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的心靈都擁有黑暗。」卓慕長歎了一口氣,然後才閉上眼睛說:「即使是你和我都不能夠否定人心中的黑暗,隻是多與寡,大和小的分别而已,現在疾風心中的黑暗已經被那黑色面具完全給誘導出來,然後它再控制了疾風的心靈,讓她身陷于無意識的狀态之下。」
「……你的意思是,疾風被控制了?」席格娜聽到卓慕的話後,馬上就開口問,卓慕張開眼睛看着席格娜,然後才有點沉重的說:「是的,現在的『疾風』已經完全由那個黑色面具來支配,疾風的原意識大概已經陷進内心的深處,與外界隔絕了。」
「但是暗之書不可能那麽簡單就被控制吧?」這時夏瑪爾已經帶着劄斐拉回來了,當聽到卓慕的話後,夏瑪爾馬上就反駁,卓慕看了夏瑪爾一眼,接下來才搖了搖頭說:「不是控制,而是合作。」
「擁我的估計,暗之書應該擁有兩個不同的系統。」卓慕伸出了兩隻手指,然後對着「守護騎士」們解釋說:「第一是以『守護騎士』爲主的系統,也就是身爲魔導儀的系統,另一個則是黑暗力量的系統,也是暗之書的力量根源,占據了暗之書大部份的力。」
「身爲『夜天之魔導書』的黑暗……那種純粹的破壞和黑暗力量。」卓慕放下了自己的右手,然後才掃了衆「守護騎士」們一眼并說:「和黑色面具的黑暗有着相當類似的性質,所以兩者應該在同性相吸的情況下,展開了合作,這是最壞……的情況啊。」
「那他剛才說要收回自己的東西……」席格娜再次凝重的問,卓慕撫額,然後才歎了口氣說:「那就是你們啊!你們是暗之書的力量所制造出來的,你們越強大,就代表着暗之書的力量被分薄了越多,隻要把你們『回收』,那麽它就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哼!」正當卓慕解釋着的時候,隻聽他突然冷哼了一聲并說:「雖然我沒有預知能力,但是卻别太小看我。」
接着隻見卓慕向着半空中揮出一道火焰,衆人擡頭一看,赫然就是剛才說要離開的「疾風」,當卓慕看了她一眼的同時,「疾風」已經張開了防護魔法陣,隻聽「轟」的一聲,半空中就發生了一下的爆炸,看見自己的攻擊被擋下後,卓慕不禁眉頭深鎖。
【即使沒有任何的資料,也能預知到我的行動嗎?】
卓慕深深的感受到擁有預知能力的魔導師,擁有多巨大的力量,單單占先機這一點,就足以讓卓慕感到頭疼不已了,雖然卓慕的力量遠勝「疾風」,但是他卻仍然被完全地壓制住,這一點實在讓他不得不思考更有可能的戰鬥方式,否則面對着他的将是極爲麻煩的後果。
現在的卓慕就像是玩電子象棋中的計算機一方,而對方則是玩家,如果實力對決的話,卓慕絕對不會輸,偏偏那個玩家是作弊者,隻要局面一對他不利,他就馬上利用「上一步」來回到之前的情況,然後再針對卓慕會使用的招式進行破解和反擊。
如此一來卓慕根本就沒有反擊之力,如果兩者的實力是相差甚遠的,卓慕還擁有以強力來壓制的可能,然而「疾風」的力量雖然不及他,但卻還沒有到達相差甚遠的程度啊!
這造成卓慕在和「疾風」戰鬥之時處處被克制着的,更甚者連有效的攻擊也做不到,如果卓慕沒有可以「超越預知能力」的能力,那麽他就根本沒有辦法可以戰勝「疾風」,并從她的身上把黑色面具給拿下來,然而現在卓慕的身上,真有這種能力……嗎?
