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布琳娜眉頭緊鎖,說道:“海洋那麽大,爲什麽他們總能知道我們在什麽地方呢?太不現實了?”
湯森忽然警覺地望着我們所有人,兩眼之中精光直閃,說:“難道……我們之中有内鬼?”
我苦笑道:“怎麽可能有内鬼呢,幾個勇士都是我早就認識的了,跟着我們一起出生入死,根本就不可能會出賣我們呐,小陀羅是我們到了無色島才見到的,而且他年紀這麽小,比特羅斯肯定也不可能叫他辦這麽重要的任務。”
湯森一臉冷漠地說:“那我懂了,所有人都沒有嫌疑,那麽,最有可能當内鬼,并且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的百變怪應當是最有可能的了!”
說話之間,他已經拔出了劍來,指着百變怪,這是他報仇的好時機。
我連忙攔住了湯森,說:“依我看,百變怪沒有嫌疑!”
湯森一愣,兩眼瞪着我說:“那你到時說說,如果不是他,還有誰?”
我說:“我暫時不知道是誰?而且我也不覺得我們當中的任何人有問題,百變怪在我們船上,被大家看着,根本就沒有辦法通風報信。”
如果光我這麽說,湯森非得跟我着急不可,但是蘇普路奇也站了出來幫我說話,那就比較管用了,蘇普路奇說:“也許隻是被尼克斯軍團恰好撞見而已,不要弄得大家都那麽緊張,大敵當前。我們如果在這兒互相猜忌,反而被敵人有可乘之機。”
皮爾辛斯爬上船頭,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單筒的望遠鏡,朝着全方的軍船上望去。
我奇道:“咦?你連這種高科技都有?真不愧是發明家啊!”
皮爾辛斯哼了一聲:“小樣挺識貨嘛,這是利用一個凹透鏡和一面凸透鏡形做成的偵查設備,我的新發明!”
我忽然不知道怎麽跟他說下去了,我該不該告訴他玩家的現實世界裏望遠鏡都已經能望到外太空了呢……
皮爾辛斯捧着望遠鏡,皺着眉頭望了一陣,好像又發現了什麽奇怪的現象,過了好久。他才說道:“真是奇怪了。對面的船上一個士兵都沒有。”
花之女喜道:“那不是挺好的麽?我們雄赳赳氣昂昂的開過去就是了。”
法卡雷說:“笨蛋,這種架勢一看就是已經做好了埋伏。等到我們距離一靠近,船上忽然冒出士兵來,三十幾艘船。每船向我們開一炮我們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
瑟布琳娜說:“也有可能是空城計呢?比特羅斯這次行動的目的是爲了滅口。不可能帶太多的人來。這些船上沒有士兵,是正常的事,他故意擺下這樣的陣勢。是爲了讓我們不戰自退,走其他線路。”
忽然,蘇普路奇的食指上忽然燃燒起了熊熊烈火,隻不過是黑色的。那股火焰點燃了嘴邊的煙卷,深吸一口,滿足地吐了出來:“一個個都中計了,依我看,比特羅斯就是擺了一排空船在那裏,爲的,就是讓我們進退兩難。我們要麽快點沖過去,要麽趕快換線路,這裏是戰場,做事猶豫隻會害了大家的性命。”
天空中忽然傳來一陣笑聲:“哈哈哈哈,蘇普路奇,這麽多年不見,果然還是老謀深算,居然瞞不過你。”
蘇普路奇微微一笑,輕輕地撣了撣煙頭上的煙灰,說:“比起老謀深算,怎麽比得過你呢?”
蒙德多納奇道:“咦,這是天雲傳音之術,怎麽比特羅斯也會這種技能的!”
妖刀聽到這個從來沒有聽過的名詞頓感好奇,連忙向我請教。
其實名字取得玄乎,但換個角度理解就是gm刷喇叭而已,被我一翻譯,幾個玩家都弄明白了,但是他們又是一驚:“gm刷喇叭?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和gm在作戰?”
我輕聲說:“先看看劇情,是否真的是gm一會兒就知道。”
比特羅斯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說:“斯克貝恩,你應該他們,我現在就是gm,我是最接近上帝的人。”
這家夥難不成真的是gm?我說話這麽輕他也能聽見?
