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淮州這邊公主府的修建,一來有工部、禮部的人來監督,具體的事務則需要淮洲府衙門來承辦,就這一項事情,起碼就得好幾個月的光陰。再者公主出嫁的嫁妝,宗正府這邊也要準備,也不是倉促之間就能夠辦理妥當的。
而對于晏安來說,現在還不需要他來準備什麽,等到七公主離京抵達淮州的時候,才需要他來現身。
大體上跟他娶李雲瀾的時候差不多,當初晏家也沒怎麽準備,好多事情都是恭王府的人在操辦。
依照現在這個情況,即便是真需要晏安做些什麽,他也沒這個心思,經過陸路、水陸的長途跋涉,一行人終于是回到了闊别兩個月之久的淮州城。
這次行程很趕,比起去的時候還要快上兩三天,回到淮州的時候 ,也才剛剛三月末,還沒有錯過清明。
“小王爺,晏兄,此次京師之行,多虧了兩位照顧,在下在這裏謝過了。”
淮州城的碼頭,從船上下來的楊佑,表達了對李雲瀚和晏安的感謝,到了這裏,行程也算是結束了。
“楊兄客氣了,不用記挂在心上。”
寒暄了幾句,楊佑轉身先行離去,晏安要和李雲瀚一起回去,不過還要稍等一會兒,客船上還有許多東西要搬運下來,不過相比較于去的時候,現在的東西可是少了一大半。
正在碼頭等待着卸貨的晏安和李雲瀚,碰上了前來報信的王府管家,主要是對晏安說的:“姑爺,王爺說了,您今天先回家,其他的事情過兩日再說,到時候您來王府,王爺等着您。”
“行,我知道了。”
發生在京城的事情,李雲瀚早早地就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了淮州,現在該知道的人,早都已經知曉了。
王爺的态度,并不是很明朗,雖然沒有第一時間見他,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麽,離開家兩個月,又是考中了新科進士,王爺讓他先在家裏陪兩天父母,也算正常。
今天晏家裏裏外外都是披紅挂彩的,上一次這樣,還是晏安大婚的時候。
晏安考中了進士,他也給家裏來了信,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在晏父不經意間的說漏嘴情況下,現在淮州城已經有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過幾日就是清明節了,到時候是要去祭祖的,這件事情也要寫在紙上,在祖宗墳頭上燒了,以告慰先祖的在天之靈。
晏安還沒自家的府門口,遠遠地就看見晏家門口站滿了人,眼尖的大虎,看見晏安回來了,大喊了一聲之後,就點燃了手裏的鞭炮,頓時一陣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
晏安回到府門口的時候,鞭炮還沒有停,他索性就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到鞭炮燃放完了,和左鄰右舍的街坊鄰居,說了好一會兒話,等到他們都散去了,這才進府。
這些街坊鄰居都是來看他這個新科進士的,他自然也不好怠慢,不過今天是他外出回府的日子,暫時也隻能寒暄幾句,等過幾日晏家還要擺一次席面,請這些街坊鄰居吃一頓。
進府之後,晏安直接來到了前廳,父母坐在正廳之中,李雲瀾也在,這讓他松了一口氣,他就怕回來之後,李雲瀾已經回到了恭王府。
“孩兒拜見父親、母親!”
晏安說着跪了下去,給二老磕了一個。
“趕緊起來,快坐下吧,一路趕回來累了吧,府裏面都已經準備好午宴了,就等着你呢,這出去幾個月,娘看着你好像瘦了許多。”
這樣的話,晏安并不陌生,哪一個當娘的,見到外出歸家的孩子,差不多都會這麽說。
“好了,兒子剛回來,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這些話等會兒再說,讓安兒先跟我去一趟宗祠,給祖宗上柱香。”晏承年在一旁說道。
自己的兒子金榜題名,雖然他早就給祖先燒過高香了,不過那是他燒的,晏安本人可沒有燒,今天得趕緊補上。
這也是大事,至少在眼下這個時代是很重要的事情,晏安剛回來就得去做,馬虎不得,到現在還來不及跟李雲瀾說上一句話。
不過晏安确實很想念李雲瀾,在去宗祠燒香之前,他也顧不上父母還在一旁,便把李雲瀾擁入了懷裏,有些貪婪的嗅了嗅李雲瀾身上的味道。
很香!
“相公!”
李雲瀾沒想到晏安竟然當着公婆的面,就把她抱在了懷裏,一時間是又喜又羞。
好在晏安是個知道分寸的人,随後就松開了臂膀,朝李雲瀾笑了笑,這才跟着晏承年去了祠堂,留下一臉紅霞的李雲瀾。
“郡主兒媳啊,安兒已經回來了,常言道小别勝新婚,你們可要抓緊這個時間,趕緊生一個大胖小子才是。”見晏承年和晏安父子兩人走遠了之後,晏母這才拉着李雲瀾的手說道。
現如今兩人已經新婚一年,是該把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來了。
“兒媳知道了!”李雲瀾紅着臉,小聲說道。
晏家的宗族祠堂,晏安給祖輩們上了香,磕了頭,一切按部就班的完成。
這時候晏承年才說了在前廳沒有說的話:“安兒,你和公主的事情,到底是什麽情況?好好的去進京趕考,怎麽還被皇帝賜婚了?難道官家不知道你已經娶了郡主嗎?”
說到這個事情,晏安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便把在京師裏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跟父親說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會釀成今天這個結果,當時隻想着掙面子上的事情,也不知道公主哪根筋就搭錯了,非要讓皇帝賜婚。管家也是,我的家世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竟然還是下了聖旨。”
聽了晏安的叙說,還有最後幾句的無奈,晏承年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說到底他也隻是淮州城裏的一個小商賈,皇家的事情,顯然已經不是他能夠應付的了。
“雲瀾這孩子,想必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不過這些日子還是經常的過來給我和你娘問安,一點兒不滿的情緒也沒表現出來,但她的心裏,說不委屈、不苦,是不可能的,她是你的妻子,這件事情怎麽說你都是對不起她,該怎麽做你心裏有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