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李聯軍的算盤打得雖好,然而很可惜,他們的戰術打算全都在陳喪良和李靖的預料之中,并且提前做好了應對措施,在祁縣與前軍會師後,陳喪良和李靖布置了一個前後左右并重的進兵策略,由李靖率領程咬金、薛仁果等猛将居前開路,陳喪良自領尉遲敬德、羅士信、阚稜、丘行恭和王伏寶等一大堆猛人及報國軍坐鎮中軍,屈突通領劉十善和丘師利等将居後護衛糧道,汾水西岸的左翼交給李家克星劉黑闼,秦瓊率步騎七千居右翼,兼領機動任務,陳喪良的王牌嫡系報****也随時可以從中軍拉出來做機動預備隊,把精兵猛将衆多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緻,擺出了一副我就是仗着精銳多欺負你們的嚣張架勢。
通過各種渠道探到隋軍的兵力布置情況,已經兵微将寡的李家兄弟除了大罵陳喪良奸詐謹慎外,再沒有半點應對之策,還沒有吃過苦頭的劉武周和宋金剛卻覺得機會來臨,主動找到同在城外立營的李家兄弟說道:“二位賢弟,陳應良奸賊将軍隊分散使用,兼顧前後兩翼,自形削弱兵力,彼此還距離比較遙遠,正是我們将他麾下諸軍各個擊破的大好機會,不如我們集中機動兵力,把他相對比較薄弱的兩翼軍隊擊敗,挫折他的銳氣如何?”
苦笑着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才由李二說道:“二位兄長,你們的提議确實不錯,相對前中後軍而言,陳賊左右兩翼的兵力确實比較薄弱也不錯,但是秦瓊和劉黑闼這兩員賊将都不好惹啊。秦瓊在戰場上的成名時間還在陳應良奸賊之前就算了,那劉黑闼匹夫更是勇謀兼備,用兵有方,投靠陳應良奸賊還不到兩年時間就得以獨自統率河東偏師,位居王行本與霍世舉等前朝老将之上,還讓陳賊麾下的其他文武官員無話可說,這樣的人,想靠局部兵力優勢把他打敗殲滅,隻會是比登天還難。”
“陳應良奸賊麾下的大将能有如此之多?”劉武周和宋金剛都是将信将疑,稍微商量了一下,劉武周又說道:“二位賢弟,要不這樣,由我軍先出動一支騎兵,迂回去攻陳賊大軍右翼,你們負責接應如何?我們這麽做一是想試探了解一下陳賊軍隊的具體情況,二是聽說那個秦瓊匹夫在臨汾戰場在幾次被窦建德打敗,挫過銳氣,我們打他也比較有把握一些。”
“秦瓊在臨汾吃敗仗是因爲碰上了王伏寶,那王伏寶匹夫乃是……。”
李建成勸說的話被李二打斷,李二搶着說道:“兄長,既然你們決意出兵交戰,那我們也不勉強,你們放心去與賊軍交戰,小弟我親自率領一支軍隊在背後接應你們。”
劉武周和宋金剛一聽大喜,匆匆商議了出兵時間和進兵路線後便告辭離去,然後李建成又問起李二爲何贊同出兵時,李二答道:“讓他們吃點虧也好,免得他們不知道天高地厚強要率領主力越過洞渦河交戰,那時候我們才叫難辦。早點讓他們得些教訓,他們也就不敢冒這個險了。”
李建成聽了恍然大悟,叫好之餘也不再猶豫,馬上就讓李二率領三千步兵東進榆次,劉武周那邊也派出了大将尋相率領三千定楊軍騎兵出營,與李二攜手同到榆次渡過洞渦河,然後尋相率領騎兵先行出擊,李二則率領步兵緩緩而進,随時準備掩護尋相退過洞渦河,或者是随時準備急行上前幫助突襲取勝的尋相擴大戰果——雖然李二很清楚絕沒有這個可能。
也确實沒有這個可能,斥候哨馬把定楊騎兵迂回來襲的消息報告到了秦瓊的面前後,秦瓊不但沒有半點的緊張害怕,相反還笑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得意笑道:“這就是兵力少的好處,這個開門紅歸我們了!”
