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道歉,不獲得她們的原諒,你就不要回來。”
“爸……”
封夫人哽咽道:“羽然,聽你爸的話吧,封家早就不像以前那麽風光了,你以後的言行舉止一定要小心謹慎,要低調。”
“媽,怎麽你也……”
“聽話,聽話,”封夫人摸了一把眼淚,無奈地說道,“你爸正在跟郭立談一筆生意,如果談不成,封氏……封氏就要破産了。”
封羽然震驚不已,一直以來,封氏就是她最大的靠山,仗着封氏,她生活風光,處事高調,從來不用爲錢發愁。奢侈品牌的包包,隻要她看上,每個顔色來一個;永遠不穿過季的衣服,哪怕衣服的吊牌都沒剪,隻要過季了,照樣清出衣帽間;開派對,光是一晚上的酒水錢,花掉百萬不算多。
這隻是她的日常,她早就習慣了這樣高調而又奢靡的生活。
忽然告訴她,她所依靠的大山要倒了……
“不可能,怎麽會……”
封父也不想,但事實就是如此。
封夫人勸慰道:“媽知道你受了委屈,咱們先忍下這口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商場如戰場,今天我們要去求郭家,保不定哪天,郭家還要來求我們。但是女兒,我們必須先挺過眼前的難關啊,你說呢?”
封羽然捂着臉頰,低頭看着被弄髒的裙子,倍感屈辱。
“你不想去也得去,除非你想喝西北風。”
封羽然無奈地低聲說道:“我知道了。”
——
金黎是第一次見到池小葉,作爲唐慧瑩多年的閨蜜,當她看到池小葉時,目光來回地在她們兩個人的臉上移動。
那些青春的記憶也在她腦海裏不斷地回閃。
那時候,她剛從設計大賽失敗而歸,又遇男友劈腿,感情事業雙雙受挫,在她身無分文,還不敢回家的時候,是唐慧瑩收留了她。
後來她能鼓起勇氣創立屬于自己的品牌,也有唐慧瑩的鼓勵和資助。
甚至每當她在感情上受挫的時候,也是唐慧瑩這個好友陪伴。
她人生每一段至暗時刻和高光時刻,都是這個好友在身邊。
當然,在唐慧瑩失去愛女,痛苦抑郁的時候,她同樣會陪伴她和開解她。
當她看到池小葉這張臉的時候,也像萬千網友一樣好奇,驚訝地問一句,“慧瑩,小葉是你幹女兒,還是親女兒?”
池小葉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解釋道:“黎姨,我和幹媽隻是長得像。”
唐慧瑩笑着點點頭,“别說你了,我媽都直接喊她‘慧瑩’,這是我和小葉的緣分。”
“真的不是?”
“不是不是,小葉有自己的父母,她爺爺都還健在。”
“天哪,真是太神奇了,小葉比楠楠還要像你,不,不是像你,是一模一樣啊。”
郭加楠挽着池小葉,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玩笑地說:“都怪我爸拉低了我的顔值,要不然,我們三個就長得一樣了。”
金黎看着她們母女三人,實在是羨慕。
年輕的時候談過幾段戀愛,也經曆過短暫的婚姻,全都不能善終,後來她也看開了,感情的事情半點都強求不來,婚姻更是。
現在的她,事業有成,内心充實,也早就過了被催婚的年紀。
有,更好,沒有,也很好。
隻不過,一直沒能生孩子成了她最大的遺憾。
酒會終于結束了,賓客陸續離開。
送走了一茬又一茬的賓客之後,郭加楠迫不及待地脫掉了高跟鞋。
“诶,大小姐,”楚霄真是爲她操碎了心,“怎麽又光腳?”
“腳痛……”
楚霄彎下腰,拾起鞋子,端正地放在一旁,語氣寵溺地說:“早就猜到會這樣,喏,穿上這個吧。”
說着,楚霄掀開西裝外套,從裏面拿了一雙白色的拖鞋來,是酒店房間裏的拖鞋,輕便舒适。
“哈哈哈,謝謝楚霄哥哥,你簡直是我的哆啦A夢。”
楚霄被她逗笑了,冷酷的面龐因爲有了這一絲絲的笑容,而變得柔和。
“楚霄。”
“在!”他立刻收住笑容,恢複了冷酷。
郭立走來,鄭重地囑托,“這幾年,你對工作的認真盡責,我都看在眼裏,楠楠的安危交給你,我很放心。”
“這是我應盡的職責。”
“好,好,以後楠楠要想去人多複雜的地方,多勸着她點。”
“郭先生,請放心,楠楠長大了,知道哪些地方可以去,哪些地方不可以去,您應該多給她一點信任和信心。”
郭立欣慰而又無奈,是啊,女兒長大了,要飛了,作爲父親,隻能任由她去飛。
“嗯,好好幹,你盡心爲郭家,郭家不會虧待你。”
“謝謝先生。”
——
回家的路上,趙周韓異常的安靜,不苟言笑的樣子讓池小葉很是緊張。
她偷偷看他一眼,想找個話題打破此刻的沉默。
“奶奶哪天回來?”
可是,趙周韓一動不動,更沒有回應。
“明天?那正好我們去機場接她。”
依然沉默。
在前面開車的司機陳鋒,見老大不說話,便主動說道:“老太太後天的飛機到,夫人會去接機。”
“哦,後天啊,那我就去不了了。”
“小嫂子安心上學,我們會把老太太照顧好的。”又是陳鋒在回答。
“嗯……”
她失落地往後一靠,偷偷地用餘光注意着趙周韓。
這個男人,嚴肅起來真的是可怕,可是,至于麽?!難道說,她被别人欺負了還不準她回擊?她從來都不是軟柿子啊。
“好嘛好嘛,我錯了還不行麽?……”算了,服個軟也沒啥,“我不該慫恿楠楠揭穿封羽然,更不該把你和封羽然曾經相過親的事告訴她,對不起嘛,明天我跟爸媽去保證,以後一定謹慎行事,不浮躁,不魯莽,不……”
“我沒生氣啊。”趙周韓突然打斷。
“那你幹嘛一聲不吭的?!”
趙周韓深歎一口氣,緊張的神情松了,面色也柔和了許多,他攬上她的肩膀,擔心地說道:“我沒說你們今天做得不對啊,我還蠻欣慰的,你主意大,難得的是郭加楠也願意幫你。我在擔心的是,封羽然爲什麽要報複你?這次沒報複成功,會不會有下次?”
“她這種人,看不慣誰就捉弄誰,不需要理由。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讓她更難堪,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趙周韓摸了一下她的頭發,“好,凡事小心。”
“哎呀我的發型都被你弄亂了,你是在撸狗嗎?”
“撸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