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爲,封印技能會是一個就算不華麗,也稱得上是詭異的場面,卻沒有想到,破竹隻是一手按在我的頭頂上,嘴中叨咕叨咕地念了一串咒語,封印技能的“儀式”就這麽結束了,比理個發還平常。
但自己想想也對,很多華麗的場面都是給玩家增加遊戲樂趣的,作爲npc,能平淡一點是相當正常的。
龍虎柔身術的使用方法并沒有從我的腦中抹去,封印的效果,隻不過是讓我不會再戰鬥時無意識地将柔身術力量使用出來。
不知不覺地,我們一群人在艾爾他那住了一個月的時間,期間瑟布琳娜很少和我們一起行動,她總是神神秘秘地幹着自己的事情,而衆神明那幾人似乎也是在進入這個遊戲世界後第一次感受到了這種前所未有的無聊。
每天上線,也不過是看看山,看看水,讓這座城市緩慢的生活步調緩解一下現實生活中的壓力。
那日午後,我們一群人坐在運河邊上,提着魚竿靜心垂釣,忽然,從遠處駛來一艘小船,停泊在河邊。這艘小船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爲自從這條運河被大地裂縫阻斷之後,就沒有船隻打這兒走過。
我頓時提高警惕,齊聲說道:“大家快走,這尼克斯軍團的官船,被他們看到就不好了。”
鷹眼打了一個哈欠說:“看到就看到呗,如果他們要打架。我們就奉陪,總比永遠躲在這種地方好。”
該隐說道:“現在不是打架的時候,如果被尼克斯軍團的人發現我們在這裏生活得好好的,反而會連累了那幾個小孩。”
經該隐這麽一說,大家才撤回酒店之内。歸宿在這幾十平米的小屋子裏,大家打怪打寶之類的正事全都做不了,隻能打撲克。
過不多時,辣醬發了一條消息給冰檸檬,讓我們在酒店裏躲上片刻,那些尼克斯軍團的人并不知道我們在艾爾他那。
鷹眼冷笑一聲。說:“這小孩倒還算是講義氣。不把我們抖出來,要換做别人,早就綁了我們去換賞錢了。”
該隐說:“正因爲是這裏是一群孩子的地盤,否則我也不必躲在這。直接開殺就行。”
“好了好了。廢話什麽。我出大老二,你有炸彈就快炸。”舞澤添在一旁催道。
我說:“如果大家真的覺得無聊的話,可以暫時下線的。”
“你傻呀?我們要是都下線了。就你和冰檸檬,小陀螺,再加那個瑟布琳娜,莎娜還受着傷呢,萬一你們被發現了,逃都逃不掉。”毒甜心看也不看我,又說道:“三炸彈!”
到了傍晚時分,辣醬來到我們房間,一張本該稚嫩無邪的小臉上卻滿是火氣,我奇道:“咦?辣醬誰惹你了?”
辣醬歎了口氣,從行囊中取出一個小皮袋,說:“尾戒大哥,你上次消滅狼人軍團,這是尼克斯軍團給的賞金,給你。”
乃霸雙眼盯着那個皮袋,笑道:“尼克斯軍團也太摳門了?就這麽一個小皮袋,裝顆戒指都嫌小呢,估計超不過加起來都沒有五十金的?”
“尼克斯軍團出手是很大方,賞金本來有2000金,但是他們嫌刨去了50%的地方産權稅,所以拿來的時候隻有1000金了。”
“地方産權稅?是什麽意思?”乃霸奇道。
“就是每個師團在自己領地中經營的所得收益,有一半都歸于尼克斯軍團,因爲他們說産權是他們的。”
妖刀笑着說:“産權不應該是遊戲公司的嗎?尼克斯軍團可真會貪。”
毒甜心在一旁說道:“打你的牌,哪來那麽多廢話。”
辣醬說道:“這還不是最過分的,因爲每個師團都是這樣,1000金的賞金,問我們是繼續投資在城市開發之中還是團員分掉,我一時口快說是分掉,結果那幾個當官的就核算了一下我們的人數,扣去每個人的個人所得稅,就還剩下600多金。這還不算完,那些人還是遲遲不肯給錢,講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言下之意就是要分走賞金中的一部分作爲他們這幾天舟車勞頓的補貼才願意把錢給我們,到手的也就這麽多了。”
我說:“我倒不在乎他們貪了多少錢,本來也沒指望要他們的錢,關鍵的是他們什麽時候走?”
