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知情人士透露,趙姨娘整個屋子裏的人某天早上起來一看,臉上身上全起了紅疹,疑似瘟疫。
二小姐甯玉凝那張水靈靈的小臉蛋映在銅鏡上的時候,她差點沒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甯仲儉頓時着了急,趕緊地請大夫啊。
請哪兒的大夫?
那還用說,整個盛京,哪家大夫有萬安堂名氣大?
于是趙姨娘整個院子都隔絕起來,日日苦得要命的湯藥流水一般的喝,那紅疹卻不見好一分。
甯仲儉有些着急了,問大夫:“這怎麽還不好啊?”
大夫吹胡子瞪眼,有些不高興了:“伯爺這是不信任老夫醫術?那就另請高明好了。”
萬安堂的信譽擺在那裏,老大夫在盛京也是家喻戶曉,甯仲儉給人賠了不是,繼續讓趙姨娘和甯玉凝這麽不溫不火地拖着。
卻不知,甯玉槿寫了一張精妙藥方給那老古闆研究,那老古闆便抛下一切原則,欣然接受她的一切條件。
至于讓她們什麽時候好?
甯玉槿吃着茯苓糕,漫不經意地說:“就那麽治着吧,指不定過兩三年我心情好了。”
兩三年倒是沒那麽誇張,不過才過了六七天,甯玉槿就讓老大夫換了方子,讓趙姨娘和甯玉凝消了紅疹。
倒不是她心地善良,隻是最近大夫人忙着給甯仲儉物色新姨娘。若是趙姨娘盛寵不在,那這後宅可就是大夫人的天下了,那她要真被甯玉雁擡去興王府,可就一個阻止的人都沒有了。
留着趙姨娘,幸福千萬家。
“不過若是她們誰再來找你們倆,你們可得留個心眼了。”甯玉槿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隻落在了香巧身上。
香月在宅子裏待的時日也不短了,遇見事情還能沉着處理。可這香巧才十二歲,就是個孩子,出去肯定誤打誤撞地就讓人給坑了。
香巧捏着甯玉槿給了的小香包,大力地點着頭:“我知道的!若是誰敢爲難我,我就把小姐的香包給她聞!”
香包裏面裝一些特制香料,一遇脂粉味就會讓人發癢。
香月和香巧受她影響,平常都很少用脂粉的,尤其是每人配了個香包以後,更是再也不用胭脂了。
甯玉槿這才滿意了,讓人搬了椅子到院子裏去,她要去曬曬這春日暖陽。
“小姐,你曬太陽就曬太陽,幹嘛還要弄這麽大把傘遮住呢?”香巧替她将大傘撐開插在地上的一個鐵筒裏,十分地不解。
“呃,這個不重要。”
“那對小姐來說,什麽才重要?”香月端着果盤走了出來,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
甯玉槿吃着水果,心滿意足地躺在藤椅上,來回搖晃:“什麽才重要?當然是吃喝玩樂了。再等幾年,我就帶你們逛遍大江南北去。”
“小姐你就吹吧,哪有女子像你這樣,一天就想着到處亂跑的。”香巧一嘟嘴,卻很快被桌上滿滿一堆吃的吸引,連忙跑過去打牙祭去了。
甯玉槿看着香巧越來越有朝着小胖豬發展的趨勢,唇盼忍不住蕩開兩抹漣漣春水。
她望着高牆大院外面那一片藍天白雲,目光淡淡地穿過,慢慢地遠去:“你家小姐我啊,可沒打算老死在這方寸大的後宅裏呢。”
外面的世界山高海闊,自由翺翔慣了的飛鳥,如何願意被囚禁在外表奢華内裏糜爛的金絲籠裏?
“小姐您小心點,這台階那麽破,小心摔着。”一道聲音突兀傳來,香月站起身來往外一看,目色一沉。
“是二小姐和巧玲。”
“唉,惬意的日子果然是短暫的。”甯玉槿躺着不願起來,隻打眼色讓香巧把果盤蜜餞全部拿進屋裏去。
這些吃食都是市場上有錢難買的東西,還有些還是貢品,給甯玉凝她們吃一塊,她都肉疼。
香巧果然在吃方面的天賦無人能比,這一個眼神她居然也理解了,直接端着整個小桌子,“蹬蹬蹬”地跑進了屋子裏。
香月出門,将人迎了進來。
人還沒走進,一陣香風就已經撲面迎來,甯玉槿打了個“阿嚏”,揉着鼻子起身,朝來人看去。
眉眼如黛,眸帶秋波,櫻唇一點,身材婀娜。
剛剛才消了紅疹的甯玉凝這會兒看起來還有些未脫病氣,那才叫一個病弱西子勝三分。
扶着她的巧玲皺着眉掃了一眼院子裏,面色不快地嘟囔:“這什麽破地方,連塊平整的路都沒有。”
說是嘟囔,可是換誰都聽得一清二楚。
這鄙視得,那叫一個紅果果。
甯玉槿理也沒理她,隻看向甯玉凝,笑得那叫一個真心實意:“二姐姐還病着,怎麽跑那麽遠到這兒來了?你若是想我了,叫人來叫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