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藍楓宗和花雨宗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這破辰子作爲昔日三大巨頭之中僅存的一人,竟然沒有絲毫施救的迹象,這未免有些太讓人寒心。
不過此時看到破辰子後,淩天卻是已經明白。
這破辰子,根本是外強中幹,硬撐着一副派頭。如果真要出手,怕是比起另外兩宗來,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他不出手還則罷了,正氣宗因爲不了解破辰子一方的實力,而擁有一絲忌憚,自然是不敢全力對付花雨宗和藍楓宗的。但是一旦出手,激發了矛盾,生死相搏的時候,就能夠看出來這破辰子其實一直都是在裝腔作勢。
到了那個時候,怕是以後再也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這個小圈子的平衡,也要被徹底的打破。
但是隻要破辰子一日沒有露出破綻,這樣的平衡就能夠多保持一天。
五個宗門雖然是共同落難,但是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世俗的乞丐,都要分出個三六九等來,更别說是這幾個宗門了。
不是每個宗門都這麽崇拜淩天的,不會心甘情願的等待淩天回來領導他們。
比如這正氣宗和韋韬宗之所以加入天盟,可不是因爲淩天。
而是因爲他們看重了天盟的實力和未來,知道隻要他們能夠竊據大權,以後必然能夠輕松享受勝利的果實,成爲這附近的真正霸主。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庫騰七人的出現,徹底粉碎了正氣宗的謀算,使得他們偌大的野心一夜之間徹底崩塌。
連帶着弟子都丢失的七七八八,好在他們和淩天并沒有關系,也沒有遭遇圍剿,核心力量都保存了下來。
如今正氣宗和其餘四個宗門一起蝸居在這裏,剛剛安定下來,便又動起了收服其餘四宗的念頭。
也該是這正氣宗倒黴,眼看他們的計劃正要開始實行的時候,淩天再次出現。無疑是給了他們當頭一棒,把他們直接給打的緩不過勁來。
“見過破辰子宗主!”淩天連忙行禮。
“哎!”破辰子連忙向前兩步,把淩天拖了起來:“要說以前我還能擔的上你這一禮,但是現在你身兼兩個宗門的掌門之位,老子頭我哪裏還敢在你面前擺譜!”話沒說完,自己已經是哈哈大笑起來,可見此時他内心也同樣的是激動萬分。
而且他一句話,直接認下了淩天兩宗之主的地位,已經是擺明了要站在淩天一方了。
如果說之前石陵和蘭芝的出現,讓那正氣宗一方感覺他們隻是烏合之衆的話。那麽現在破辰子的出現,卻不得不讓這正氣宗感到一絲的緊張。
因爲整個地下城内一共就這五個宗門,現在三個宗門都擁護淩天。唯一還沒有開口的,就隻剩下向這裏走來的韋韬宗了。
韋韬宗的情況和正氣宗相差不大,這一次天盟被奪。他們雖然失去了八層的弟子,但是留下的卻都是精英人物,忠心耿耿。
要說唯一和正氣宗有所不同的則是他們的弟子雖然對宗門忠心的很,但是領導層卻出現了分歧。
韋韬宗内,本就是大長老一方勢力龐大,幾乎蓋過了他們宗主。但是掌門畢竟是正統,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擁護。
以前在韋韬宗自己的門派内,礙于道統大長老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并沒有想要直接奪權的意思,隻不過是在某些事上,利用自己的權勢來脅迫掌門而已。
可是現在,他們舉宗投靠了天盟,等于是自己放棄了道統傳承。偏偏天盟又被毀,使得韋韬宗名存實亡。
這個時候,天平終于是傾向了他們大長老這一邊。于是乎,這一年裏,韋韬宗雖然在勢力上和正氣宗勢均力敵。
但是卻已經是遊曆與其餘的四大宗之外,整日内鬥,忙的是不亦樂乎。最爲關鍵的是,不論是韋韬宗的大長老還是宗主,都知道,這場變革隻是萬萬不能夠流血的。
因爲韋韬宗統共就剩下這麽點人,如果再爆發厮殺,結果不論是誰赢誰輸,都将沒有任何的意義。畢竟要是想當光杆司令的話,不如自己直接獨立出去好了。
所以他們間的内鬥,也演繹成了一場别開生面的找茬活動。彼此在口頭上不停的對對方進行譴責,以求能夠抓到對方的破綻。
但同樣都是老狐狸,想要找到能夠将對方至置于死地的機會,又怎麽可能輕易成功?