我今天倒要看看gm是有多麽的神奇,我心中默默地問候比特羅斯的父親和母親,但是他似乎并沒有覺察到,還在和蘇普路奇兩個人在隔空“叙舊”。
雖然不知道比特羅斯身在什麽地方,但好像他就像在我們身邊一樣,任何人插一句嘴,他都能聽見,并且都能作出回應來。
這時,我心中一個激靈,看着我腰間挂着的指南針,這樣東西是最爲可疑的,我輕輕地抓過冰檸檬的手,在空中上下一劃,喚出ui界面,并且招手讓其他玩家都過來看,大家全都靜悄悄的,我在信息欄裏輸入了一段文字,說明了我的計劃。
幾個圍觀者紛紛豎起大拇指。
我捧起指南針,做了三個手勢,船上所有的女孩全部沖着指南針尖叫起來,我被她們的分貝震得眼冒金星,耳朵都幾乎要聾了。我不得不佩服妖刀,在現實世界裏舉辦什麽商業活動,成千上萬的女粉絲齊聲尖叫,他居然能挺得過來,也難怪他要躲到遊戲世界裏來安靜一下了。
我的計劃湊效了,天上傳來了噼裏啪啦一陣混亂的聲音,這個指南針收納聲音的能力這麽強,比特羅斯現在肯定也不好受。
我趕忙将那隻指南針扔到海中,說:“妖刀,趕快開船,現在他們追蹤不到我們了。”妖刀得令,馬上和法卡雷兩人趕進駕駛艙。
這時,比特羅斯又說道:“無恥鼠輩,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暗算人,你們以爲你們跑得掉嗎?魔法炮早就已經對準你們了!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蘇普路奇急道:“大家不要驚慌。魔法炮沒有那麽快做好準備的,剛才他轟炸島嶼,已經用過一次,起碼要準備六個小時才能發射第二枚魔法炮彈。”
瑟布琳娜算了一下時間,大驚失色,道:”那也隻剩下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了!”
我說:“他定位的應當是那枚指南針,我們現在隻要加速前進,應該能避開魔法炮的轟炸範圍。”
蘇普路奇神情還是十分淡定,悠閑地叼着一個眼,摸着自己滿是胡渣的下巴。說:“隻能這樣了。先跑再說!”
船頭調轉,我們迅速遠離指南針所在的位置,船隻急速向南行進,那一排空船離我們越來越遠。這時我們才弄明白爲什麽那些船上不安置士兵了。因爲那些船就是爲了給我們陪葬的。
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時候根本就好像一支煙的時間一樣,發一個呆就到了,女孩們急的團團轉。心想這就要親身經曆一回原子彈爆炸的現場了,誰能不緊張,但偏偏海浪卻又忽然掉過頭來,把我們的船往反方向打,使得航船前進越加困難。
就在這時,永久被黑暗籠罩的塔納托斯群島忽然被一道強光照亮,亮如白晝,就好像踏出群島的地域,但是我們都知道,是魔法炮開炮了,我們朝後方望去,隻見後方騰起了一片蘑菇雲。
蘇普路奇歎了口氣,把煙卷一丢,我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還沒把煙抽完就掐滅的,他說道:“糟糕,還是來不及!”
随之,一股氣浪鋪面而來,蘇普路奇大叫道:“大家全部退回船艙,結界師,用你所有的力量把航海船冰起來,不然不出一分鍾這艘船就會被灼燒成灰燼!”
毒甜心一點頭:“明白!”
蘇普路奇又說:“兩個仙術師,盡全力頂住所有人的血量!”
乃霸和瑪伊卡叫道:“知道了!”
“騎士和盾衛,你們用霸體術全力鎮住這艘船,這個爆炸馬上就會引發海嘯!”
該隐和西柚多說道:“知道!”
蘇普路奇歎了口氣,說:“這次,真的隻能聽天由命了!”