大笑着,秦瓊迅速排兵布陣,命令四千步兵列陣而戰,又自領三千騎兵居後,準備着給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定楊軍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誰曾想秦瓊才剛看到定楊軍騎兵馬蹄帶起的塵煙時,數裏外的中軍那邊卻搶先奔來數騎,手持陳喪良的令箭向秦瓊傳令道:“秦将軍,唐王殿下有令,此戰許敗不許勝,爲了全局,你的軍隊必須詐敗并向中軍靠攏!”
“怎麽這苦差事又輪到了我的頭上?”秦瓊一聽叫苦,可是又無可奈何,隻能是立即率領騎兵搶先出擊,同時命令步兵做好詐敗向中軍撤退的準備。
于是乎,就這樣,尋相率領的定楊騎兵理所當然的取得了一個開門紅了,秦瓊率領騎兵與定楊騎兵隻是稍做接觸,馬上就佯做不敵向中軍撤退,隋軍步兵也撒開雙腿大步逃向西面的中軍方向,定楊騎兵仰仗速度優勢追上隋軍步兵,取得不少斬獲,陳喪良那邊則立即派遣阚稜率軍東進接應,以強弓硬弩射住定楊騎兵,掩護秦瓊軍逃回中軍,定楊軍兵少沒敢直接殺向隋軍騎兵,迂回了試圖攻擊阚稜的兩翼和背後,阚稜則按照陳喪良的要求布置方圓陣刻意示弱,定楊騎兵圍着阚稜的烏龜陣轉了十幾圈也找不到機會突入陣中,無奈下隻能是稍微後撤,拉開距離等待李二率領的步兵接應。
前方戰報送到了李二的面前,李二當然是叫苦不疊,大罵陳喪良奸詐無恥,故意詐敗,既不給定楊軍了解隋軍虛實的機會,還順便兼有誘敵作用,一舉兩得如意算盤打得簡直是啪啪響。可是事前有過約定,李二這會又絕對不敢對定楊軍言而無信,也隻能是一邊率軍急行前來增援尋相,一邊暗暗祈禱陳喪良别再派人盯着他不放。
李二的運氣确實相當不錯,因爲隋軍斥候還沒有來得及探到定楊騎兵的背後是誰率軍接應,隻是想示弱誘敵的陳喪良又不願士卒死傷過多,便又讓阚稜率軍撤回,中軍主力停止前進列陣準備迎戰,拿人數恐吓賴在不遠處不走的定楊騎兵。尋相也果然中計,看到隋軍已然嚴陣戒備,李二就算率軍趕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便選擇了見好就收,領着騎兵向來路趕回,李二也這才逃過一次大難——以陳喪良對李二的嫉恨,如果發現是李二率軍前來接應,肯定是甯可放棄誘敵計劃也要抓住機會幹掉李二!
站後,又一次被迫吃了敗仗的秦瓊自然少不得跑到陳喪良的面前抱怨叫苦,含沙射影的質問陳喪良是否故意一再讓他出醜?陳喪良則笑着說道:“叔寶莫怪,這次我還真不是故意的,原本我一直認爲,劉李賊軍的首先下手對象應該是我們的前軍,還準備讓叔父背這個黑鍋吃這個敗仗,那曾想你的魅力這麽大,賊軍竟然會迂回先來打你,所以隻好讓你再詐敗一次了。不過你放心,最後一次,以後再有這樣的倒黴事,我絕不會再派你頭上。”
“真的?”秦瓊将信将疑,又問道:“如果賊軍又來攻打我的右翼怎麽辦?”
