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曜曜淡淡的眉眼舒展開了，笑了。</p>
隻要她願意，開出的條件不會有男人拒絕。</p>
她太了解男人了，權勢、金錢缺一不可。大約每個男人都有做枭雄的夢想。而她，便是能幫他們實現夢想的女人。</p>
顧聞白望着餘曜曜淡淡的笑容。餘曜曜的眉眼生得極淡，上天似乎在創造她的時候，給少了幾分略濃的顔色。此時她臉上盛了志在必得的笑容，那淡淡的面容倒是有了幾分生動。</p>
她竟然是善心教的教主。</p>
善心教在數年前，忽然聲名鵲起，越在災害嚴重、災民暴動的地方，善心教的教徒越發展得快。不過短短數年，便有了數萬人之多。不過，善心教一向潛伏于民，也沒有揭竿而起，要稱王稱霸，那善心教的教主又神龍不見首尾，是以朝廷還不曾派兵鎮壓。</p>
或許是存了僥幸的心思，畢竟派兵鎮壓，是十分勞民傷财的一件事。</p>
“顧公子，還是識時務的……”餘曜曜笑着道，“倘若這位小娘子願意，我是願意做她姐姐的。”語言之間表示她的胸襟是十分寬闊的，可以讓蘇雲落與她共侍一夫。</p>
蘇雲落一撇嘴：“你爲何要做我的姐姐？我不喜歡。”</p>
顧聞白垂眼，看向蘇雲落光潔的額頭。</p>
“我也，不喜歡。”他道。</p>
咦？餘曜曜怔愣了一下，筱然又笑了。果然她看上的男人，是這般的專一。不過，若是以後她成了大事，後宮的男人可不止他一個。她想效仿女帝武，養很多很多好看的面首，讓他們爲了自己何日寵幸他們而争風吃醋。餘曜曜想着，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蕩漾的春意。</p>
落兒的雙眼，迷蒙又天真，着實好看得緊。</p>
其實，這幾日他的心情有些矛盾。</p>
中了邪毒的落落，比起以往更有生氣，更讓人愛得緊。她時時刻刻都需要着他的感覺，讓他十分滿足。而她在他身上噬咬的時候，他是可恥的滿足的。</p>
他想，他定然是天生的受虐狂。不過，隻允他懷中的這個嬌柔的女子。</p>
至于面前這個一副高高在上，似是在施舍的女子，很礙眼。</p>
顧聞白情不自禁，輕輕地在蘇雲落光潔的額頭上落下柔軟的唇瓣，才看向餘曜曜氣急敗壞的臉：“我是說，勞駕你能遠離一些我嗎？看上我的女人多了，也不差你一個。”</p>
衛蒼覺得他似是錯過了什麽。</p>
方才餘曜曜到底向顧聞白說了什麽？</p>
餘曜曜淡淡的雙眼因爲氣憤而變得通紅，她略略掩着激動的語氣：“你會後悔的！”甚少有男子看不上她。除了衛蒼，還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定然是傻子，困于女人面前的美貌。可哪個女人年邁衰老的時候相貌不都一樣！最要緊的是權勢，權勢啊！這顧聞白，定然是個傻子！</p>
餘曜曜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p>
衛蒼正看得津津有味，顧聞白朝他看過來：“姓衛的。”</p>
衛蒼嘴角扯了扯。</p>
“這位餘姑娘，可是善心教的教主。你與餘姑娘，倒是天生一對。”</p>
衛蒼猛然起身：“她？！”他聲音激動得生生變了。餘曜曜竟然是善心教的教主！怪不得她要顧聞白，怪不得她突然出現在靈石鎮上。原來他準備了那麽久，要抓的大魚便是她！怎麽可能？明明當年他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話多說兩句便會臉紅……</p>
餘曜曜早就收拾好心情。人都說強扭的瓜不甜，她偏不信。隻要顧聞白嘗到權勢金錢的滋味，怎會還記得這靈石鎮上的小娘子。</p>
她眼神潋了一絲狠辣看向衛蒼：“怎地，我就不能是善心教的教主嗎？你一個卑鄙小人都能成爲神勇将軍，我比你強，自然能站得比你更高。”</p>
呵呵……衛英的嘴角又扯了扯。他哪能想到餘曜曜竟然是善心教的教主。不省得此時向她示好可來得及。之前他到京城去，細細調查過蘇雲落了。蘇雲落的确是江南府蘇姓望族的嫡支之後，但蘇家人口衆多，蘇雲落祖父那一支不過是極爲式微的，蘇雲落的父母早早逝世，雖有些恒産，但若是比起餘曜曜新發的善心教，着實是小巫見大巫。他對蘇雲落的這番執着，怕是因了顧聞白的緣故。</p>
凡是顧聞白擁有的，他都想橫插一腳罷。</p>
顧聞白，不能比他過得好。明明，顧聞白是不受家人重視而長大的，武藝沒他精，功課沒他好，卻偏偏比他有了這般美麗溫柔的解語花，他……很是不滿。</p>
餘曜曜……</p>
他望着餘曜曜淡淡的眉眼，忽而想起一件事來。他與餘曜曜，是有過十分親密的肌膚之親的！隻不過那時他因爲立功心切，盜了二人一起得來的情報連夜逃走，到軍營後果然立了大功，喜不自勝的他竟是忘了，在深山密林的地方，還有一位姑娘在望穿秋水地等着他。</p>
衛蒼有了定奪。</p>
他要餘曜曜！</p>
但蘇雲落他也不會放棄！</p>
不過，此時便讓顧聞白先護着蘇雲落罷。他不會介意的。自古枭雄哪拘小節……哪些登上寶座的帝王，有哪個是光明磊落的？弑兄奪妻的還少嗎？衛蒼想着，越發的覺得自己是帝王的命。自從那年，有一位遊方道士掐出他的命運後，他便信了。尤其是在順風順水的這些年後，他越發的笃定了。</p>
心意已決，衛蒼眼神微動，他的手下校尉楊威忙垂首過來。</p>
“将軍。”</p>
“纏着餘曜曜，最好能将她誘到我們的地盤去。”</p>
“是。”</p>
情形再變。校尉忽而帶着士兵，合力攻向餘曜曜，而顧聞白與蘇雲落則被冷落了。</p>
衛蒼由人攙扶着，走到顧聞白與蘇雲落面前，臉皮扯了笑意：“解藥我自會命人送來。你且幫我好好照料着她。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言語之間，盡是施舍之意。</p>
顧聞白望着他，不發一語。對于這種人，便是說破了天，他亦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羞恥。</p>
蘇雲落也望着衛蒼，一雙美目中毫無波瀾。她依偎在顧聞白懷中，仿佛無知無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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