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青山環繞、綠樹如茵,前面小橋流水,景色優美,絕對算得上一個絕佳的度假勝地。
可惜因爲停業的緣故,外面的一排燈籠都沒有亮着,所以顯得有些冷清,好似沒人居住似的。
可是待走近一些,便能看見那屋子裏面透出一縷微弱燭光,映照在雕花刻鳳的窗上,泛着滲人的幽色。
要沒墨敬骁陪着,甯玉槿絕對死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的,因爲就算是這會兒她站在墨敬骁的身邊,也感覺到有一股股的冷風從背後刮過。
墨敬骁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說:“有我在,别緊張。”
“我……我才不緊張!”甯玉槿咬着牙,強作鎮定地說。
墨敬骁嘴角軟了一下,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裏:“那你拉緊我,我緊張。”
這話頓時把甯玉槿給逗樂了,反握住他的手,嘿嘿笑說:“有我在,别緊張。”
說話的神态學剛才的墨敬骁,竟學了十成十,原本緊張的心情頓時被這兩句話給沖散了。
正準備過去呢,卻不料在這時候,那清明樓裏一縷白影陡然飄出,而後足尖在湖面上一點,縱身便飛掠開去!
甯玉槿頓時驚呼一聲:“白鬼!”
墨敬骁眉心一斂,拉着甯玉槿的手幾個大起大落,也飛快地跟了過去。
前面的白影跑得快,墨敬骁的速度更快。即便帶了一個甯玉槿,也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将距離拉得隻剩下三兩丈遠。
墨敬骁沒有再近一步,而是凝力于掌,猛地拍出,一股寒氣直襲那白影的後背!
那白影也似感覺到了身後危險,身形一停,一個旋轉避開了墨敬骁那一掌。
然也就是這一停,墨敬骁已到了那白影的跟前,掌風一推,便将那白影罩在面上的白色面紗給弄了下來。
甯玉槿眼尖,看到那白影面貌的時候,頓時驚呼出聲:“冷如月!”
那冷如月見不是墨敬骁的對手,一個旋身落在地上,一身白衣飄飄,幾分清冷姿态。
“怎麽會是你?”甯玉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下第一姬原來不止會彈琴作畫,還會一身的好武功。且在這時候,穿着一身白衣從清明樓裏出來……
這說明了什麽?
正驚訝不已的時候,墨敬骁卻搖了搖頭:“上次那白影,不是她。”
甯玉槿頓了一下:“不是她嗎?”
墨敬骁目光淡淡地在冷如月身上一瞥,又收了回來:“功夫,差太遠了。”
甯玉槿細想了一下,頓時明了。
對哦,上次墨敬骁就說了,那個白影是個絕世高手,他都不定能打得赢。可是面前這冷如月,被他幾下就給追着了,好像的确不是一個等級的。
可是她一個花滿樓的清伶人做這幅打扮在這裏來溜達,總不可能說是來賞月的吧?
這時候冷如月開口道:“二位不要想太多,我也是覺得這清明樓十分異常,懷疑最近的兇殺案和這裏有關,所以過來探查一下而已。”
甯玉槿看着冷如月,倒是覺得她不是會說這種謊話的人,隻是仍有一些疑問盤旋在腦海。
“你到底是何身份?昨日假裝跌倒,是準備試探我什麽?”
冷如月沉默了片刻,隻說了一句:“甯公子無需知道那麽多,隻需要知道我沒有壞心便是。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爲了替那些無辜女子讨回公道。”
甯玉槿臉上浮現一抹奇異的笑意,突地來了一句:“冷姑娘也是雲霆山莊的人吧?”
冷如月目色變了一下,冷聲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甯玉槿歪頭笑道:“輕功有些熟悉呢,和那三十六天罡有些同路。就算不是同門,也是被他們指點過的吧?”
可真不巧,爲了練就一個關鍵時刻能逃命的輕功,她最近在這上面可是苦花功夫呢,是以對每個人的輕功也額外地關注了一些,這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來。
冷如月聞及此,身形頓時顫了一下。
甯玉槿卻沒有再追問下去的意思,話鋒一轉,突地問說:“去清明樓,發現什麽了?”
冷如月還有些沒跟上甯玉槿的思維,愣了一下才說:“什麽也沒發現,裏面空空如也,像是沒人居住似的,可是屋裏又點着燈,顯得十分奇怪。”
“你怎麽懷疑上清明樓的?”甯玉槿又問。
冷如月倒是沒隐瞞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全說了:“那清明樓一夜之間就冒起來了,來曆着實蹊跷。而且諸州城的許多富商去了清明樓之後就顯得不太對勁了。尤其是那石員外,以前經常會來找我品茶,後面去了清明樓之後就隻來找過我一次了,而且那次他來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他變成了魔鬼,将永世不得超生。”
他變成了魔鬼,将永世不得超生?
這話是啥意思?
甯玉槿正苦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冷如月又說了一句:“奉勸二位去調查一下那幾個員外的産業,裏面有大文章。”
“他們的産業?”甯玉槿有些出神,像是想到了什麽。
冷如月點了點頭:“我該說的都說了,言盡于此,你們愛信不信吧。”
甯玉槿卻對她揮了揮手說:“我信你不是兇手,你走吧。”
冷如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一個縱身上了屋頂,消失在夜裏。
甯玉槿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怪怪的。”
墨敬骁默了一下,突地說:“可能看你太可愛吧。”
“噗——”
甯玉槿差點沒噴口水,這話可真不該出自墨敬骁之口。
不過也奇了怪了,心情怎麽莫名其妙就好起來了呢?怎麽感覺整個人飄乎乎的呢?
“還去清明樓嗎?”
甯玉槿笑眯眯地搖頭,十分溫柔地說:“不去了,回衙門,讓許勁松去查一下他們的産業。”
“嗯。”
墨敬骁跟在甯玉槿身後,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樣子,也忍不住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