眼看卓慕和「疾風」已經在半空激戰起來,淡藍色的光芒和白色的銀槍在不斷的飛舞,交織出外人看不懂的兇險和激鬥,席格娜和薇塔看見兩人的戰鬥,馬上就想沖上去幫忙,然而卓慕卻在半空大聲的說:「别上來幫忙!快點逃,你們不是它的對手!」
「身爲騎士是不會當逃兵的。」席格娜右手的劍一揮,然後馬上就回答卓慕的問題,而薇塔手中的鐵錘也已經在空中揮舞着,隻聽她也大聲的說:「我也要拯救疾風!」
看見席格娜和薇塔沖上來,卓慕心中立時大叫不好,隻見他的右手一揮,大量的淡藍色光芒憑空出現在半空,然後一下子化爲一個百道長劍,并且向着「疾風」所在的方向射過去,同時他的身影一閃,人已經出現了在「疾風」的身邊,并且準備糾纏着她。
但是能預知未來的「疾風」根本就不怕卓慕的攻擊,還不等卓慕近身,她的人影早就已經消失了,卓慕心中一動,馬上就轉身向着夏瑪爾和劄斐拉所在的方向飛身而去,當他的身影和席格娜、薇塔擦身而過之時,「疾風」的身影已經出現了在劄斐拉的身邊。
「力量……還來吧!」随着這聲音,「疾風」的手已經一下子穿透了劄斐拉的身軀,還不等劄斐拉發出聲音來,他整個人就花爲一道藍光芒被吸進了「疾風」手中的暗之書裏,最後隻餘下一身的衣服。
「劄斐拉!」看見劄斐拉被「疾風」吸收了,「守護騎士」的一衆馬上大叫着,這時「疾風」看了夏瑪爾前面的卓慕一眼,然後才冷冷的說:「今天就先『回收』一人好了,我說過的……屬于我的東西,我遲早會拿回來的,一個不漏地拿回來!」
【絕對的劣勢!】
「疾風」的話一說完,人又再次消失了,面對着這種神出鬼沒的情況,卓慕竟然沒有任何的辦法,這也正是卓慕最爲頭疼的地方,所謂的預知,并不是全知全能,但無疑卻是最爲強大的能力,對于擅長布局的智者而言,預知能力更可以說是天敵般的存在。
未來是有無數無數不同的分支,「世界上沒有事情是不可能的」這句話是十分正确的,未來的可能性就是「沒有不可能的」,然而未來最終會走向那一條路,則是看各種各樣的因素,而預知的能力,就是可以無條件地知道未來最有可能出現的可能性。
如果給予一個智者,例如卓慕、楚軒、蕭宏律他們足夠的數據,他們也可以預測到未來的動向,因爲對于他們來說,他們隻是計算未來的可能性,并找出最大的可能性再加以布局,這就是智者的行爲,任何的智者,都不可能在沒有任何數據的情況下布出完美的局。
然而預知者卻打破了這個限制,他們即使沒有任何的數據,但是卻能夠預知到未來的動向,也就是說他們的能力本身就等同一個智者擁有無數數據一般,越是了解對手,他們所能預知到的未來就越仔細,更甚者、他們可以預知下一刻,你将準備怎樣攻擊、怎麽回避……
當然預知者也有着他的局限,他們隻能預知到最大的可能,相對而言,他們卻不可能知道其它可能性,也就是若果卓慕可以拿出「超出預知能力」的能力時,那麽他就可以擊敗對方。
【選擇可能性最低的作戰計劃嗎?但這個想法也很有可能被預知了,選擇可能性最高的作戰計劃?但那不是更容易被預知了嗎?如此一來,究竟有甚麽方法才有可能「超出預知」呢?】
這正是卓慕發現的矛盾,究竟甚麽的計劃才會被預知能力定義爲「可能性最低」呢?這個并沒有任何人知道,而且雖然同爲預知能力,但能力的強弱卻會導緻結果的不同,如此一來遙的能力亦不能作爲參考,結果在試探出「疾風」預知規律之前,卓慕根本就不可能布局!
【可惡!不愧是号稱智者天敵的預言能力……】
無論多出色的局,隻要能被人預知出來,那麽這個局就沒有任何的意義,無論陰謀陽謀,都必需要有布局的時間,然而預知能力卻可以提前知道結果,從而破壞陰謀和陽謀,這根本就不給予卓慕任何的布局機會。
【不過若是那個東西的話。】
卓慕橫掃了「守護騎士」們一眼,心中很快就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保護席格娜、薇塔和夏瑪爾她們,隻要她們安全,那麽就可以限制暗之書和「疾風」的力量再次增強,現在還沒有處于完整狀态的暗之書和「疾風」尚且那麽難對付,如果讓它們回複到最強狀态,那麽結果将會不堪設想。
【隻是……還有不對的地方!】
卓慕的心中莫名的傳來一陣的慌亂,他隐隐能感覺到,今天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第319話魔法少女暗之書(廿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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