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凝的臉徹底陰沉,他見過無恥的男人。卻從未見過這麽無恥的男人!不過話又說回來,她跟他急什麽?這封建社會統治下地位就是本錢,這男人狂妄自大從不将人放在眼裏。能說出這樣的話何足爲奇。
“你到底想怎樣?”她怒極反倒淡定了不少,纖長的婕羽顫動着。
聞言,君烨終是滿意的笑了笑,“不知道!不如你給本王出出主意,看看本王怎樣整你才能發洩心頭的不快吧。”
該死!讓她給他出主意整她自己,她活了兩世竟然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男人。她清淺的眸光一轉,瞬間怒極反笑,“我就是給你下迷藥了,就是殺你的人了。怎麽着?你能耐我何?”
君烨沉吟片刻,森冷的眸光一閃。已然将慕容芷凝攔腰抱起。足尖輕點,離開地面。
“放開我!”慕容芷凝沉聲命令。
沒有聽到回音。
“君烨,你特麽有病?”
仍然沒有聽到回音!
慕容芷凝感覺自己頓時血氣上湧,有種要死的節奏。
紫辰樓
高屋建瓴,金碧輝煌。門前女子薄紗飛舞,脂粉香氣肆意飄散。京都諸多嫖客來來往往,抱紅攬綠。這裏是京都纨绔子弟窮奢極欲之地,大把的銀子鑄造了這京都最恢宏的青樓。而無疑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當慕容芷凝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所處之地正是紫辰樓的二樓。天字一号房内,繁華似錦,簾曼垂地。其奢華毫不壓于君烨的府邸,至于她的江南宅院和京都臨時居所。自然不能用奢華來評判。
他竟然帶她來青樓?她慕容芷凝雖然算不得什麽貞潔烈女,但這種地方她從來都是非常痛恨的!痛恨這些該死的男人,整日将那些女子玩弄再手。
“看不出你竟然也喜歡這種地方!”
她無比諷刺的看着此刻正坐在一邊品茶的君烨。
“喜歡又如何呢?不喜歡又如何呢?”君烨狹長的丹鳳眸微微一瞥,及有興緻的看着慕容芷凝。他很好奇,她是在吃醋麽?
慕容芷凝冷嗤一聲,不以爲然的看着窗外,“既然王爺這麽有興趣寵幸這裏的女人,我自然不便打擾了!”
“誰說本王要寵幸别人了?”君烨放下茶杯。氣定神閑的轉身,雙手交叉放在雙腿間。就那樣上下打量着慕容芷凝。
慕容芷凝不懂,怔在原地。
“你過來!”
他風輕雲淡,僅僅三個字,卻帶着強有力的命令。
慕容芷凝沒有動,蔑視的轉過目光。不曾理睬他。
“該死的女人!”
君烨怒罵一聲走過來,狠狠的将慕容芷凝桎梏在懷,“非要本王用強的你才滿意麽?”
“你自己犯賤怪得誰?”慕容芷凝怒蹬着眼睛,已經懶得掙紮,而那張嘴卻始終喋喋不休,“當初既然休了本姑娘,爲什麽還要強迫?我與你之間還有這層關系麽?”
君烨指間一顫,沉寂半響沒有言語。但很快又扯出一絲笑意,“隻要本王願意!我們什麽關系都可以存在。”
“你……”慕容芷凝幾乎咬碎一口皓齒。這天下有這種霸道的男人存在,當真是天下的不幸。
怒目相對間,仿佛一粒微塵掉下都能聽到聲音。隔壁,一聲慘不忍睹的聲音傳出。
“啊!!”
伴随着慘烈的女子尖叫,玻璃砸碎的聲音傳入耳内。
“賤胚子,你她娘的是不是不想活了?”男子粗狂的聲音接憧而至的傳入耳内。依聲音可判斷這絕對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聽到這裏,慕容芷凝可初步判斷那是一個青樓女子與一個大官之間發聲的矛盾。她并非不知道這青樓裏的一些污泥濁水。隻是從來沒考慮過這一層面的事,第一次聽到心中頓時忍不住憤怒。
“想看嗎?”君烨很“貼心”的問。
慕容芷凝沒有回答,但那憤怒的神情卻無不在告訴君烨她想知道那裏面到底發生着一個什麽樣的故事。而君烨之後更是貼心的将牆壁上的挂畫拿開,打開一個約拳頭大小的洞。
經過那個洞,剛好可以看見裏面的情況。
的确,那是個老臉縱橫皮膚松弛皺紋橫生的老男人。全身上下隻用一塊布蓋着身子!雖然此刻身處最豪華的房間,但因爲沒穿衣服看起來和那些普通的老頭子沒什麽兩樣。
花瓶碎片散落一地。女子躺在地上,衣衫淩亂毫不避體。殷紅的血液流淌一地。而那頭上顯然是被打過的痕迹,額間滲出一滴滴鮮血如流水般。
“大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的錯,求大人饒了奴婢吧!”女子苦苦哀求,若非此刻疼得全身已經受不了。她一定會站起來磕頭求饒,以取得原諒。
男子淫笑着,顯然怒氣未曾有半點消散。步步朝那女子走過來。大力的抓個女子的頭發,因爲害怕那玻璃碎片紮到他的腳。便将她拖到稍微幹淨的地方去。花瓶的碎片再次深深的紮進女子的身體,女子慘叫的聲音讓人聞之斷魂。一地的血讓整個房間像是人間地獄,而偏偏沒有一個人進來管制。
“賤、人!就你這技術還出來賣?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随後便是一陣猛踢猛打。
幾乎全身上下無一完好之處,白皙的肌膚淤青紅腫。那嬌弱的女子,被打到最後甚至連喘息的聲音都變小了。
但若說,她不過是在給他kj的時候,牙齒微微挂到了他的……引起了他的一點點不适。就換來這樣一頓毒打,誰信?
