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爲了抱淩天等人的大腿,很大一批人放棄了自己的傳承,但是那傳承畢竟不是自己的,也不能夠給他們帶來什麽實質性的好處。
改門換派,更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麽影響,所以放棄,也就放棄了。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淩天直接讓他們交出信仰。這可是一件大事,信仰關系靈魂,雖然淩天說過他的信仰并不會奴役他們。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們背棄信仰,就等同于是靈魂受損,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複原。
而且直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這上古遺境裏究竟是怎樣的一番天地。說不定是一片荒漠,是靈氣稀薄的苦寒之地。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再交出信仰之力,那才是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在在這件事上,淩天倒是難得的民主了一回,竟然是決定,提前開放上古遺境,讓其中一批願意嘗試的人,先進去考察一番,再做決定。
這個消息一出,自然是引來了大批圍觀的人,從而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淩天上古遺境的移民計劃,已經是釣足了所有人的胃口。這一次,終于是要以真面目示人,究竟結果會如何,想必是所有人都在關心的問題。
當然淩天的神識掃過,也發現沿街的許多個茶館,酒樓裏,也都坐滿了人。這些人看似在喝茶閑聊,對這裏的情況漠不關心。
可是淩天知道這群人,必然是早已經派出了探子前去詢問。隻不過他們礙于身份,不想和其餘的人擠在一處而已。
這些人的來曆,淩天你大概也能夠猜到。無非就是以前那些小宗門或者是小家族的掌門,長老,族長之類的。
雖然論實力,不過爾爾。但是若是論排場,他們可是擺的比淩天都要足。這樣的人,家族不衰落,門派不破敗那才叫怪。
甚至現在這幾個人的身邊還有人在服侍,圈養奴仆,這可是淩天嚴令禁止的。這幾個月,幾乎是在整個天盟城中強行執行。
但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人表面上解散了家族,放走了那些個奴仆不假。
但是背地裏,卻又以聘用制的制度,将這些人又聘請了回來,算是鑽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漏洞。
這一點淩天和一衆管理層自然是知道的,卻并沒有太過強硬的表示。因爲淩天知道,這種現象是不可能斷絕的。
而且這些奴仆之中的一批人,從生下來就被作爲仆人調教。平日裏不服侍别人,就基本上什麽也不會了,強行讓他們離開也不現實。
畢竟淩天不是什麽獨裁者,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按照他所說所想去做。
而且一個完整的社會,必然是會有高有低。淩天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給予所有人,一個公平合理的發展空間。
天盟城雖然是一個城市,但是天盟的核心卻仍舊是宗門,兩城一宗。天盟,乃是作爲宗門出現在淩天的計劃中的,而非是要他像一個城市一樣,充滿了市儈的氣息。
作爲宗門弟子,淩天可以盡可能的爲他們提供一切的資源,讓他們成長。
但是同樣,他們也不可能免費享受。必然是要參加一些曆練,用生死來曆練自己的能力。日後,成長起來。再繼續反哺宗門,這才是一個良性的循環,是保證整個總夢蓬勃發展的根本。
天盟之内,淩天不會偏向某一個人。但是同樣,也不會可以去扶持一個人。所有人,都會處于一個公平的環境之中成長。
不管你是以前的天盟老弟子,亦或者是哪個小門派的掌門甚至是淩天的熟人,都沒有用。多高的修爲,決定了你将要付出多少的努力,才能夠得到相應的報酬。
整個宗門,将擁有一個最爲合理和标準化的流程,來決定每一個人的所得。
再也不可能存在,一個人挂着長老,或者是太古長老的名号。結果什麽都不用幹,跑去閉關都能夠得到無比豐厚的報酬。
以後的長老,掌門,管事。必然是要身先士卒,主動帶領着弟子去做一些符合他們身份的事,爲整個宗門做出貢獻,才能夠得到這個位置。
掌門必須每隔十年,就向上古區域的核心人物述職一次,講述這十年内,他自己修爲的變化已經是他做出的貢獻。
如果不但沒有任何的成績,反倒使得宗門混亂,立刻就要撤掉重選。至于那些個長老和掌門的後裔,更不存與開後門一說。
如果你願意把自己的資源分享給你的後人,那也無所謂。但是一旦公私不分,假公濟私,立刻就要遭受嚴懲,決不姑息。
一條條的律法,乃是淩天早已經推算完成的。其中許多條理,都借鑒了地球上,各個國家的制度,然後再結合整個修真界的情況,加以完善。
這樣的制度之下,一個全新的,或者說是會在衆多修士眼中十分怪異的國度,必然将呈現在衆人眼前。
但是淩天卻有信心,在短暫的陣痛之後。必然會以蓬勃的生機,宣告世人,他的輝煌之處。
而且就算是陣痛期,淩天也是完全不怕。這也是淩天的優勢之所在,隻要進入上古遺境之中,淩天就是神,監聽一切,掌控一切。
根本不用擔心,有那居心不良的人借機生事,更不用擔心有沒有其餘城市或者勢力的人混入其中。
甚至現在的淩天,心中隐約有些期待,有那不開眼的撞上門來最好。這樣淩天就能夠以雷霆之勢,直接打出一個名聲。
而且戰争,才是洗滌一個人靈魂的最好辦法。一些混亂的秩序都可以在戰争之中,得到修正,人心也必然會更齊,情義也将更加的濃厚。
思索間,身邊的石陵卻是悄悄的碰了碰淩天的胳膊道:“盟主,時間到了!”