“不會了。”陳喪良搖頭,向前方努嘴說道:“我軍前鋒距離洞渦河已經隻有三十裏,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可以立營而守,屆時我們以偃月陣背河立營,賊軍沒機會再攻打你。接下來就算有什麽誘敵任務,我也不會再讓你去受委屈。”
秦瓊聞言這才稍微放下心來,旁邊的羅士信和郭峰等損友卻當着他的面就求神拜佛,祈求神靈保佑,讓定楊軍再來攻打一次隋軍右翼,讓自己可以再看一次秦瓊被迫吃敗仗的狼狽模樣,秦瓊聽了大怒,與衆損友打鬧嬉戲了一通不提。
秦瓊在陳喪良面前與一幹損友打鬧嬉戲,李二卻是在定楊軍大将尋相面前有苦難言,有心想指出隋軍今日戰敗不過是陳喪良的誘敵奸計,卻又必須得顧慮友軍的面子,隻能是拐彎抹角的提醒尋相注意戰場細節,用心分辨隋軍敗陣是真是假。好在定楊大将尋相也是一個性格冷靜的人,并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李二增援來遲,也多少有些懷疑隋軍根本沒用全力,點點頭就抹過了此事。
當然,尋相本人冷靜并不代表他麾下的定楊軍士卒也這麽理智,對于遲遲得不到步兵增援一事,尋相麾下的定楊軍騎兵自然是大部分都表示了嚴重不滿,在太原軍士卒面前除了趾高氣昂外,當然也少不得說上幾句怪話譏諷嘲笑,太原軍士卒聽了當然也心裏極不痛快,兩軍之間也開始出現一些細微的裂痕矛盾——這是人之常情,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半點都不奇怪。
是日傍晚,隋軍主力還算順利的抵達洞渦河戰場,與李靖率領的隋軍前鋒會師一處,然後又在洞渦河南岸五裏處立下營寨,背靠汾水立下防禦力十分強大的偃月營。再也找不到出手機會的尋相與李二也沒再浪費力氣,立即率軍渡過洞渦河,各自回營向李建成和劉武周報告交戰情況。
和李二一樣,得知隋軍故意詐敗死活不肯暴露真正實力的情況後,李建成也是叫苦不疊埋怨好友太過狡詐,然後李建成不敢怠慢,隻能是趕緊領了李二過營拜訪劉武周,向劉武周解釋原因,以免劉武周輕敵冒進,給了陳喪良最期盼的速戰速決機會。
還好,劉武周也算是一個好說話的人,聽了李家兄弟的解釋後不但沒有質疑反駁,還哈哈大笑說道:“二位賢弟放心,爲兄好歹也是靠打仗吃飯的人,陳賊軍隊是真敗假敗這點,那能分辨不出來?其實尋兄弟向我介紹了戰場情況後,我馬上就明白陳賊是欺我軍從來沒有和他交過手,不想暴露實力還故意示弱誘敵,想引誘我軍放棄有利地形主動過河決戰,我那能讓他如願以償了?”
見劉武周神情爽朗不似作僞,李建成和李二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趕緊一起恭維劉武周明察秋毫,明鑒萬裏,不曾想李二的未婚妻劉小眸卻突然從帳後鑽了出來,陰陽怪氣的說道:“就算是陳賊詐敗吧,可是有人明知道陳賊詐敗卻還是不敢進兵,白白錯過了乘機擴大戰果的機會,這膽子未免太小了吧?”
李二神情萬分尴尬,劉武周也開口呵斥妹妹不可胡亂說話,劉小眸卻小臉一闆,兇狠說道:“我是胡說八道嗎?尋大哥麾下的騎兵都說了,他們如果有步兵掩護,至少能殺敵上千,可就是因爲步兵援軍不敢走得太快,給了陳賊軍隊逃命的機會!還有,有人不是說陳賊肯定會有使者來挑撥離間嗎?怎麽現在陳賊已經到了,天色也已經全黑了,還沒看到半個陳賊使者?!”
