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好巧不巧的,他選中的,恰好是她。
阿珠那根本沒有中毒,慕容玄當然看不出什麽情況來,然而這一舉動卻引起了那假靈女的警惕,于是去看慕容玄的同時,也發現了混入隊伍之中的阿珠那。
等慕容玄一離開,那假靈女當即就讓人将她控制了起來。後來從宮裏回驿站的途中,她趁人不備逃了出來,可惜跑了大半天,因爲對盛京路不太熟,最後還是被那些人追上了。
她被發現了,那就意味着她活不過明天了,可正好定王府有個叫六十八的影衛喜歡躺在房頂上看星星看月亮看萬家燈火,于是又那麽好巧不巧地瞧見了。
後面的事情衆人已經知道了,影衛救下了她,甯玉槿給她撿回了一條命。
再後來她醒了過來,發現這裏是定王府之後,頓時覺得冤家路窄啊,那慕容玄可不就在定王府裏麽?
于是她決定先裝暈着,再伺機逃走。
因爲衆人最近都挺忙的,倒是沒人發現她醒了。但是她醒了之後想要出那病房的門,簡直是太困難了。
要知道立章堂和清輝堂,簡直可以說是整個定王府中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了!
最後她挨不住了,餓得受不了了,正巧紫蘇去拿其他東西去了,把一碟酥餅放在院子中間的石桌上,她就跑出去偷吃了。
結果沒想到偷吃一碟酥餅它還是放了耗子藥的!果然這定王府的風水和她八字不合啊!
兩塊酥餅下肚,她就覺得肚子裏面翻江倒海來勢洶洶,好似要一瀉而下。姑娘家到底愛面子,又不可能在屋裏,于是憋受不了隻好跑了出去。
可是——偏偏又遇上了紫蘇!
那丫頭小小的個子,力量卻超大,将她推進屋裏隻說了一句話:“你知道什麽老實交代,我就讓你解決問題。”
她那會兒憋受不了了,眼淚都冒出來了,聽到這話除了點頭還能怎樣呢?
于是,這邊是整個事件的經過了。
衆人聽完,一時不知道該說這姑娘是倒黴呢還是幸運,這種經曆說起來還真是帶有幾分傳奇色彩呢。
現在想來,也莫怪阿珠那看着慕容玄那麽憤恨了,這其中緣由還真是挺糾結的。
不過慕容玄也真是怪無辜怪委屈的,人還回來奇怪地問甯玉槿,爲什麽人會表現出那種症狀、可脈象一切正常呢,誰知道他不過試探了一下對方,卻險些讓阿珠那去見閻王了呢?
慕容玄給阿珠那解釋,阿珠那冷哼一聲,當即就去扯自己衣裳的帶子。
衆影衛一下子就瞪大了眼,驚訝地說——這要以身相許也該是他們的慕容先生啊,這阿珠那要做什麽?!
甯玉槿頓時咳嗽起來,連忙地伸手去制止她:“大庭廣衆的,還是注意一下影響嘛。要不我給你把人全部支開?”
衆影衛絕倒——三小姐,你的節操呢?
阿珠那冷眼瞪着慕容玄,哼哼地說道:“我就想讓他看看,他解釋一堆之後我胸口的傷口會不會好起來!”
“咳咳……”
這時候慕容玄也開始咳嗽起來,衆影衛很是默契地擡頭望天。
人阿珠那都這麽說了,這事也的确是因慕容玄而起,于是衆人一緻裁定——慕容玄你個二十好幾的老男人以身相許了吧,你害得人家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呢,昏迷了那麽久呢,傷口愈合了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呢,以後七老八十了不知道還會不會疼痛呢,正好你也會醫術,就去給人當牛做馬一輩子吧!
慕容玄立馬抗議:“這事也不完全是我的錯啊,當時巴拉巴拉巴拉……”
後面的所有話都被衆人一緻地忽略掉了。
慕容玄對這些瞎起哄的人無語,便想去尋求他們爺的幫助,畢竟他們爺一句話比所有人說一千句話還管用。
然剛準備行動,就見甯玉槿已經挽住墨敬骁的胳膊,在用腦袋噌他了:“阿骁,你說慕容先生一個大男人,做錯了事還不勇于承認錯誤承擔後果,這樣的人怎麽給定王府上下做表率、怎麽能讓骁字營的将士們心服口服啊?”
墨敬骁擡起眼來,漫不經心地掃過他的臉。
慕容玄頓時捂臉轉過頭去,有些沒想通自己怎麽就落到這個地步了?
正想着呢,就聽阿珠那一聲冷哼:“誰稀罕他啊,長那麽醜,身體那麽弱,還沒見識,讓人看一眼都煩得慌。”
他轉過頭去看她的同時,就見衆人也看向了他。
長得醜……
身體弱……
沒見識……
衆人一樣一樣地将那些詞語與慕容玄對号起來,一邊點頭一邊又搖頭,個個表情都精彩得很。
慕容玄覺得自己要抓狂了。
虧得這時,墨敬骁開口解救了他。
“你說,你們那國師抓了大邺的百姓去養花?”他看向阿珠那,問說。
阿珠那連忙垂下眼睑,老老實實地答說:“林夕國并不是一個大國,國中的百姓還得組成軍隊抵禦外賊。所以國師會在國内抓一些老弱病殘的來養花,如果人數不夠的話,她就會去其他地方抓人。最近抓的中原人倒是有很多,強壯的會被她控制來當軍隊,弱的就丢花堆裏去養花,已經持續有一段時間了。”
她這麽一說,甯玉槿與慕容玄也不鬧了,重新地圍坐過來。
“那照這麽說,咱們大邺與西洲交界的蒙雲山地帶,那些失蹤的村民,很有可能是被抓去養花了?”甯玉槿嘴角一抽,隻覺得這話說得怎麽心裏滲得慌呢?
活生生的人,最終變成那些花的養料,這醉夢花那麽美的名字,卻一字一字全是血腥。
慕容玄表情也十分地嚴肅:“就算不是養花,也是成爲被醉夢花控制的軍團中的一員,那下場也沒好到哪裏去。”
“唯一救他們的辦法,就是趕快找到他們!”墨敬骁當即起身道,“去清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