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爲了鼓舞士氣與鬥志,楊玄感還頒布重賞,許諾一旦攻破東都洛陽,那麽洛陽皇城裏的所有金銀珠寶,全部獎勵給參與蟻附攻城的叛軍隊伍!從洛陽文武官員家中查抄出來的銀錢布帛,則全部賞賜給其他的叛軍輔助隊伍,楊玄感自己本人分文不要!
和前面介紹的一樣,急于找回面子的李子雄老将軍這次也下了大力氣布置攻城戰術,再沒有輕視上春門守軍主将裴弘策的戰術指揮能力,利用自己四十年戎馬生涯的豐富經驗,針對‘裴弘策’上一次的守城戰術,給守軍隊伍布置了一個接一個的陰險陷阱,借以消耗守軍的體力和守城物資,爲最後的緻命一擊奠定堅實的成功基礎。
經驗不足的守軍指揮官确實上了李老将軍的大當,把制造不易的寶貴火箭大量浪費在了無意義的目标上,楊柳雜木制成的雲梯車即便靠上了城牆,其實也發揮不了多少作用——木材太脆一踩就斷,故意被李老将軍下令推在最前面後,卻成功誘使了守軍弓手将大量火箭集中在了這些炮灰雲梯車上,既消耗了守軍的物資,又減輕了攻城方承受的壓力。
突然使出的壕橋車也殺了守軍指揮官一個措手不及,之前叛軍已經利用蝦蟆車填平了上春門北段一裏多長的護城河,攻城戰的重點也在這個位置,李老将軍料定手中兵力不多的守軍指揮官必然會把重兵囤積在此,也故意在前三輪攻城戰中猛攻上春門北段,引誘和逼迫守軍指揮官不斷往這個位置增添兵力,把疲憊隊伍輪換到其他牆段休息,再到了天色将黑守軍隊伍體力大量消耗後,李老将軍才突然使出壕橋車戰術,猛攻此前一直比較安全的上春門南段,不給守軍隊伍繼續輪換休息的機會,繼續擴大兵力充足的叛軍輪換優勢。
以正合,以奇勝,熟讀兵書的李老将軍将正合奇勝這個兵家精髓發揮得可以說是淋漓盡緻,但是讓李老将軍不滿的仍然還是叛軍隊伍的戰鬥力不足,在最正确的戰術指揮下,也在大量的攻城武器掩護和幫助下,從中午一直猛攻到傍晚天色将黑,李老将軍先後派出了數量超過一萬兩千的叛軍隊伍輪流攻城,卻還是沒能成功攻占那怕一塊城頭陣地,仍然還是被守軍隊伍牢牢擋在城下,始終沒能取得突破性進展。
不過沒關系,李老将軍仍然還對最後的勝利充滿了信心,因爲李老将軍看得出來,城牆上的守軍隊伍已經明顯的累了餓了,施放出來的弓箭也明顯的少了和近了,還有突然遭到打擊的上春門南段,城牆上那些剛輪\u63
2000
62下來休息的守軍隊伍也開始慌了亂了,如果不是那些讨嫌的白袍兵及時過來增援,叛軍隊伍很可能就已經在南段打開缺口了。鑒于這些情況,李老将軍堅信,自己一定能攻破這座該死的洛陽城,也一定能挽回這的顔面。
李老将軍倒是穩坐釣魚台,叛軍隊伍的大小将領卻早就開始沉不住氣了,天色還沒黑前,許多的叛軍将領就已經紛紛跑到了楊玄感和李老将軍面前,或是小心翼翼的建議請求,或是哭喪着臉哀求懇求,“楚公,将士們傷亡太大了,再這樣打下去不行啊,是不是重新考慮一下攻城戰術,這麽攻城,簡直就是拿人命在堆啊。”
李老将軍确實是在拿人命堆,叛軍隊伍的傷亡也确實巨大,從城外兩百步到城牆下的土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叛軍士兵的身體,城牆下的景象更是凄慘,殘缺不全的叛軍士兵屍體一層疊一層,已經疊起了半人多高,血水已經浸透了城下土地,開始彙成小溪緩緩流淌。
對李老将軍而言還好,他唯一的上司叛軍主帥楊玄感是個意志堅決輕不言棄的角色,盡管都已經有叛軍将領在楊玄感面前流下了眼淚懇求,臉色鐵青的楊玄感都隻回答一句話,“打!繼續打!不管傷亡有多大都得繼續攻城!後退一步者,立即處斬!堅持下去,東都洛陽我們一定能拿下!”
