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遊戲公司花三個月開發出來的圈錢遊戲姑且不提,但是對于一個系統完善的大型全息遊戲來說,要遇上一個BUG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有好幾次我們以爲自己遇見了BUG,但是到頭來發現都是劇情設定。現在傑西卡腰間空蕩蕩的,行囊的确是沒了,如果這個真的是劇情,那麽從種種邏輯來推斷,接下來要發生在傑西卡身上的,是一大段奇遇。
我說:“不要那麽悲觀,行囊功能無法使用是件大問題,你一定會得到相當相當相當豐厚的補償的!”
傑西卡搖了搖頭:“不,遇到這樣的事情的不光是我一個人,翡翠盆地好幾座城市都有大規模的行囊失蹤事件,所以現在這裏的城市已經禁止通行了,說是要好好地查清楚這件事。”
我和冰檸檬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先前一連走訪了幾座城市都吃了閉門羹,我說:“這個是什麽時候的事?”
傑西卡說:“我算算……好像是六天前的事情。”而六天前,我們還在回音山谷。
冰檸檬說:“對噢,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我們當時離開安格納斯堡的時候,那裏的許多玩家都人心惶惶的,街上有許多許多的尼克斯守衛……”
我說:“那估計現在連安格納斯堡也已經封閉起來了。傑西卡,那這六天來你沒有行囊,又沒有辦法進城,就一直被困在野外嗎?”
傑西卡點頭說:“是啊……我的武器都在行囊裏頭,我隻能空着手在外面遊蕩,有好幾次我都已經不像再玩這個遊戲了……每次上線都希望我的行囊回來了,但是……唉!”
作爲一個曾經沒有行囊的人,我十分理解傑西卡的痛苦,但是我并不能理解那些偷行囊的人是怎麽想的,因爲行囊功能是和使用者本身綁定的,就算把别人的行囊拿走,也是無法獲取行囊裏頭的物品的。
這時,舞澤添上線了,她忽然就出現在我們面前,把我們吓了一跳,而傑西卡也讓舞澤添好生意外了一下,我趕忙向她們互相介紹一下,并将傑西卡的慘痛遭遇說了一遍,舞澤添點了點頭:“我已經聽說這個事情了,遊戲的官方論壇昨天有人說過這個事,好像現在一共有十三個玩家行囊被偷走了,而且全部集中在翡翠盆地這一代。聽說現在這裏的玩家的手都每時每刻地按在自己的行囊上,就怕自己的行囊丢失。”
傑西卡說:“是嗎?那麽官方現在有沒有回複什麽?”
舞澤添搖了搖頭:“他們并沒有說這是BUG還是什麽任務,這個遊戲運營商就是這樣,對于遊戲内部情況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一個字也不肯回複……”
傑西卡歎了口氣,說:“也許這個就是上天給我的試煉吧!”
舞澤添勸慰她說:“也許是遊戲給你的特殊試煉,因爲如果真的是BUG的話,我覺得遊戲運營商應當會發布第一時間的通知的。”
傑西卡愁眉不展地說:“可是,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水元素也不見了,就算繼續收集元素之力,我也沒地方擺,我隻能幹等行囊功能被修複好了……”
飛艇一直沿着米貝特魯運河向東行駛,過了許久隊伍裏的其他成員也都上線了,經過一番介紹之後,每個人都對傑西卡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以及對那些偷盜玩家行囊的惡勢力最強烈的譴責,可是除此之外,沒有人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我想,别說是玩家束手無策,估計連負責大陸治安的尼克斯軍團此刻也想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這時,極少走出機長室的涼顔也來到了夾闆上,她告訴我們,前方幾十公裏處有一座叫作艾爾卡那鎮的城市,我們必須要在那裏降落一下補足燃油。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來到了涼顔所說的艾爾他那,從飛艇上俯瞰下去,隻見那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城市,四周豎立的城牆長度高度都一樣,恰好是一個正方形,城市縱橫之間隻有四五公裏,貝米特魯運河從城市正中間貫穿而過,恰巧把這座本就小的可憐的城市切成兩半。
飛行到城市上空,底下并沒有像樹城那樣給我們發射信号彈,因爲隻需要掃一眼就知道,以這種城市的規模,根本就不可能有飛艇基地,這讓我感覺我們來到了一處窮鄉僻壤,這裏和小山村的惟一區别就是有四面高大的城牆。
好不容易,在城市的一角找到了一片空地,沒有房子,沒有行人,連花花草草也沒有,就是一塊荒地,但這反倒是一個理想的降落地點。
飛艇平穩落地,但我們立刻就發現我們的處境就不是那麽地安穩,因爲四周已經圍了好幾十個尼克斯士兵,各個對我們充滿了敵意,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是非常時期。
傑西卡輕聲地說:“我之前就是在這裏丢的行囊,我之前迷迷糊糊地出了城,再要進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裏已經被封鎖了……”
舞澤添說:“看那些士兵的态度,似乎是想把我們扣下來啊!”
