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軍西路軍副總管馬三寶向陳喪良報告,說自稱涼帝的李軌腦袋進水,頭一年聽信的一個胡人巫師谄媚之言,相信上天會從天上降下一名玉女給他,勞民傷财在涼州搞了一個玉女台等待女神降臨,結果女神沒來,饑荒先至,聯合薛舉攻打平涼的主要目的也是想搶糧緩解燃眉之急,失敗後控制地内饑荒更加嚴重。馬三寶與姜谟基本接管薛舉地盤後見機會難得,便乘着春耕将至時向李軌發起了一次進攻,不求打敗李軌,目的隻爲了耽擱李軌軍控制地的農時,不給他們順利下種的機會。
還不錯,驅使着薛舉降部爲先鋒,馬三寶成功打破了金城關,兵臨武威郡的重要糧産區會甯,逼迫李軌出兵救援會甯耽擱了農時。同時李軌治下的胡人勢力也紛紛主動與隋軍聯絡,表示願意充當内應幫助隋軍幹掉李軌,馬三寶本身就精通胡語,副手何潘仁幹脆就是胡人,經過了解發現這些胡人并非詐降,而是因爲确實不滿李軌的殘暴統治,還有爲了重新疏通絲綢之路便于經商,馬三寶覺得機會難得,便向陳喪良送來奏章,請陳喪良準許他發起對李軌的全面戰事,伺機消滅李軌和光複西涼五郡。
雖然對胡人勢力十分警惕,但考慮本就偏遠的西涼五郡一旦脫離中央統治時間過長,肯定會給異族更多的機會滲透侵占,陳喪良還是同意了馬三寶的奏請,冊封馬三寶爲西涼道行軍大總管,準許他發起西征戰事,并給他補強了兵力和提供糧草供應,把西涼戰事全部委托給了自己麾下資格最老的幫兇走狗。
此外,陳喪良又接受了大興官員安興貴的自告奮勇,派遣武威豪族出身的安興貴返回武威充當間諜,讓安興貴假意逃回去向李軌報警,騙取李軌信任後乘機策反李軌的部下幹掉李軌。——這事成了的話,陳喪良當然會給安興貴高官重爵,不成的話,陳喪良也會給安興貴追封賜谥,大家公平交易,不占安興貴什麽便宜。
李軌這事基本上可以到此爲止,受氣候、環境和資源制約的李軌注定了翻不起太大風浪,根本不值得陳喪良去做太多關心,陳喪良目前最關心的,仍然還是雀鼠谷戰場的戰事情況。但陳喪良之前還真沒想到的是,雀鼠谷戰事的發展走向,竟然會完全脫離了他事前的估計預料,甚至還有可能打亂自己北伐太原的全盤計劃。
陳喪良之前給劉黑闼的命令就是虛張聲勢,營造隋軍主力随時都有可能向太原發起進攻的假象,讓太原軍過早進入全面戰備狀态而疲憊敵人,十二門一裝藥點火就會炸膛的生鐵火炮,也隻不過用來恐吓李家兄弟的道具。但陳喪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因爲一點小小的陰錯陽差,自己虛張聲勢的計劃竟然走上完全不同的軌道,導緻霍邑隋軍提前與李二大打出手,繼而招來太原軍主力,拉開太原軍主力與河東隋軍大決戰的序幕。
從各種明暗渠道的彙報來看,陳喪良發現劉黑闼在這件事上也是有些身不由己,完全是因爲李二先打假火炮的主意才就勢開戰,抛棄火炮逼着太原軍與霍邑隋軍大打消耗戰更是被迫爲之,同時劉黑闼也向陳喪良報告了自己的計劃打算,決心以自己的一軍之力先與太原軍主力對耗一番,更加有效的疲憊太原軍主力和消耗他們的作戰力量,讓隋軍主力将來北伐時可以更好打也更輕松。說白了就是犧牲小我成全大局,讓河東隋軍先流血流汗,以讓隋軍主力将來少流血少流汗。
小弟自己吃苦受罪,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拼死拼活,讓老大将來輕松的揀便宜出風頭,當老大自然喜歡這樣的小弟,陳喪良也很喜歡劉黑闼的這份忠心。但陳喪良喜歡并不代表陳喪良的其他小弟都喜歡,以降将身份象坐火箭一樣迅速爬到了河東軍區總司令的位置上,劉黑闼本來就已經無比招人妒忌,現在劉黑闼又擾亂了陳喪良的北伐計劃,導緻衆多隋軍将士犧牲在雀鼠谷戰場,針對劉黑闼的怨言怪話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會出現,含沙射影指責劉黑闼辦事不力和導緻将士無謂傷亡的公文書信,也開始出現在陳喪良的書案上。
劉黑闼能不能辦事陳喪良很清楚,雀鼠谷大戰的陣亡将士是否白白犧牲,陳喪良的心裏也有數,對這些酸味沖天的文書完全就是視若無睹。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陳喪良無法裝做看不到和聽不見了。
事态似乎很危急,隋軍老将河東道行軍副總管霍世舉與臨汾太守衛子期聯名奏報,太原軍大将殷開山率軍五千南下,攻打臨汾郡中部的楊縣與嶽陽二縣,兩縣一起告急,霍世舉必須固保囤積有大量糧草軍需的臨汾城,不敢冒險出兵救援,隻能向劉黑闼請示命令,劉黑闼卻直接回信霍世舉與衛子期,說不必去救這兩座縣城,太原軍喜歡可以盡管去拿!
