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樹林中走了一夜,走出樹林之時,天色已經大亮,這時我忽然想到了小帕這麽帶路的用意,因爲他也涼顔作爲飛行員,視力十分了得,所以他鑽入樹林,以免被涼顔從上空跟蹤,但是卻又不按照樹林中的小道走,涼顔根本就無法猜到我們會向哪個方向去。
擡頭看天,天空果然沒有飛艇,不過這也好,萬一碰上面真打起來,隊伍當中沒有人是小帕的對手,這麽走了一夜,無論我說什麽,小帕清一色不回應,但僅僅是如此也就算了,小帕的本質是怪物,樹林裏的怪物根本就不會去攻擊他,然後我就倒了大黴,一路走來都得我自己去應付那些怪物,小帕隻是像看好戲一樣在旁邊觀戰,而我在先前的戰鬥中,幾把武器都已經被毀,隻能用尼克斯之弩來進行戰鬥,到走出樹林的箭支已經隻剩下最後一盒了。
小帕冷笑一聲,說:“所以說你們人類真是沒有用,不靠武器或者魔法你們就是一團渣!”
我說:“那你還不是做夢都想搶走那把黑炎之刃?”
“黑炎之刃本來就是頭領賜給我的,是我的東西,這叫物歸原主好嗎?”
“切,那誰讓你在安格納斯堡被打趴下了,你是怪物,爆你個裝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什麽是天經地義?憑什麽我們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被人類砍殺,變誠仁類的經驗值?更可恥的是我們死了之後,經過什麽數據重組,還得繼續重生成爲怪物繼續被人類擊殺?憑什麽?”
第一次遇見會說話的怪物,也是第一次聽到怪物的吐槽,但是這種怨天尤人顯得有些可笑,我說:“因爲你們先攻擊人類,人類才開始奮勇抵抗的!”
小帕怒道:“我們先攻擊人類?你以爲你身上那種皮甲什麽的都是哪裏來的?我們要不是在争鬥之中慢慢地進化出戰鬥能力來,早就全部變成你們的身上衣,盤中餐了。你以爲隻有人是逼出來的?錯,怪物才是逼出來的。”
我說:“你這種言論雖然反傳統反人類,但其實有你的道理,隻是你現在作爲一個強得一般人都拿你沒辦法的怪物,我很難同情你。”
小帕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說:“我不需要任何同情,尤其是你們人類,如果不是多少年來,多少人妄圖來消滅我,我也不會得到這麽大的成長。這是你們人類自作自受。”
怪不得資料上說百變怪是60級,而眼前這家夥卻有71級,按照常理來說,怪物死後會數據重組,恢複到原先設定的等級,估計這百變怪多少年來都沒有人殺得了他,以至于他在不斷地擊殺NPC或玩家之後,反而吸取了大量的經驗值。
在荒郊野外走了一陣,怪物減少,我也很小心地和路上的怪物保持距離,避免不必要的戰鬥。遠處高山疊起,已經是翡翠盆地的邊緣了,從地理位置上看,我們又将返回高原地帶,帕爾塔羅在高原區域的北部,而我們現在卻是高原地帶的南部,理論上這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地方。
我說:“喂,再往前面走就是裂痕峽谷的,你的頭領該不會是被索拉多追的跳谷自殺了吧?”
“閉嘴!”
我們二人一路無話,繼續走着,我不住地回頭望,期盼舞澤添她們已經得到了傳說中的GM獎勵,然後那個獎勵正好是逆天神器,然後追過來一同剿滅百變怪。但是,天空之中空蕩蕩的,連片雲彩也沒有。
一整天的長途跋涉,我們步入山林,又到了怪物密集區域,這裏的怪物等級已經超過了25級,那是一群哥布林,而且還是會使用武器的哥布林,手上拿得都是鈍器,長得醜陋不堪。
生活在這個交通死角的哥布林們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見過活人打這兒經過了,一看到我們立刻就發動了圍攻,而且,在它們眼裏小帕幾乎就是透明的,攻擊的目标全都是我。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果我身上有武器,我至于讓這幫相貌醜陋,個子隻不過高到我腰的小怪物逼得進退兩難?
