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特羅斯下令放過我們,隻是暫時的而已,因爲帕爾塔羅的六扇城門依然是緊閉的,這叫做關門打狗,咳咳,這個比喻好像不太恰當,總之就是這個意思。
比特羅斯派士兵再城内到處搜索,就是爲了把那傳說中的十門魔法炮給搜出來,再者,我身邊帶着一個重傷的加魯恩,要硬闖城門也沒有那麽容易。
隻需要一個晚上的搜查,比特羅斯就會發現城裏根本沒有什麽魔法炮,到時他就會集中全力來對付我,也就是他所說的“再見到我的時候”。
不過,我才不會在城裏等他一個晚上,十二點一到,就讓神官傳送我和加魯恩回到了艾爾他那。
一回到艾爾他那,我忽然感覺全身都放松了下來,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身處敵境,和人勾心鬥角,仔細想想,能平安無事地回來真的已經算是萬幸了,從離開東來鎮到現在,我第一次有了疲憊的感覺。
這時,教堂門忽然打開,克羅肯因和卡其亞馬一夥人奔了進來,齊聲叫道:“回來了,終于回來了!”
神官在一旁提醒他們教堂裏面,禁止喧嘩,可是哪能遏制得住他們激動的心情。
克羅肯因那張看似奸猾的瘦臉上,也難得漏出了發自内心的笑容,不過嘴裏卻講着埋怨的話:“好你個尾戒,甩開我們自己行動,這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嫌我們累贅。”
我笑着說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知道你們人在這裏,但是心卻和我奮戰在前線,要不是有你們,我不可能把加魯恩救出來。”
他們聽得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克羅肯因看了加魯恩一眼,說道:“你是說……你真的把他救回來了?他現在已經沒有了兵權,救他回來又有什麽用?”
卡其亞馬憤憤地說道:“對啊。以前我們弟兄吃了他多少苦頭,您爲什麽還要救他呢?”
聽完這話,加魯恩咳嗽了幾聲,說道:“不要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了。反賊,就算我已經不是尼克斯軍團的元帥,我也要和你們周旋到底,讓你們好好吃吃苦頭。”
卡其亞馬一聽跳了起來,摞起袖子來,晃着自己如同鬥大卻沒什麽攻擊力的拳頭,說道:“你這小矮子,信不信我……”說着,他又看向了我,立刻收斂了自己的兇相:“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今天就看在斯克貝恩大人的面上,不和你這個半死不活的人一般計較!”
加魯恩依然喋喋不休,罵道:“賊就是賊,連打人的底氣都沒有,是漢子的你們今天就把我宰了。我也好向總軍團長大人證明我的清白。”他一邊說一邊咳嗽,氣越喘越重,人也越來越激動。
我将他攙住,說道:“你都受這麽重的傷了,怎麽還這麽多廢話?跟我走!”
克羅肯因他們跟着我一起走出教堂,他們一個個都冷眼看着加魯恩,搞不明白我爲什麽要将這家夥帶回來。
我帶着衆人來到了破竹的居所中。破竹正盤坐在床上,似乎在進行着什麽修煉。一聽得人來,破竹睜開雙眼,說道:“歡迎,歡迎。”
我看他手邊放着兩支拐杖,甚是驚喜。說道:“破竹先生,你能自行走動了?”
破竹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經過這麽多天的調養,雙腿現在已經稍稍有些知覺了。”忽然他一眼看到我攙扶着的加魯恩,又問道:“這位受了重傷的朋友是……?”
我說:“這位正是尼克斯軍團的四大元帥之一。加魯恩。”
小阿貝塔在一邊插口說道:“可惜是以前的喽!”
破竹向我招了招手,說道:“快把他扶過來吧,讓我來看看!”
我将加魯恩扶到床邊坐下,破竹伸出手掌來,照在加魯恩的頭頂,過了片刻,破竹撤下手來,問道:“先生,你也是被格裏芬所傷?”
加魯恩說道:“用不着你們管。”
破竹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也隻有是他才有這個能耐了。”
我問道:“究竟怎麽了?”
破竹撐起拐杖,說道:“借一步說話。”這時,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加魯恩現在并沒有性命之危,隻是由于生命值過低而引起的虛弱,不過,就算生命值恢複健康狀态,加魯恩的身體也不可能痊愈,因爲他身上幾處肌肉都已經被毀壞,也幸虧加魯恩本身就矮小,身子輕便,不然連行走都是問題。
其實換成遊戲術語來說,加魯恩是遭到了格裏芬的攻擊,本身數據遭到破壞,現在他身上的力量屬性是無限接近于零。
破竹也是越想越奇,喃喃說道:“格裏芬明明是比特羅斯的人,爲什麽會攻擊加魯恩呢?”