大家躲在船艙裏,船已經被毒甜心凍成了一個冰窟,小陀羅休息了許久隻有也在極力地使用自己的異能,保持船隻的當前狀态,不被爆炸的沖擊和海浪所影響。在船艙裏雖然感覺不到巨浪的沖擊,但是船支晃的極爲厲害,空氣的溫度卻是越來越高,一開始是悶熱,再後來是灼熱,再到後來是滾燙,大家的hp值掉得前所未有的快。
乃霸和瑪伊卡在怎麽努力治愈,其他人還不停地給自己加血,但是生命值始終都在下降。
我和冰檸檬也都會使用治愈術,趕緊加入了治療團隊,但是周圍氣溫已經高達三百多攝氏度,毒甜心的冰結界也已經被融化,身穿皮質防具人連裝備都已經開始損壞,直接是被燒壞的,普通人在這種壞境下,三秒鍾就會一命嗚呼,被燙成燒豬。
到這個時候,灑藥水都已經失靈了,因爲藥水還沒起效果,在空中就已經沸騰成爲空氣了。
我終于明白,蘇普路奇當時爲什麽要軍團禁用魔法炮,我們距離爆炸地點這麽遠,也同樣抵不住魔法炮的威力,如果正中魔法炮,我們早就成灰塵了。
縱是蘇普路奇這樣的能力超強者,在這種情況下也已經掉了半條血,試問比特羅斯手中握着怎樣的武器,怎麽能不野心滋長。
花之女,毒甜心,妙嫣她們幾人都血量少于其他人,此刻已經趴到在地,血量不足一成了連呼吸都成困難。
眼看整船的人都已經生命垂危,蒙德多納幾步走到了船艙門口,說:“當時我離開卡爾斯大陸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再回去,老夫,便送你們到這兒了。
他一下打開船艙的大門,身上一股黑色火焰熊熊燃起,他将自己籠罩在火焰之中,一步一步踏出船艙,隻見他雙臂張開,仰天叫道:“以吾之靈魂,将世間殺戮化爲神的福音!”
這句魔法吟唱在混亂之中格外清晰地傳入我們每一個人的耳中,忽然,船艙裏的溫度慢慢地降了下來,蒙德多納的火焰越燒越旺,身上的長袍猶如在烈風之中,撲啦啦地拍打着。
雖然我們全都暫時脫離了險境,不過沒有人爲此而高興,這個技能,是仙術師的終極技能,靈魂彌撒。将自己變身成爲無敵狀态,在一定時間内完全吸收周圍所有的傷害,是仙術師用來保護隊友的一個自殺技能,因爲隻要無敵狀态一結束,也就是這個仙術師的生命結束的時候。
蒙德多納的身體忽然放出了極強的光芒,就像是從身體裏面發射出來的,慢慢的,那股黑色火焰已經完全被光芒所吞噬。
海面平靜了下來,那股爆炸産生的沖擊也已經消失了,蒙德多納轉過身來,朝着我們擺了擺手,似乎是像和我們告别,但是,我們已經停不見他的聲音了,我們趕忙搶出門去,但是此刻蒙德多納被籠罩在那股光芒之中,我們已經無法看清他的臉龐。
漸漸地,蒙德多納的身體慢慢飄散,化成零星的光點,往四周飄散。跟着重新學會溫柔的海風慢慢地飄向天空。
這也許就是數據重組地過程,就好像現實世界的人所說的投胎一樣,不知道這個第一位去世的煞星會重組成爲什麽樣的人。
蒙德多納的生命點亮我們頭頂的天空,就好像給我們迎來了一個久違的黎明。
塔納托斯群島,在這一場戰役中,徹底地消失在遊戲世界的版圖上,轉念想想,這或許隻是遊戲系統清理回收站内存的一種手法。
但是,把這個世界完全當做遊戲的玩家們,此刻卻哭了,就連該隐這樣的鐵血男兒,也不禁流落出悲痛之色。
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世界,隻要人與人存在着接觸,就會有情感上的交流,虛拟的世界裏,玩家們也會因爲劇情而流淚,虛拟的世界裏,玩家們也會因爲權力而争鬥,虛拟的世界裏,玩家們一樣會分清什麽是善,什麽是惡。
比特羅斯在全世界玩家上演了一出戲,爲的是在玩家的視線之外消滅我們這群會影響他獨裁野心的人,本來故事到這裏就是大結局了。可是,老天有眼,我們活下來了,那麽不好意思了,比特羅斯先生,接下來的日子,你可能得有苦頭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