把我們扣下來?他們是在這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久了不知道我們的來頭吧?我跳下飛艇,指着那些士兵,高聲說:“叫你們管事的來!”
那些士兵一愣,紛紛将目光投向一個盔甲穿得最爲嚴實的人,那人手持一把斧頭,走上幾步,說:“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現在艾爾他那已經封鎖了嗎?”
我說:“我們是預言中的勇士,請把你們這種審犯人的态度收起來!”
那個盔甲男說:“勇士又怎麽樣?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我說:“我們隻是要在這裏借個地方補充一下飛艇燃油,補充完我們就走!”
盔甲男又說:“是不是要我城市封鎖是什麽概念?你們既然闖進來,就不要想出去了!夥計們,把船上的人全部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
“誰敢亂來?你們的鐵飯碗都不想要了嗎?”我一句話把那些士兵全部喝住了。震住他們的并不是我的氣勢,而是我這句話說得不太一樣。
盔甲男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爲你是在威脅我們的生命呢,鬧半天是在威脅我們的飯碗?就憑你?你們這些勇士最擅長的難道就是說這種三流笑話嗎?哈哈哈哈哈哈!”那些士兵也跟着大笑起來。
我說:“你可以把我抓起來試試,到時索拉多元帥親自來了,别怪我不幫你們這幫人說好話!”
這個城市地處翡翠盆地,這裏的士兵也都歸索拉多元帥管轄,盔甲男的笑聲戛然而止,說:“索拉多元帥要來?什麽時候?”
我說:“你把元帥秘密派遣的調查行囊失蹤案件的人扣押起來,你說他應不應該親自過來給你點顔色看看?”
盔甲男說:“想騙我?既然是秘密派遣你也敢這麽大聲地嚷嚷出來?”
這家夥的反應還挺快,忽然把我給難住了,我說:“辦事遇上自己人阻攔,我隻能說出來,反正事情要追究起來,倒黴的不是說出來的人,而是聽到的人。”
衆士兵似乎被我的話唬住了,他們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該假裝失憶把先前聽到的話給忘了,盔甲男咬着嘴唇想了半天,似乎内心正在矛盾。
我趁熱打鐵,給他們繼續增加心理壓力,說:“我實在不敢想象索拉多元帥發起火來你們會怎麽樣,連霍利這樣的人也被元帥一下海皇三叉戟打得差點一命嗚呼,現在我真的很爲你們擔心呐,唉……”
那盔甲男本來一身铠甲就捂得密不透風,現在更是汗流浃背,旁邊更有士兵輕聲提醒:“隊長,我聽說元帥前幾天在安格納斯堡把那裏的守衛指揮官給就地正法了,一開始以爲是謠言,現在聽起來好像真的不假,這小子說得似乎都是真的。”
盔甲男左思右想,前思後想,嘴唇咬得都快降HP了,低着頭沉默了好一陣,猛地一擡頭換了一副嘴臉,一臉堆笑地向我跑來,說:“我一開始還納悶呢,如果真的是那些偷雞摸狗的家夥怎麽有這麽霸氣外漏的風采,原來是索拉多元帥的特派大使。”說着便向我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比起他這麽突然轉變的阿谀奉承,我倒甯願他飛揚跋扈一點,我渾身一震,打了個冷戰,不光是因爲被男人抱感覺很怪,更關鍵的是,他害穿了一身铠甲,抱人的效果就像在整人一樣,我趕忙把他一把推開,說:“我們暗中查訪案件的線索,要保密,不能打草驚蛇。”
盔甲男連連點頭,說:“必須的必須的。”
我說:“所以你就悄悄地收回隊伍,不用給我們特殊的照顧。”
盔甲男連聲說:“是的是的,這就收隊,不過,大人,您怎麽稱呼?”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都說是秘密了,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越好!”
盔甲男說:“對對對,那麽,歡迎來到艾爾他那!”話音剛落,盔甲男便率着手下的士兵火速撤退了。
士兵散去,女孩們才跳下船來,毒甜心拍着我的肩膀,說:“尾戒,你不但戰鬥力變強了,而且舌頭也越來越麻利了嘛,一個個大老爺們兒被你玩得像港督一樣。”
我說:“現在我們就讓補充燃油,然後我們原地放松一下吧!這個小地方應該也沒有什麽好玩的。”
舞澤添說:“什麽原地放松一下?好不容易進了城,當然是要快點去買鑒定物品啦!”
對啊,還有個神器在等着我們鑒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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