劉小眸最後是被劉武周給趕出大帳的,然後劉武周頗有些歉意對李二說道:“賢弟莫怪,我這妹妹是被我給慣壞的,我是疼她小舍不得打罵,結果就把她養成了這脾氣,等她過門後,你可要多管教管教她。”
“兄長言過了,小弟不敢當。”李二苦笑着謙虛,又頗爲疑惑的看看南面,暗道:“陳賊怎麽還沒把使者派來?難道他這次真的改了性子,不想用他最喜歡也最拿手的離間計了?”
陳喪良這次還真改了壞習慣,不但再沒有一上來就先玩什麽離間計反間計,次日上午,隋軍主力全力加固營地的同時,陳喪良還和李靖、袁天罡、尉遲敬德等人領了一支騎兵出營,先行來到洞渦河查看地形,無比難得的如何攻堅破敵,如何堂堂正正的打敗對面敵人。
做爲汾水的第二大支流,洞渦河在這個時代的水量還是相當大,即便沒有到汛期,河面寬度也幾乎接近三丈,甚是難以逾越渡過。劉李聯軍也是憑此地利東西安營,太原軍主力約兩萬六千餘人立營西面,西距汾水三裏立寨,南距洞渦河約三裏;定楊軍則是立營在太原軍營地東面約五裏處,也同樣很小心的遠離河岸三裏,讓射程僅有兩裏半的隋軍火炮找不到直接轟擊定楊軍營地的機會。
河上的堅固木橋自然是早已被劉李聯軍拆毀,取而代之的六道随時都可以破壞的浮橋,浮橋盡頭建有土壘工事保護守橋士兵,隋軍一旦發起進攻,守橋士兵随時都可以砍斷繩索毀壞浮橋。除此之外,劉李聯軍還在水流平緩的河段淺灘上建立了大量的拒馬鹿角,鹿角之後又建有羊馬牆,掩護守軍放箭射殺對岸來敵,同時陳喪良和李靖等人還發現劉李聯軍故意把羊馬牆修得很厚,很明顯是爲了提防隋軍火炮轟擊。
仔細觀察了一番敵人的防禦工事,陳喪良的心裏大概有了底,便向李靖問道:“叔父,賊軍的沿河布防雖然汲取了一些教訓,但基本上還是老一套,我覺得不難突破,你怎麽看?”
“确實不難突破。”李靖點頭,說道:“有火炮利器在手,象鹿角拒馬和栅欄這樣的木材工事在我們面前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我軍正面突破洞渦河毫無難度。但也有一個難點,就是劉武周和李家兄弟互相助防和互相救援這個問題,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們就算強渡得手,損失也小不到那裏。”
“我也在擔心這個問題。”陳喪良贊同,說道:“正面打敗敵人我們有把握,但無法把兵力立即投入洞渦河北岸戰場,我們的軍力再強也有可能被敵人逐口逐口吃掉。想要解決這個問題隻有兩個辦法,一是同時攻打劉李聯軍兩座營地,二是把敵人誘過河來交戰。”
“同時攻打敵人兩座營地,我軍的軍力雖然也還夠,但殿下肯定不喜歡這個戰術吧?”李靖笑着問道:“殿下還是想誘敵過河對不對?昨天讓秦叔寶又故意吃了一次敗仗,我們是否還要設法再敗下去?”
“詐敗計恐怕不會起作用了,秦瓊前段時間才在嶽陽用這招陰過曹旦,李家兄弟不會不汲取教訓。”陳喪良笑笑,說道:“我昨天讓秦瓊詐敗,主要目的還是不想暴露實力,不想讓定楊軍太早掌握我們的實力,這樣才可以保住誘敵過河的希望。不然的話,那我們就是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那殿下用什麽計謀誘敵過河,心中可有打算?”李靖微笑着追問道。
“别急,我正在琢磨。”陳喪良笑着說道:“隻要劉武周賊軍還摸不清楚我們的真正實力,我們想誘他過河就大有希望,隻是得容我仔細想想……,咦,好象我們的機會來了,劉武周賊軍那邊有動靜。”
李靖和袁天罡等人趕緊把目光轉向東面的定楊軍營地,見定楊軍那邊果然已經打開了營門,還有一隊旗甲鮮明的定楊軍騎士正在出營向這邊趕來,爲首一人金盔金甲騎神駿黑馬,陳喪良和李靖料定必是劉武周本人,便一起迎了上去。結果也不出所料,定楊軍中果然有一人身穿獵裝搶先飛馬到了洞渦河邊,沖着陳喪良等人用清脆的女子聲音大喊道:“聽說是陳應良親自來了,我兄長要和你答話,陳應良,你有沒有這個膽量?”