事還沒完,劉黑闼直接授意任由兩座縣城淪陷就算了,霍世舉和衛子期還報告了一件更加驚人的事——他們聽到傳言,說是劉黑闼因爲在雀鼠谷戰事不利,害怕被陳喪良追究責任,又被太原隋軍主力包圍突圍無望,貪生怕死之下竟然暗中與太原軍聯絡乞降,準備向太原軍獻出霍邑城換取活命!
霍世舉和衛子期的這份奏報自然震動了隋軍決策層,陳喪良也沒辦法再繼續裝聾作啞下去,隻能是當着一幹文武部下表态,說是自己相信劉黑闼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這一切都隻是李家兄弟的無恥離間,又表态說自己支持劉黑闼棄守楊縣和嶽陽兩縣的決定——以陳喪良目前的實力,早就已經不用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丢了楊縣和嶽陽将來再拿回來就是了,暫時失去兩個小縣換取霍邑和臨汾穩如泰山十分值得。
最惡心的就是離間計,這點對隋軍而言也一樣,聽了陳喪良的表态後,很快就有人進言道:“唐王殿下,劉黑闼乃賊軍降将,反複無常,現在又困守孤城,單獨應對太原賊軍主力,戰事不利之下,難保他不會生出降意。”
這段進言引來不少附和,就連如今在内史省任職的長孫無忌都不敢掉以輕心,提醒道:“殿下,人心隔肚皮,劉黑闼追随你的時間不長,并非你的舊部老人……。”
“住口!”陳喪良總算是逮到一個出氣筒,沖大舅子咆哮道:“什麽舊部老人不舊部老人?依你而言,那我這唐國相府,就隻能用我在谯郡時的文武部下了?你自己數一數,我這相府之中,有幾個文武官員跟随我的時間能比劉黑闼更長?我是不是連他們也不能信任,要把他們趕出相府?!”
倒黴當了箭靶子的長孫無忌乖乖閉嘴,屈突通、杜如晦、龐玉和孫伏伽等資曆遠不及劉黑闼的陳喪良新走狗卻是無不感動,慶幸自己跟了陳喪良這麽一個用人不疑的大度老大。陳喪良則又哼了一聲,然後才向衆人說道:“諸公,我知道你們是好心,但我可以向你們擔保,劉黑闼不會存有二心,他不是那樣的人!我以國士待他,他也會以國士報我!”
衆人乖乖閉嘴,不敢再提醒陳喪良提防劉黑闼反叛,但心裏卻多少還是有些不服,陳喪良也很清楚衆人心思,但陳喪良卻是啞口無言——陳喪良總不能告訴衆人是自己是穿越者,說自己早就知道劉黑闼是什麽樣的性格爲人吧?
