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凝玉指緊緊的握于手心,從牙尖蹦出兩個字,“活着!”
“你皮夠硬!”他揚唇,冷聲道,“正好本王還未折磨夠,若是就這樣死了多無趣?”
“……”
她利眸冷對,若是眼神可以殺死人,君烨幾乎死了幾百次了。
“淩卿王來錯地方了,這裏是本王的地盤!”歐陽雲鴻放下藥碗,起身對他對立着,“來人,送客!”
君烨微微挑起眉峰,妖孽般的臉孔揚起,“破地方你以爲本王想來?不過是因爲你搶了本王的玩物,本王親自上門讨要罷了!”
言落,君烨走到慕容芷凝身旁,命令道:“跟本王回去!”
“你怎麽不叫無恥?”她眸内布滿血絲,若受傷的猛獸般的一字一句怒吼,“給老娘滾!滾得越遠越好。”
君烨冷嗤一聲,沒有理會,而是彎身打開錦被。霸道的親自将慕容芷凝抱起來。
“放開我!你tmd。”
慕容芷凝身子在他懷内,猶如一隻小白兔般淩弱。隻是,那喋喋不休的嘴,卻宣示着自己的不滿。非常不滿!不滿到很沒節操的連他老娘都罵出口。
“君烨,放開她!”
歐陽雲鴻擋在前面,溫潤的玉容緊緊繃着。他難得爲紅顔而怒。
他狠戾一笑,“攔本王?就憑你?”
“來人!”
歐陽雲鴻厲喝一聲,屋内頓時十幾個侍衛銀刀爍爍。
“暗一!”君烨極不耐煩的冷喝,“統統拿下。”
兩邊勢利交集,剛才還溫馨的院内頓時殺氣肆意。慕容芷凝不禁蹙了蹙眉,“夠了!”一聲清脆的嗓音之後,許久,她才看着君烨下定決心服軟,“跟你走就是了!”
且不說歐陽雲鴻會不會輸,就算他能打赢。她也不希望看到爲她而起的戰争。如此一來,她不是躺着也中槍。雖然她不是傾國傾城,但豈不是也成了紅顔禍水了?
歐陽雲鴻本來想攔下,但無奈于當事人都同意。他想阻止,也顯得很無力。
多久沒有見到慕容芷凝服軟了,而這次,僅有的一次服軟。卻不想,竟然是爲了另外一個男人。
如此想着,他非常憤怒。恨不得狠狠的抽這女人一巴掌。但雙手緊握,終是忍了下去。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慕容芷凝厭惡的藐了他一眼,要求道。
“是嗎?是不是打得不夠?”君烨嘴角閃過血腥的微笑。
“……”
慕容芷凝再次沉寂無聲。雙眸冷冷的蹬着君烨,特麽的每次看到這張妖孽的臉就想把他打腫。拽什麽拽?憑什麽在她慕容芷凝面前拽?
春寒料峭,一路君烨将慕容芷凝裹在袍内。帶回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
慕容芷凝撇過頭去,未曾看他一眼。緊緊閉上鳳眸,眼不見爲靜。而偏偏君烨叫了人,端來同樣的湯藥。
“把藥喝了!”君烨看向躺在錦被中的慕容芷凝,柔聲道。
慕容芷凝沒有回答,仍是緊緊閉目恍若未聞。
“睜開眼睛!把藥喝了。”他的語氣嚴厲了幾分,顯得有些低沉。
慕容芷凝平淡的睜開眼睛,冷嗤,“君烨,你少跟老娘貓哭耗子假慈悲!有種打吃什麽藥?老娘死了你不是很高興?”
君烨左手大指微微顫了顫,随後笑到,“本王現在想你活着!給本王把藥喝了。”
“哦?”她的神色極緻挑釁,鄂首一字一頓道,“不喝又如何?”
他森寒的眸子漸漸隴上薄霧,狠戾一笑,“如何?”他轉身,目光不移的端起藥。随後自己喝下。
起身将慕容芷凝抱在懷内,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待慕容芷凝反應過來的時候。已被他堵住櫻唇。她杏仁般大的眸子瞬間擴大的幾倍,眉尖蹙起。雙手狠狠的抓住他的後背。憤怒之中,甚至是指甲深深的嵌入他的肉内。而他,卻未曾有半點反應。
仍然執着于她的紅唇,無數次的試圖撬開她的唇瓣。直到,她完全無力的仍由他嘴裏的湯藥掉入她的口中。她感覺到極度的惡心,心中一團烈火持續上竄。
她極力的抵制着他在她唇内留下的湯藥,而他,卻一次次的吻得她無力。那深邃的眸仁一刻不停歇的盯着她。無不在命令着她,必須吞下那藥。
不知過了多久,他背上的指甲軟到無力收回。随之垂下。那剛剛有所好轉的傷痕,再次裂開。流血如注的手瞬間再次模糊。他也好不到哪裏去,紫衣下一片殷紅。十個指印收回的瞬間,亦是血流不止。
但這些對于兩人來說都不是重點。他排除一切的壓力,隻爲讓她吞下那藥。她排除一切疼痛,隻爲抵制他的霸道,他的命令。
直到,體力不支。再無法于他抗衡。喉間一動,終是吞下那藥。軟得靈魂即将飄渺的躺在床上。也直到那一刻,他才罷休。而後,慕容芷凝倒在床上。任他用同樣的方式,一次次的将藥灌入她的口中。逼迫着她喝下。
“慕容芷凝,乖乖喝藥不就沒事了?”
