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量了一會兒,定下了一些事情之後,晏承年和晏安這才離去。
至于白曉天和蕭勝男,他們隻是碰巧來晏樓吃了便飯,早就離開了,所以晏安也沒遇上,不過即便是面對面碰上了,晏安也隻會贊歎一句郎才女貌,至于其他的印象,則是完全不記得了。
晏安回到郡主府,覺得有些困倦,恰巧李雲瀾也不在家裏面,他便回房睡了一覺,等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然近了黃昏。
現在時節已經過了清明,距離端午的日子也不遠了,淮州這個地方的天氣,也漸漸的開始熱了起來,醒過來的時候,晏安隻覺得身上有些汗津津的,便讓秋茫去吩咐燒些熱水。
洗了澡之後,身上清爽了許多,精神頭也好了不少,正好也到了晚膳的時間。
李雲瀾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看了好幾家的鋪子,直到晚膳點的時候後,才從外面回到了府裏。
晚膳的時候,晏安把新酒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說道:“晏樓那邊我已經提前通知了,有了準備,所以找個恰當的時機,你就可以辦這件事情了。”
李雲瀾聽了之後,點了點頭,道:“酒坊建在城外的鄉下,人員流動不大,暫時還沒有洩露出去,總之這件事情我會盡快安排的。”
其實相比較于新酒的事情,晏安比較在意關于花露水的後續,之前他一直忙着科舉的事情,也沒怎麽過問,李雲瀾也很懂事的很少跟他說這些事情,不過今日既然說到了新酒,晏安也就順帶多問了一句。
“你是說花露水啊,也在生産,隻是這東西恐怕銷量不會太大,普通百姓人家怕是沒人願意買的,也隻能賣給一些權貴人家了。”
聽了李雲瀾這話,晏安倒也能夠理解,甯朝普通百姓的生活水平并不高,恐怕不會出錢買這個東西,除非是價格很低。不過那樣的話,恐怕是利潤有限,最終的結果就是投入與産出不成正比。
“既然這樣,索性就把價格定得高一些,專門賣給城裏城外的有錢人家。”
“我也是這個打算,隻是現在還沒有一個确定的價格,相公以爲定價多少合适?”李雲瀾有些期待的問道。
“既然是賣給有錢人,那定價就高一些,最低不能少于十兩,反正這方法目前也就咱們會,出手就是壟斷,價格上其實你随意,定高了也能降回來。”晏安說道。
“十兩?”
李雲瀾想了一下,随後又搖了搖頭,道:“低了,還得再高一些。”
晏安沒在這價格上跟李雲瀾多說,生意上的事情,他知道的很少,即便眼下甯朝的經濟結構很簡單,不像他來的地方,但即便是如此,這也不是他能夠信手拈來的領域。
前面說的這些,其實晏安隻是用來鋪墊,他真正想說的是關于幾位官員來找他商量公主府的事情。
思來想去,這件事情雖然李雲瀾很不願意聽,但終歸是瞞不住的,還是提前說了比較好,若是等到李雲瀾或者是恭王府那邊從其他的渠道知道了這件事情,到時候過來問他,那他的處境就變得很尴尬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被誤會,他有什麽不好的心思,故意隐瞞。
晏安等到李雲瀾晚膳吃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道:“娘子,今天知府曾時綸,和京師來的禮部、戶部、工部的官員,來找我了,說是商量一下修建公主府的事情。”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李雲瀾沉默了,并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便直接放下了碗筷。
雖然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但這并不是說她心中就完全沒有疙瘩,隻不過是聖旨之下,她無力反抗罷了。
不過稍微值得欣慰的是,晏安沒有把這件事情瞞着她,而是第一時間就和她說了,這也說明她在晏安的心裏,還是很有地位的,是當之無愧的妻子。
“這件事情,我就插不上手了,将來公主府也不是我過去住,你們覺得好就行,其實沒必要來通知我。”
李雲瀾說完,也就起身離開了,晏安對這個情形也是早已經有了預料,眼下這個時代,雖然允許男子可以有娶多個女子,妻也好,妾也罷,但凡正經人家出來的女子,哪個願意與其他人共同分享一個男人?
“也不知道晚上賣力一些,她能不能消消氣?”晏安一個人胡思亂想了一通,直到飯菜都涼了,這才讓人過來收拾。
李雲瀾先行離去之後,稍微休憩了一下,就去更衣沐浴了。
泡着加了花露水的清水,李雲瀾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甯,忽然間她又睜開了眼睛,對這伺候她沐浴的寒露說道:“明天,你去找府裏的木匠,重新做一塊門牌的匾額,替換掉現在這這一副。”
寒露聽了,十分不解,問道:“郡主,現在的匾額很好啊,爲什麽要換?”
“呵呵!”
李雲瀾輕笑了一聲,說道:“李寒绫那個小丫頭就要來了!”
啊!
寒露聞言驚呼了一聲,卻聽見李雲瀾繼續往下說道:“早些年在京師見過那丫頭幾次,當時就覺得她有些心思,鬼機靈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寒露,新換的門楣匾額,要雕刻‘宴府’兩個字,匾額做的大氣一些,明白了嗎?”
現在的匾額,上面雕刻的是‘李府’兩個字樣,一直以來都沒有換,正好今天晏安說到了公主府的事情,李雲瀾也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雖然這府邸是恭王府出錢置辦的,繼續懸挂‘李府’的字樣,也是合情合理,隻是這樣一來,難免對晏安的面子有些影響,很容易讓人誤會晏安是恭王府的贅婿,入贅的王府。
但實際上并非如此,晏安是把她從恭王府裏娶了出來,而且她的名字已經入了晏家的族譜,将來生下的孩子也是姓晏,而不是姓李。
晏安現在有功名在身,李雲瀾覺得這個門牌匾額必須換,一來是維護了晏安的臉面,另一方面對即将來到淮州的李寒绫也是一種宣示,她李雲瀾住的地方才是晏家,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妻子。
想到這裏,李雲瀾原本郁悶的心情,終于是好了一些,不過卻也不能輕易的就這麽算了,晚上得好好的折騰一下晏安,争取肚子裏早日能夠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