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所說的黑客,确實就是格裏芬,雖然遊戲公司把他給揪了出來,但是卻沒用扭送警局,而是花重金聘用了他,讓他進入這個遊戲世界,來删除所有的不穩定因素。
所以,他也是一個既能稱作玩家,也能稱作外置npc的人,一進入遊戲就調到了滿級狀态,另一方面卻又能有殺死npc的能力。
而在格裏芬眼裏,所有的npc隻不過是由0和1組成的一串代碼而已,所以根本就不會有手軟的時候。
在衆多煞星之中,第一個被格裏芬襲擊的并不是我們這群人,而是破竹。在我們回到卡爾斯大陸之前,格裏芬就已經開始四處追尋煞星的下落,神偷哈裏斯在兩個多月前就已經遭逢格裏芬的毒手,而上個月,破竹也與格裏芬狹路相逢,破竹苦戰格裏芬數個日夜,最終仍是不敵,幸得阿聽恰好趕到,才救下了破竹的性命,隻不過,破竹就此受了重傷,也可以說是數據遭到了格裏芬的破壞,如今腰部以下已經完全無法動彈了。
阿聽一怒之下就要爲師父報仇,于是苦思對付格裏芬的法子,要戰勝格裏芬,第一步便是要破了他的沙人陣,苦思之下,阿聽終于想到了法子,便是利用水的魔法。雖說在遊戲設定這種土屬性是克制水屬性的,但是阿聽偏偏就反其道而行,利用水的冰凍特性,限制了沙人的行動,這無疑是個冒險的行動。
阿聽把此前和格裏芬的恩怨全部訴說了一遍。大家也是一籌莫展,心想原本對付人多勢衆的尼克斯軍團便已經要花費不少功夫,不料現在又多出了一個一人可比你百萬大軍的格裏芬來,真是雪上加霜。
飛船一直在向南行進,我問阿聽:“對了,現在我們是要去什麽地方?”
阿聽說:“原本我以爲隻要破了格裏芬的沙人陣,就可以将他鏟除,但是沒有想到格裏芬本人的實力竟是如此的強,現在隻能先打道回府,再想其他法子了。”
我奇道:“打道回府。那你的府是什麽地方?”
阿聽嘿嘿一笑。說:“鄉下地方而已,叫做什麽來着……對了,叫做艾爾他那。”
我驚道:“艾爾他那?那不就是運河之都麽?你在那裏買了房子?”
阿聽說:“不是,我是加入了一個軍團。那個軍團是統治艾爾他那的。”
我忽然一愣。說:“我們這些人是逃犯……如果去了艾爾他那。會不會讓你很爲難?萬一你的同伴想抓我們……”
阿聽擺了擺手,說:“不會的,我那群小兄弟雖然不是很懂事。但是,爲人非常的熱心,我相信他們。”
事到如今也别無他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們幾個人一從卡爾斯大陸登陸,西北大陸便引起了不小了的風波。
好不容易總算安定了下來,尼克斯軍團并沒有空軍勢力,所以我們也不用擔心會在半路遭到阻截,玩家們總算是有了可以下線休息的機會。
不日,我們已經行出沙漠地帶,漸漸地進入了翡翠盆地的地界。飛艇的燃油也已告罄,正巧路過一座叫做亨特鎮的小陣子。這座城鎮地處群山之中,原本是個小荒村,但是十多年前發展迅速,現在更是連機場都造起來了。
阿聽爲了補充燃油,将飛艇停在了機場。阿聽笑着告訴我們:“這艘飛艇是尼克斯軍團的官船,所以,一般是不會被要求要檢查的,大家放心地坐在船艙裏就可以。”
說着,阿聽便跳下飛艇,聯系工作人員去了,過了一小會兒,卻聽一陣皮靴聲響,莎娜頓時驚覺,道:“不對啊,補充燃油的工作人員怎麽會數量那麽多?”
瑟布琳娜冷笑着說道:“看來你當通緝犯的反應也挺敏銳的嘛!”雖是取笑,但她手中也早已攥起了雙刀,又朝我說道:“尾戒,你那位好兄弟該不是背叛我們了?”
我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肯定不會。”
隻聽門外忽然傳來阿聽的講話聲:“長官,今兒怎麽忽然查得這麽嚴格呀?”
又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講道:“北部大陸已經接連出現匪徒襲擊市民的事件,現在是緊張時刻,像你這種公船私用的飛艇是最有嫌疑,就算不是窩藏歹徒,搞些小偷小摸的走私生意也是有可能的。”
阿聽笑道:“這怎麽可能呢,我是奉公守法的人,這點小意思,你……”後面的話就說得更輕了,我們坐在船艙裏幾乎就聽不見了。
先前那個粗聲粗氣的聲音忽然笑道:“當然啦,總軍團長大人親自贈送的飛艇就自然不一樣了,對不對!”