雖然能用權威壓下衆人對劉黑闼的質疑,但河東戰場可能存在的危險卻不能不理會,連之前一直沒有開口的李靖都說道:“殿下,太原軍主力大舉南下,臨汾全郡告急,我們也不能再拘泥于之前的北伐計劃,必須做出一定調整。臣下認爲,最好立即派遣一軍北上臨汾,增援臨汾郡治确保我們的軍需糧草安全,也适當牽制一下太原軍主力,爲劉黑闼将軍分擔一些壓力,避免局勢進一步惡化。”
“臣下也是這麽認爲。”龐玉也趕緊說道:“臨汾一旦有什麽閃失,绛郡也必然告急,屆時屯駐河内的宇文化及肯定也會趁火打劫,讓我軍更加被動。臣下請令率領一軍北上臨汾,救援霍世舉與劉黑闼兩位将軍。”
龐玉開了口,屈突通和李靖也立即自告奮勇,想要率軍北上去增援劉黑闼,陳喪良盤算了片刻後,卻搖頭說道:“是得給劉黑闼派一支援軍去,但不必勞煩你們親自出馬,你們都已經有過單獨統兵出戰的經驗,這一戰隻是偏師牽制,不是和太原賊軍決戰,派你們去未免太過大材小用。我的意思是,讓程咬金和秦瓊二者之一率軍北上,我也順便培養一下他們獨當一面的能力,以便将來大用。”
考慮到這一戰确實沒有多少彩頭,龐玉和屈突通也就閉上了嘴巴,李靖也沒有堅持,還很體貼的點頭說道:“殿下所言極是,是該給程将軍和秦将軍一個單獨統兵的機會了,他們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年富力強,現在得到鍛煉,将來殿下也好大用。”
說到這,李靖頓了頓,又微笑說道:“不過,估計這兩位将軍都想要這個機會,究竟把這個機會給誰,殿下你恐怕不好決定。”
“沒關系,讓他們自己決定。”陳喪良笑着答道:“如果他們都想去,又誰也不讓誰的話,那就讓他們自己決定由誰去,比武也行,拈阄也行,誰運氣好誰去。”
衆人大笑之餘,陳喪良又下令召來程咬金和秦瓊,向他們宣布了自己的決定,問他們誰願意統兵一萬北上去給劉黑闼幫忙,結果不出所料,秦瓊和程咬金果然是一起搶着去,都想單獨帶一次兵打一次仗,那怕是手足好友也互不相讓,然後不用陳喪良開口就自行決定要比武定主帥!好在陳喪良又改了主意,怕二将比武有什麽誤傷,決定用拈阄定主帥,秦瓊和程咬金一起叫好,然後又迫不及待的求神拜佛乞求自己能夠拈中。
求神拜佛的結果是秦瓊的人品比較好,拈中了這次的援軍主将位置,程咬金雖然願賭服輸沒有耍賴,卻也遺憾得哇哇大叫,陳喪良含笑安慰,說是今後一定會給程咬金同樣的機會補償,又命令秦瓊立即着手準備出兵,安排了秦瓊在兩天後率軍北援劉黑闼了事。
其實陳喪良也更願意讓秦瓊拈中主将,因爲秦瓊不僅在戰場經驗上比程咬金更加豐富,打仗也更能用腦子性格更慎重,在奸詐過人的李家兄弟面前也更不容易吃虧。所以派遣了秦瓊率軍北上之後,陳喪良也就再沒怎麽擔心臨汾戰場的局勢,集中精力隻是處理内部事務,把該準備的都盡量提前準備好,以便自己親率主力北上時可以後顧無憂,同時也等待與太原周邊諸軍閥合縱連橫方面的消息。
距離最近的梁師都那邊最先傳來消息,梁師都答應接受陳喪良的号令指揮,替陳喪良出兵攻打李家兄弟控制的離石郡,事成後也把離石郡奉還給陳喪良,同時梁師都還算大度的派人護送了陳喪良與劉武周聯絡的使者前往馬邑,多少拿出一些誠意向陳喪良示好——但條件是事成後陳喪良必須封他爲梁王。陳喪良則是考慮到梁師都兵馬頗強,又對自己的老巢大興威脅較大,便一口答應了梁師都的請求,梁師都大喜下除了答應與隋軍主力同時出兵外,還立即交出了李家兄弟派去向他求援的使者以示誠意。
接着劉武周那邊也有了消息,劉武周答應幫陳喪良攻取樓煩郡和雁門郡,開出的條件同樣是請封王爵,并要求獲得雁門郡的土地,同時也派兵護送陳喪良的另一位使者前往诼郡與羅藝聯系。陳喪良讨價還價,同意封劉武周爲定揚王,拒絕劉武周的土地要求,距離遙遠書信北上後一時半會還沒有回音,所以暫時還無法确定劉武周屆時是否會從背後捅李家兄弟一刀。
羅藝那邊距離更遠,短時間内更不可能收到消息,好在羅藝此前有過善待陳喪良的使者記錄,拒絕接受陳喪良的招撫也是借口孤懸河北四面環敵,不敢成爲衆矢之的,所以陳喪良估摸着就算羅藝不會出兵幫自己打太原郡東部,也不太可能幫李家兄弟和自己爲難。
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因爲很喜歡窦建德正直性格的緣故,陳喪良還是給了窦建德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再次遣使前往臨洺與窦建德聯系招撫,很有誠意的冊封窦建德爲冀王,要求窦建德出兵攻打李家兄弟。同時陳喪良還特意安排了大蕭國舅的次子蕭守業擔任使者,讓窦建德知道自己的寬宏大度與不計前嫌。
結果陳喪良發現自己被窦建德再次打了臉,這次還抽得遠比上次爲重,秦瓊出兵十多天後,先是受撫歸順陳喪良的上黨太守袁子才派人送來急報,說是窦建德兩萬軍隊入寇上黨郡,同時蕭守業也随着袁子才的信使一同回到了大興,抹着眼淚說自己是被窦建德不但斷然拒絕了陳喪良的招撫和冊封,還把自己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裝進囚車押到上黨交給陳喪良的部下,不給陳喪良的面子到了極點。
除此之外,窦建德還寫了一道回信交給陳喪良,在書信中,窦建德十分傲慢冊封陳喪良爲臨洺市集管理小吏,告訴陳喪良自己不但要出兵給李家兄弟幫忙,還要攻破大興把陳喪良抓回臨洺去看菜攤,讓陳喪良重新回到以前揀菜葉子爲生的光輝歲月。
看了窦建德的回信,陳喪良就是脾氣再好也忍不住大發雷霆了,更不明白窦建德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憑什麽一定要和自己過不去?大怒之下,陳喪良立即命令上黨和臨汾方面送去命令,要求他們嚴密監視窦建德軍的動靜,并去令秦瓊讓他設法誘敵,想辦法勾着窦建德越過太行山,到臨汾郡内等死!
