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衆席上那些前來觀戰的尼克斯軍團官員,一聽到斯克貝恩這個名字立刻站了起來,我就知道事情不妙。
桑多蘭急道:“巴風特,你怎麽忽然跟他廢話起來了?打呀!”
巴風特說:“想要赢這場比賽的話,就非殺了他不可,因爲他是不可能會投降的。”
桑多蘭說:“那就殺啊,反正他隻是個npc。”
巴風特沉默了一陣,說:“不能殺。我不能現在就殺了他。”
桑多蘭驚道:“爲什麽不能殺?我現在命令你殺了他。”
巴風特忽然一轉身,盯着桑多蘭說道:“桑多蘭小姐,請你注意,我們精靈是把力量借給你們,當做你們人類的武器,我并不是你的寵物或者下屬,幫你戰鬥,隻能算是你們人類的請求,當你的請求違背了我的意願的時候,我有權拒絕。”
桑多蘭倒吸一口涼氣,倒退兩步,說:“反了反了,你這是造反,哪有精靈不聽從巫術師命令的道理?那巫術師還玩個毛線?”
巴風特說:“當時你要與我契約的時候,我告訴過你,以你的能力,頂多隻能簽訂三等契約,而我是一等精靈,所以,按照契約規定,我們隻不過是合作關系,而不是上司和下屬。”
桑多蘭一時幸運召喚到了等級段遠遠高出于現在的玩家綜合水平的巴風特,如果桑多蘭的能力已經能夠簽訂一等契約,那麽作爲一等精靈就會全部聽命于她。一個不字也不能提。如果精靈的等級超出了契約的等級,那麽就等于是一張非保障性合同,精靈随時可能甩膀子不幹。
就比如,急火馬是二等精靈,而以我當時的實力,簽訂的契約撐死了也就是三等,所以,急火馬對着我是各種吐槽,各種不把我當回事。
這種規則讓桑多蘭非常的不爽,但在其他玩家心中則是覺得公平了不少。職業總得有弱點才行。否則一個巴風特往這兒一站,大家都别玩了。
桑多蘭怒道:“你這是什麽意思?gm!gm!出來,你這樣的遊戲還讓人怎麽玩?”
我說:“你别急着發火,既然你是巫術師。精靈就是你們最親密的夥伴。你看上面那匹白馬。他本來對我的态度也是各種傲嬌,不過我真心的把他當朋友來相處,感情自然也就好了。合作起來也自然得心應手了。”
桑多蘭氣得直咬牙,連話都說不出來,巴風特一揮鐵錘指着我,說:“你也别急着嘚瑟,現在你能力還沒完全覺醒,所以我姑且放你一馬,有朝一日我發現你恢複本來的實力了,我自然會親手殺了你!”
話音剛落,巴風特竟然一掃重錘,掀起一陣光圈,回精靈界去了。
桑多蘭急道:“喂!喂!别走啊!”
我朝着天空叫道:“好了,比賽結束了,主人,下來!”我的意思就是我完全沒有把桑多蘭放在眼裏,要麽她自己投降,要麽在分分鍾之間,我就可以把她請出場去。
主持人也興奮地叫道:“想不到npc和精靈的對決,會意外地扯出一段遊戲劇情來,現在峰回路轉,本來二對一的局勢,竟然一下子變成了一對三,b組第一個8強的名單,到底會花落誰家呢?場上是不是又會出現什麽新的援手呢?”
場上的觀衆罵道:“一場16進8打兩個小時了,能不能别那麽啰嗦啊!”
“就是啊,再不打完我宿舍都要熄燈拉電了!”
“你白癡啊,現在現實世界是中午好嗎?”
“我在加拿大啊!”
忽然,場上又蹦出一個人來,我不禁暗暗佩服這個桑多蘭的堅韌,局勢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卻還是對勝利充滿了渴望,但是,她怎麽召喚了一個魔裟鬥出來?
我說:“金絲眼鏡,你來幹什麽?你别說你也是她的傭兵啊!”
魔裟鬥微微一笑,忽然大聲舉起了一個擴音器,放到嘴邊大喊:“舉報bug,舉報bug啦,有沒有管事的人啊?”
一聽到有人舉報bug,比賽立刻進入了暫停狀态,觀衆們仿佛又找到了新的樂子,紛紛打起精神來,尼克斯軍團中忽然有人站了出來,問道:“你要舉報什麽?你說!我們轉報到艾洛斯教團那裏,負責處理。”
魔裟鬥走到我身邊,一手指着我的鼻尖,高聲說道:“這個人,本身就是個bug,遊戲明明有過說明,在這個遊戲裏,是沒有任何痛覺效果的,但是這個人,不是,是這個bug,他的進攻,卻是能夠讓人感覺到真真實實的痛楚,敢問,這算不算是bug?”
好嘛,終于有人抓住了我這個痛腳來對付我了。
我說:“我的攻擊哪裏帶痛覺?”我拿月見太刀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刀,又說:“看我的表情,像是有痛覺嗎?”