莎娜輕聲說道:“這些士兵現在怎的變得如此不堪!”
我說:“幸虧他們不堪,不然這個船艙被他們翻個底朝天,我們又得有一番苦戰了。”
總算有驚無險,皮靴聲一陣躁動,越來越遠,檢查的士兵總算走遠了。
燃油補滿之後,我們便可以一口氣到達艾爾他那,雖然是逃過了一劫,但是莎娜始終無法相信,總軍團的人已經變成如此風氣,一路上的郁郁寡歡,沉默不語。
數日之後,我們抵達了艾爾他那,這座城市還是和先前一樣,沒有得到什麽發展,人煙稀少,不過,安靜也有安靜的好處,在我們看來,這裏反而像個世外桃源一樣,先前冰檸檬便想來到這個地方定居,現在算是來得正好了。
在城中一片空地上聽好飛艇,這座阿聽的同伴已經前來迎接,他們在船下喊道:“聽說大叔,事情還順利嗎?”
我一聽這聲音,隻覺得有點熟悉,來到船邊一看,隻見船下站着的竟是幾個小鬼,說話的那個正是辣醬。
在他兩邊,是曾經見過的辣子雞和辣椒,這是個小學生軍團,幾個小鬼看到我也是一驚,辣醬愣了幾秒,喜道:“呀,是你啊!我姐來了嗎?”
一看都是自己人,我們總算松了一口氣,冰檸檬見到她認來的這麽個弟弟,也十分高興,是夜,那群小鬼在城中的餐廳裏給我們擺了一桌酒席,給我們洗塵,不過小鬼都喝酒并不在行,卻和小陀羅打成一片。
這群小鬼頭在遊戲中四處受人欺負,成年人一看到他們,便會很鄙視地來一句:“小學生滾一邊去。”
他們組成團隊,招收了各地的小學生,但人數仍然不足十個,好不容易,争到了這麽一個無人問津的山野小城落腳,很多玩家都認爲艾爾他那這個地方完全沒有發展價值,否則,根本輪不到這群小家夥。
然而,沒有發展價值的小城市不代表沒有可以掠奪的東西,在他們統治這裏的兩個月裏,前後遭逢了三次掠奪事件,前兩次都是怪物襲擊城市,難度不大,而第三次确實玩家的掠奪,在這座城市最危險的時候,阿聽忽然從天而降,以一人之力,将那些匪徒擊退。其實,那日阿聽是救了破竹之後四處尋找醫館,恰好路徑此地。
一展身手之後,這群小鬼頭對阿聽的依賴和崇拜油然而生,再三懇求之下,阿聽最終答應了加入他們師團,原本,這群小孩打算直接把師團長的位子讓給阿聽,但阿聽卻死活不要,于是,阿聽就成爲了這個小學生軍團中唯一的一個成年人。
那日夜裏,小鬼頭們給我們安排了住所,冰檸檬入睡之後,我與阿聽兩人去看望了已經半身癱瘓的破竹。
破竹坐在輪椅之中,依然像從前那樣淡定,果然出家人就能看得開,在他看來,遭逢此難似乎也是上天給他的考驗。我很不贊同他的說法,如果這是上天給他的考驗,那麽格裏芬豈不是上帝派了的天使?
對于格裏芬的事情,破竹反倒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問了我一些關于托斯塔納群島的事情,我把所有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和他說了一遍,他隻是歎了一口氣。忽然又問我:“經曆了這麽多苦戰,你有沒有使用過龍虎柔身術?”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破竹緊皺眉頭,說:“不,在漁村一别後,你肯定用過!”
我恍然道:“這麽說起來,我确實是在無意中用過一次,在絕望之谷時,我無意中就使用了一次柔身術。”
破竹慈祥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嚴厲的神色,道:“我不是提醒過你,不要再用了麽?而且,你最近靜下心來,是不是有一種有力氣沒有地方使的感覺?”
我一愣,說道:“經常有這樣的感覺,可這不是無聊的後果麽?”
破竹“哎呀”一聲大叫:“這哪是無聊的後果,這是你身體裏的戾氣已經太過旺盛了,你現在在戰鬥中,是不是從來不會去想起龍湖柔身術這個技能。”
我點頭道:“确實如此!你要不說,我都快忘記這個技能了。”
“唉,這才是最糟糕的。”
“這怎麽又糟糕了?”
“如果你真的隻是在絕望之谷用過一次,那現在戾氣不會這麽旺盛,你一定是已經能夠在戰鬥中無意識地使用出龍湖柔身術來了。”
阿聽奇道:“那豈不是我們職業中的最強境界了?”
破竹長歎一聲,說:“對,武僧之中多少人苦練幾十年也隻是爲了這個境界,但是對于尾戒來說,可能是個災難,如果長此以往,最終他的身體會受不了他體内的戾氣,重則猝死,輕,也會變成廢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