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勒,每日過府那就每日過府吧。
生怕慕容玄再說出些什麽話來,自己一不小心就罪大惡極了,甯玉槿對于這個讓她想要抓狂的提議,也隻能含淚答應。
而且還因爲她是待嫁閨中的女子,按理是不能私會外男的。所以這過府,也隻能是偷偷地過來。
這就注定了,她每晚都要舍棄她寶貴的睡眠時間,然後再飽受颠簸之苦,被人扛着一個來來回回。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不過最後墨敬骁的一個命令倒是讓她寬慰了一些。
他讓影衛用擡椅接她送她,她隻需要坐好便可以了。
爲此甯玉槿還特意做了一根安全帶來固定,再将那擡椅改造了一下,罩上紗罩擋風。
隻可惜沒有幾個白衣婢女在一旁撒花,否則她也可以成爲武俠劇裏乘轎飄然而來的仙女宮宮主、百花教教主什麽的了。
當然她也弱弱地試着問過,既然可以擡簡便的擡椅飛,那可不可以擡個轎子飛啊?
回答她的是衆影衛的一幹白眼。
然後她知道了:武俠劇裏都是騙人的。
而且讓衆人想不通的是,零一突然被罰了。
墨敬骁要他在一天之内從城郊的郦雲山上提二十桶山泉水回來。
零一差點暈過去。
郦雲山啊!
他一次提兩桶,用輕功一個來回就是一個時辰,還得在狀态好的時候。
這提二十桶不是讓他不吃不喝不睡還得用最佳狀态奔波一整天麽?
他哭喪着臉問慕容玄:“先生,我到底哪裏惹到爺了?”
慕容玄拍着他的肩膀說:“你扛甯三小姐過來的時候,确定沒碰到什麽不該碰的?”
“冤枉啊,我不都用被子裹着了嘛。”
“小心眼的男人是十分可怕的,你還是快去提水吧。”
看着飄然離去的慕容玄,零一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一個問題:“先生,明明是你讓我去擄人的啊,爲什麽被罰的人是我!”
慕容玄聳了聳肩膀。
誰叫他是聰明人呢?這種明顯找死的事情,他怎麽可能親自去做。
哼。
*
甯玉槿半夜回到自己熟悉的小窩裏,一倒頭就睡了個昏天黑地。
虧得她夜裏沒有要人守夜的習慣,否則香月、香巧她倆要是發現她“嗖”地一下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會被吓成什麽樣子。
翌日,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香月伺候她梳洗完畢之後,便拿出藥來替她上藥。
淤青的地方都散了,蹭掉皮的地方也開始結痂,甯玉槿對自己的傷勢恢複十分滿意。
倒是香月,一邊上藥一邊擔心地嘟囔:“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呵呵,這點小傷口怎麽會留疤。”甯玉槿倒是滿不在意,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的打,顯然沒怎麽睡好。
再說了,在這個露個小腳都罪大惡極的年代,誰能看見她腿上有沒有疤啊。
香月顯然不滿甯玉槿的态度,不由語重心長地道:“小姐,你這樣子是不行的。以後姑爺要是看見你腿上有疤,嫌棄你怎麽辦?”
“因爲一塊疤就嫌棄我?”甯玉槿一龇牙,露出一臉兇相來,“那我非得廢了他不可。”
“小姐!”香月闆着臉佯裝要怒,可是看着甯玉槿眯成一條線的朦胧睡眼,她又不免擔心起來,“小姐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睡到這會兒都還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因爲她本來就沒睡好啊!
昨天晚上耽擱那麽長時間,睡得好才有鬼了。
但見秋月愁雲聚集的樣兒,她搖頭晃腦解釋道:“所謂:春困秋乏夏打盹,我這是正常反應,懂不?”
“你又講歪理。”香月見甯玉槿面色紅潤的樣子,确定不是哪兒出了毛病,忍不住又念叨起她來,“你說說你,以後嫁了人可不比在府裏了,早晚那是要給婆婆請安的。你這樣嫁出去,鐵定是要被婆婆給嫌棄的。”
甯玉槿困得要命,偏偏香月還在耳邊“嗡嗡嗡”,她忍不住賭氣地道:“那我就不嫁人呗。”
反正大夫人不怎麽待見她,她又時常“生病”,所以晨昏請安都是免了的,隻在節日的時候去就成了,在家裏多舒服啊。
香月見自己的努力收到了反效果,一時又急又氣,恨不得拍拍甯玉槿的腦袋瓜,讓她變得正常點。
一個女子不嫁人,那是多麽匪夷所思的事。她難道想要去家廟裏當姑子嗎?
香巧這時候端着朝食走了進來,看見香月氣呼呼的模樣,有些驚奇地道:“香月姐你怎麽了?誰把你氣着了?”
香月将所有藥瓶都收在了小藥箱裏,沖着甯玉槿那裏翻了個白眼。
甯玉槿嘿嘿一笑,看向香巧:“小香巧,你家小姐我把你許給小三子好不好呀?”
香巧頓時臉一紅,惱怒道:“小姐你胡說什麽呀?誰要嫁給他!”
甯玉槿湊了過去,又說:“那我把你許給其他人好不好呀?”
“小姐你讨厭,我不嫁,我誰也不嫁!”香巧這回是直接怒了,氣鼓了一張圓圓巧巧的小臉。
香月放好藥箱出來,将香巧往旁邊一拉,沒好氣地道:“香巧你别被她帶壞了。”
甯玉槿頗爲無辜地眨了一下大眼睛:“怎麽同人不同命啊。我不嫁你就要罵人,香巧不嫁你反倒還安慰她。哎喲,我真是命苦喲……”
香月輕哼了一聲:“香巧,小姐今天傷心過度,沒心思吃東西,把朝食撤了吧。”
“誰說的?”
甯玉槿一秒鍾大雨轉晴,不傷心了不想睡了,一心撲在滿桌子吃的上面去了。
一邊吃着,一邊還有香巧在講故事,多美妙的生活啊。
香巧說:“今天趙姨娘居然帶着二小姐,破天荒地去給大夫人請安了,結果被大夫人讓人直接拿掃帚趕出來的。”
香月聽着直搖頭:“大夫人性子太直了,趙姨娘在老爺面前又有說法了。”
甯玉槿在一旁補充道:“我覺得我可以再吃一碗。”
香月:“……”
香巧:“……”
請問她們說的是同一個事情麽?
甯玉槿撇嘴道:“趙姨娘要蹦跶就讓她去蹦跶麽,孫猴子那麽厲害還不是蹦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白素貞再厲害還不是被法海給收了?小怪獸再嚣張那不是被奧特曼被消滅了?”
香月:“……”
香巧:“……”
請問小姐你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麽東西?
吃過早飯後,小三子過來了一趟,送來了兩封信。
甯玉槿懶洋洋地躺在藤椅上,掂了掂分量,決定先看少的那封。
一打開,是蘇月華的。
話說這妮子貌似好久沒給她寫信了,她火速地将信上内容掃了一遍,當即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