慕容芷凝忍無可忍,雙眸跳躍着無邊的怒火。柔荑玉指緊緊捏住。沒有思慮什麽,玉腕一翻,兩枚銀針不偏不倚的刺入那男人的後腦勺!瞬間,男人不動了。雙眼一瞪直直向後倒去。
她清淺的眸子終于靜了下來,像這種狗男人。死了便死了!她從來不懂得心痛。
隻是,讓慕容芷凝心痛的卻才剛剛開始。青樓女子身子原本已經無法動彈,此刻卻如回光返照般的彈起來。眉間染上無邊的急切。
“大人,大人你怎麽了?不要吓奴家。大人,你醒醒啊。”青樓女子燃眉般的搖動着他的身子。
“一個狗男人,死了就死了!哭什麽哭!”
慕容芷凝憤怒的咬牙,這個時代女人的思想她的确很不能容忍。
“是麽?”君烨冷笑,解釋道,“若死的是這個女人,自然丢出去喂狗就完事。但死的是這個男人,那女人就完了!”
慕容芷凝蹙起眉峰,似乎有些不解。
但很快,隔壁那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進來的兩個侍衛一左一右,急切的歎息着那男人的脈息。急切的叫着男人。
“大人死了,大人死了!”其中一個侍衛悚然起身,驚恐的拔出男人後腦勺的兩枚銀針。大喊一聲,“老鸨,老鸨快滾出來!”
聞聲,很快隻見一名身子搖拽,花資招展的女人朝着屋内走過來。
“哎喲,大爺。這是怎麽了?怎麽了嘛!”老鸨每說一句話,那橫生的皺紋上便會掉落一層厚厚的脂粉。而當看到屋内的情況時頓時吓得沒了聲音。
“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啊!芙蓉,這是怎麽回事啊?”老鸨語不成調。
“想不到你這青樓的女人還暗藏殺手呢!”侍衛怒斥,“我們大人死了,要你整個紫辰樓陪葬!”
“唔……”老鸨悚然,睜大着那雙老眼。但過了一會兒,她眼珠子一轉看着此刻全身上下全是血,連容貌都毀了的女子,哭泣道,“嗚嗚,大人呐!我也不知情啊。我哪知道這小賤蹄子會武功啊。這賤蹄子藏這麽深,我也是頭一次發現。老奴就靠這紫辰樓吃飯了,大人可千萬不能跟紫辰樓過億不去啊。”
她眸子一斜,看向那女人,“既然這賤蹄子殺了大人,那我把她交給你們處置就是了!”
“媽媽,不是我。不是我!”女子梨花帶雨,哭得無比凄慘。
“呸!就是你。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真是把我們紫辰樓的臉都丢盡了。”老鸨一臉厭惡的看着那女子。
“該死的女人!看我們家夫人不把你這賤蹄子給千刀萬剮咯。”
“媽媽,救我,救我!你說過我是你的搖錢樹的……媽媽……”
可笑的是,那女子此刻還将青樓那老鸨當成救命稻草。
全身上下的血液包裹着身子。衣不蔽體。就那樣被拖出青樓!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底層女子,最後的下場顯然早已注定。不是死在嫖客的毒打之下,便是死在老鸨的折磨之下,更甚者便是今日的死法。
男子也被擡走之後,房間内女子的聲音似乎還萦繞着梁柱間。桌子被慕容芷凝的指甲扣出一道道痕迹,染上了她鮮紅的血液。而那份疼痛遠遠不能心中的沉重。以至于一直被慕容芷凝所忽略。
“現在懂得女人是什麽了麽?”
那如天籁之音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卻總是如此諷刺。聽了隔壁房間那男人殺豬般的聲音,再次回首聽他的聲音倒是讓人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