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尼克斯軍團認定黑炎盜賊團的新任首領就是蘇普路奇之後,這個消息不胫而走,在場的人都知道眼前這個面具客不是一般人能對付得了的角色,加上現在蘇普路奇又表演了一手隔空“秒殺”瑟布琳娜的絕技,所有人坐在椅子上都不敢輕舉妄動。
蘇普路奇晃着身子,悠閑得踱到法卡雷身邊,法卡雷面無懼色,笑道:“小姑娘不懂事,閣下至于這麽生氣,要下那麽重的手嗎?”
蘇普路奇說道:“首富,我們倆本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其實,你組建聯合部隊,和尼克斯軍團一起來圍剿我們組織,我還興奮了一把,爲此,我還親自到這裏來看一下情況,可是誰想到,竟是那麽一幫酒囊飯袋,在我眼裏,你這就是在侮辱我,你覺得,我該不該生氣呢?”
泰坦聽言震怒,一拍桌子跳了起來,桌子上的盆碗也跟着一起跳了起來,泰坦怒道:“我們這裏這麽多人,難道我們合力還弄不死你嗎?”
蘇普路奇點了點頭:“說得對,我知道你們不是怕死的人,那麽,就從你們的領頭羊,法卡雷先生開始,一個個的品嘗死的滋味,好嗎?”
蘇普路奇在法卡雷的肩膀上輕輕地一拍,完全沒有用力道。但是,法卡雷身體忽然被籠罩在一陣暗黑色的火焰之中。
法卡雷一驚,卻說不出話來。蘇普路奇笑了一聲,說:“哎呀,本來還想讓你說說靈魂慢慢被吞噬被腐蝕的感覺呢,不過我忘了,你是說不了話,也動不了的了。”
桌上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紛紛沒了氣焰,他們都知道法卡雷當年能一個人在極光城中打遍大街小巷無敵手,後來在長期的戰鬥中,實力肯定也是超凡脫俗的,但是誰能想到法卡雷被蘇普路奇這麽輕輕地一拍就完全被控制住了。
蘇普路奇悠哉悠哉地踱着步,說:“好了,你們的這位法卡雷先生再過一時半刻就會一命嗚呼了,你們也就各回各家吧,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加入我們黑炎盜賊團,高層人員你們是沒有資格了,小卒子的位置,我想你們還是能勝任的。”
說着話,正踱到桌尾之時,蒙多忽然反手擊出,向蘇普路奇進攻,誰也沒有想到蒙多有這個膽量,因爲這種舉動在衆人眼裏和自殺是沒有區别的,蘇普路奇身形一晃,向後退開兩步。
隻見蒙多手裏抓着一張面具,說:“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究竟是怎麽一副挫樣!”
蘇普路奇轉過頭來,面具底下的那張面孔居然是我的臉。
衆人齊齊一驚:“是你?”
對,就是我,這個蘇普路奇根本就是我假扮的,懷特半信半疑地看着我,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笑着說:“你們猜!”
蒙多呸了一聲,道:“混蛋,我就覺得你聲音怪怪的,故弄玄虛得搞什麽鬼,扮成這副鬼樣來尋我們開心是不是?”說話之時,蒙多雙拳齊出,手舞足蹈地向我撲來。我根本無心和他對戰,隻是左閃右避。
忽然,一隻手抓在了蒙多的手腕上,将他攔了下來,蒙多一驚,說:“瑟布琳娜,你不要攔着我,我非要把這個混蛋大卸八塊不可。”
正在這個時候,法卡雷身上的黑色火焰忽然消失不見,他緩緩地站起身子來,說:“蒙多,住手吧。”
蒙多一愣,終于停下手來,說:“法卡雷先生,你沒事了?”
法卡雷微微一笑,說:“當然沒有事,這是尾戒,瑟布琳娜和我三個人一起唱的一台戲而已,我和瑟布琳娜都是在配合尾戒而已。”
這個我也有必要解釋一下,瑟布琳娜被我一下擊倒,在那一刻她将自己努力護主但卻無能爲力的那種心情表現了出來,雖然沒有台詞,但在那絕望的眼神中,可以讀到那種無奈。而法卡雷先生身上的那團黑色火焰,是他自己釋放出來的,别忘了,他也是煞星。
飯桌上的其他人愣了半天,這才松了一口氣,懷特說道:“法卡雷先生,我們真是猜不透你啊,不過剛才我們真以爲是蘇普路奇來了,我腦袋裏已經想了17種救你的方法,正在猶豫選用哪一種呢。”
泰坦也說:“對啊,對啊,虛驚一場,法卡雷先生沒事就好。”
法卡雷笑着說:“蒙多,眼力不錯嘛,這麽多人都被蒙在鼓裏,隻有你洞悉真相,我應該好好誇獎你一番。”
蒙多滿頭大汗,低着頭,輕聲說:“保護會長大人是我分内的事。”
法卡雷忽然一收笑容,說:“但是,我們這裏除了尾戒,沒有人真正見過那個面具客,更不會知道他的聲音是怎麽樣的,而你怎麽知道剛才尾戒所扮演的面具客聲音怪怪的呢?”