三個原因決定了楊玄感不能放棄,第一當然是與東都守軍的血海深仇,還有對樊子蓋和陳應良的切齒痛恨;第二是楊玄感已經沒時間了,計算路程,從遼東戰場回援的隋軍主力很快就将抵達洛陽戰場,楊玄感已經再沒時間準備第二次如此規模的攻城大戰;第三個原因更簡單,楊玄感必須以強有力的進攻吸引守軍的注意,爲自願擔當内應還把小舅子派來充當人質的馬寇兄弟創造機會,讓他們有機會焚毀洛陽糧倉和從内部打開城門。
還有一點,楊玄感也不必去計較傷亡,托雄才大略卻不知體恤民力的隋炀帝之福,叛軍隊伍傷亡再大,在楊玄感面前也隻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楊玄感堅信,隻要自己能夠攻破洛陽,入主東都之後,那麽洛陽城裏的守軍隊伍一定會成隊成團的向自己跪地投降,居住城内無法出城的百姓壯丁也一定會成千上萬的加入自己隊伍,自己今天在攻城戰中陣亡一名士兵,進城後可以補充五名!甚至更多!
天色終于全黑了,叛軍隊伍的全面攻擊也徹底展開了,以上春門的城門爲中心,叛軍隊伍的攻擊面已經從洛水河岸一直延伸到城牆拐角,到處都是殺聲震天,到處都是火把晃動,熊熊燃燒的攻城武器将半邊天際映得通紅,蟻附攻城的叛軍隊伍也變成了一群群真正的螞蟻,不斷的向着城頭沖鋒爬行,又不斷的跌落城下,反複不休。
盡管無比得意自軍的攻勢浩大猛烈,楊玄感和李老将軍還是難免逐漸的焦躁起來,因爲随着時間的不斷推移,叛軍隊伍的傷亡不僅在繼續擴大,叛軍隊伍的士氣鬥志也不可避免的逐漸低落了下來,蟻附攻城的叛軍隊伍都已經靠着督戰隊斬殺逃兵才不緻後退,而期待中的守軍崩潰卻始終沒有出現,已經苦戰了大半個白天的守軍隊伍仍然還在拼死抵抗叛軍隊伍的進攻,那些讓人讨嫌到了極點的白袍兵也還在一次一次的補漏堵缺,一次又一次協助友軍隊伍穩住防線。
與此同時,沙場經驗最爲豐富的李老将軍也開始發現事情有些不對了,原本應該已經疲憊到了極點的守軍隊伍,也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出現了士氣越打越高昂的苗頭,眼不濁耳不聾的李老将軍,甚至還隐約聽到了守軍隊伍中響起了歡呼聲音,同時李老将軍又沒發現守軍有援軍奔上城牆增援的迹象,熟悉軍事的李老\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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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06軍頓時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了,知道今天這一仗恐怕将要更加難打了。
果不其然,随着時間的推移,原本應該已經疲憊不堪的守軍隊伍果然是越戰越勇,不僅徹底穩住了出現混亂迹象的城頭陣地,還一口氣把大量的叛軍飛梯撞飛出去,同時又毫不吝啬的抛灑出了大量的寶貴火油,就好象隻打算守住這一次一樣,肆意縱火殺敵,根本不再考慮下一次如何應對叛軍的攻城,城牆下方也很快燃起了沖天大火,燒成了一片火海,叛軍士兵在火海中哭喊求救,被火油潑中的叛軍士兵也變成了一個個火人,全身帶火的在火海中翻滾求救,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天際。
“怎麽回事?”楊玄感也察覺情況不太妙了,滿臉驚駭的說道:“官兵怎麽重新穩住了?來預備隊了?沒看到官軍的預備隊上城啊?”
沒有人能夠回答楊玄感的問題,李老将軍面沉如水,突然大吼道:“那個馬寇和兄弟,爲什麽還不動手?老夫都已經給他們制造出這麽好的機會了,他們爲什麽還不動手?”
還是沒有人能夠回答李老将軍的問題,惟有楊玄感被李老将軍提醒,立即大吼道:“來人,派快馬回金墉城,叫李密派人把那個黃有爲押來,本柱國要親自問他,他那個姐夫馬寇,爲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動手?”
“楚公,不必派人傳令了,我已經來了。”
熟悉的聲音忽然傳來,搖晃的火把照耀中,本應該留守在金墉城大營中的李密步履踉跄的緩緩走來,慢慢的走到了楊玄感和李老将軍等人面前,楊玄感大吃一驚,脫口道:“李密?你怎麽來了?你爲什麽不留守在金墉城大營,來這裏幹什麽?”
