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輿論已經爆炸,各種爆料層出不窮。
短短三天,暢達集團整棟大樓人去樓空,各個辦公室裏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能搬的都被搬空了,如同洗劫過一般。
據說,檢察院控制了十多位集團高層。
據說,劉柯伊帶着母親連夜潛逃,被一輛執法警車攔在了出城的關口。
據說,劉達就是多年前惡貫滿盈的亞林會的餘黨,是其内部制毒團的頭号人物。
又據說,大隐隐于市的劉達,二十多年來,創業經商是假,洗金币才是真,他當年在亞林會獲得的不義之财已經被他慢慢洗白。
這期間,王珂海也受到了調查,盡管衆洋集團的公關部及時出手,也撇清了與劉達的關心,但衆洋集團的股價依然一跌再跌。
好在王珂海經過調查之後很快就回家了,再加上過往的慈善事業做得多,幾十年累積下來的好口碑,這才沒讓衆洋集團像暢達集團一樣,一夕崩塌。
劉柯伊和母親被扣押了48小時後,終于由律師保釋回家。
離開警局的時候,正是後半夜,夜幕黑沉,大街上空無一人。
“張律師,你先送我媽回家,我想一個人走走。”
張律師有些爲難,提醒道:“大小姐,您應該知道,您現在出行受限。”
“放心,我不會跑路,我隻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折騰了兩宿,劉達的妻子朱玲,實在是太累了,丈夫出事,公司被查,自己又被抓,劉家一夜之間傾家蕩産,她就像被抽走了靈魂,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
朱玲有氣無力地問道:“你要去哪?”
“沒去哪,就想吹吹冷風,清醒清醒。”
朱玲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柯伊,你爸爸出了這麽大的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家,媽媽隻有你了,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她很多事都不知道,也搞不清楚,還以爲丈夫能回家,期盼着。
劉柯伊安慰道:“媽,我不會做傻事的,我真的隻是想一個人走走,随便哪裏。”
拗不過她,張律師隻好在路邊停車,叮囑她手機一定要随身攜帶,随叫随到。
深夜的大街,略顯蕭條,連路燈都格外的冷清。
劉柯伊擡頭看了看,身體越累,人反而越精神了。
走了一段路,終于看到一輛出租車,她立刻伸出手揮了揮。
門鈴瘋狂響起的時候,楚霄正在睡覺。
白天剛出的院,晚上早早就躺下了,這四年來,他從沒有像今天一樣睡得這麽踏實過。
“叮咚叮咚叮咚!”
他被吵醒了。
看鬧鍾,淩晨3點。
誰啊?
門鈴聲還在繼續,沒有要停的意思,他怕驚擾到鄰居,隻得起身下床。
通過貓眼,他看到了臉色蠟黃,面容憔悴的劉柯伊。
算賬來的?
開門,剛要開口,劉柯伊突然往前沖了一下,一頭栽倒過來。
楚霄立刻伸手扶住她。
“……”上家裏來碰瓷?
沒轍,楚霄将人扶進了屋子裏,讓她躺在沙發上,還倒了一杯溫水。
估摸着她很有可能是低血糖,于是,他從廚房的調料罐裏,舀了兩勺紅糖。
“紅糖水,喝點吧。”他把杯子放在茶幾上,語氣并不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