喂完藥,君烨爲她蓋好被子。輕輕縷過她的發絲。見她如今乖乖的躺着,心終是軟了幾分。
隻是,細細觀察下才發現。她的神色顯得有些空洞,額上汗珠顆顆滾落。他輕輕吻上去,爲她扶平那不展的眉頭。而一邊,大掌注了些内力。拂過她身子的創傷。爲她止血,爲她撫平傷口。直到完全停止流血。
“你若那日有一點服軟的迹象,本王也不至于會下如此狠手!”君烨眉間泛起一絲苦澀。
“你既然不喜歡本王,爲何又要回來?”他好奇的問,“爲何又要……”
言及此,他大掌一頓。收回手,久久才續言道,“本王查了這五年你的行蹤,所獲得甚少。你那夜到底爲何要刺殺本王?”
慕容芷凝空洞的眸子無神的睜着,卻沒有應聲。像是一個木偶般的,任他擺弄着。
君烨自我思慮許久,突然想到一個答案,“若是你想再次回到本王身邊,又何必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他柔聲一笑,拿起她白皙的柔荑,放在唇邊親吻,“若是你乖些,本王覺得可以考慮恢複你夫人的身份。”
慕容芷凝指尖一顫,厭煩的再次閉目,轉身沉沉睡去。
君烨暗自輕歎一聲,爲她腋了腋被子。轉身拂袖離開房間。走之前,命令下人好好伺候她。
淩黃寺的祭天儀式本來隻有一日,但每年君烨都會在此期間待上十幾日。這十幾日,除了修生養性。作爲四大世襲王之一,自然也少不了很多朝政要務需要處理。
過了那日,君烨足足有一天沒有踏進那房間。這也正是讓慕容芷凝有了喘息的機會。入夜,慕容芷凝取出腰間的銀針。坐在梳妝台前,親自爲自己療傷。
她失去了盡數的武功,而自從進入淩黃寺後便一直沒有機會恢複武功。直到此刻,這個機會。是君烨白白送給她的。她慕容芷凝若是放棄了,怎對得起自己?
數十根大大小小的銀針刺入各個穴位之後,慕容芷凝這才開始打坐練功。整夜的細心探索,整夜處于水生火熱之中。這才将内力恢複。感覺到自己原本的力氣一點點的回到體内時。慕容芷凝這才收回銀針,起身偷偷的走出房間。來到後院。
而當打開門時,風輕塵卻并不在房中。慕容芷凝當即一愣。這淩黃寺大得如皇宮一般,更何況風輕塵在這裏也沒有認識的人,會去哪裏?
想着,突然背後竄出人影,慕容芷凝轉身一看。那不是風輕塵又是誰?
“主子!”風輕塵激動的跑過來,而随後又很沮喪的低首。
“去哪裏了?”慕容芷凝問。
風輕塵沉默,片刻後跪在地上,“輕塵知道主子最近過得很不好!可是輕塵做個下屬,卻未能幫上一點忙。屬下慚愧。”
聽此一席話,慕容芷凝這才明白過來。她的傷好後,便一直在尋她。隻是苦于武功并沒恢複多少,想幫助她,卻又怕給她添亂。造成更難收拾的局面,便隻能跟着她。毫無辦法!
“本仙并未怪你!起身吧。”慕容芷凝口氣柔緩,無半絲責怪之意。
“主子,屬下恨君烨。他不僅殺了我的姐妹,更甚至是如今還這般折磨你!若是可以,屬下恨不得飲他的血。”
在風輕塵的言語中,除了怨恨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任何東西。
“本仙絕不會讓他逍遙的!”慕容芷凝仰首看着院子裏的梧桐樹,冷笑道,“風水輪流轉,本仙就不信收拾不了他!”
“主子!?”風輕塵見到如此飽含自信的主子,先是一愣,随後竟是也有了動力。
“接本仙主令!”慕容芷凝單手負背,在瞬間言語注了幾分内力,洞察四周無人,才繼續道:“本仙令你速速下山,回到京都分部。代本仙号令整個京城的絕仙門弟子。找機會潛入淩卿王府。無論用什麽手段。本仙要整個淩卿王府的人,通通中毒。而且,必須中我絕仙門的獨門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