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從民縣陳家鎮,醫療隊在陳家鎮稍做休息。耿恩澤立即在陳家鎮的臨時指揮中心召開了緊急動員會議。
“同志們。形勢非常嚴峻,有數千村民等待我們的救援。現在根據疫區傳來的消息,已經出現了多例死亡,并且有多位同志病情危重。所以,雖然裏面狀況不明,非常危險。但是作爲醫護人員,救死扶傷,是我們應盡的職責。各位應義無反顧。爲了保障各位的安全,将有一個連的武裝士兵保障我們的安全。所以,大家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負擔。我在這裏保證,等疫情解除之後,我一定向省委省政斧爲各位請功……”
耿恩澤的話說得很有激情,很有蠱惑姓,但是華生卻從他的神情裏可以看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裏面的狀況肯定非常的糟糕。
耿恩澤作爲總指揮,自然不用跟着醫療隊進去冒險。所以,他自然站着說話不腰疼。而所有的醫生們卻需要拿自己的命去未知的風險中搏。
衆人臉色不是很好看,要不是無法推脫,誰願意過來冒這麽大的風險?但是這一次緊急征調,是不可能違抗的。否則便有牢獄之災。所以,一走出會議室,便有醫生在罵咧咧地說道。
“說得好聽。我們這些人不過是炮灰。若不是在醫院不受待見,怎麽可能會派過來?能夠活着回去,就該燒高香了。那個沒有空頭支票有個屁用?”
“就是啊。廳長大人不用去疫區,自然可以喊高調,要是讓他也過去,看他還有沒有這麽樂觀?”
“算了算了。咱們就是幹這樣的髒活累活的命。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難道是末世來臨了?”
耿恩澤走出來的時候,自然也聽到了一些醫生的抱怨,這個時候,他也不好發作。假裝沒聽見,直接走開了。畢竟這些人進去了之後,還有多少能夠活着回來,他也不知道。但是裏面的狀況不容樂觀,他是知道的。到了他這個級别,能夠知道很多普通醫生不能夠知道的東西。
鄭婧瑩卻從容得很,細心地檢查着自己的一些器具。
“鄭老師,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啊?”華生問道。
“有什麽好擔心的?倒是你,要是不想進去,後悔還來得及。反正你也不是征調的人員之列。就是這個時候退出,也是可以的。你沒有必要進去冒生命的危險。”鄭婧瑩說道。
“聽耿廳長的話,裏面的狀況已經非常糟糕。而且已經出現了死亡。恐怕死亡的數量還不低。到目前爲止,裏面狀況不明,死因也不明。究竟是由于什麽疫病引起的,目前也不知道。”華生說道。
“要是知道了病因,那還要我們過來幹什麽?”鄭婧瑩說道。
“也是,車道山前必有路。”華生說道。
當天晚上,醫療隊還是在陳家鎮休息了一個晚上,畢竟德雲村情況不明,晚上進入村子,會很危險。所以,指揮部安排醫療隊第二天一早出發。
第二天一早,醫療隊乘坐一台中巴車,攜帶了各種醫療藥品器械前往德雲村。由兩輛滿載全副武裝士兵的卡車,以及兩輛防暴車護送着進入了德雲村。
在進入德雲村的時候,華生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德雲村四周到處都可以看到濃郁如墨的黑氣。
“怎麽這麽濃郁的黑氣?”華生小聲地說道。
“什麽黑氣?這四周不都是白霧麽?這個季節有霧也沒什麽啊?”鄭婧瑩說道。
“嗯,白霧。”華生知道那黑氣隻有他一個人看得到。普通人是不可能看到的。
“怎麽?你看到了什麽東西?”鄭婧瑩問道。
華生搖搖頭,說道,“沒有,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你看這四周,一點活物都看不到。平時這農村裏,這路邊的樹上不可能連隻鳥都看不到。”
“唉,你說得沒錯。走了這麽久,就還沒有看到一隻活着的動物,這也太奇怪了。”坐在一旁的一個醫生應道。他是來自東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醫生江志坤。
“不過外面的霧有些大,看不到也很正常。”疾控中心的研究員李中傑說道。
“師傅,空調開小一點吧。怎麽越來越冷了呢?”江志坤說道。
“空調我都沒開。”司機的話讓衆人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感覺。
寒氣似乎一下子鑽入到骨頭裏面一樣,東海生化所的女研究員林玉萍都冷得直哆嗦。
“真冷啊。”林玉萍雙手抱在胸前,想讓身體更加溫暖。其實這個時候,東海的天氣還有些熱,早上,穿個短袖都大汗淋淋。但是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會這麽寒冷。
“大家不要擔心。農村早上的天氣是比較涼快的。等太陽出來,情況就會好一些。”從民縣衛生局的劉有海說道。
但是大家看着外面似乎越來越濃郁的白霧,皺起了眉頭,這霧散得開麽?
“這是怎麽回事。都已經七點多了,但是霧好像還在慢慢變濃。現在的能見度已經在十米之内了。”司機抱怨了一句鬼天氣。車速再一次減慢。
“但願這霧不會變濃。不然的話,大家隻能步行進去了。離德雲村的村落還有好幾裏路呢!”司機是陳家鎮人,對德雲村的情況比較熟悉。
“慢慢開吧。注意安全。德雲村的路雖然是水泥路,但是路面比較窄。”劉有海說道。
“知道。要不是熟悉這路,我還真是不敢往前開了。”司機說道。
華生眉頭皺得緊緊地,因爲通過巫書中的東西,他知道德雲村的事情沒有這麽簡單。這些醫生進去隻怕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讓事情便得更加糟糕。
那黑氣可不是那麽簡單。隻怕德雲村的人也不是簡單的疫病。而是發生了更加麻煩的事情。但是,華生不好将事情說出來。現在可是講科學的時代,自己要是說出來那些古怪的事情,人家不僅不會相信,反而會将自己當成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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