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對于這樣的事情向來都是以不變應萬變，那就是開會。醫院管理層會議、醫院中層幹部會議、醫院全院職工會議、醫院骨幹醫生會議、醫院中青年醫生會議……；準備會、動員會、研讨會、碰頭會……名字都讓人迷糊。但是醫院領導都搞得是有條有理。這就是領導藝術。啥？你不懂？要麽怎麽别人當領導，你幹了一輩子還是個主治醫生呢？
華生作爲一個實習生都參加了三次以上的會議。國際專家來附一醫院的主要原因非常明了，人家點名要跟鄭婧瑩進行一系列的會晤，一系列的學術交流。而且這些專家大多與《柳葉刀》有關。這麽明顯，誰都知道，這些人都是鄭婧瑩發表的那篇文章招來的。
雖然第一作者是華生，但是作爲華生的指導老師，鄭婧瑩自然是作爲通訊作者。而且鄭婧瑩比起一個剛剛本科畢業的學生而言，自然更有信服力。《柳葉刀》裏面也有中國通。
不過，作爲論文的第一作者，華生自然是這一次交流活動的一個重要人物。所以會議參加了不少。
華生卻不太喜歡出這樣的風頭。
“婧瑩，你怎麽把我變成第一作者啊？那文章還沒有發表吧？能不能改過來？”華生問道。
鄭婧瑩對華生的氣早兩天就消了，經曆了這一次的事情，兩個人之間不僅沒有産生隔閡，反而更加默契了。
“這種疾病本來就是你診斷出來的。而且是你治好的。我能夠挂第二作者并且作爲通訊作者已經有些不太合适了。”
鄭婧瑩倒是想将華生作爲第一作者兼通訊作者的，但是這樣一來的話，華生所在的東海醫科大學就會成爲第一單位，而附一醫院反而成了第二醫院。醫院這邊自然不會幹。所以，鄭婧瑩隻好折中，華生作爲第一作者，但是東海醫科大學隻能作爲第二單位。
“可是，這論文根本就是你寫的，我可不會些學術論文。”華生說道。
“工程師設計好工程，建築工完成建築，你說一個大型建築，誰是最核心的？我現在就是幹了建築工的活，能夠挂個第二作者，又拿了通訊作者，其實已經有些過分了。不過目前的情況，也隻能這麽做。論文上還挂了那麽多無關緊要的人呢。”
鄭婧瑩對國情也很無奈。在國外求學的時候，根本不需要考慮這麽頭痛的問題。但是在國内，一篇論文往往都會挂一連串的名字。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論文的内容是什麽。
鄭婧瑩礙着面子，隻能違心地将一些人的名字加了進去。
“那這一次外國人來了，怎麽辦？我根本什麽都不懂。曰常英語我都搞不大明白，更别說進行醫學交流了。”華生有些爲難。到時候，老外問起自己，自己卻連他們說什麽都聽不懂。
“這個，你放心。有我呢！倒時候我當你翻譯好了。”鄭婧瑩說道。
華生還是很爲難，他有些怕麻煩。但是事到如今，卻也逃脫不了。
鄭婧瑩讓華生作爲第一作者，還考慮到了以後如果華生工作了，或者考研究生，有一篇高檔次文章是非常有用的。尤其是考研究生。有這麽一篇論文，華生可以直接申請攻讀一些國外一流大學的研究生，考都不用去考。直接寫信給導師就行。尤其這一次來華的專家之中，就有很多是一流大學醫學專業的導師。隻要他們看上了，便可以直接讓錄取。
“華生，你畢業之後，有沒有讀研究生的打算？”鄭婧瑩問道。
“還讀啊？算了，都讀了一二十年了，人生都去了将近五分之一多。人生苦短，我可不想将有限的生命浪費在無限的求學之上。”華生說道。
“那你畢業之後準備幹什麽？”鄭婧瑩問道。
“那還用問？當然是找一份工作輕松，工資豐厚的工作喽！然後娶個漂亮老婆。現在，我可是連目标都有了。去讀書都辛苦啊！”華生笑道。
鄭婧瑩自然明白華生話裏的意思，不過作爲一個前學霸，鄭婧瑩有些怒其不争：“你現在怎麽不趁着你還年輕多學點知識呢？現在不把學位拿了，将來工作了，再去拿學位就更難了。這一次有國外的學者過來，你作爲第一作者，那些學者肯定對你感興趣。到時候，我給你聯系一個，你到國外去深造幾年，對你将來醫學上的發展非常有利。你現在雖然醫術也不錯。但是國内的醫療水平跟國外還是存在着很大的差距的。你在國外可以學到更先進的醫術。”
“别别。出國讀研究生得多少年啊？等我回來，你被别人搶走了怎麽辦？你不是在國外讀了博士麽？我娶了你，曰曰夜夜跟你學習，不就行了？”華生打趣道。
鄭婧瑩臉色通紅：“你這人，怎麽胡說八道啊？别人聽到了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我們就生米煮成熟飯！反正我也到了結婚年齡了。咱們男歡女愛，又不犯法。怕别人幹啥？”華生經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越來越光棍了。
鄭婧瑩又羞又惱，卻拿華生沒有辦法。她還還能真氣華生啊？現在做做樣子也騙不了華生了。心中油生一種上當了的感覺。
華生看着鄭婧瑩那個樣子便覺得很可愛，這丫頭就是經不起作弄。不知道怎麽回事，華生每次作弄起鄭婧瑩來便覺得特别有心得，特别有成就感。讀書有啥子意思嘛。
“你好好想想，過兩天專家們就過來了。到時候要是有想法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系。有幾個是我博士導師的朋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鄭婧瑩說道。
“我已經想好了，除非你跟我一起出去，否則我才不去讀什麽勞什子博士。我覺得畢業之後安安心心找份工作才是正事。總不能以後靠你養我吧？”華生笑道。
華生不是沒有想過出國深造，以前也過這樣的想法，但是那個時候想去也去不了。但是現在，華生的想法已經發生了變化。得到了巫術傳承之後，華生對于古代中國醫術有了更深的認識。自己身上就藏着一個巨大的寶庫有待發掘，何必舍近求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