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瑤除了帶來七公主李寒绫的這一句問話,也并未多做其他的事情,等到李赫與張尚顯一群人離去之後,便轉身上了樓。
這場名爲詩詞切磋,實質上是一次文鬥,最終以晏安的勝出而結束。
“恭喜晏安公子了,不僅赢得了這次切磋,更是讓七公主記住了你,真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啊!”
莫掌櫃笑着過來與晏安寒暄,以前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不能再以平常士子的眼光來看待這位了,除了七公主的青睐之外,更重要的是晏安展現出來的超絕的詩詞文采。
既然開了墨香齋,迎來過往的都是文人士子,莫掌櫃自身也是有一些文學底蘊的,換句話說他是讀過書的,雖然不至于考中進士,但州試還是有希望搏一搏的,隻是他自己沒這個想法罷了。
“晏公子,今日您的墨寶,弊齋都已經留存下來了,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裏,幫您裝訂成冊,然後送至貴府。從今日起,晏公子可就要名滿京師,不,是名滿天下了。”莫掌櫃笑着恭賀道。
若是單論詩詞數量,晏安今天也不過是寫了三十八首,和一些詩詞大家相比,确實算不上什麽。
但這隻是半天的時間,而且每一首都是絕妙佳作,這可就不一般了,好像還沒有哪一位詩詞大家能夠做到這一步。
晏安這是用了半天的時間,完成了他們大半輩子的成就,這樣的成績,必然會名揚天下的。
“難怪七公主會對晏安公子另眼相看,換做是其他任何人,恐怕也都是這樣的想法。”莫掌櫃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對于晏安來說,名滿天下之類的虛名,他還真不在意,要是有這個意思的話,他在淮州城就這麽幹了。
反正他運氣不錯,家境殷實,也不靠這個吃飯。
今天之所以會如此,無外乎就是被人給惡心到了,一聽說張尚顯以前惦記過李雲瀾,他心裏就不太舒服,後來這家夥還想踩着他上位,他就更不爽了。
“莫掌櫃謬贊了,隻是今日這麽一鬧,恐怕對貴寶地的生意有些影響,還望莫掌櫃見諒!”晏安回道。
“晏公子這麽說可就是折煞在下了,些許流水罷了,又豈能比得上您三十八首詩詞?”
兩人互相寒暄了幾句,莫掌櫃就知趣的告辭離開,他可不敢占用晏安太多的時間,現在等着和晏安結交的文人,都望眼欲穿,他要是那麽沒有眼力界,等會兒說不得要被一幫書生給罵死。
莫掌櫃這一走,果然一大群書生就如同潮水一般湧來,瞬間把晏安圍得水洩不通。
“晏公子,在下魯州宋一鳴……”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别人給打斷了。
“晏兄,在下金城劉陽。”
“晏公子,在下武陵趙任豪。”
諸如此類的結交之聲,不絕于耳。
晏安也隻好笑着拱手回應,至于能夠記下來多少名字和面孔,那就不一定了。
現在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索性晏安就耐着性子一一回應,反正墨香齋的人再多也多不到哪裏去,約莫小半個時辰,晏安總算是和這些人都寒暄了一遍,這才找到機會告辭離去,跟着李雲瀚、馮章和楊佑,一路回到了恭王府。
李雲瀚此前倒是知道晏安有些詩才,隻是沒想到晏安的詩才竟然這麽高,至于馮章和楊佑,則是宛如發現了絕世奇珍一樣,一路上一直在感歎晏安今日的表現,時不時地還把他寫的詩詞拿過來稱贊幾句。
“我說差不多夠了啊,都是一夥人,還說這些客套話幹什麽。”
最後晏安實在是忍不住了,隻好出言打斷了他們的彩虹屁。
“晏兄,這可真不怪我們,妖怪就得怪你自己,今後名滿天下不說,指不定後世之人還會給你弄個稱号,比如詩仙、詞聖之類的,一想到我們竟然與你爲友,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馮章感慨道。
相比較于馮章和楊佑的樂觀,李雲瀚倒是更爲清醒,道:“姐夫、馮兄、楊兄,雖說今日咱們大獲全勝,狠狠地落了李赫他們一群人的面皮,不過往後的日子,咱們在京城還是低調一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李赫那混小子腦袋發熱,指不定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依我看,你們三人,特别是姐夫,在離京之前,能不出府就别出來了,這樣安全一些。”
李雲瀚這一番話,猶如盆冷水,澆在了衆人頭頂,頓時讓人打了一個激靈。
“小王爺這話說的沒錯,今日我看那李赫,八成是個心裏沒有譜的家夥,惱怒之下是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的混蛋,咱們還是小心一些。”楊佑在一旁附和道。
不用他們提醒,晏安自然明白這些道理,所謂槍打出頭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今天他可是狠狠地露了一回臉,要想不被針對,自然得馬上低調下來。
反正科考的訊息,打探的也大差不離了,以後的幾日還是靜下心來,爲春闱做最後的沖刺。
另一邊,李寒绫帶着錦瑤,火急火燎的回到了皇宮。
“錦瑤,趕緊把我最珍貴的文房四寶都拿過來,還有去找宮裏最好的裝裱匠人,我要把今天晏公子的詩文全部都裝裱起來。”
至于張尚顯一群人的詩文,李寒绫已經沒有興趣看了,即便是質量還不錯的那三五篇,一想到那些人的品行,李寒绫就隻能搖了搖頭,把它們留在了墨香齋,至于莫掌櫃會怎麽處理,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反正以後在她的眼前,肯定不會再出現了。
李寒绫自幼研習書法,她的字現在也頗有造詣,不過距離大家還有一些距離。
晏安所默寫的詩詞,多半都屬于婉約派,況且早春的景象,也少有寫的很豪放。李寒绫是女子,她的字自然多了幾分秀氣,反而更加的符合這些詩文的氣質,兩者結合相得益彰,可比晏安的寫出來好看多了。
沒多久,李寒绫手書完了全部的詩文,房間裏擺放的到處都是!
李寒绫看着這些詩文,竟不經意間念叨起了晏安的名字,後來容顔上竟也浮起了一層紅暈,顯然是一副少女情窦初開的嬌人模樣。
“晏安啊晏安,你怎麽就娶妻了呢,要是沒有婚嫁該多好,到時候我請父皇下一道聖旨,召你做驸馬,豈不是很好?”
李寒绫也才錦瑤那裏探聽到了,這個晏安的容貌倒也俊朗,不是醜八怪。用錦瑤的話說,雖然配公主您的容顔有些勉強,但也不差,至少過日子是能夠看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