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玉槿被他這表情弄得有些心慌慌,連忙伸手去搶他手裏的紙條,卻被他一避,差點整個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摔他個滿懷。
看自己沒摔着,他還有些小可惜的樣子,分明就是存了心刻意戲弄她的吧!
甯玉槿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墨敬骁,什麽時候學這麽壞了?
不對不對,好像,貌似,似乎,一直如此!
這個大壞蛋!
在心裏将他罵了好幾遍,甯玉槿也索性不去搶了。
那陸娉婷不是說了麽,字條就那麽多張,還都編了号,到時候衆人的都看完了,缺的那個号就是她的呗。
這會兒甯玉槿倒是淡定了,也不去争也不去搶,真有那運氣,那是人力擋都擋不住的。
她索性從桌上拿起一串葡萄,一邊丢自己嘴裏,一邊看戲,一邊順手塞墨敬骁嘴裏。
大概男人都不太愛這些,如若不是甯玉槿喂他,他自己是從來不碰水果的。
可水果多有營養啊,富含那麽多維生素,不吃怎麽行?
于是甯玉槿慢慢地就養成了一個習慣,自己吃的時候,一定順手塞點在墨敬骁的嘴裏。
這喂東西的動作已經成了潛移默化的動作,熟練而自然,在外人看來的時候,一點也不顯突兀。
而且甯玉槿似乎忘記了,就在剛才她還在生他的氣、并且在心裏罵他來着。
墨敬骁看着甯玉槿的側臉,問她說:“不生氣了?”
“生什麽氣?”甯玉槿還反問道。
不過問完她似乎就反應過來了,連忙轉過身來面對着墨敬骁,雙手握着拳頭很認真地說:“生的,還生的!”
墨敬骁還想調侃問她“生幾個”呢,就見衆人的目光這會兒也被甯玉槿那句話給吸引過來了。那陸娉婷還好笑地問說:“甯公子你要生什麽?”
甯玉槿見衆人看她,當即挺直了腰闆,裝作很淡定地說:“沒什麽,就是這菜還有些夾生。”
那陸娉婷愣了一下,旋即側頭對一丫鬟說:“沒聽見嗎?快去給甯公子重新布菜。”
甯玉槿沖那陸娉婷笑了笑,重新坐回座位上去,這件小插曲就算過去了。
陸娉婷也在主座上坐好,左右掃看了衆人一眼,說:“現在每個人應該都拿到自己的排名了,那麽得到三号字條的是誰,能否站出來讓大家認識一下呢?”
衆人也左右地看了看,就見一個穿得很普通的書生站了起來,手中拿着三号的字條。
陸娉婷頓時笑了:“那就恭喜這位公子了。”
說着拍了拍手,就見兩個家丁擡了一個紅皮金邊的箱子上來,一打開蓋子,那滿目的金光好似能閃瞎人的眼。
陸娉婷說:“這一千兩黃金是你的了。”
甯玉槿承認這一瞬間,她羨慕嫉妒恨了。
果然,不是她的終究不是她的啊。
正有些小失落的時候,就聽那陸娉婷又開口問說:“那得到第二号字條的又是哪一位呢?”
甯玉槿滿以爲不關她什麽事的,可是正巧在這時候,墨敬骁将剛剛不讓她看的那張紙條給推了過來,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字條上那大大的一個“貳”!
果然是二,還真是夠二!
這滿屋子就她一個女的,可是偏偏還抽到讓那什麽花滿樓的冷如月彈奏一曲,這是什麽理?
她是想見見那天下第一姬的風采,可是過兩天英雄大會上就可以看了啊,實在沒必要去近距離接觸嘛。
更何況她若是去見冷如月去了,墨敬骁怎麽辦?
帶着去——那怎麽可能?那種地方怎麽能夠帶着他去!
可是不帶着去——那更不可能!墨敬骁根本就不可能讓自己離開他半步!
綜上,去見什麽冷如月不僅得不償失,還有可能面臨吃醋的危險,其價值還不如給她十兩銀子呢。
所以她弱弱地舉起字條的時候,問那陸娉婷說:“我能不能不要這個……”
剛想說換成其他的,比如金子什麽的是最好的啦,卻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衆人一下子嘩然了。
她居然推拒了如此美人恩!
衆人那叫一個驚詫啊,心說這還是不是男人啊,面對着一個那麽出名絕色的大美女,他居然就那麽推了?!
然衆人目光落在她與她後面的墨敬骁身上,似乎又明白了一點。
長得那麽娘,身後還跟着一個這麽俊朗的男子,她怕是斷袖吧!
怪不得,居然對大家的夢中情人、天下第一姬的冷如月如此無動于衷了。
倒是陸娉婷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許多,看着她問說:“你不喜歡冷姑娘?”
要知道諸州最近來的那麽多人,可全都是爲了冷如月的英雄大會而來的,難道他是一個例外?
甯玉槿見衆人都看着她,有些尴尬地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然對冷姑娘從未見過卻久聞其大名,自然說不上不喜歡的。可是每個人的喜好都不同,甯某心中别有所愛,所以自然對冷姑娘沒有其他想法了。”
那意思就是,咱愛的是金子啊,你給我換成第三名都行,我不要當第二名啊!
然待她說完之後,陸娉婷卻一下子臉紅了!
“甯公子真是……”
說了半句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那陸娉婷低着頭,一臉的嬌羞。
甯玉槿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沒想明白自己剛剛說的有什麽好讓人臉紅的。
而衆人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全是直勾勾紅果果的鄙視啊!
肉麻!
馬屁精!
好不要臉!
妄想攀高枝!
貌似還有過激的話正要說的時候,卻感覺一股冷意從腳底闆升起,瞬間直竄全身。
衆人渾身打了個哆嗦,朝着冷源看了過去——就見墨敬骁坐在那裏什麽都沒做,隻擡眼掃看了他們一眼,就讓他們腿腳都有些發軟了。
這個男人,氣勢好強!
甯玉槿這會兒也發現衆人的不對勁了,轉過頭來掃看了他們一眼,還有些沒搞清楚情況的問:“你們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