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玉槿決定,再去一次蒲家。
這次除了些常規人馬以外,她還叫上了兩個影衛,以備不時之需。
這次蒲家倒是安靜許多了,安靜得好像沒一個人在似的。
甯玉槿讓人找了找——嘿,還真一個人都沒有了。
而且不僅人沒有了,連家具擺設也全部都搬走了。
“呵,”甯玉槿不怒反笑了,“這蒲家也真是的,和和氣氣的把香月的嫁妝還了,把和離書簽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本小姐又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可這算什麽?和我對着幹呐?”
十三出去轉悠了一圈,回來說:“跟周圍鄰居打探過了,是昨晚上溜的。”
甯玉槿低着頭撥弄着手指甲,漫不經心的地問:“蒲家老宅子那邊呢?”
“十二去了,他速度快,眨眼就能回來。”
甯玉槿想在屋子裏坐着等,可屋子裏早就搬空了,連把椅子都沒留下,她隻能是在院子裏轉悠了兩圈。
十二速度是挺快的,輕功來回也沒要多久:“三小姐。”
甯玉槿問他:“什麽個情況?”
“那位蒲家的表小姐昨晚被接走了,不過那蒲家叔叔卻被扔在了那裏,也沒人照顧。”
“可真夠狠心啊。”甯玉槿冷笑一聲,回過頭問十三,“你說他們會去哪裏?”
十三道:“永定伯府現在的産業不多了,不過在京郊還有座别院。”
甯玉槿轉過頭看了一下帶過來的人,搖了搖頭:“這點人手不夠,給我再去弄點來,咱們去會會那永定伯府!”
*
京郊别院。
蒲遠道看着氣定神閑喝着茶的餘振吉,有些擔憂地問:“餘兄,咱們這樣和定王府對着幹,沒事嗎?”
餘振吉擺了擺手說:“放心吧蒲兄,那甯玉槿還不是定王妃呢,那香月也不過是她身邊的丫鬟,有什麽大不了的?你要知道,我可是定王的表弟,論關系,誰親誰疏你該明白了吧?”
蒲老太在一旁聽着,連連笑着點頭稱是:“就是就是,餘少爺家世顯赫,又是定王爺表弟,想必在朝中也是吃的開的。那小兒的事……”
“這個好說。”餘振吉豪爽地答應着,“本公子就是不想做官,要是想做,早就弄個侍郎尚書的來當當了。蒲兄本來也是個能幹的,隻是沒遇到伯樂而已,若是有人舉薦,隻怕就此平步青雲,以後拜相封侯也不在話下的。”
“那就好那就好,以後我兒出息了,定不會忘記餘公子的大恩。”蒲老太臉上笑成了花,好像自己兒子已經當上大官了。
“不過……”餘振吉有些爲難地皺起了眉。
蒲遠道忙道:“餘兄有話請講。”
“你也知道的,雖然有本公子的面子在,可到底上上下下還是要打點一下的。你們還是趕快把你們運出來的那些東西變換成現銀,交予我去給蒲兄疏通一下。”
聽到這裏,一直飄在雲端的蒲遠道和蒲老太也終于回過神來。
蒲老太有些爲難地說:“餘少爺,那定王妃瞧着不是個可以招惹的,最近一直逼着我們還香月的嫁妝呢。若是把這些剩下的也變換成現銀,她還能輕饒了我們?”
餘振吉頓時冷笑一聲:“本少爺在這裏,她算哪根蔥?蒲兄又沒有休妻,她管哪門子閑事?你們把東西趕緊脫手賣了,然後來個死不認賬就行了。”
這樣一說,蒲遠道和蒲老太倒是安心了一些,心裏盤算着趕緊地把那些東西換成現銀。
東西沒有了不要緊,等當了官,銀子自然而然就回來了。
然還沒開始行動呢,就聽下人急匆匆跑進來回禀道:“少爺,那姓甯的帶着一大幫人,氣勢洶洶地追過來了!”
“這麽快!”餘振吉被吓得一個哆嗦,直接從椅子上滑了下去。
蒲遠道和蒲老太全部轉過頭來,眼巴巴地看着餘振吉。
“餘兄,她追來了,怎麽辦?”
餘振吉假裝淡定地扶着桌子起了身,說:“那什麽,我突然想起家裏還有點事,你們先在這裏住着,我忙完了就回來。”
話剛說完,他拔腿就往後面跑,卻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黑影攔了個正着。
“嘿嘿,你跑啊,你繼續跑啊!”
餘振吉見後門被堵,連忙往前面跑,卻見前面來人更多!
平日裏跟着他招搖過市耀武揚威的那幾個家丁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就被制服了,整個别院裏就剩下他們三人了。
哦,還忘記了一個,一影衛從後面将蒲家表小姐也一并請到了大廳之中。
四人看到甯玉槿的那一刻,蒲遠道和蒲老太還對餘振吉報有一絲希望:“餘兄(餘公子),你得保護我們啊!”
餘振吉卻在這時候想要罵人。
娘的,本來想坑這蒲家一筆就跑的,沒想到把自己給帶坑裏了。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們會那麽快查到他的頭上來!
甯玉槿走到客廳的上座上坐了下來,周圍人馬全部散開,将四人團團圍在中間。
她目光落在餘振吉身上,笑了一下:“瞧瞧,這不是餘三少爺嘛。”
那餘振吉連忙上前給甯玉槿行了個禮:“小的餘振吉,給王妃娘娘請安。”
蒲遠道和蒲老太被餘振吉的态度給吓到了——他不是說,甯玉槿在他眼裏根本什麽都算不上嗎?
甯玉槿揮手讓他起來,笑笑道:“哎,可巧了,昨天定王殿下還跟我提起了你呢。”
餘振吉有些受寵若驚:“定王殿下他……他說我什麽了?”
“說看見你該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不用手下留情。”
甯玉槿笑眯眯地說完,就見那餘振吉被吓得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十三,”甯玉槿招手讓他過來,“聽說你們影衛有一個審問犯人的絕招,不損人皮肉又能讓人生不如死?”
十三活動了一下手腳,咧牙一笑:“分筋錯骨麽,好久沒用了。”
甯玉槿眼睛落在餘振吉身上,笑得意味深長:“這不是有個練手的嘛。”
十三“嘿嘿”地笑了兩聲,一手抓住餘振吉的腳,直接拖着進了後堂。
沒一會兒,就聽後面傳來一聲又一聲凄厲的慘叫,吓得蒲老太他們直哆嗦起來。
那蒲遠道強作鎮定地說:“你們……你們這是濫用私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我要去告禦狀,告你們!”
甯玉槿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你去告啊。你證據都沒有,誰會信你?他們可都是專業的,說不在皮肉上留痕迹就不會在皮肉上留痕迹,到時候你可别被當誣告給人抓起來了。”
“你……”蒲遠道頓時氣短,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甯玉槿掃視了三人一眼,一聲輕笑:“現在,到你們了。你們說,我該怎麽對你們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