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淩天陷入兩難的境地。
如果是前些時候,他和江夢竹之間的并沒有公開身份,确定戀人關系。
淩天聽到江鶴這一番話後,甚至是要感謝江鶴。主動會要求江鶴去勸慰江夢竹。
但是現在,淩天和江夢竹已經明确了是戀人。江鶴這個時候出現,橫插一杠子,明顯讓淩天有些不爽了。
但是不爽歸不爽,這件事,淩天倒是并不覺得江鶴有什麽做錯的地方。換位思考,淩天覺得如果是有一天,他站在江鶴的位置上。
他的女兒,要等一個有很大可能根本不會回來的人,他也絕對不會同意。
淩天是不是天才,肯定是,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尤其是現在淩天大勢已成,本身是元神期的修爲,寶相功大乘。凝聚出了真正的五行琉璃體,本體簡直相當于半個昊天鼎,能夠吞噬一切五行能量。
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甚至有沖擊仙人的資格。
但是再反觀淩天将要回去做的事,收取上古遺境,去同時和一個法相期的高手以及上古意志的殘留意志碎片戰鬥。
再要去公然面對一個萬象期的九位靈狐傀儡,要将之解救出來。
另外還要去尋找石語嫣,在強敵環繞的森林區域,公開建立勢力。和那些陰謀算計他的大能們,開始了真正的碰撞。
這些大能,從一開始就算計淩天,未必背後沒有紫霞星意志的授意。
如此算下來,以淩天元神期的修爲,無非是剛剛能夠自保而已。至于每一件事經曆下來,是生是死,還未有定論。
淩天是天才,許許多多的青年子弟也是天才。
但是既然是天才,就注定要走上一條與普通人所截然不同的道路。這一條路上,無限風光,但是背地裏卻是時時刻刻都在拼命。
如果淩天是一個普通的修士,中規中矩的修煉着門派的功法。用三年來築基,十年入靈胎,百年結元嬰,千年化元神,萬年成法相,十萬年顯萬象,百萬年得大乘,五百萬年邁入仙人之道。
一路上踏踏實實,普普通通,這才是真正的修行。
但是現在他是天才,修爲幾乎是跳躍式的發展。如今到現在爲止淩天已經進入元神,但是也不過就是用了三四年的時間而已。
用四年的時間,完成了别的修士需要一千年才能夠做到的事。
這種事,怎麽可能不是傳奇,又怎麽可能不讓人嫉妒?但是回想淩天一路走來的經曆,每一步都是步步驚心,稍微有點差池,都是萬劫不複。
每一次淩天的晉升,都是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得來的成功,沒有任何的取巧。而這些,都是外人所不能夠看到的。
但是如今以江鶴的位置,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也正是因爲這些,他身爲一個父親,才沒有被淩天身上籠罩的光環所晃暈,哭着喊着要将自己的女兒送出去。
反倒是百般阻攔,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和淩天在一起。
淩天擁有的太多又能夠如何,哪怕是這馬小志的鐵杆哥們又如何。隻要死了,一切都言笑雲山。
坐擁金錢千百萬,臨死兩手攥空拳的事,不止适用于世俗界,同樣适用于修真界。
活下來的才是天才,死了的都是塵土。就算生前再了不起,死了之後,他的名聲和事迹,最多不過是化爲故事。
而且是一個個被串改的面目全非的故事。因爲故事,往往都是勝利者編寫的,沒有人會在意一個死者的想法。
尤其是淩天這樣,一個人做大。沒有人任何門派和勢力庇護的這一類人。死了之後,更是一了百了,連浪花都激不起一個。
那些以前追随他的朋友,也要跟着倒黴。一切親人,恐怕都要成爲敵人宣洩的對象,下場凄慘。
“不用說了,我同意!”就在場面陷入僵局之際,一個雍容的聲音,淡淡響起。下一刻已經是幾個人影從鴻蒙城的正門走了進來。
剛剛說話的自然就是領頭的那女子無疑,淩天僅僅是看了一眼這女子,就感覺到了一股雍容的氣度散發出來。
這感覺就好似地球上,那些真正的名媛貴婦一般。哪怕容貌并不出衆,也不需要濃妝掩蓋,更不需要去美容整形,隻需要站在那裏,立刻就是全場的焦點所在。
這就是氣度,一些個女人無論如何想要得到而得不到的東西。卻沒有想到,在修真界,竟然也能夠遇到這種奇女子,真不世道她是如何養成的。
“這人是誰?”淩天更加糾結于剛剛這女子所說的那句話,她說她同意,難不成,他竟然會是夢竹的母親不成?
