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姐很納悶的回答說,結婚三年多了。然後她問胡宗仁,爲什麽這麽問?胡宗仁有點難以開口,于是用目光向我求助,我狠心點點頭,告訴胡宗仁這些事還是得實話實說,盡管會讓人受傷。于是胡宗仁打開八卦袋,然後讓齊小姐看袋子裏的那條紫色内褲。齊小姐看到内褲的時候,明顯臉色就變了。從一開始我和胡宗仁就知道這條丁字褲不是她的,因爲陽台上挂着的那些内衣褲,都是淺色系的,即便是兩口子玩得大膽,也絕不至于那條褲子上附着這麽強烈的靈魂反應。所以要麽這條褲子壓根就不屬于齊小姐,要麽就是他們買這條褲子的時候,根本就買到死人穿過的舊貨。
果然齊小姐非常吃驚的問,這…這是什麽東西啊?你們在哪兒找到的。說着說着她就臉紅了,被兩個陌生男人拿着一條情趣内褲盤問,換我的話我也害羞。齊小姐的回答讓我們察覺到她根本就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那它之所以藏在床底下最裏層的吉他的共鳴口裏,那就一定是她先生有問題了。
于是我對齊小姐說,這條褲子是我們從那把吉他裏找到的,而且這就是這次你們家鬧鬼的根源,先前你睡覺的時候聽見有人撓床闆,那個鬼魂就是奔着這條内褲來的。起初我在想這會不會是什麽變态戀物癖的鬼魂,但是後來我一想發現可能新非常低微,考慮到我們先前檢查屋子的時候發現鬼魂的軌迹是直接從門口進了卧室,這說明它有着很強的目的性,而且目标是明确的。再加上它先前的種種行爲,例如打碎杯子,弄壞浴室裏的鏡子,包括半夜撓床闆發出聲音和在你脖子後邊吹氣,這些都是爲了刻意的引起你的注意才這麽做的。
我對齊小姐說,首先我可以确定一點,這個鬼魂應當隻是心中有執念放不下,如果不過分的去惹怒它的話,它應該是不會對人造成攻擊或傷害的,否則你之前這一個月,以我測到的靈動大小來看的話,你估計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而且早前我們撒香灰,甚至包括拿起這條内褲的時候,雖然鬼魂的反應明顯強烈了一些,但卻依然沒有想要傷害我們的意思,否則的話我們也不會好好站在這兒和你說這些了。我接着對齊小姐說,這個鬼魂肯定是有點恍惚了,它在做自己覺得對的事,它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這麽做,會吓到活人。
齊小姐聽完我說的,看樣子是稍微放心了一點。于是我接着跟她說,首先這看上去不會是一個惡鬼,所以我們也沒有理由很粗暴的對待它,非但如此,我們還得善待它,送它上路,在此之前,我們就必須搞清楚它留下的根源是什麽。現在根源找到了,就是這條内褲,但很顯然這褲子又不是你的,你說你們夫妻倆的家裏,怎麽會莫名其妙多出一條别的女人的,還沾滿了鬼魂的内褲,你覺得是怎麽回事。
繞了半天我發現我還是沒有辦法直接告訴齊小姐我們懷疑你老公有出軌行爲,于是我隻能這樣擦着邊讓她自己明白。果然齊小姐說,你們的意思是,我老公有外遇?我和胡宗仁對望一眼,然後胡宗仁對齊小姐說,目前看來,這是最大的一個可能性。
齊小姐顯然是接受不了這一切,她雙手抱着頭蹲在地上,好像在想着什麽。我對齊小姐說,你看啊,你們家我從一進來開始,就發現這個屋子肯定是有男性在住,但是卻又很長時間沒在這兒了,而你又說你是結了婚的,适才在你卧室查看的時候我還看到了你們夫妻的結婚照,你老公常年在外工作,可能一時糊塗犯了錯吧。作爲我個人來說我是很痛恨對感情不忠的人的,雖然那不關我什麽事。但是看齊小姐這麽頹然,我還是忍不住安慰她。
齊小姐蹲了一會站起身來,然後強作鎮定的說,那你們二位說說,現在該怎麽辦?語氣中帶着哭腔。我對她說,這樣吧,你先平複下情緒,畢竟現在也是我們的懷疑,沒有證據。你看看能不能給你先生打個電話,讓他盡快趕回家來,咱們當面說清楚?齊小姐說,她先生一直不相信她說家裏有鬼,怎麽才能騙回來。胡宗仁接過話去說,這還不容易嗎,你就說你生病了,有點嚴重,沒敢告訴父母朋友,要他趕緊回來,一切事回來再說。胡宗仁接着說,要死這他都還不回來的話,我估計你這男人繼續生活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了。