天很黑,李密的小黑臉比漆黑的夜空更黑,神情痛苦的拱了拱手,說道:“楚公恕罪,有十萬火急的軍情大事,我必須向你當面禀奏,所\u4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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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5我來了。”
“什麽十萬火急的軍情?快說!”楊玄感趕緊說道。
李密神情爲難,看了看左右,然後拱手說道:“楚公,請借一步說話,我單獨對你禀報。”
僥幸從陳大隊長屠刀下逃出生天的李密用光了自己的運氣,偏在此時,前方又傳來了驚叫呐喊,原來抵擋不住守軍反擊的叛軍蟻附隊伍突然全線崩潰,上上下下都是扔下攻城武器向後逃命,叛軍督戰隊拼命阻止,卻收效甚微,轉眼就有被敗兵沖潰的可能。見此情景,楊玄感當然是怒火沖天,除了命令三弟楊萬碩率軍上前斬殺逃兵逼迫他們重新上前外,又沖李密咆哮道:“少廢話!有什麽軍情,當面禀報!”
“楚公,你不後悔?”李密帶上了哭腔,又說道:“我再勸你一句,這事最好暫時保密,楚公你還是單獨聽我禀報爲好!”
“用不着!”楊玄感怒吼,“天塌下來也不怕,當面禀報!就是楊廣那個暴君帶着遼東主力打回來,也給本柱國當面……。”
咆哮到了這裏,楊玄感猛然打住,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旁邊的叛軍衆将也個個臉色發白,李老将軍也猛的跳了起來,驚叫道:“這麽快?怎麽可能?真的還是假的?”
“我也希望是假的。”李密痛苦的搖頭,道:“可惜,我們的斥候已經反複确認了,三個時辰前,暴君楊廣的走狗屈突通,率領着他麾下的右武侯主力隊伍,已經抵達了洛陽正北的河陽城,距離洛陽城已經不到五十裏了。”
砰一聲,楊玄感一屁股坐回了帥椅中,旁邊的叛軍衆将個個面無人色,李子雄老将軍也是臉色蒼白,呆立了許久後,李老将軍突然向楊玄感拱手,大吼道:“楚公,我們還有時間,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屈突通隻是抵達了河陽,想要增援洛陽,首先就得渡過黃河!我們還可以先攻破洛陽,然後再回過頭去沿河設防,阻止屈突通渡河!”
就象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本已經徹底絕望了的楊玄感重新跳了起來,大吼大叫道:“擂鼓!擂鼓!全軍總攻!天亮之前,一定要給我拿下洛陽城!”
“楚公,來不及了!”李密帶着哭腔阻止道:“屈突通抵達河陽的消息,可能都已經傳進洛陽城了,最少也是馬上就要傳進洛陽城了!這時候攻城,我們隻會遭到東都守軍的頑強抵抗,白白增加傷亡!”
“你給我滾一邊去!”
楊玄感一把推開了李密,沖到了前面又是大聲吼叫,下令發起全面總攻!李密大急,趕緊向楊玄感雙膝跪下,抱着楊玄感的大腿哭喊道:“楚公,你别垂死掙紮了,别讓将士們犧牲了,沒用的!沒用的啊!先不說我們已經沒希望攻破洛陽城了,就是破了外城,樊子蓋那個老匹夫也還有皇城可守!皇城比外城更堅固,更難攻啊!楚公,我求你了,退兵吧……!”
“你給我滾!”
楊玄感一腳把李密踢開,堅持下達了總攻命令,還連踢帶打的逼迫在場衆将去率軍攻城,李老将軍也滿頭大汗的極力給叛軍衆将加油打氣,勸說衆人拼死一搏,利用最後的時間拿下洛陽,然後再回師去對付尚未來得及渡過黃河的屈突通隊伍——李老将軍再是自信,也沒那麽大的自信能夠率領楊玄感這群烏合之衆,戰勝屈突通麾下的左骁衛虎狼精銳,也就隻敢夢想一下憑借黃河天險抵擋了。
戰事如果持續下去,在攻城大戰中拼光了主力,打光了士氣與軍心,楊玄感叛軍基本上也就注定要徹底覆滅在洛陽戰場了,但是在這個決定叛軍隊伍命運前途的關鍵時刻,傑出的農民起義軍領袖李密決定再試一試,掙紮着站了起來,走到已經是滿頭大汗的李子雄面前拱手行禮,沉聲說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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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請借一步說話,晚輩有幾句肺腑之言,想單獨對你說說。”
“法主,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說什麽肺腑之言?”李老将軍擦着汗水說道:“有什麽話,等我們先拿下了洛陽城再說,現在我要幫着楚公調兵遣将,沒時間啊。”
“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李密堅持道:“老将軍,隻要片刻時間,晚輩可以擔保,你一定不會後悔聽晚輩這番肺腑之言。”