小帕在路邊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冷笑着說:“慢慢享受怪物們的歡迎儀式吧。”
一隻提着釘刺錘子的哥布林怪叫一聲,跳了過來,似乎想用它的錘子砸碎我的腦袋,所謂槍打出頭鳥,我取出尼克斯之弩,瞄準那隻哥布林,一扣扳機,我最後的一盒子箭支就這樣奉獻了出去。
那隻出頭鳥哥布林插了一身的箭,摔到地上,掙紮了兩下便滾回去數據重組了,身手頭上戴的鋼盔還留在地上。其他哥布林叫嚣着全部沖了上來,我一腳将地上的鋼盔踢出,踢倒了一個哥布林,拔出拳頭來,進行着真正意義上的肉搏。
那些哥布林雖然攻擊力不怎麽樣,但是手上非常迅捷,并且十分狡猾,他們總是來攻擊幾下,就立馬閃開好遠,奔奔跳跳得似乎就像在把我當猴子耍一樣,如果我追過去,兩邊的怪物就會左右夾攻,這種戰術配合比起狼群也好不遜色。
一群手持棍棒的怪物,攻擊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這實在是一種諷刺,對于小帕來說,卻是一場千年難得一見的好戲。這樣耗下去,連我自己都不敢确定我是不是能留住姓命回去見主人,HP漸漸地磨掉了一半,我趕忙取出HP藥水,這時,背後忽然有一個哥布林襲來,我本能地側身一躲,孰料它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我手上的藥水,木棍沒打中我,卻把我手上的藥水打落在地。
情況緊急,難不成我還能歪下身子去撿?當然來不及了!我所有的憤怒全部集中到那隻前來偷襲的哥布林身上,它故技重施,又想跳開,我預判好它想跳去的位置,足尖一挑,地上那瓶HP藥水滴溜溜地滾了過去,哥布林一腳踩在藥水瓶子上,腳下一崴摔了個人仰馬翻,我一下跳了過去,連踩帶踹,也顧不上身後的哥布林在我背上怎麽敲打捶砸了,把我惹火了就是這樣,大不了同歸于盡呗,反正落在百變怪的手裏,已經等于一條腿邁進鬼門關裏頭了。
我雖然沒看過WWE,但是裏頭的摔跤技巧也懂得一些,我高高跳起,身子一斜,來了一招落肘,小朋友們請勿模仿,這招雖然攻擊力很高,但是如果沒落準,自己的手肘就廢了。那隻哥布林吃了一記鐵肘,連叫的力氣也使不上來,兩眼一翻,雙腿一蹬,吹燈拔蠟,身體消失,但手上的棍子卻留在地上。
這是一根由樹枝改造的簡易木棍,是任何職業都能使用的低級武器,攻擊力估計比我以前用來砸烈鷹的單手銅劍高不到哪裏去,但是有個武器說什麽也會多一些安全,我一手抄起那根造工粗糙到無以複加的木棍,兩腿環掃一個翻身站起,木棍趁勢掃出,打在一個哥布林臉上,那隻哥布林被打得轉了好幾個圈子,摔到在地,我眼明手快,一說奪過它手中的錘子。
哈哈,現在我還怕這些怪物?我左手是棒子,右手是錘子,用棒錘去對付這些棒槌,再适合也不過了!得意之時,我不禁瞥了小帕一眼,不知他從哪裏采來了一些野果,邊吃邊看,好不得意。
這時,那些棒槌似乎看出我不是好惹的主,沒有一個敢貿然來攻,慢慢後退。這群哥布林果然和一般的怪物不太一樣,顯然它們能懂“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我沖着那些怪物喊:“來呀,孫子,你們剛才一個個不是都挺行的嗎?”(旁白君:叫他們孫子?在遺傳學上對你自己不利啊!)
被我的怒吼一吓,它們調轉身子沒命似的朝山裏逃去,我本想丢個錘子過去,多砸死一個也好,但是轉念想想,現在武器稀缺,多個錘子怎麽的也算錘子。
我扭頭瞪着一臉殲笑的小帕,說:“我知道你在動什麽腦筋,想讓我在危機時刻把黑炎之刃拿出來用,然後你在趁機搶走,對不對?怪物居然跟人類玩心眼,你嫩的很呢!”
小帕笑容不改,說:“我先前那聲‘大哥’果然沒白叫,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過我要是你,現在就應該跪在地上求我救你。”
我哼笑一聲,說:“求你?糗你還差不多!”
小帕歎了口氣,指了指我身後,說:“馬上要開始讓你出糗的人已經來了!”
我轉頭看去,天呐,怪不得剛才那些哥布林飛也似得逃走了,原來是來了個更狠的,我身後走來一個闊面凹鼻,身體高大壯碩的大号哥布林,頭上的鋼盔左右還有兩個角,标榜着和一般哥布林的不同。這是哥布林的頭目,名字叫做狂暴地精,是個30級的精英怪,手上抓着兩把闆斧,活脫脫一副黑旋風的架勢。
71級的精英怪也沒法逼我拿出黑炎之刃來,難道我會屈服在30級怪物的銀威之下?笑話!
狂暴地精掄起闆斧,完全把我當成了一塊砧闆上的肉,很随意地就剁了上來,我舉棍一擋,棍子變成兩半,得虧我身手敏捷,一個滾地躲開斧頭,否則我也非得成兩半不可。
狂暴地精一擊不中,邁着步子朝我這追來,我瞟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武器,一個簡陋的錘子,錘面上帶着釘刺,嘿!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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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籬落的打賞。
謝謝昆明很冷,如若寶寶,心醉爲誰,迷失,貓王在臨,四夕山人,田裏的野草,晨昏朦影的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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