淩天點了點頭,雖然他在想着一些其它的事,但是卻并沒有走神。而是分出一縷神念,觀察着場中的衆生相。
在他左手邊的一處地台上,一行三千人,已經是排着隊伍集結完畢。個個臉上的表情都豐富到了極點。
有興奮,有難過,有遲疑,有猶豫,零零總總,好似他們此去,根本是去服刑,而不是去享福。
這一群人,自然就是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也是第一批将要移居上古遺境的居民。他們都擁有着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寒酸。
這一點,從他們的衣着打扮,就能夠看出。有的甚至還穿着某個家族的奴仆裝,就直接走了過來。
好似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是被家主安排,被逼無奈才來到這裏的一般。
隻有另外一批人,雖然面色稍微正常一些。但是也能夠看出,他們的境況,恐怕也是好不到哪去。
雖然不能夠說是衣衫褴褛,但是整個人的狀态,卻給人以萎靡的感覺。恐怕也隻有那日日被人壓迫極了的人,才可能會衍生這樣的情緒來。
總結一句話,這一群進入上古遺境的人,可謂是歪瓜裂棗大集會。
淩天沒有表達出什麽來,但是一旁的石陵卻是一皺眉頭,就想問身邊的幾個小管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就算是找一些弟子來,也比現在要強吧。那些個弟子,癡迷信任淩天的人還是有很多的,就算讓他們交出信仰,也根本是沒有什麽。
但是現在,卻是弄來了這麽一批人,豈不是要讓淩天出醜?
不過不等石陵開口,他卻已經是發現,淩天的臉上不禁是沒有任何一絲不快的情緒,反倒是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這笑容不禁是讓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換成是任何一個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也應該是氣的七竅生煙才對。但是偏偏,淩天就是在笑,而且笑容真誠,沒有一絲的做作。
“歡迎你們!”淩天終于開口,卻是沖着那三千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相信,無論過去多久,你們都不會因爲今天的選擇而後悔!”
“謝盟主!”且不論他們心中是如何去想的,但是場面上的話,卻是必然要說的。淩天乃是他們的盟主,單就這一點,自然也就擔的起他們的這一禮。
不過他們口中的這個謝字,究竟是真謝還是假謝,則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聽到他們的話,淩天卻是微微搖了搖頭道:“這樣的謝字,我恐怕承受不起!我看你們的樣子,恨不得馬上就要哭出來,哪裏還有半分高興的樣子嘛。”
“吾等惶恐,請城主恕罪!”一群人明顯是聽出了淩天語氣之中的不快,連忙連聲道歉。
“你們也不用道歉!”淩天一擺手道:“這個謝字,還有這一份道歉,我都爲你們記下了。以後我要你們用你們的實際行動來告訴我你們的悔意就已經足夠!”
說完淩天神情一凜:“現在我問你們,你們可自願将信仰交付與我!”
“我們願意!”不管出于何種考慮,一群人還是都齊刷刷的跪倒在地:“我們願意将信仰交與盟主大人,從此之後盟主大人就是我們的信仰之所在,是我們靈魂之向導……”
說話間,衆人突然靜默下來,開始沖着淩天默默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