看了看李密的莊重神情,又看到叛軍衆将都已經依令下去統兵攻城了,李老将軍抿了抿嘴,還是點了點頭。當下李子雄與李密一起大步走到了旁邊,尋了一個無人處站定,然後李子雄說道:“法主,有話就快說吧,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老将軍,晚輩首先要聲明一點,晚輩真的從沒有記恨過你。”李密誠懇說道:“你雖然奪走了晚輩的軍師職位,但晚輩真的不在乎,晚輩願意輔助于你。”
李子雄老将軍的神情有些尴尬,一時之間找不出什麽話來回答李密,李密則指着遠處的上春門說道:“老将軍,晚輩還想告訴你一件事,上春門城上那個陳應良小賊,他和晚輩是一路人,都是隻在乎目的而不在乎職位待遇的人,據俘虜交代,那個陳應良小賊到現在都是一個沒有品級的河南贊治府記室,可是這個小賊卻從沒在乎過官職地位,隻是死心塌地的給暴君楊廣賣命,沖鋒在前,撤退在後,隻用了十三天時間就奇迹般的把一群新兵訓練成了精銳死士。”
“晚輩和陳應良小賊是一路人。”李密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陳應良小賊死心塌地給暴君楊廣賣命,我是死心塌地的爲楚公效力,輔佐楚公推翻暴君,建立太平盛世。所以,不管老将軍你信不信,晚輩真沒恨過你,那怕晚輩猜到自己被降職,被排擠出楚公的中軍大帳,很可能與老将軍你有關,晚輩都從沒恨過你,因爲你的目的和晚輩一樣,都是想輔佐楚公推翻暴君,我是後生晚輩,不介意給你當副手。”
人品有些抱歉的李老将軍有些臉紅了,尴尬說道:“法主,你怎麽能這麽想?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吧。”
“我們的時間是不多了。”李密點頭,忽然問道:“老将軍,你的名聲,應該比晚輩大上百倍都不隻吧?前右武侯将軍,被暴君楊廣親口譽爲諸葛再世,這個天下,恐怕不知道你的人不多吧?”
“法主,你到底想說什麽?”李老将軍更糊塗了,根本不明白李密的葫蘆裏賣什麽藥。
“晚輩想說的是,楚公一旦敗亡,你第一個跑不掉!”李密圖窮匕見,低聲說道:“楚公一旦敗亡,晚輩可以跑,因爲我是後生晚輩,沒有什麽名聲,天下知道我的人不多,我大不了隐姓埋名暫時換個名字,還有的是機會東山再起,暴君楊廣和朝廷也不會太給留心我這個無名晚輩!”
“可是,老将軍,你是無論如何都跑不掉!”李密惡狠狠的低聲說道:“因爲你的名聲太大了,這個天下認識你的人太多了!你就是逃到了天涯海角,暴君楊廣和他的幫兇走狗們,也會追到天涯海角,把你抓回來千刀萬剮,淩遲處死!你再怎麽的隐姓埋名,再怎麽的易容改扮,也遲早會被認識你的人揪出來!現在的你,已經和楚公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楚公死,你必死!楚公活,你才可以活!”
李子雄老将軍的老臉重新開始發白了,也徹底被李密的這番話打動了,李密察言觀色,又低聲說道:“老将軍,你應該非常清楚,楚公現在怎麽才最有希望活下去,和你說的一樣,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再不阻止楚公白白浪費時間,再不勸說楚公馬上西進,去攻打目前正處于空虛狀态的三輔之地,那你和楚公一樣,都死定了!”
“老将軍,晚輩的話說完了,願生願死,請老将軍自決。”拱手扔下了這句話,李密大步走開,留下李子雄老将軍在原地繼續臉色蒼白,悄悄的瑟瑟發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子雄老将軍忽然大步跑到了楊玄感的面前,在楊玄感的面前又是拱手又是作揖的說起話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更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李子雄老将軍浪費了多少口水,楊玄感終于還是拔出了腰間寶劍,大吼着一劍劈碎身旁帥椅,歇斯底裏的大吼起來,“鳴金!收兵回營!攻城武器,全給我扔了!不要了!”
聽到這話,李密長松了一口氣,仰天輕歎,“我們,還有希望。”
言未罷,兩滴晶瑩的淚水,已經悄悄的滲出了李密的雙眼眼角…………
大隋大業九年七月二十日,傍晚,大隋名将右武侯将軍屈突通,首先率領麾下主力率先回援到洛陽戰場邊緣,駐軍黃河北岸的河陽城,着手布置渡河援救洛陽城。得知這一消息,正在連夜攻打洛陽城的楊玄感被迫下令退兵,扔下所有攻城器械倉皇退回金墉城大營,被叛軍隊伍圍攻了将近兩月的洛陽守軍,獲得最後一場守城大戰的勝利,洛陽戰場的戰局形勢,也随之爲此徹底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