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在這個走路講究蓮步輕移的時代,她覺得她還能撒開丫子狂奔,那簡直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呼,那幫家夥簡直太可怕了,以後見到一定得繞道走。”
尤其是墨敬骁,乍一看,話不多,氣息沉斂,氣質華貴,長得還不錯。
可實際呢?
簡直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
脾氣難以捉摸,想法莫名其妙,時不時地開了口,話語簡直能噎死人!
和這種人處在同一空間,那感覺簡直比扔在冰窖裏還爽。她默默地在心裏給他貼上标簽——惡狼勿進。
幾乎灌了大半壺茶,那顆懸着的心才總算回歸原位。
甯玉槿扭扭腰甩甩腿,暗暗罵道:“丫的,這小胳膊小腿的,跑那麽遠簡直要命了。”
她走到衣櫃邊,想拿套衣服去泡個澡,伸出的手卻在半空之中陡然停住。
戾氣!
殺氣!
血腥之氣!
腦海裏面閃過的每一個詞語,都讓她眉心突突地跳。
她心裏連連叫糟:倒黴倒黴倒黴!今天不會什麽破事都被她碰見了吧?
幾乎機械地轉身,她卯足了力氣,正準備沖出門去,一道寒光一閃,脖子上陡然有一線冰涼。
薄劍輕盈,冷光湛湛,殺氣滔天!
甯玉槿腳步一滞,垂眸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利器,幹幹一笑:“兄弟,銀子就在衣櫃裏,你要全拿去,權當我孝敬你的一點心意。”
“你是何人?”身後的衣櫃裏傳來一句冷冷的問話,弄得甯玉槿好生無語。
這裏是她的房間,他才是外人,這句話該她問才對吧?
不過有劍的是大爺,甯玉槿低眉順眼一副老實人的樣子回答說:“我是全甯伯府的人,來這裏替我家老太爺念佛燒香,這裏是我的房間。”
說到底,還是沒說她是誰。
也或許人家根本不在意這個,身後那男人直接跳過問下一個問題:“你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
甯玉槿腦袋裏一下子就冒出墨敬骁的那張臉來。
她當時就有些奇怪,這甯家家廟隔盛京好歹有那麽遠的距離,又在深山老林裏,他墨敬骁吃飽了撐着,散步散到這兒來了?
難不成,和後面這位有直接或間接的關系?
“有還是沒有?!”那聲音顯然有些不耐煩,薄劍微微一顫。
甯玉槿被那劍光晃着了眼睛,連忙點頭如搗蒜:“有有有!”
身後之人語氣頓時急迫起來:“在哪兒!”
甯玉槿顫顫地伸出手去,朝後一指:“你不就是麽?”
“找死!”
身後人像是發了怒,渾身狠戾之氣一盛,甯玉槿連忙地道:“我能幫你治傷!”
“什麽?”薄劍挨着白皙的脖頸,已經拉出一道醒目的紅線。
甯玉槿趕緊表現,力争寬大處理:“你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說話的底氣不足,說明你受傷很重,流了很多血。若是再不治療,你可能會失血而死。我平日裏恰好喜歡看醫書,身上也帶得有常用藥,我可以幫你治傷。”
脖子上的薄劍一收,男人聲音狠意不減:“你若敢耍花樣,我會殺了你!”
“我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我能耍出什麽花樣來?”甯玉槿脫離那時刻威脅人生命的劍鋒,長呼一口氣的同時,附帶着翻了個白眼。
她深呼吸一口氣,轉身,朝身後男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