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終于發現了不對勁,一回頭,機艙門口的兩人去哪了?
他起身一看,看見外面的車和人都迅速包圍了過來,再往外一探,隻見趙周韓和紋身男正在下面厮打糾纏,盡管趙周韓雙手被铐,卻依舊強勢不破,原本挂在他身上的危險品已經被纏在紋身男身上了,看樣子,紋身男堅持不了多久。
“約翰,下來幫忙!”紋身男向他發着求救信号。
眼見這架勢,絡腮胡想都沒想直接關門,立刻起飛。
“哦不,約翰……”看着忽然起飛的直升機,紋身男雙目赤紅,流露出絕望的眼神,他把約翰留到了最後,約翰卻丢下他逃跑。
在伍泰哲趕到之前,趙周韓已經将紋身男制服,爲了留下活口,他隻是踢得他滿臉是血滿地找牙而已。
“老大,你沒事吧?”
“扣住他!”
“是!”
說時遲那時快,直升機已經起飛,沒時間了,趙周韓鉚足了勁嘶吼一聲,“哒”的一下,手铐崩斷了,他一把拿過伍泰哲手裏的槍,對準即開槍。
“砰”的一聲,直升機一下晃悠,又“砰”的一聲,直升機又一下晃悠,此時的直升機好像出了什麽狀況,在頭頂上空打着轉,盤旋起來,趙周韓找準時機,“砰砰砰”連續三下,子彈終于穿透了玻璃,精準無誤地射中了絡腮胡的眉心。
“咻”的一聲,直升機急速下墜,在夕陽的餘晖之中,在這一片空曠安靜的斜坡草地上,“砰”的一聲巨響,爆了。
霎時,火光四射,煙霧與碎片齊飛,比那天邊的金光,還要亮堂,還要刺眼。
“哦買噶的……”紋身男眼見墜機的這一幕,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不幸。
已經沒有反抗能力的他低聲問道:“他是誰?”
伍泰哲揚起傲嬌的臉,大聲而又自豪地告訴他,“趙周韓,北區特戰隊,軍區第一戰狼。”
夕陽西下,遠處的山巒隐去了最後一抹金光,西邊的天空,晚霞漫天,美得分外耀眼。
鄭少宇和伍泰哲親自押着紋身男上了車,這是唯一的活口,他們肯定會嚴防死守地好好伺候他一直活着。
各部門的戰友們都在處理後續的事情,五名綁匪,剿滅4名,逮捕1名,其餘沒有傷亡人員,隻是可惜了一架直升飛機。
趙周韓站在一輛救護車的旁邊,張修南正在處理他手腕上的傷。
李海源擔心地問道:“南哥,老大的手沒事吧?”
張修南反問一句,“有事還能打那麽準,五發子彈一個眼?”
李海源笑着抓抓頭,“老大沒事兒那兄弟們就放心了。”
“大事沒有,但也得好好修養,”張修南鄭重地叮囑趙周韓,“以後還想繼續開狙擊,就得聽醫生的話,年紀上去了,骨頭沒年輕人好使,接下去三個月不要使大力,明白?”
趙周韓大喇喇地笑罵一句,“滾蛋,我大好年華正當年,聽說還比你小兩歲兩個月。”
“我又不用開狙擊。”
“你拿手術刀,本質上跟我開狙擊是一樣的,你能拿穩手術刀,我就能拿穩狙擊。”
張修南說不過他,一挑眉,轉頭對着圍過來的戰士們說:“都看見了吧,老大真沒事。”
大家都放心了,也越發地佩服他。
這時,姜雲霆推開人群,氣喘籲籲地沖了過來,“我天,我是不是全都錯過了?”
趙周韓一看到他,臉色驟變,“你怎麽來了?不是派你去保護池小葉麽?”
姜雲霆撓撓頭,解釋道:“我去了,可到了那裏,他們說,小嫂子硬跟路隊走了,那我隻能趕過來了。”
“什麽?”
正當趙周韓摸不着頭腦的時候,蘇晴雨忽然朝他奔跑過來,當着衆人的面,不顧一切地沖過來,抱住了他。
“趙周韓……”她的聲音帶着哭腔,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更帶着破鏡重圓的迫切。
趙周韓措手不及,愣着臉,張着手,呆若木雞。
衆人發出一陣悶呼,都被這一情景給吓到了,如果老大還是單身,他們必定是歡呼,可老大才結婚不久啊,這……什麽情況?
蘇晴雨緊緊抱着他,臉頰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大哭着說:“你吓死我了,幸好你沒事……我就知道,你不會放下我……我就知道,無論多危險,你永遠永遠都不會放下我……”
趙周韓:“……”
在場的戰士們:“……”
以及,正在一個勁往這邊跑來的池小葉:“……”
這一幕,太辣眼睛了,她忽然覺得胸悶無比,一股窒息的感覺堵在胸口,雙腿也邁不動了,之前有多急切見到趙周韓,現在就有多想逃。
她在後方什麽都不知道擔心得要死,他卻在前方沖鋒陷陣,爲了救他的前女友,差一點送人頭。
路天行也追了過來,看到前面那一幕,他伸手捂住池小葉的眼睛,一個旋轉把人挪到了他的身後,他用身體擋住她的視線,還抱抱她的肩膀,安慰道:“誤會了誤會了,一會兒讓趙老大跟你解釋。”
池小葉一下揮開他的手,但是又被他給捂住了,“沒什麽可看的,那就是感謝的擁抱,你别瞎想。”
“路哥哥,我已經看到了。”
“……”
“松開吧,趙周韓會推開她的,你都不讓我看嗎?”
路天行回頭看了一眼,推什麽推,還抱得緊着呢。
他們之間就隔了一道人牆,聲音聽得一清二楚,蘇晴雨抱着趙周韓,真情流露,“我回來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我愛你,一直一直都深愛着你,我知道你也一樣。”
趙周韓:“……”
其他所有人:“……”
如果說,剛才的一幕隻是一個前奏,那麽,這一刻,池小葉真真正正嘗到了什麽叫剜心的滋味,他都能把命豁出去救人家,能不是真愛麽?!
也是在這一刻,她後知後覺地發現,趙周韓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哪怕是“我喜歡你”,都沒有,一次都沒有。
他隻說過——“這麽短的時間,說愛你,我自己都懷疑,不過,将來的每一天,我會一天比一天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