凝蹙了蹙眉,将潇緣抱在懷内,“你想他了?”
“沒有!”潇緣嘟嘴不認。
“呵……”慕容芷凝冷笑,那鳳眸之中充斥着危險的鋒芒,“你不想他才怪!你先告訴娘親,那日你跟雲鴻叔叔咬耳朵的時候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啊,我就讓他把書借給我。”潇緣虛心的說着。
“哦?”慕容芷凝挑眉,笑得及其溫柔,“真的是這樣?”
潇緣渾身發毛,艾瑪娘親别笑了别笑了。你每次對緣兒笑得這麽溫柔,緣兒就甯願你對緣兒發飙好不好娘親!
“我說,讓雲鴻叔叔做緣兒的爹爹!”潇緣一邊對手指,一邊坦白。
慕容芷凝感覺自己額上兩條黑線爬上來,這都什麽孩子,什麽孩子啊!
“我教雲鴻叔叔怎麽讨好娘親!”潇緣繼續對手指,等待着暴風雨的來臨。
“咳咳……”慕容芷凝幹咳兩聲,差點沒被這死孩子氣得直接暈過去。
“我還讓他給娘親做好吃的!”潇緣無辜的眼睛看着慕容芷凝,“娘親!坦白說,那天是緣兒餓了,是緣兒想吃好吃的了。然後才讓雲鴻叔叔去酒樓的。”
“誰教你的?”慕容芷凝挑眉,十分疑惑,“誰教你這些騙吃騙喝的招數的?又是誰教你出賣娘親的秘密的?”
“逸叔叔說這不叫騙人,這叫計謀!”潇緣圓溜溜的眼睛劃過一抹得意。
“唧唧……”
什麽時候起,那隻慕容芷凝帶回來的紫貂爬上桌子。在桌子上翻來覆去的滾。
“娘親!你看,小貂也同意了。”
“啪……”
慕容芷凝狠狠一拍桌子,怒道,“輕塵,把這隻貂炖了。”
“唧……”
紫貂貓在桌上,再也沒了一點動靜。那幽怨的眼神好像在控訴着自己的委屈。嗚嗚,壞主人,一點都不可愛了。
“咳咳,娘親!緣兒還有功課要做,先走了。”潇緣知曉他家老娘發飙了,自然不敢再留下,悄悄然的跟着自己的奶娘能滾多遠便滾多遠。
隻剩下慕容芷凝徒自扶額悲傷,“把我兒子教壞了,這個混蛋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風輕塵在一旁站着也各種糾結,無奈的搖搖頭,“芷凝,那混蛋大概要回來了。”
慕容芷凝仰頭,看着不遠處。果斷的那抹大紅色的身影搖搖晃晃的出現在面前。她挑了挑眉,淡淡的飲了杯茶,“你終于滾回來了!”
“走回來的!”
赫逸瞪大眼睛糾正道。
“既然走了,怎麽又回來了呢?”慕容芷凝笑得人畜無害的,明知他爲何回來,卻故意問。
赫逸磨了磨牙,一雙犀利的眸子看着慕容芷凝,“你說過,今日事解絕情蠱最後一日。若我不回來,不是前功盡棄?你以爲我赫逸是傻子嗎?”
“哦”她淡淡的回應了一聲,蘭花指捏起茶壺,悠然的沖茶。
赫逸忍不住憤怒的咬牙,他再想着,等他的絕情蠱解了。怎麽才能從慕容芷凝身上赢回一局!
“我的大小姐,你做好人就做到底。把最後一次藥給我吧。”赫逸不得不抱緊雙手,求道。
“一萬兩銀子呢?”聲線不緊不慢,緩緩的滲入赫逸的耳朵裏。
“我湊不出這麽多銀子!”赫逸咬牙,他真的恨不得把這女人掐死。
“我聽說世襲王之一,夜王府雖然算不上是絕對的有錢。但這區區一萬兩還是能湊足的。”她清澈的鳳眸微微動了動,沉默的表情突然斂起微笑,“夜世子?”
赫逸神态忽變,倒退三步,一秒,兩秒,三秒……
終是忍不住笑着,“誰,誰是夜世子?”
慕容芷凝微微歎息,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赫逸面前,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來,做完一件事。我便把解藥給你!”