我歎了口氣,說道:“是我害的。”然後便将之前加魯恩怎麽殺害搜尋者,我怎麽使用反間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破竹微微點了點頭:“你們也是各爲其主,但是你到最後還是選擇把他救出險境,足見你有一個慈悲的心。”
加魯恩又是一陣咳嗽,我知道他又要說話了,隻聽他盡力喊道:“别再商量什麽陰謀詭計了,我知道我身上的傷有多嚴重,你們就痛快的給我一刀,别廢話了。”
我回頭瞪着他,冷笑了一聲,說道:“好啊,給你一刀有多難,反正我也做慣壞人,我一刀就了結你,爲搜尋者報仇!”說着,我抽出劍來,舉在半空,但是加魯恩卻是雙眼一閉,面無懼色,脖子伸長,坦然等死。
我又說道:“反正殺了你對我沒什麽損失,大不了就是你從一個叛徒變成一個笑柄而已。”
加魯恩雙眼一睜,怒視着我,我冷笑一聲說道:“我把你一刀砍了,比特羅斯可樂壞了,他會對他手底下的人說‘你們看看,加魯恩這矮子聰明一世,但就糊塗這一時,鑄成大錯,他以爲跟着斯克貝恩會有什麽好下場,結果呢?還沒撈到什麽好處就被他的新主子宰了’,從此,你也算是在卡爾斯大陸的曆史上添上了極有喜劇氣息的一筆了。”
卡其亞馬那幾人放聲大笑起來,我說道:“到時你以前那些部下對你的嘲笑就會像他們幾個一樣。”
加魯恩一怒之下,竟然氣暈了過去,在這個世界,除非帶受到了帶有昏睡效果的技能攻擊,否則暈厥這種狀況是極爲罕見的,可見加魯恩受的傷有多重。我的話雖然說得毒了一些,但卻是希望這樣可以讓他放棄求死的心。
破竹給加魯恩治療了一番,我便讓克羅肯因他們幾人給加魯恩安排了住處,并送他過去,并且,還要千叮咛萬囑咐,不能在路上想着報私仇。
他們幾人很不情願地擡着加魯恩去了。而我也别過破竹,回去見我的主人去。
艾爾他那城中玩家有不少,很多都是30多級的,在進行一些城建任務和城内居民的委托任務,可能是因爲這些玩家的等級都比較低,所以城市建設的速度非常緩慢。(旁白君:廢話,你才出去了十多天,以爲建設城市和搭積木一樣容易?)
不過,更讓我在意的是,我居然連一個我認識的人都沒有看到,難不成在城裏呆無聊了跑深山裏去找隐藏副本練級了?
回到我和冰檸檬的住所,我本來還打算給偷偷地進房裏,給冰檸檬一個驚喜,想不到連冰檸檬也不在,等了好久,天都亮了,人也沒回來,這時我就有點坐不住了,因爲冰檸檬對打怪打裝備一點興趣也沒有,怎麽可能徹夜不歸地出去練級呢?
我立刻趕往我們的神煞軍的軍團總部,其實也就是原來艾爾他那的市政大樓,規模及其簡陋,蓋亞城的一些小酒店也比這大樓有檔次。
大樓外特地豎起了一圈栅欄,以告誡逛街路過的人這并不是可以随便逛的地方,我走到門前,兩個站崗的不是npc,他們身穿着玩家的衣服,還特地把武器背在背上,很顯然,一個是騎士,一個是盾衛。
他們看到我徑直向大樓走來,立刻上前将我攔了下來,那盾衛說道:“哎哎哎,這裏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要晨練上别的地方去!”
這是多大的笑話,神煞軍的軍團裏居然有不認識我的人,我不耐煩地問道:“瑟布琳娜在不在裏面?”
那盾衛一愣:“瑟布琳娜?好熟的名字,是哪個?”
魔劍士說道:“哎呀,你這腦子是什麽做的?前幾天開大會的時候,不是有個上台發言的女人,特别騷的那個,你不是之後還夢見人家好多次了麽?就是那個!”
那盾衛點了點頭,又看向我,說道:“瑟……那個什麽娜小姐可是我們軍團的高層,她在不在裏面跟你有什麽關系?”
“我看你們兩個是真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想要加入軍團的話,自己去前面不遠處的那家飯店旁邊的小屋子裏去交報名表去。”
我憤怒地說道:“我就是尾戒!”
那兩人一愣,魔劍士率先笑了起來,說道:“你說你就是我們的軍團長?哈哈哈哈,你在開什麽玩笑?我們的軍團長,那是天神一樣的存在,你看看你,哪裏像斯克貝恩大人了。”
我真是徹底無語了,才十多天沒回來,軍團的人居然不認識我了,相比之下,尼克斯軍團卻變成了我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