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官府的捕快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案發場地,在簡單地封鎖了現場之後,便走起了程序。
領頭的捕快是個年過三旬的魁梧漢子,在案發場地走了一圈之後,并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情況。
“頭兒,屋子裏死的人都是黑血堂的,沒發現有其他的人。”
聽着手下的彙報,王朝點了點頭,他能夠坐到如今的位置,憑借的是真才實學,他剛才走了一遍之後,便把事情猜了個大概。
另一夥人,趁着大雨的掩蓋,突然地殺入了黑學堂的總部,一方是有備而來,另一方是倉皇應戰,局面差不多就是一面倒了。
“突襲的一方,有些不簡單啊,雖然占據了先手,但沒有留下一具屍體,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這一片街坊,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高手?”
王朝在心裏尋思着,他身爲淮洲府衙的捕快頭領,對于淮州城這些地頭蛇的情況,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雖然官府沒有計劃剿滅這些勢力,但他卻不能不知道。
這一街坊盤踞的三股勢力,王朝對他們的實力都一清二楚,現如今卻是有兩股被滅,至有鐵山堂保留了下來,這裏面到底是巧合還是預謀,很值得去暗中調查一下。
這倒是激起了王朝的興趣,相較于巧合,他更覺得這是一場預謀,隻是不知道這場預謀的真實目的是什麽。
“鐵山堂?呵呵!”
王朝輕笑了一聲,随即就吩咐下去,道:“如果沒發現什麽,就收隊吧,回去按照幫會火并處理,然後上報給府君,這個案子就這麽結了。”
這是淮州府衙處理這種事情秉持的一貫原則,對于這些地頭蛇,是鏟除不盡的,沒了一波又會有新的人來接替,在這方面實在是沒必要下太大的功夫,隻要不是鬧出太大的亂子,這種事情府衙一向是不怎麽插手的。
這件事情,就這樣不聲不響的結案了,許多淮州城裏百姓都還不知道,也就是臨近的幾個街坊知道點兒音訊,不過過幾天,這件事情也就被大多數人遺忘了,隻是偶爾有人當做是茶餘飯後的談資,提起來說說而已。
時間入了六月,天氣愈發的酷熱。
李雲瀾在這個季節,原本是睡眠不好,現在有了身孕之後,可能是身子重,這睡眠質量反而改善了一些。隻不過白天的精力,不如以往了,尤其是午後,特别容易犯困。
今天趕上書院休沐,學生們放假一天,晏安就留在了家裏,陪着李雲瀾。
李雲瀾現在在家養胎,每日裏都有大把的閑散時間,這些日子顯得有些無聊,難得晏安今日不用去書院,所以便纏着晏安陪她玩大富翁解悶。
正玩的起興的時候,秋茫卻是從外面進來了,先向兩人行了一禮,才說道:“郡主,姑爺,外面有人送信過來,說是約姑爺晚上去秦樓一聚。”
“秦樓?”
晏安皺了皺眉,道:“是誰來送信的?”
“來人自稱是馮章馮公子的家仆。”
晏安一聽就明白了,這是馮章從京師回來了。當時馮章爲了前程的事情,暫時留在了京師,現在回來,怕是已經有了去處,這是衣錦還鄉了啊。
“行,你去告訴送信的人,就說晚上我準時赴約。”
秋茫得了準信,轉身出去,晏安這才對李雲瀾說道:“這可是小王爺将來的大舅哥,現在又中了進士,當初爲了官職在京師多留了一段時間,現在回來怕是塵埃落定,有了去處,今天這宴會可是得去一下。”
李雲瀾聞言,道:“原來如此,這馮家倒還真是書香門第,兒子、女兒都教育的很好。對了,你今天去的時候,問一問這個馮公子,能不能在家裏多留一段時間,反正也快到了她妹妹的婚嫁時間,不妨留下來,等到這樁婚事結束之後再去赴任。”
“行,我問問他。”
晏安說完,扔了個六點出來,恰好買下了一塊地皮。
“該你了……看着我幹嘛,該你了。”晏安催促道。
李雲瀾直勾勾的看着晏安,忽然間問道:“你今天是去秦樓?”
“是啊,馮章定的地方。”晏安如實回答道。
“那你可要潔身自好!”
李雲瀾警惕的說道:“秦樓那地方的女子,我也聽說過,雖然不像青樓那般,但也是能勾人魂魄的,我這可是懷着孕,這段日子你怕是憋壞了吧。”
“想什麽呢你!”
晏安拍了拍桌案,說道:“咱們洞房也不過是大半年的時間,在此之前我可是不近女色了十幾年,那也不過來了嗎,淨瞎擔心!”
“那不一樣的!”
李雲瀾反駁道:“這種事情一旦會了,你們男人可就變了,要想忍住可比以前難了不知多少,你見過會吃魚的貓不偷腥的嗎?”
這種事情,晏安真的是說不過李雲瀾,尤其是在這個年代,在這方面對男子的約束實在是太寬松了,就算是一切正常,男子都能在外面花天酒地,現在李雲瀾有了身孕,晏安卻出入秦樓這種類似于風月之地的場所,萬一喝多了,和那裏的歌女發生點什麽,簡直是太常見不過了。
“好好好,我保證,我向你保證,今天絕對潔身自好,保持完璧之身……”
“噗嗤!”
晏安還沒說完,李雲瀾就笑出了聲音,道:“完璧之身,哈哈,相公這話太有意思了,哈哈……”
“你悠着點,别笑岔了氣,有那麽好笑嗎!”
聽了晏安的話,李雲瀾換了兩口氣,這才說道:“相公,其實你要是真的忍不住的話,妾身給你安排個通房吧,反正這輩子想要獨占你一人,已經不可能了,也不在乎再多一個小妾。”
“你閉嘴!”
晏安聽了李雲瀾的話,頓時變換了臉色,闆着臉訓誡道:“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不會是女德女戒什麽的看多了吧,以後再說這種話,小心我家法伺候。”
晏安可是接受了幾十年的一夫一妻制的觀念,即便來到這裏,這個規則可以不用管,但是已經形成的一些觀念,也不是說崩塌就能崩塌的,如果不是皇帝在這裏面下了聖旨橫插一杠子,晏安是真的沒想過再娶第二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