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大邺國強民富、風調雨順,我想要北越、東齊永不進犯,我想要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你說,可能嗎?”
甯玉槿冷着個臉,語氣冰冷地說:“墨烨,你以爲誰都是萬能的嗎?你以爲誰都是想什麽來什麽的嗎?你以爲就你丫一個人有煩惱嗎?少操蛋了!”
“老娘的男人這會兒在西洲那個鬼地方生死未蔔,老娘不僅不能去找他,還得在這宮裏替你守着你的孩子免得被誰給害了,你以爲我多容易?沈姐姐當年可是盛京第一才女,有多少男人愛慕?嫁給你替你生孩子,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可那又怎樣?提防得住各宮妃嫔各路妖魔,卻管不住自己男人心思亂飄!還有墨敬骁,你總是想和他比,可是你怎麽比?太皇太後那老妖婆害死了他母妃,可是那麽多年他卻不能手刃仇人,你可有想過他是什麽感受?”
“一遇到點破事就各種傷春悲秋,你以爲你是林黛玉啊你!想要國強民富風調雨順,那就自己好好地把國家治理好。想要北越、東齊永不來犯,那就富國強兵打得他們不敢來犯!想要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呵……”甯玉槿一聲嗤笑,“這我得問一句了,一個連自己妻兒都不愛的人,也配得到别人的喜歡嗎?”
“甯玉槿!”墨烨拍案而起,怒目瞪着她。
甯玉槿梗着脖子和她對視,伸出雙手說:“來吧,大不敬之罪,把我抓起來吧。”
墨烨頓時氣得咬牙:“你别以爲我不敢?”
“您是皇上,您有什麽不敢的?”甯玉槿依舊陰陽怪氣的,好似要趁這個機會,把這段時間壓抑的所有一切都發洩出來似的。
墨烨聽到這話,直接伸手将她抓了過來:“好,既然你說我什麽都敢,那我就敢給你看!”
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他看準她嫣紅的雙唇,俯身就吻了過去。
然而眼看立馬碰上,他卻猛然停住,再也不動了。
“甯!玉!槿!”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不知道有多恨。
甯玉槿手中握着三根銀針,正正地抵在墨烨的脖子上,語氣冷冷地說:“皇上莫忘記了,我是定王未過門的王妃,還請您自重。”
墨烨也撕去了平日裏溫潤的外表,雙眉壓目,狠戾之氣外洩:“他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甯玉槿語氣平淡無波:“那我就替他守寡。”
“甯玉槿,朕對你……”墨烨說到一半頓了一下,而後一拳砸在旁邊的柱子上,怒聲道,“朕如此對你,你當真看不見?!”
甯玉槿深呼吸一口氣,張口吐出一個字:“是。”
“朕……”墨烨揉着眉心,在殿中來回走了兩轉,一顆心被甯玉槿弄得煩躁到不行。
“皇上還是請回吧,如今各方軍情緊急,還請皇上爲大邺着想是緊。”甯玉槿開口就是送客,整張臉冷若冰霜。
墨烨頓時停下步子,緊擰着眉頭說:“甯玉槿,這世間怎麽會有你這麽無情的女人?”
“該有情的時候自然會有情,不該有情的時候有情那就是奸情,我甯玉槿還幹不出那種事。”甯玉槿看向墨烨,勾起一邊唇角,“皇上你說是嗎?”
墨烨語竭,看着甯玉槿的神情要多複雜有多複雜。
“甯玉槿,你總有一天會爲你現在所說的話後悔的。”
他一下子冷靜下來,看着她,說了那麽一句話。
甯玉槿微微颔首,眼睑一動:“拭目以待。”
那有恃無恐欠扁的模樣,讓墨烨真想好好地把她收拾一番,讓她知道輕視一個人的後果!
可是,他到底下不去這個手。
伸手将她的衣襟揪起,他湊過去冷聲說:“别惹我,否則我真怕會用什麽非常手段,讓你永遠都不能從我身邊逃開!”
“那恭喜你,你又多得了一根木頭,想必那會十分地有趣。”甯玉槿歪着腦袋,在這時候突地咧唇笑了笑,那笑容說不出的刺眼。
“你真是個惡魔!”
墨烨有些惱羞成怒地丢開她,像是在逃避着什麽,頭也不回地徑直離去。
“小姐!”
紫蘇等墨烨一走,立馬進入宮殿之中,将跌坐在地上的甯玉槿扶了起來。
“小姐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太冒險了!”
她躲在外面,每一句都聽得心驚肉跳。
甯玉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水順了順氣,說:“與其以後夾在他和皇後之間裏外不是人,還不如早點撕破臉,這樣也許還不至于走到那一步。”
“可是你那樣說皇上,真的沒關系嗎?”紫蘇還是有些擔心。
甯玉槿聳了聳肩,有些譏諷地笑了笑:“誰知道呢?”
她現在倒是豁出去了,墨敬骁那邊遲遲不來任何消息,她都快急瘋了。這段時間的一直壓抑,最後卻是在這樣的契機下發洩出來,連她都覺得有些意外。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口,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希望墨烨就此與她斷絕,從此陌路也便罷了吧。
然不些時候,就聽外面傳了消息回來——墨烨離開毓安宮以後不久,就在路上暈倒了。
甯玉槿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頓時給愣住了,按說她已經給他吃了藥了,應該沒事了。他是急火攻心到何種地步,居然一出毓安宮就暈倒了?
話說得決絕,心卻還是軟的,甯玉槿當即讓紫蘇取了藥箱,準備過去看看。
然還未出宮門,就又得到消息說,皇上暈倒的時候正巧惠妃從那裏經過,就趕緊地将皇上擡去了淑萃宮,并且請了禦醫前來醫治。
甯玉槿一聽,頓時将藥箱丢在了一邊:“不過是小毛病,宮裏的禦醫去應付綽綽有餘了。”
說着轉過身看着紫蘇,摸着肚子問紫蘇說:“今晚吃什麽?”
紫蘇看着甯玉槿,無語地說了一句:“吃你的心吃你的肺!反正你也沒心沒肺!”
說着,轉身出了門去,留甯玉槿摸着腦袋仍舊莫名其妙:“紫蘇她,這是怎麽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