“這……”
赫逸挑眉,想說什麽,但還是很無奈的跟了上去。
而走到夜王府的時候,赫逸退縮了。看着慕容芷凝,不解道,“你爲什麽要帶我來這裏?”
“跟我上屋頂去坐會兒!”慕容芷凝轉身,冷聲道。
“爲什麽要來這裏?”赫逸沉聲問。
“你怕什麽?”慕容芷凝颦眉。
“沒怕什麽!”
“那便上去”慕容芷凝拉過他的手,便要飛身而上。赫逸卻在慕容芷凝手中掙紮。
“其實我覺得你其實跟着子欣也挺好的!反正絕情蠱沒什麽害處,不過就是一身除了那子欣不能碰别的女人罷了。”
言落,慕容芷凝便擡步準備離去。卻被赫逸反拉住手,足尖一點,爬牆而去。
“小凝兒,怎麽突然想起來這裏?你說要去哪個房頂坐,我陪你去!”赫逸言笑,看着慕容芷凝馬屁頓時飛了起來,“爲小凝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慕容芷凝看了眼赫逸,風輕雲淡道,“後院,夜親王的寝殿。”
明顯感覺握着慕容芷凝的手一緊,她紅唇揚了揚,“怎麽?不願!”
“沒有!”他淡淡答道。一口氣一直到了目的地才放下慕容芷凝。
朗月明星,一片竹林之下,一個不到五十歲的老頭身着華服蹲在牆角,像是在燒着什麽東西。
“小凝兒,是不是該把解藥給我了?”赫逸不滿的坐下來,天知道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求過誰。
慕容芷凝白了他一眼,從懷中拿出一粒解藥,“你就這麽想擺脫子欣啊?”
“不是想,是非常想!”奪過解藥之後,很快的放入自己的嘴裏。生怕慕容芷凝搶回去。吃了之後才安心了,“恩!你喜歡夜王府慢慢看,我先走了。”
“等等!”慕容芷凝拉住赫逸的衣服。
“如何?”
慕容芷凝看向面前那個老頭,“聽子欣說,你十年前便離開了家。離開了夜親王府!聽子欣說,她每年都會來王府照顧夜親王。我更聽說子欣說,她爲了制毒救你父王,暫時失去功力陰差陽錯被人所暗算。甚至差點沒賣入青樓!”
赫逸清淡的眸子動了動,沒有說話。
“聽說夜親王一生隻有一位獨子!”慕容芷凝看向赫逸,“而那獨子十年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你知道他這麽多年怎麽過的嗎?”
“看來你什麽都知道了!”夜赫逸不緊不慢的看向那院子裏孤寂的一抹身影,“誰讓那老不死的總是罵我不孝,總是說我不務正業,甚至還幫着姓葉的那女人。說以後除了那女人誰也休想做他兒媳?我的婚事憑什麽由他做主?”
“就因爲這樣,然後你就十年沒回來?”慕容芷凝清澈的鳳眸瞪得跟什麽似得,蹬累了,索性也懶得蹬了,“一個大男人這點都受不了!你老爹總比我那渣爹好吧!從小就把我當成工具。”
赫逸不說話
“如果你老爹像慕容建樹那樣,我無話可說!”慕容芷凝收回目光,沒有誰聽到她那淡淡的歎息聲,“且行且珍惜,有親人是最幸福的!換種方式相處,好好溝通,你不像我其實身邊除了緣兒和朋友。沒有一個親人。”
夜赫逸暗歎,歪着頭看了眼慕容芷凝。而慕容芷凝那堅毅的眸中沒有流下淚水,卻更是讓夜赫逸心中一痛。她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女孩,也是他第一個拿他毫無辦法的女子。他赫逸逍遙了半生,突然發現若是沒了這女子的欺負像是少了些什麽。
“你罵我吧!像以前那樣咱們見面就吵架多好,不要用這種口氣。我心中郁結!”夜赫逸憤憤不平的發洩着此刻的不滿。
“累!不想。”
慕容芷凝揚唇,自從聽到葉子欣說起赫逸的身份時,她突然淩亂了。爲何這世間有的不懂得珍惜,而失去之後才懂得去珍惜?她慕容芷凝前輩子還有爺爺那死老頭陪着,而後的四年連爺爺都沒了。孤獨習慣了,也就罷了。但偶爾還是會覺得傷感。
“王爺!節哀吧,世子他肯定還活着。”
夜親王身邊走過一個侍女,随之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