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淩天從這人的語氣,就能夠看出,這次天恒宗的計劃,恐怕是徹底的失敗。
天恒宗現在必須要找一個替罪羊,将所有的責任全部撇清。
不然的話,以後天恒宗也沒有臉再繼續以正道自稱了。
這就是面子問題,哪怕這一次霸劍宗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乃是天恒宗故意而爲之,爲的就是要滅殺掉,太過強勢的張天星。
但是沒有用,除非是霸劍宗已經做好了要向天恒宗全面開戰的準備。
不然的話,隻要這件事霸劍宗推出一兩個替罪羊來,最終也隻能夠不了了之。
“龔長老,這一次不是門派的命令麽!”内門弟子之中,有那又傻又愣的存在,聽到龔長老責問,立刻有人回應了一句。
那龔長老一聽,簡直臉都要氣紫了。當即一聲怒吼:“誰,剛剛是誰說的。門派什麽時候讓你們做這種混賬不如的事了。霸劍宗和我們天恒宗世代交好,現在你們在幹嘛,在殘骸通道,門派什麽時候這麽教過你們了!”
那楞頭一聲,頓時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是王墓師兄告訴我們的,還帶來了長老的令牌,我們才跟着一起出來的!”
這一句話歪打正着,倒是符合了那龔長老的心意。
當即龔長老借坡下驢道:“王墓何在,對于他的指認,你可有疑問!”
“回禀長老!”李剛立刻恭恭敬敬的說道:“我們這一切來到這裏,的确都是王墓師兄的意思,是他假傳了門派的命令,召集我們來到了這裏!”
“沒錯!”魁天也點了點頭:“就在剛剛我們已經覺察出事情不對,所以并沒有全力出手。而是對王墓師兄虛與委蛇,拖延時間,等到長老你前來處理!”
這兩個人,翻臉簡直比翻書還要快,前一刻還在召集一衆弟子,要他們全力出手和張天星和淩天決一死戰。
但是現在,卻變成他們從一開始,就開始強力阻止這件事。
好似張天星能夠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爲他們的暗中搗亂一樣。不過這件事就是這樣,現在王墓已經是昏迷不醒,就算活下來。也隻有半條命在,剛剛他的一般精神都寄托在那極品法器缽盂之中。
卻被張天星虛晃一槍,直接引爆了好不容易祭祀召喚出來的魔兵,等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樣一來,王墓直接損失了一半的精神力,隻是昏迷過去,而不是立刻變成白癡,已經說明這王墓的潛能的确不錯。
不過即使如此,也是沒有任何辦法。他可沒有這麽好命,有淩天把十萬年份的幽魂草好似大白菜一樣送出去。他醒來之後,隻能夠境界一路下跌,能夠守在靈胎期,都是困難至極。
這樣的人物,以後就是廢物一個。不論是對李剛和魁天來說,還是對門派來說,都是廢物一個。
不送他去死,難道讓李剛和魁天犧牲自己保住他?那不得不承認,王墓想的的确有點多。
“那王墓何在!”王墓就那麽大咧咧的昏迷在李剛和魁天腳下,龔長老卻假裝看不到的樣子:“将他帶來見我!”
“是!”李剛和魁天心中一喜,這龔長老如此說,那麽這件事大抵也就是要這麽敲定了。這件事,倒黴的王墓,成爲最後的犧牲品。
而他們兩個就算回到師門受到責罰,也算是保住了一命,以後絕對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畢竟元嬰巅峰在天恒宗内也不是大白菜,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夠找到的。對于他們的懲罰,恐怕多半也隻是禁足而已,等到風頭過去,他們肯定還是能夠出來。
想到這裏,兩人心頭欣喜,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輕松的神色。當即好似拖死狗一樣,一人拽着一隻手,将王墓拖到了龔長老面前。
“王墓師兄爲人心胸狹隘,一直都很嫉妒張天星的風頭!”李剛這時候說道:“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出此昏招。把我們騙到這裏,協助他陰謀算計張天星!”
李剛說着,一副唏噓感慨的樣子。
“那按照你們說,這件事,根本就是王墓一個人主使的喽?”龔長老也是演戲道。
“沒錯!”李剛和魁天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都是受了蒙蔽,才來到這裏。還請長老恕罪!”
“好,很好!”龔長老點了點頭:“那我問你們二人,在門派裏,假傳命令,陰謀算計同道。這種人,該當何罪!”
“其罪當誅!”魁天惡狠狠的看了昏迷中的王墓一眼道:“他這種小人,簡直是死不足惜!”