不過眼前的機會終于到來,淩天的出現,四大宗門的劍拔弩張,使得韋韬宗的兩個頭領終于是看到了一絲機會。
站隊,隻要站隊成功,就能夠搭建起成功的外交,到時候打敗對方,不過是揮手間的事!所以此時,韋韬宗的人終于出現。
而且一出現就表現出和其餘門派不同的地方來。别的門派,都是掌門走在對前面,長老居後,弟子也是按照輩分擺出前後的陣勢來。
可是這韋韬宗卻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少女并排而立。而後身後的長老和弟子,也是因爲分成兩股,彼此中間隔着一尺寬的距離,可謂是泾渭分明。
“三位宗主好久不見,晚輩韋香珠有禮了!”眨眼間,韋韬宗的人,已經是來到了這中心廣場,那少女卻是徑自帶着屬于她的一部分人來到了石陵蘭芝幾人面前,行了一禮。
“哎,侄女,當不得!”石陵連忙想上前一步扶起那韋香珠,可是剛走兩步,卻又突然想起男女有别的事來。
這才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蘭芝,蘭芝淡淡的剜石陵一眼,搶在石陵前面将那韋香珠給扶了起來,算是避免了石陵的尴尬。
“沒錯!”蘭芝特是淡淡的笑道:“你個小精靈,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現在你也是一宗之主了,再不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了,怎麽還要給我們行如此大禮,豈不是壞了禮數!”
“嘿嘿,是啊是啊!”那韋香珠笑着說道:“蘭芝阿姨也不再是當年的蘭芝阿姨了,已經是變成蘭芝姐姐了!”
“你啊!”蘭芝寵溺的用芊芊玉指在那韋香珠的額頭輕輕一點,說不出的溺愛。
見狀淩天大概已經明白過來,這女人應該就是韋韬宗的掌門無疑。至于另外一個老者,應該就是一心想要奪權的大長老了。
果不其然,就在韋香珠和蘭芝石陵兩人叙話的時候,那大長老也是一臉傲居的走到正氣宗一衆人的面前道:“何常在,你們宗主怎麽還不出來。莫非就放任你們被人欺負不?”
“韋刑長老,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那正氣宗領頭之人,自然就是韋刑口中的何常在了。隻見他撇着嘴,看着淩天等人道:“一群烏合之衆而已,收拾他們莫非還需要我們掌門出手?”
“小何,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他們可都是宗主。你不尊敬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羞辱他們,你忘記我平日裏怎麽教導你的了?”就在這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正氣宗的人,頓時齊齊跪倒在地上。
随着這些人的跪倒,淩天便看到,在正氣宗的方向,一個身穿白袍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邁步朝着衆人走了過來。
雖然他口中是在責怪何常在,但是臉上冷笑的神情,卻顯露出他分明是在指桑罵槐,肆意嘲諷淩天一衆人。
“回宗主,小的知道錯了!”何常在也同樣跪倒在地,立刻認錯。不過旋即,隻聽他話鋒一轉接着說道:“但是小的不服!”
“不服?”那正氣宗主一聲冷哼:“你有何不服!”
“小的不敢說!”那何常在低着頭,一副謙卑的樣子:“除非宗主能夠保證,不會懲罰我,我才會說!”
正氣宗主頓時一聲冷哼:“故弄玄虛,行了,我保證我不懲罰你。在場有你這麽多的前輩爲你擔保,這樣總行了吧!”
“是!”何常在這才說道:“宗主經常教導我們,這個世界乃是強者爲尊的天下。弱者,注定是要被淘汰,被羞辱的。對面那幾個人雖然是宗主,也是我的前輩不錯,但是他們的實力實在太低,連我都打不過,又怎麽好意思在我面前以前輩自居,還要受我尊重?”
“小子,你找死!”那正氣宗主頓時眼前一道寒光閃過,舉掌就朝着那何常在拍去。
“宗主息怒!”隻可惜這個時候,一雙枯瘦的大手突然從後面将正氣宗主拉住。那人不是韋韬宗的韋刑長老,又是誰。
隻聽韋刑呵呵笑着說道:“宗主息怒,剛剛韋某人可是親耳聽到你金口玉言,說了要繞過他的,怎麽這會,又要反悔不成?”
“誰又知道他能夠說活出這大逆不道的話來!”正氣宗主一聲冷哼道:“我們五大宗門同舟共濟,本應該是手足兄弟,結果就是因爲有了他這樣的刺頭,才造成我們宗門之間彼此心生間隙。”
“話雖如此,可是韋某人卻覺得,五大宗門不和,其中應該有别的因素所緻啊!”韋刑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正所謂外有虎狼環繞,後院卻還起着火,這樣下去我們五大宗門全部都要完蛋。”
“願聞其詳!”正氣宗主,終于緩和下來:“聽韋長老的語氣,似乎已經有了解決的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