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是學富五車金榜題名的狀元啊,至少他醫術也算是個中翹楚了啊,至少兵法謀略全都爛熟于心、跟着墨敬骁也去前線打了不少勝仗啊!
綜上,甯玉槿決定給慕容玄正一正名。
影衛甲說的倒是很中肯:“慕容先生這人通常還是很好說話的,前提是你千萬别對他說謊。因爲他可以根據你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判斷出你有沒有騙他。”
甯玉槿疑惑看他:“這說明慕容先生觀察細緻入微,也不算什麽害人的大毛病啊。”
“三小姐你聽我說完你就知道了。”那影衛甲歎了口氣說,“去年郴州邊界上出現了一夥十分猖獗的馬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已有許多過往路商慘遭毒手。當地知府派人求助到了軍營,爺便命我們去剿匪。帶隊的是十九,慕容先生随行做參謀。”
“有慕容先生在,幾乎毫不費力地就從那幫馬賊出沒的地點中找到了他們的老巢,我們當晚就制定了詳細計劃,直襲馬賊老窩。本來一切都進展順利,但是到後來的時候,那馬賊老大有些聰明,警覺發現異常之後便立馬拔腿就逃,十九當即就立馬追了上去。”
“但當時正是夜黑風高的夜,再加上地形不熟悉,十九在打鬥過程之中不慎受了重傷,背後被砍開一個大口子,那馬賊老大也趁機逃走了。十九當即拿過一個影衛的披風系上,蓋住背後傷口,想要隐藏受傷情況跟慕容先生回禀一聲就繼續去追。誰曾料,慕容先生隻随意掃了一眼,便從披風帶子的系法和産生結印的差異看出了端倪,當即就讓人把十九給摁住了。”
甯玉槿眉梢一抽。
披風帶子的系法和産生結印的差異……
要不要這麽高端大氣上檔次?
“再後來,那馬賊老大被安排的後備軍逼得慌不擇路,從一處高崖上墜下,摔成了一團。而十九……他也沒比那馬賊老大好到哪裏去。”說話人的聲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
“慕容先生到底對十九怎麽了?”甯玉槿在聽了一大堆廢話之後,好不容易聽到重點了,那影衛甲卻在這裏停頓不說了。
旁邊倒是有人小聲地給甯玉槿解釋說:“後來十九每次去慕容先生那裏換藥的時候,慕容先生都要往他傷口上撒鹽。三小姐您是沒聽見,十九一條硬漢子,叫得卻比殺豬還要慘,叫得我們都心驚膽顫忐忑不安啊。”
傷口上撒鹽……
甯玉槿嘴角一抽,随意拉扯了個理由:“其實慕容先生這樣做也是有原因的。那十九一定傷得很重,所以在處理傷口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着讓他時刻保持着清醒,免得一閉上眼就再睜不開了。所以,這個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我來說一個。”影衛乙出場,開始講訴他的一把辛酸史。
他們影衛最開始是由墨敬骁親自帶的,結果這兩年全部轉交給了慕容玄。
他美其名曰定期檢測各影衛的能力水平有沒有進步,實際則是借此機會去給他弄一些額外福利。
比如他想要某個生長在險峻之地的藥材的時候,他就讓大家比爬山;如果他想開葷了,就讓大家比打獵;如果他心情不好了,那就全體成員十二個時辰的金雞獨立。
若隻是這樣還好,問題是他對每個成員都有大概評估,如果實力退步了,那是要有嚴厲懲罰的!
要說他們這些影衛爲什麽個個都成長爲獨當一面的高手,進步如此之迅速,其實和慕容先生真的是有密不可分的聯系的。
甯玉槿頓時就問了:“爬山是鍛煉體魄、打獵是增加靈敏,十二個時辰的金雞獨立是爲了鍛煉你們的意志力和忍耐力、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你們的潛能啊。這對你們來說,是鍛煉是機會,怎麽就成了慕容先生的不是了?”
啧啧,瞧着沒,她作爲正方一辯手也是唯一辯手,是多麽認真而努力地給慕容玄重正聲威啊!
“三小姐,重點不是這些,重點是輸了的懲罰!”
甯玉槿頓時挑眉:“那有哪些懲罰,都說來讓咱開開眼界。”
影衛丙說:“他會讓倒數第五到倒數第十,去爺的房裏輪流值修,且到點了必須得叫爺去休息。”
“這個……”甯玉槿老實沒看出這懲罰哪裏嚴厲了。
“三小姐,爺處理公務的時候是從不允許被打擾的,一旦惹怒了他,那他的一個眼神,也是殺人于無形的!慕容先生讓我們去叫爺休息,這簡直就是讓我們閻王殿裏走一遭啊!”
“這個……”
甯玉槿又一次默了。
這次卻是因爲這影衛說到她心坎上去了,搞得她自己都深有感觸了。
墨敬骁的眼神,真的可以暖人,也可以殺人啊!
不過既然是來爲慕容玄正名的,她還是要有專業精神的。當即一聲搖頭一聲長歎:“你們怎麽就沒看出慕容先生的深層用意呢?”
衆影衛齊齊看她:“有何深層用意?”
甯玉槿道:“你們也不想想,像零一、零二那種能力突出的,是經常在定王殿下面前晃悠的。而能力最靠後的,一般都是負責執行任務,沒機會直接面見定王殿下的。而慕容先生此舉,就是爲了給那些沒有機會的人創造機會啊。難道你們不以你們王爺爲榜樣、不想近距離地瞻仰一下他的英姿嗎?”
“如此說來,慕容先生做的每件事情,其實都是有深意的咯?”
甯玉槿揚唇微笑,面色得意:“這是自然的。”
“那……”
衆影衛臉色都有些變得不自在起來,隔了好半天才把後半句說出口。
“那慕容先生讓倒數一到五名的影衛穿着女裝在軍營三千将士的面前跳舞呢?這個又有什麽深意嗎?”
這個有沒有深意不知道,不過甯玉槿當即就“噗嗤”笑噴了出來,再也編不下去了。
慕容玄,你這麽損,大家還能不能在一起好好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