蒙多的頭低得恨不得從衣領子裏縮回去,但卻說不出話來。
法卡雷面色變得越加陰沉,說:“剛才這裏的所有人,就算見到了尾戒的臉,依然會以爲尾戒本身就是面具客,但你卻知道他是在故弄玄虛,那也就是說,你僅憑聲音就可以斷定尾戒不是這個面具客,那是不是說明……?”
蒙多猛地一擡頭,欲言又止。
法卡雷截口說道:“你想說,因爲你認得尾戒的聲音對不對?但是尾戒剛才是憋着嗓子在講話,你隻不過跟他見過兩次面,說的話不到三句,不可能會認得出來,所以,實情就是,你見過這個面具客。而你見過這樣的危險人物卻又沒有告訴我,隻能證明,你們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對不對?”
蒙多此時已經汗流浃背,身體直顫,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會長大人,我願意領死。”
我在内心大喊一聲:“yeah!這場遊戲我終于赢了。”這就是我在最後關頭憋出來的一個計劃,蘇普路奇他常年帶着面具,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他長什麽模樣了,就算蒙多是蘇普路奇的線人,但也一樣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但是,蘇普路奇那個特有的嗓門是别人所模仿不了的,所以,我就故意賣了這麽一個破綻,誰能瞧出來,誰就有問題。
先前瑟布琳娜堅持反對我用這種方法,說如果那個卧底從頭到尾都不動聲色,我們就白忙活了,但是我認爲反正時間也所剩無幾了,不如就死馬當做活馬醫,套出一點什麽線索來,結果,成效出乎了我的意料。
法卡雷凝視着跪倒在地的蒙多,其他人也是冷眼看着,又恢複了先前那種“事不關己己不勞心”的态度,蒙多則是連頭也不敢擡,他可能此刻隻盼望法卡雷能夠親手了解了他來洗清他的罪過。
法卡雷點了點頭:“這麽看來,真的是你做了黑炎盜賊團的内應。起來吧。”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以爲法卡雷想放過蒙多,如果連背叛也能原諒,那法卡雷實在是太糊塗了。”
法卡雷歎道:“先前尾戒向我提起你的疑點的時候,我也很奇怪,你跟着我出生入死那麽多年,怎麽都不可能是内應。而且,剛才我仔細觀察過你的舉動,其實你完全可以坐在那裏不動聲色地看着這場戲演完,但你卻選擇了出手,我想,你心裏确實有着救我的心,所以,我剛剛猜測了一下,是黑炎盜賊團那幫人控制了你在極光城的母親,逼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對不對?”
蒙多渾身一震,緩緩擡起頭來,道:“果然……瞞不過……會長大人。”
“果然是這樣,既然現在事情已成定居,殺了你也改變不了什麽,我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接下來我們要和黑炎盜賊團的戰鬥中,你要拿出你所有的實力來。諸位,你們覺得,我這個決定,如何?”
法卡雷望着大家,飯桌上所有人也全是點頭,如果真的是因爲母親被控制而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确不是不能原諒。
熟料蒙多卻說:“不用了,會長……我還是請求一死。”
法卡雷一愣:“我們都寬恕你了,你怎麽又犯起死腦筋來了?”
蒙多頓了一頓,說:“就在昨天,那個帶着面具的人忽然闖入我的家中,他告訴我,我母親的生命已經在他們黑炎盜賊團的手中,然後,就給了我一張魔法陣的定位符,讓我想辦法在皮爾辛斯的房間裏頭定位,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麽意圖,以爲他們隻是想偷取皮爾辛斯的發明成果,于是,爲了我母親的生命安全,我就照做了……本來我想事情一做完就趕快回到極光城去救我母親,但是……那個面具客又一次出現,他說他在玩一場遊戲,而我是輸赢的關鍵,如果被人查出來我就是這個内應,他就會立刻殺了我的母親……”說到這裏,蒙多已經抽泣起來。
我說:“其實,你昨天晚上就可以以追查真兇爲理由,直接趕去極光城救你的母親啊,留在這裏做什麽?”
“那個面具客的要求就是,不許我離開這裏,這也是遊戲規則……現在,我的事情已經敗露了……我的母親想必已經……”
魔頭果然就是魔頭,行事怪誕,可以這麽輕易地把别人的姓命來當遊戲玩,把這麽一個壯漢逼都幾乎要瘋的地步,隻見蒙多忽然雙眼一瞪,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心口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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