再接着,陳喪良很快就發現自己又幹了一件蠢事,四月初一的時候,當陳喪良還在準備下半月的出兵北伐的時候,受封兵部尚書的李靖突然急匆匆的奔進武德殿,神色還有些緊張的把一份貼有雞毛的塘報遞到了陳喪良的面前,說道:“殿下,臨汾急報,是壞消息。”
“壞消息?”陳喪良一楞,驚訝說道:“臨汾城出事了?不可能吧,秦瓊的援軍,不是早就已經抵達臨汾城了嗎?”
“不是臨汾城出事,是秦瓊将軍。”李靖語氣有些苦澀的說道:“秦将軍與賊軍殷開山會戰于嶽陽,雖然野戰取勝,把殷開山打得退守城池,但窦建德的偏師王伏寶突然從和川殺出,秦将軍率軍迎戰,意外吃了敗仗,損失不小,殷開山乘機出兵夾擊,秦将軍被迫退守臨汾。”
陳喪良的嘴巴張得能塞進兩個雞蛋,驚叫問道:“秦瓊吃了敗仗?怎麽可能?敵人有多少兵力?”
“臣下剛才也不敢相信。”李靖苦笑答道:“敵人有多少兵力,說了殿下你可能都不敢相信,才三千軍隊!”
“三千軍隊?”陳喪良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魂落魄的說道:“怎麽可能?秦瓊也會被人以少勝多?”
“秦瓊将軍中了敵人的驕兵計。”李靖垂首答道:“賊軍與秦将軍交戰時詐敗逃入山道,并故意潰散裝成已經沒有了還手之力的模樣,秦将軍稍一大意就中了計,以爲敵人已經敗走沒有過于提防,賊軍大将王伏寶乘機在夜間五更将将過時發起偷襲,親自率領三百精兵身穿我軍将士服色,突然殺入我軍營中,他的其他部下也在山中敲鼓鳴号驚吓我軍,我軍将士不知來敵多少,又在黎明前的黑幕中無法辨别敵我,被賊軍殺得大亂,再當賊軍大隊殺來時,我軍便沒了還手之力。”
說罷,李靖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有,秦将軍還探到,這個王伏寶的兵力規模實際上在萬人左右,故意隻率三千軍隊先行,也隻是爲了示敵以虛,讓我軍輕敵大意。”
陳喪良無比傻眼的呆立當場,許久後才大罵道,“這個王伏寶匹夫,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這麽狡詐,還連秦瓊都能上他的當!”
“殿下,你沒聽說過王伏寶的名字?”李靖有些詫異的問,又道:“這個王伏寶,可是窦建德麾下的名将,窦建德壯大期間很多重要戰事都是他打的,殿下你不知道?”
仔細回憶了一番,陳喪良發現自己确實是在細作探報中見過王伏寶的名字,也隐約記得他在窦建德麾下是打了不少勝仗,但因爲在二十一世紀時沒在電視上和書上看到過這個人,所以才一直沒有留心。那邊的李靖又說道:“殿下,臣下之前從馬邑返回東都時途經河北,對窦建德的軍隊有過一些接觸,就臣下所知,這個王伏寶很得窦建德軍士卒之心,在民間的口碑也很不錯,是個難得的大将之才,秦瓊将軍敗在他手裏,雖然意外,也不算太過奇怪。”
“再是大将之才,也是窦建德的。”陳喪良哼了一聲,但剛哼完,陳喪良卻又猛的想起一件事,忙嚷嚷道:“孫伏伽,快,馬上把窦建德那邊的細作探報拿來。”
孫伏伽答應之餘,李靖忙又問起原因,陳喪良皺眉答道:“我好象記得我們的細作探報上有這麽一條,說是這個王伏寶和同僚關系不佳,在窦建德麾下很受排擠,就是不知道是否有記錯。”
李靖目光一閃,已然明白了無良侄子的惡毒用心,忙說道:“希望殿下沒有記錯,如果這個王伏寶在窦建德麾下真的很受同僚排擠,那我們想收拾這個王伏寶,就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