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萱淡定地道:“我有說麽?我明明說的是某人。”
甯玉槿也裝無辜:“我沒說,我也沒聽到誰說。”
“你們……”蘇月華伸手點了點她們兩個,想說什麽,最後卻隻冷哼一聲,一副不和她們計較的模樣。
“你們知道什麽。祁公子才華橫溢,不是池中之物,必定會高中狀元的。我讓人買了他的一幅畫送給我爹爹,爹爹都還直誇畫得好呢。等時機恰當,我就給我爹爹引薦他。”
沈憶萱啧啧歎道:“瞧瞧這丫頭,恨不得巴巴地去倒貼人家。”
蘇月華又是一聲輕哼:“我樂意,咋地?”
甯玉槿在一旁看得歡樂,還不忘時不時揶揄兩句:“月華你不是在看那位祁公子麽?怎麽舍得過來了?”
蘇月華長歎了口氣,一臉失望模樣:“他收拾東西走了。”
“哦,原來人走了,蘇大小姐才肯來搭理我們啊。”甯玉槿看着蘇月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忍不住就又逗她了。
“槿兒你皮癢癢了不是……”
“好了好了,既然是來吃東西的,就好好吃東西,再鬧下去這桌子東西可就冷了。”沈憶萱開口,總算是把兩人都壓了下來。
百膳齋的藥膳,最初那些配方是甯玉槿給的,後來陸一行自己從古書上找了一些,又從一些老禦醫手裏買了一些,到現在已經是稀奇古怪的好多種了。
不過每一種甯玉槿都吃了好多遍,因爲不确定方子的藥性,她必須得一一嘗試,确定人吃之後不會鬧出什麽問題才敢拿出來賣。
所以,在蘇月華和沈憶萱開動之後,她隻用勺子攪動了一下面前的藥粥,意思意思地吃了一小口。
蘇月華有些詫異地看着她:“你不喜歡吃嗎?”
甯玉槿搖了搖頭:“剛剛吃了幾個包子,這會兒正飽着呢。”
蘇月華吃了兩口東西之後,可算是從祁越離開的悲傷之中晃過神來了,這會兒将勺子一放,興奮地看着甯玉槿:“唉,我都忘了問你,這百膳齋的卡你是怎麽得的啊?我大嫂嫂幾乎月月都來這裏吃藥膳,也不過才得了一張珊瑚卡,卻也天天跟我二嫂、三嫂顯擺呢。沒想到你直接送我和萱姐姐一張白玉卡啊,你不知道我家裏那幾位嫂嫂有多羨慕我。”
沈憶萱也頗爲好奇地擡起頭來:“我也聽說,這臨淵閣常年被人包場,盛京之中還沒人能進這包廂過。沒想到我們拿出卡來遞給掌櫃的,就被直接領進來了。”
那是。百膳齋的規矩,按消費的多少來劃分檔次。當消費到一個檔次之後,就會得到那個檔次對應的貴賓卡。
最低的是素金卡,那也得累計消費到三百兩才能辦理。
其次是珊瑚卡,翡翠卡,白玉卡。
白玉卡消費的标準是一萬兩,迄今爲止除了她送出的兩張,還真沒人能消費到這水平。
她們拿出白玉卡,陸一行一看就知道她倆是她朋友,能不好好禮待麽。
甯玉槿垂下眼睑,隻淺淺地笑了下:“呵呵,我和這裏的陸掌櫃有點小交情。”
“哦~~小交情。陸掌櫃是出了名的長袖善舞,這盛京誰沒跟他有點交情,可也沒見他一送就送出兩張白玉卡,還常年給人留個包廂啊。”
蘇月華大抵是剛才被人調侃多了,這會兒使勁地從甯玉槿的身上找回來。
甯玉槿一臉的無語。
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不過她和陸一行真沒什麽啊,要論起來,不過是雇主關系而已。
但見人留三分底,她和蘇月華、沈憶萱真沒熟到知根知底的地步,貿貿然說出來,可能會埋下什麽隐患也說不定。
她扯着嘴角笑了下,胡謅了個理由解釋道:“以前陸掌櫃落魄的時候,我出去禮佛偶然遇見了,便幫了他一下。”
沈憶萱面露贊賞神色:“滴水恩,湧泉報,陸掌櫃乃真人傑也。”
“呵呵。”甯玉槿在心中默默翻了個白眼。
陸一行其人,在她眼裏就是個奸商,大大的奸商。
比如這貴賓卡的事情,她不過提了個大概,那家夥不出半日就拟定出了詳細的規則出來,而且比她說的要完善太多。
他忽悠人的本事也是一絕,憑借着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翩翩佳公子的風度,硬是可以将首次來的客人全部忽悠辦上卡。
親,事先把錢存起來,下次來或者下下次來的時候,就不用那麽麻煩地付賬了,直接從你存的錢裏扣就行了。不僅可以享受折扣,還很方便喲。
當然他本人肯定說得比她含蓄多了,但是本質卻是一樣的!
總而言之,看他千萬不能看表面,會被蒙騙的!
三人邊吃邊談,說一說的,就說到最近最熱門的傳聞上來了。
蘇月華兩眼放光地盯着甯玉槿,身子傾了過來,像是要逼供似的:“你老實交代,定王看上甯玉凝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應該是真的吧。”甯玉槿單手支在桌上,另一隻手玩弄着自己的一縷頭發,漫不經意地道,“反正我聽她們傳得跟真的似的。”
“哈哈哈,原來你也隻是聽說啊!”蘇月華興奮得直拍桌子,“我就說嘛,定王他怎麽可能那麽沒眼光。”
沈憶萱在一旁連連搖頭:“這人,自己嫁不成定王,還不許别人嫁給定王。”
“誰說的!”蘇月華撐起身子,目光在甯玉槿臉上一瞥,“要是槿兒嫁定王,我就舉雙手贊成。”
甯玉槿一聽這話題連忙抱頭閃開:“别扯上我。”
蘇月華叉着腰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哈哈,我算知道槿兒的弱點了,一提定王她就變表情!”
沈憶萱也若有所思地望着甯玉槿:“月華這句話倒是說得對,槿兒你怎麽那麽怕定王呢?他又不吃人。”
“比吃人還恐怖。”甯玉槿嘟着嘴,小聲地道。
蘇月華明顯還在糾結甯玉凝的事,在屋裏走來走去好半天之後,突地堅定了臉色,毅然決然地道:“不行,我得去問問我爹去,讓他去問問定王是個什麽意思。”
甯玉槿頓時投降:“你怎麽那麽糾結這個問題啊?”
蘇月華一挑眼道:“要我以後對那種女人行禮,我膈應。”
沈憶萱在一旁依舊的淡定無比:“你就不怕你爹以爲你對定王有情,然後又巴巴地跑去求定王娶你?”
别說,沈憶萱此話一出,蘇月華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
她一揮手道:“算了,我還是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