想到這裏,淩天不禁悄悄多打量了那女子一眼,立刻發現。這女子應該就是江夢竹的母親無疑。眉宇之間,頗多相識之處。
一想到,自己未來的嶽母,竟然是這般的高貴,淩天心中也不禁有些緊張。不過從她剛剛的言語之中,淩天倒是感覺到她是偏向自己的,這又不禁讓他寬慰了幾分。
“欣如,你怎麽來了?”下一刻,卻是江鶴立刻迎了上去來到那女子身邊道:“不是告訴過你,讓你晚幾天再過來麽!”
聽到這裏,淩天也明白過來。看來是這江鶴,擔心這一場天災大劫根本無法抵禦。所以才會安排這他老婆玩幾天再來,以免出現意外。
不過他夫人欣如,明明是半步法相的修爲。比江鶴的修爲還高出許多,江鶴的擔心未免是有些多餘了。
就算是天災真的無法地域,欣如活下去的希望,也絕對比他大的多。
“怎麽!”欣如看了江鶴一眼道:“我女兒在這裏,難道我這個當母親的就不能來看看?還是你覺得,你可以護的我女兒的周全?”
江鶴讓這女人一番質問,立刻是說的縮頭縮腦,一副猥瑣的勁頭浮現。讓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把這兩個人想象成爲一家子。
而且淩天,已經敏感的從欣如的話中,分析出了一絲别樣的感覺。這欣如來到之後,一直在強調,是“我女兒”而不是“咱女兒”這可就有些意思了。
會出現以上原因的可能無非隻有兩個。其一就是這欣如和江鶴是在置氣,應該是彼此之間擁有了矛盾。
第二種可能,就是這江夢竹的确不是江鶴的親生女兒。而且不知道爲什麽,淩天心中下意識的感覺到,這第二種可能的成分比較高一些。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江夢竹的面相之中和江鶴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在世俗之中,一個人有可能像母親,不像父親,這種事還是能夠說得通的。
但是放下修真界,孩子的誕生卻有着别樣的意義。尤其是像江鶴和欣如這種等級的存在,孩子的意義是兩個人的延續,而非隻是一個孩子這麽簡單。
所以這孩子誕生之後,必然會在面相上擁有兩人的共通之處。但是現在看來,江夢竹的臉上隻有她母親欣如的影子,卻并沒有半分豪江鶴的影子。
這可就有些耐人尋味,隻得讓人琢磨琢磨了。
“我這不是讓夢竹她進入了庇護所嘛,夢竹的修爲,最近又得到了提升。已經是進入元嬰巅峰的層次,在庇護所中,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江鶴愣了半天,終于小聲的狡辯了一句。
不過這句話,聽起來,卻又是那麽的蒼白和無力。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這欣如當着衆多人的面,可是一語就點破了江鶴修爲較低的事,可謂是沒有給江鶴留上一點面子。
聯想到剛剛江鶴說過,願意爲欣如犧牲掉其餘的一切女人,那麽這件事就越來越讓人耐人尋味了。
不過現在淩天是一個頭兩個大,萬萬沒有心思加入這樣的八卦之中。
修真者性情淡泊,一個女修和幾個男修保持關系,或者是一個男修擁有幾個女修的事,比比皆是,所以就算這江夢竹不是江鶴的孩子,淩天也并不覺得驚訝。
而且他和江夢竹,乃是真心相惜。不參雜其餘的任何利益因素在其中,所以江夢竹的出生究竟如何,和淩天沒有任何的關系,淩天也不想在這件事上去糾結。
不過欣如卻并沒有再搭理江鶴的想法,反倒是沖着淩天一招手道:“你叫做淩天是吧,過來說話!”
淩天苦笑一聲,當即邁步走向前去,沖着欣如拱了拱手到:“見過伯母!”
“伯母?”聽到淩天的稱呼,欣如當即笑了笑:“好陌生的稱呼,這兩個字,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一天會用被用在我的身上!”
淩天也是笑了笑,潇灑大方,沒有一絲的做作:“伯母你既然是夢竹的母親,我自然不好直呼名諱,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兩個字最爲貼切!”
“不過!”欣如點了點頭道:“這兩個字我很喜歡,有一種親情的味道在裏面。以後你就稱呼我爲伯母無礙,你和夢竹的事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你放心,我同意你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