“現在給你們二人一個機會,了解了他。給張天星一個交代!”龔長老看了張天星一眼,眼神之中突然閃過一絲隐晦的笑意。
這笑意不是挑釁,而是一種陰謀得逞的味道。下一刻,淩天立刻有所感應,當即心中一動:“好麽,怪不得這龔長老竟然會有如此表現。恐怕這龔長老,根本就是一個假冒的!”
不過這種事,淩天又怎麽會拆穿,當即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過恐怕,這龔長老就是那江夢竹的父親所扮。
沒想到這人,一出現,直接就上演了這麽一出,直接讓他們來了個自相殘殺!
“是長老!”李剛和魁天對視一眼,下一刻兩人齊齊一掌拍出。李剛的一掌,排在了王墓的腦門上,而魁天你的一掌則是拍中了王墓的後心。
頓時王墓被昏迷之中發出一聲慘叫,下一刻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
不過他的屍體,卻是抖動幾下,下一刻一個肉乎乎的拇指大小的嬰兒立刻朝着空中遁去。
卻是被那個龔長老大袖一撣,直接震碎在了空中。
“張天星小友,這樣的處置,你可滿意?”這個時候,龔長老扭頭看了張天星一眼。
張天星早已經認出了這龔長老的真實身份,當即點了點頭,佯裝微笑道:“十分滿意!”
“滿意就好!”龔長老捋了捋胡須道:“張天星小友,你看這件事既然是個誤會,那麽不如我們就此揭過可好?”
“無礙!”張天星立刻點了點頭:“這件事解開就好,既然是誤會,我也不會再繼續追究!”
“哼!”聽到張天星的保證,龔長老立刻一聲冷哼:“既然張天星小友說不追究了,你們還不給我趕緊滾蛋!”
“是,龔長老!”這群弟子,頓時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低着頭,沖着那龔長老一陣行禮,然後先後離開了這裏。
不消片刻,人已經是走的幹幹淨淨。一時間,偌大的山谷之中,隻餘下淩天,張天星和對面的這個“龔長老”
“弟子張天星,見過江伯伯!”張天星看到人已經走完,當即也不再僞裝,立刻沖着那人行了一禮。
“不錯!”龔長老伸手在臉上一抹,頓時一副精巧的面具掉落下來,被他微微一抖,收入儲物戒指裏。
這人本來的面目,也是一個老人。不過卻是紅光滿面,眼神之中多出了一絲狡黠,少了些許的陰狠。
那江長老看了看張天星道:“這一次,你沒有給門派丢臉。武恒的事我也已經知道,你做的很好。這件事,就算武恒的老子,也不可能說出二話來。”
“不,不!”張天星連忙擺了擺手:“這一次并非是我的功勞,反倒要多虧了這位淩天兄弟,如果不是他貢獻出了三株價值連城的藥草,怕是我張天星在劫難逃!”
“他就是淩天?”那江長老看了淩天一眼,淡淡的笑道:“淩天,淩天!”
突然之間,那江長老手掌一扭,竟然是繞過張天星,以一個奇怪的角度朝着淩天拍了過來。
這一掌拍的十分果決,沒有絲毫的猶豫。已經不是簡單的試探了,而是直接就想要去取淩天的性命。
淩天也是大吃一驚,不過雖然吃驚,但是卻并不慌忙。轉而腳下一點,身形一扭,已經是飄然離開。
隻聽咔嚓一聲,就在淩天離開的瞬間,江長老的哪一張,已經是拍中了淩天所在的位置。果然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淩天剛剛所在的那一塊空間,竟然好似玻璃一樣,被江長老一掌,給直接拍碎了一塊,半響才緩緩痊愈。
“此行一百名内門弟子之中,沒有一個叫做淩天的!”江長老緩緩收回手掌:“而起我們霸劍宗的内門弟子中,也沒有一個靈胎期的人物,能夠避開元神中期長老的一掌,所以這位小友,你也不必再隐藏了,你究竟是誰,現出真身吧!”
“果然是好心美好報!”淩天摸了摸下巴:“不過江老頭,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寶貝弟子。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乃是僞裝,也大可不必直接就下死手吧!”
“怎麽會!”江長老笑眯眯的說道:“你救了張天星,對我們霸劍宗乃是有大恩的。不過我剛剛那一掌,卻是爲夢竹所拍的,這麽一說,想必你應該沒有什麽意見了?”
果然,提到江夢竹,淩天的臉色一瞬間,就拉了下去。剛剛的戰鬥雖然消磨了不少時間,但是現在平靜下來之後,江夢竹對于淩天來說,才是第一号要解決的問題!
“父親,淩天呢,有沒有事!”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麗的聲音已經是在空中響起。下一刻卻是江夢竹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峽谷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