“怎麽是女的?”
還不知道某人已經來到太原的陳喪良聽到了女子聲音,當然不免楞了一楞,好在陳喪良身邊有一位老司機表叔,聽到了聲音再近了細看模樣,李靖不由微微一笑,也是大聲叫道:“小眸侄女,三年多不見,别來可好?”
“咦?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劉小眸也楞了楞,仔細看清楚李靖的模樣後,劉小眸又不由驚喜叫道:“李叔父,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陳應良奸賊的軍隊裏?”
“小眸,你一個女孩子,别學男人罵人行不行?”李靖大聲訓斥了劉小眸一句,又說道:“唐王殿下和我是親戚,我當然在他軍中,怎麽?你不知道這件事?”
“你和陳應良奸賊是親戚?”劉小眸還真沒聽說過這件事,忙說道:“什麽親戚?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李尚書是我表叔,也是這世上與我血緣關系最近的親人,小眸賢妹,竟然你也叫我表叔,那我也叫你賢妹,可好?”
有人開口接過了話頭,劉小眸仔細再看間,卻見出現在她面前的,竟是一名白馬白袍的銀甲男子,容貌年紀都和她的未婚夫李二有得一拼,都是一看就覺得讓人靠不住的小白臉,但笑容卻比李二親切溫和得多。再結合那小白臉的話語,劉小眸不由驚訝問道:“你就是陳應良奸賊?”
“正是。”陳喪良點頭,又闆着臉說道:“賢妹,難道你沒聽到你李叔父對你的訓斥?你一個女孩子,要懂點禮貌,現在你如果願意,可以叫我一聲陳兄,不願意也可以叫我唐王殿下,學着那些鄉野匹夫動辄口出粗言,象什麽話?”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教訓我?”
劉小眸一蹦三尺高了,張牙舞爪似乎想和陳喪良理論,陳喪良卻懶得再去理會她,隻是在心裏暗贊了一句,“确實不錯,可惜了,好白菜真被豬給拱了。”
這時,劉武周也拍馬來到了洞渦河邊,向着李靖抱拳拱手,大聲笑道:“李叔父,三年多不見,别來可好?李叔父身邊那位穿白袍的,你應該就是唐王殿下了吧?不錯,和傳說中一樣俊俏文雅,怎麽樣?唐王殿下,你沒有想到吧?你拒絕把雁門郡封給我,我會帶着軍隊來報答你?”
“武周兄,念在你對本王表叔有禮貌的份上,本王看表叔的面子,叫你一聲武周兄。”陳喪良冷笑,大聲說道:“但是武周兄你弄錯了一點,你出兵給李逆叛賊陪葬這件事,不但早已在本王的預料之中,本王還發自内心的希望你這麽做!”
“殿下希望我出兵?”劉武周譏笑問道。
“不錯。”陳喪良點頭,還用馬鞭一指劉武周,大聲說道:“因爲你出兵來給李氏逆賊陪葬,本王就省了出兵馬邑的麻煩,不用辛辛苦苦的北上征讨,就在這太原城下就可以破你!将你和李氏逆賊一網打盡!”
居官養氣,習慣了在幫兇走狗和不明真相的人民群衆面前耀武揚威,陳喪良這一下還真有幾分氣魄。被陳喪良的氣勢所奪,骨子裏不過是土包子暴發戶的劉武周不由楞了一楞,旁邊的劉小眸卻驚訝打量陳喪良,心中暗道:“這個繡花枕頭,好象比那個繡花枕頭霸氣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