按照胡宗仁的吩咐,齊小姐當着我們的面給她先生打了電話,她先生在電話那頭很是焦急,于是說坐最早的班機回來,這讓齊小姐欣慰了不少。我心想如果我們錯怪了她先生的話,這機票錢希望他不會找我們報銷。
由于鬧鬼的根源已經被胡宗仁裝進了八卦袋裏邊,所以實際上從當天晚上開始齊小姐就是可以在自己房間裏睡覺了,隻是因爲屋裏還有些味道,而且多少還殘留了一些鬼魂的痕迹,我想即便讓她睡恐怕也是睡不着的。于是我問齊小姐你先生什麽時候回來,她說明天。我說今晚你最好是别呆在家裏了,找個親戚朋友,陪你說說話,借住一個晚上吧。考慮到她沒準還要胡思亂想自己老公是不是真的不忠之類的,還是有人陪着好些。
齊小姐故作出一副冷靜的樣子說好,于是我和胡宗仁把卧室仔細收拾了一下,打開窗戶,收好紅繩,好讓屋裏的那些氣味和鬼魂反應能夠順着窗戶消散掉,臨走之前胡宗仁還在大門玄關的内側貼了一張符,在神位上隔空描了三清像,這才和齊小姐一起離開她們家。我告訴齊小姐,明天你老公下飛機後,你就立刻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就趕過來。
所以我一直不知道那天晚上齊小姐是在怎樣的心情下度過的,也不知道這件案子被軒轅會的人指派給我們究竟用意何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胡宗仁打來電話說接到齊小姐的電話了,他現在就先趕到我家小區外邊,然後我們倆一起過去。等我們趕到齊小姐家裏的時候,開門的正是她先生。
看到我們的到來,她先生很納悶,然後問你們兩個是幹嘛的?齊小姐接話說,這兩位是我請來的師傅,家裏鬧鬼,跟你打電話說了你又不相信,多虧這兩位師傅,抓住了鬼,還發現了一個秘密,否則的話,我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裏,跟個傻子似的。從他們夫妻的對話和齊小姐的哽咽的語氣來看,在我們趕到之前,這倆口子已經吵過架了。
齊小姐的先生聽到老婆這麽說,大概是想到自己也是被騙回來的,非常不耐煩的推着我和胡宗仁說你們給我滾誰讓你們來的,就在他關門的時候,胡宗仁伸出一隻大腿卡在門的地方,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撞到了他的要害,我隻聽見胡宗仁非常用非常**的轉音叫了出來。眼看胡宗仁擋住了門,我就一把拉開門,再抓着胡宗仁闖了進去。進門後我對齊小姐先生說,不好意思,我們的雇主是你老婆,不是你。
胡宗仁哼哼的揉着大腿内側,齊小姐的先生見阻攔不了我們,也沒辦法了,隻能關上了門。當我們坐下後,他氣呼呼的對我們說,你們兩個裝神弄鬼的家夥到底跟我老婆說了些什麽,還大老遠把我騙回家,一進屋就跟我鬧,說什麽我對不起她,背着她幹了些見不得人的事,我成天在外邊累死累活的賺錢養家,你們兩個家夥到底什麽居心,爲什麽要這麽害我?我對他說,先生你先别着急,把你騙回來也是想要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因爲沒找到事情的根子之前,我們也不會貿然給鬼魂帶路的。你太太對于很多情況不了解,這才要找你當面問清楚才是啊。
齊小姐的先生看上去比我們大幾歲,不到四十。有點秃頂,矮矮胖胖的,看上去就是那種努力工作所以不大在乎形象的人。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氣急敗壞的說,那你說吧你到底想要了解什麽,我先跟你們說,如果惡意诽謗栽贓,破壞我們家庭關系,我肯定會告你們的!胡宗仁翻了翻白眼,慢吞吞的從身後取出自己的八卦袋。和昨天看到袋子的時候不一樣,胡宗仁回家之後還封了一道符在袋子口,他松開袋子上的繩子,然後把帶子口好像卷衣袖似的朝下卷,直到直接可以看到裏邊的那條内褲。胡宗仁伸手用兩根手指抓起那條内褲,在齊小姐先生的面前晃了晃,然後輕蔑的問他,你看看這是什麽玩意,怎麽樣,眼熟嗎?
齊小姐的先生一看到内褲的時候,立刻臉色變得慘白。半張着嘴巴吞吞吐吐的問,你..你們在哪兒找到這個的?難道說…是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