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既然她明确表白了,那他就順理成章地明确拒絕她,一次性說清楚,說得明明白白的。
“你知道我是怎麽跟我爸說的嗎?”
“那是你們父女之間的事,與我無關。”
“要不是我,我爸能這麽信任你,重用你?”
“你認識我之前,我就是暢想的總經理,四年來我自問兢兢業業克以奉公,承蒙劉總厚愛,他對我一直都很信任。”
“……”
劉柯伊難過得不行,自己的滿腔真情,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也将她棄之如敝履。
“劉小姐,你哪來的資格說一句‘我看中了你’,我就屬于你了?我就是我,不是你看中了,我就是你的,我喜歡誰,我跟誰在一起,都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楚霄,我……”
“如果以上一切你都聽不懂,那麽,我可以簡略地對你說,你影響到我休息了,請你馬上離開。”
“……”
劉柯伊表情痛苦,揪着胸口,眼淚不停。
她沒有起身,也不說話,隻是哭。
紳士修養讓楚霄難以對一個女人動手,他除了對她下逐客令,其他也做不了什麽。
可是顯然,逐客令對走投無路的人而言,形容虛設。
劉柯伊一直坐在沙發裏哭,他一說讓她馬上離開,她就做出一副虛弱難受的樣子。
這樣的局面僵持了好一會兒,外邊的天色都漸漸亮了起來。
東邊的天空露出了魚肚白,很快,朝霞滿天,眼前的世界亮堂了起來。
又是嶄新的一天。
楚霄靜坐在陽台上,看着累倒在沙發裏的女人,束手無策。
這時,門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他一驚,這一大早的,又誰來了?
從貓眼望出去,楠楠甜美的笑臉占據了他的視線,他心跳都漏了半拍。
想着屋内的劉柯伊,這可真夠刺激的。
門一開,沒等他說話,楠楠就直接撲了上去。
她原地一蹦,雙手圈住他的脖子,雙腿一勾,像樹袋熊一樣挂到了他的身上。
嗯,就是這麽生猛。
楠楠揮了揮手裏的小紙袋,賣起了關子,“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麽?”
楚霄倒是很喜歡此刻她撒嬌黏人的小模樣,他面帶苦笑,視線往裏面指了指,小聲說:“裏面有人。”
郭加楠順着楚霄的視線望進去,單身公寓并不大,玄關和客廳是相連的,從門口望進去,一下就看到了沙發上躺着的“女屍”。
面朝内側,雙腿蜷曲,隻有一頭長發垂在地上,可不像是一具無名女屍麽?!
“誰啊?”郭加楠不悅地從他身上下來,倒不是不信任楚霄,而是,一大早的從男友家裏看到一個女人,這麽狗血的事情肯定開心不起來。
“劉柯伊。”
郭加楠更加詫異,“她怎麽會在這裏?”
楚霄無奈道:“三點就來了,坐着哭,趕她也不走,我也拿她沒辦法,哭着哭着睡着了。”
他再一次着重強調,“我一動都沒有動她,隻給她倒了一杯紅糖水,怕她低血糖暈倒在我這兒。”
暈倒了,那就更加棘手了。
郭加楠撅了一下嘴,将紙袋遞給他,“你别給她開門啊!”
“……倒也是,可是,萬事難買早知道啊。”
她不悅地推了他一把,揮揮手讓他靠邊站,“我來。”
“你别沖動。”
“以前顧着你的面子我對她各種忍讓,現在還需要嗎?”
楚霄嘴角一勾,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遵從本心,他發現自己很喜歡她護犢子的樣子,明明手無縛雞之力,那氣勢卻大得吓人,還有她噘嘴生氣的樣子,他也喜歡。
郭加楠氣勢洶洶地走進去,往沙發跟前一站,雙手叉腰,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喂,劉柯伊,你睡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