魔裟鬥微微一笑,說:“不但是個bug,還是個有自殘傾向的bug,你不要以爲砍自己一刀就能洗脫嫌疑,我這裏可是有真憑實據的,根據其他玩家提供的訊息,在今年1月2日,有三個玩家在塔克曼湖邊遭遇過這個bug的攻擊,真實的疼痛感使得他們整整半個月都不敢玩遊戲。今年1月21日,林松城忽然發生了怪物暴亂事件,有目擊者稱,這位npc朋友和那怪物是勾肩搭背,出雙入對。”
我暗暗叫苦,那次明明是我被百變怪挾持去林松城的,到了魔裟鬥口中,竟然變成了這種版本。
魔裟鬥又道:“2月7号,幾位菲律賓玩家在沙漠地帶忽然遭遇這個npc的襲擊,攻擊之中一樣帶有痛覺。使得他們幾人受驚過度,連發了兩個星期的高燒,在菲律賓當地還上了新聞,引起相當大的輿論關注。2月28日,在俄瑞波斯雪原,這個pc襲擊玩家,他的攻擊同樣也帶着痛覺效果。綜上所述,這個叫做尾戒的npc必定是bug。你們打算怎麽處理?”
财大氣粗的魔裟鬥說話果然狂妄,對着尼克斯軍團的高官,語氣竟然像在下命令一樣。不過比起很多玩家對遊戲客服的交流的口氣和态度。這好像算是很禮貌的了,至少沒有一開口就是提到人家的娘。
他把我之前的事調查得清清楚楚,顯然是有備而來,雖然我可以說。我攻擊那些玩家都是因爲那些玩家太不像話。隻要是看過前面章節的人都會站出來爲我說句公道話。但是,攻擊帶痛覺這種事,我卻不知道怎麽跟尼克斯軍團的人解釋。一個煞星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怎麽都得嚴肅處理了。
而場上這時也已經喧嘩了起來,全都對我指指點點,看我的眼神,似乎就像在看巴風特一樣,不,在他們眼裏巴風特隻是一個強到掉渣的精靈,而我則是真正意義上一個破壞遊戲公平原則的錯誤性的存在。
忽然觀衆席上站起一個人來,大聲喊道:“我可以證明,這個尾戒就是bug,我曾經就深受其害。”
一會兒另一邊又站起一個人來:“我也可以證明,在沙漠之中就是他滅了我們全隊,害得我們倒現在二轉都沒轉成功。”
我也不知道這幫菲律賓人二轉沒轉成功關我什麽事了,總之現在我就成爲了觀衆們的衆矢之的,相幹的不相幹的,都變成了證人,有的甚至連打造極品裝備失敗這種事情都恨不得推到我的頭上。他們瞬間就同仇敵忾了起來。
很多人都在大叫:“bug不删,天理不容。”口号整齊,喊聲響亮,這是雄鷹聯盟那群人掀起來的勢頭。
忽然,競技場入口奔進許多穿着鐵甲的士兵,他們将我團團圍住,連鐵桶軍的出動了,看來這次的事情确實被鬧大了。
冰檸檬趕忙從馬背上下來,問道:“尾戒,這是怎麽回事?大家是不是哪裏誤會你了?”
“當然不是誤會,從現有的表面人證上來看,尾戒極有可能就是十二煞星之一。”
說話的正是率軍而來的卡馬塞爾,果然是訓練有素的部隊,競技場裏剛有風聲,他們便已經趕到了。
冰檸檬一驚,說:“但是,尾戒并沒有犯什麽罪啊,他幾次和其他玩家打架,都是那些玩家不對在先。”
卡馬塞爾說:“現在我們并不是說他有罪,在法律上他現在隻是有嫌疑,如果他沒有罪,我們一定會将他釋放,如果他有罪尼克斯軍團絕不會姑息。在判決之前,可能得勞煩尾戒先生上我們軍團大牢裏頭住一段日子了。”
冰檸檬還想争辯些什麽,但是以她的口才,再加上她此刻的緊張,說話都結巴了,頓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卡馬塞爾歎了口氣,走到冰檸檬身邊輕聲說道:“你們是我請來的比賽嘉賓,我也希望尾戒不是煞星,放心,在判決之前,我絕對不會爲難他的。”
冰檸檬看了看卡馬塞爾又看了看我,雖然不放心,但也不知道用什麽法子能讓自己安心,我說:“放心,主人,我會沒事的,比賽現在暫停,你趕快把mp回一下,桑多蘭在幾個小時之内是不可能再次召喚巴風特的,你就以你的真實實力去打敗她。”
冰檸檬終于沒能忍住,哭了出來,說道:“我現在還哪有心思比賽呀……”
我說:“說不定,你得了冠軍之後,那個神秘獎勵就是召喚神龍滿足你一個願望呢?你到時隻要許願讓我無罪釋放就行啦。”
冰檸檬一愣:“真的?”
我說:“我也不知道,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啊。”
冰檸檬抹了抹自己的眼淚,說:“好,我會赢的!我一定會得冠軍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