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衆人一眼,甯玉槿曉之以情之後立即動之以理:“諸位,現在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你們可以選擇逃避,也可以選擇拿起武器來,和惡人鬥争到底!我們有個好的領導,一頭羊領導的一群獅子,能打赢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羊嗎?不能。至少私以爲,那吳大鷹絕對頂不上咱們定王殿下一根小指頭。”
“你們現在選擇了逃避,那你們就是懦夫。你們跟着定王殿下拿下了反賊吳大鷹,那你們不僅替你們女兒報了仇,你們還是英雄!這是一場必勝的戰役,江南路的廂軍已經在趕過來支援的途中,那吳大鷹能嘚瑟的也就隻有現在了,你們認爲地方守備軍那點人馬,能夠跟二十四路正規軍想比嗎?”
江南路廂軍是在趕過來的途中,不過就算是精騎,趕過來也還得兩三天呢,這甯三小姐啊,可真是能吹。
不過不可否認,她的洗腦相當成功啊,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結束之後,當即就有人握緊拳頭跳出來說:“我這就回去調集人過來,管他幹什麽的,隻要過來,本老爺賞他十兩銀子!”
“哇哦,那肯定來的人一定很多啊。”甯玉槿咧嘴感慨一下,還不忘提醒他說,“記得讓他們拿武器,錘子鋤頭榔頭,什麽都可以。”
這有一自然有二,有二自然有三,但凡有人帶頭做什麽,其他人都會紛紛地效仿。
這些個員外們當即紛紛起身回家,召集人馬去了。
隻是走到半路他們都還在想,剛剛說話的那小夥子,到底是誰啊?
待人一走,徐仲笙和許勁松頓時對甯玉槿豎起了大拇指:“甯公子那一張利嘴,可真是厲害啊!”
甯玉槿擺了擺手說:“哪裏哪裏,不要崇拜哥,哥隻是傳說啊。”
在場衆人頓時齊齊幹嘔。
墨敬骁開口說:“好了,這時候就不要鬧了,許勁松,徐仲笙,還有零一、零二,你們過來。”
這是墨敬骁要做戰略部署了,甯玉槿識趣地退出大廳,不去打擾他們。
有時候墨敬骁肯把事情說給她聽,那是對她的信任。有時候墨敬骁不叫上她,一個人也要知進退。
女子麽,這些兵戎相見、打打殺殺的事情,本來就不該她來摻和。
然才剛剛想到這裏,就見一個黑影沖天而降,重重地摔在她的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見一抹清影飄了過來,一腳踩在那人的背上,狠狠地呸了一聲:“狗賊,你剛剛說什麽,敢不敢再說一遍?”
“不敢了姑奶奶,再也不敢了,姑奶奶小的知錯了,知錯了……”
甯玉槿定睛一看,喲呵,那清影不是陸娉婷還能是誰?而她踩在腳下的男子,這會兒已經鼻青臉腫,看不出面貌來了。
正在這時,影衛們也紛紛趕了回來,每兩人擡着一箱銀子,落在了院子裏。
而在他們身後,還有一抹抹墨青色的影子落下,正是雲霆山莊的三十六天罡。
“怎麽回事?”甯玉槿拉住一影衛,問道。
那影衛說:“我們影衛趕過去的時候,護送銀子的人馬已經和守備軍交上手了,我們想擡起銀子離開,可是那銀兩太多,去的影衛太少沒辦法,正好這時候他們出現了,于是便将銀子全部搬回來了。好家夥,全部銀兩裝了滿滿四十八箱,全是白花花的雪花銀……”
“好了好了,我沒問這個,我是問……那個。”甯玉槿朝着陸娉婷方向努了努下巴。
那影衛一抹冷汗說:“那家夥是吳大鷹的一個小統領,負責帶人來搶銀子的。他不認識陸大小姐,見陸大小姐一女流之輩,就出言調戲了幾句,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額……”甯玉槿頓時無語了。
“喂,姓甯的,你可以啊,面子有夠大啊。”陸娉婷這時候将已經奄奄一息的那小統領一腳踢到一邊,雙手抱着劍,一步一步地走向甯玉槿。
甯玉槿擡起頭,歪着頭腦袋不解看她:“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不知道?”陸娉婷勾起一邊唇角輕笑一聲,眼中卻全是冷意,“明明什麽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有時候我真想一劍劈了你!”
甯玉槿雙眸微微一眯,盯着陸娉婷看了一眼,轉身往裏走:“你要來劈,随時歡迎。”
“你!”陸娉婷拔劍出來,指着甯玉槿的後背,“你别以爲我不敢!”
甯玉槿頭也不回地甩下一句話:“你陸大小姐有什麽不敢的。”
“呼,真是氣死我了!”陸娉婷把劍扔在地上,使勁地狠踩了幾下,心裏還是滿心怨氣。
真是讨厭死了,爲什麽她大哥誰都不喜歡,偏偏喜歡的是他?!
吳大鷹的五千人馬如今已經全部進城,墨敬骁立即下令關閉城門,關門打狗。
各大員外召集的人手也陸陸續續地到了一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扛着耙子扁擔氣勢洶洶過來的家丁們,看起來還頗有幾分氣勢的。
墨敬骁早已經将組隊分好,許勁松、徐仲笙、以及零一、零二各自歸置自己的人馬,負責編排。
可是無論怎麽看,這人力都還是很懸殊啊。
“這沒關系,衙門就那麽大一點,那五千兵馬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進來。進來一部分消滅一部分,我們這裏的人足夠了。”
墨敬骁說到這裏見甯玉槿進來,沉着臉好似不高興的樣子,伸手把她拉來坐在了自己的膝上,問道:“怎麽了?”
甯玉槿搖了搖頭說:“沒什麽。”
“是不是沒帶你玩不高興?”墨敬骁伸手将她垂落的額發撩起來卡在耳上,笑了下說,“我突然想到,有件事應該很适合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