辣醬說:“根據他們說,後天走,他們說明天要在艾爾他那轉一圈,說是體察民情,但估計就是想法子問我們要一些銀子,否則他們回去之後報告亂寫一通,我們的治理權就丢了。”
瑪依卡沉吟道:“那我們再躲兩天就是了。”
西柚多是最按捺不住的,她對這種逃亡般的生活顯然也是有些膩了,說道:“其實對方不過也就十來個人,我們何必要躲成這樣子。”
“說得對,我覺得我們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全世界都開始當我們是反派了,不如就将這個反派進行到底,總算刺激一點。”乃霸說道。
傑西卡說:“我覺得,現在不是我們暴露自己的好時機。”
“爲什麽?”大家問道。
“網上有人匿名發了一個遊戲劇情的劇透,說我們這幾個人是第二資料片的最終boss。現在有好多玩家都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痛快地戰鬥過了,一聽這個消息,便不停地追查我們的所在,似乎都想親手了結了我們。如果現在我們暴露了自己的行蹤,難免會成爲衆矢之的。”
舞澤添一拍桌子,怒道:“誰tm這麽無聊?”
傑西卡說:“我覺得,應該是格裏芬。因爲現在現實世界之中他是最想消滅我們的。”
“不過這也沒辦法,格裏芬可以算是遊戲公司的内部人員了,就算是想篡改遊戲的劇情路線,也是正常操作。”毒甜心說道。
“他能篡改,我們一樣能夠篡改。”瑟布琳娜一聲輕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猶如往死水中扔了一顆小石子,大家心中頓時浮起漣漪,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久違了的“激情”。
該隐問道:“什麽意思?”
瑟布琳娜說:“你們好多人都是玩過不少遊戲的,那我問你們,一個遊戲如果分正派和邪派兩個陣營。那個陣營會比較多。”
“這個要看很多因素的。要看不同陣營的人物造型是否有區别啊,一般肯定是帥的那邊人多。”花之女想問題永遠是這麽簡單。
鷹眼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各方面都一樣的,應該邪派會多一些。因爲現在的玩家更喜歡那種我行我素無視倫常的感覺。”
瑟布琳娜說:“這就對了。既然格裏芬可以無中生有地将我們定義爲非擊殺不可的boss。那我們也可以效仿他的做法,将我們定義爲這個遊戲中和尼克斯軍團對立的另外一個陣容。”
衆人聽得驚訝不已,該隐說道:“我似乎聽懂你的意思了。用這種方法,來吸引一部分玩家站到我們這邊來。”
瑟布琳娜說道:“不錯,我們總共加起來就這麽十幾個人,就算奪下了一座城池,治理也成難題,更别說要抵擋尼克斯的軍隊,隻有通過這種方法,讓已經占領城市的師團開始舉棋不定,左右搖擺,那就是成功了第一步。”
舞澤添問道:“可是他們現在治理城市都治理得好好的,憑什麽讓他們願意成爲叛亂份子呢?”
瑟布琳娜笑道:“那就要靠錢了。”
乃霸忽然一愣,說:“可是我們沒那麽多錢啊。”在我們之中錢最多的便是乃霸,但是如果要拿個人的财産去賄賂一個師團,确實像是天方夜譚。
“當然不用我們把錢拿出去,現在凡是有領地的師團,一個月能有多少盈利,你們知道嗎?”
瑪依卡說道:“我看過相關的新聞報道,上面有人打過比方,占領一線城市的師團,每個月的盈利相當是開了一家店,一個月人均能有幾萬日元的收入,而二線城市的那些師團,收入也很豐厚,幾千日元是唾手可得。而像艾爾他那這種小城市,一個月至少也能有幾百日元的收入。”
鷹眼默默地算了一陣,說:“那也隻夠這些小孩買買糖吃的。原來治理城市賺那麽少,比打工還可憐。”
瑟布琳娜說:“一個城市要從一無是處建設到有聲有色,起碼得花上幾年的,但就以現在玩家們那種熱情,肯定堅持不了那麽久,畢竟現在的玩家很多都急躁,哪會等得了這麽長的時間,我聽說,很多人都在抱怨,說第二資料片開得太垃圾,要戰鬥沒戰鬥,簡直變成了牧場物語。其實,一切地問題,都是因爲尼克斯軍團征收了80%的稅務。”
妖刀驚道:“這麽高的稅率?這是天朝稅務局給的指标?”
“不管是誰的指标,總之現在這個稅率已經讓很多師團敢怒而不敢言。我們隻要聲明,凡是加入我們陣營,我們可以免稅,他們一下子就多了五倍的收入,你覺得他們會怎麽選擇?”
我說:“醬油,你想得容易,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爲那麽點錢而出賣自己的忠誠的,你不會,在場的人都不會,我相信大多數人也不會。”
瑟布琳娜朝我笑了笑,說:“想得太天真的是你?那些玩家對尼克斯軍團真的是忠誠嗎?一個遊戲而已,改變一下陣營,忽然就可以多五倍的收入,就算引來了戰火,就算戰敗,他們會死嗎?”
該隐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陣營這種東西也得師出有名,我們怎麽讓人家相信我們呢?”
瑟布琳娜一指我說:“這個家夥的身份,足夠讓衆多玩家對他心悅誠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