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無數片草地和樹林,我又回到了回音山谷,奇克西姆和缇娜夫人并沒有在木屋裏頭,山谷中的十分甯靜,隻有微微地風聲,和鳥叫的聲音,這是大自然的旋律,使得我不敢出聲去叫喊奇克西姆的名字,就怕他又火冒三丈地說我擾了他們夫妻倆的清淨。
找了好一會兒,我看到他們夫妻二人,正在遠處一片高地上,缇娜夫人依然坐在輪椅上,頭靠在奇克西姆的腰間,除了大光頭的粗線條造型和這種意境不大搭調之外,這兩人的背影配上五光十色的花海作爲背景,這幅畫面如果再打個柔光可以唯美到讓無數少女淚奔,這種凄美的場景足以媲美藍色生死戀。(旁白君:奇克西姆去和偶像派的人有可比姓嗎?)
我朝着他們二人輕輕地走了過去,并且還小心翼翼地避着腳邊的花朵。還沒等我接近他們二人,奇克西姆忽然轉過身來,一雙虎眼瞪着我,裏頭還有淚水,他咆哮道:“都是因爲你們這群人,我的妻子連最後的生機也沒有了。”
話音剛落,奇克西姆就拔出拳頭朝我奔來,少了奇克西姆的支撐,缇娜夫人的頭歪倒在一邊,我見狀大吃一驚,難道我們最終還是沒趕上,缇娜夫人已經香消玉殒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那我們真的是罪人,男子漢做錯了事情,就要勇敢地承擔責任,就算賠上姓命都不算多,挨他一拳算什麽,我閉着眼睛,發聲大喊:“等一下!”
隻見奇克西姆格外地聽話,拳頭停在我的臉前,不停地顫抖,他恨聲地說道:“要不是我夫人一再叫我不要爲難你們,我一定送你們去見她。馬上立刻消失在我面前,帶上你們那艘頗飛艇,快滾!”
我看了缇娜夫人的背影一眼,說:“您的妻子真的已經去世了嘛?”
奇克西姆怒道:“你今天是來找打的是嗎?”
我說:“I’msosorry,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痛處,不過死亡之後不是十秒鍾身體就會消失的嘛?怎麽……?”
奇克西姆好像剛剛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現象,說:“哎呀,媽呀,我都把這事給忘了,難道我夫人沒死?”
我急忙跑到缇娜夫人身邊,她的臉龐已經沒有半點血色,既然身體還沒有消失,證明靈魂依然還在軀體裏頭,說不定現在用萬能藥還能趕得上,誰知我剛取出萬能藥水來,手腕竟被奇克西姆一把抓住,他問我:“你想對我妻子做什麽?”
我說:“這是安格納斯先生最新研制的萬能藥,也許能救回缇娜夫人的姓命。”
奇克西姆盯着我手中的瓶子,眼中閃着希望的光芒,說道::“真的嗎?安格納斯先生真的制造出來了嘛?真的可以救我妻子嘛?”
我說:“先前我在安格納斯堡親眼見到老先生用這瓶藥水治好了索拉多元帥黑色火焰的傷,我想,應該沒問題。”
奇克西姆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雖然一激動之下笑得比哭還難看,但至少比剛才餓虎撲食的德行好了許多,他說:“黑色火焰嘛?那就對了,快用藥吧!”|
我擰開瓶蓋,将橙色的藥水灑到了缇娜夫人身上,與一般的藥水不同,這些寶貴的藥水并沒有散發出異樣的光芒,靜等數秒,藥水盡數揮發,但是缇娜夫人并沒有起色,奇克西姆牢牢地注視着妻子的面龐,淚水再一次湧了出來,似乎剛得到的希望又一次破碎了。
看着奇克西姆連連發抖的身軀,我不禁有了一**上得逃命的感覺,萬一他暴走起來,我可真招架不住,不過兩條腿卻像是釘在地上一樣,始終沒能離開半步。
過了半晌,奇克西姆輕聲說道:“或許,這就是卡爾斯神給我們設定的命運,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了。但是,年輕人,你有幫助我們的心,我真的要感謝你……”說着,奇克西姆終于哭了出來,哭得一點也不像他了,他趴在妻子的膝蓋上,強忍住哭聲,不想被我聽見。
我不知道他們夫妻二人究竟一起經曆了多少風雨,我也不知道這會不會真的就是卡爾斯神所定好的命運,沒有人可以改變的了,或許在遊戲之中,一切的一切都會根據程序所設定的劇情而進行着,也許從遊戲開始運轉的那天開始,在這個世界中除了玩家之外的任何元素都不可能違背卡爾斯神的意願,但如果卡爾斯神真的萬能的創世神,那麽他爲什麽要創造出這種讓人傷心欲絕的故事來?此刻不知在何處看着我們的卡爾斯神,他看到奇克西姆悲傷的眼淚會是什麽樣的感想?
“奇克,你這樣子會讓别人見笑的噢!”
似乎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奇克西姆詫異地望着自己的妻子,也不知是缇娜夫人的命運被這瓶藥水所改變,還是上天本來就是這樣注定的,缇娜夫人醒了過來,雖然隻是輕聲地說了一句話,但在奇克西姆耳中無疑是最優美的天籁。
終于,奇克西姆毫無掩蓋地把自己的真實情緒表現了出來,他嚎啕大哭,哭得就像一個孩子一樣,邊哭邊講話,嘴巴含糊,講得我一句沒聽懂,但缇娜夫人卻有這個神通,居然可以聽懂奇克西姆口齒不清的講話。她回答道:“我真的沒有事了,你不用擔心啦,這次真的要謝謝這位朋友。”說着,缇娜夫人向我點頭示謝。
奇克西姆哭了好一陣,才緩回來,見到死而複生,自然是心中大喜,此時他在我面前已經不加任何掩飾,這也讓我發現,奇克西姆并不是那麽兇惡的人,他雖然脾氣很暴躁,但大體情況下是個很憨直的人。
缇娜夫人雖然還不能離開輪椅,但是從她的臉色來看,比幾天前我們見到她時更紅潤更有光澤了。(旁白君:安格納斯的萬能藥不會是太太口服液吧?)奇克西姆忽然問我:“你們在安格納斯堡遇見了蘇普路奇那個魔鬼?”
我說:“蘇普路奇?沒有啊!”
“那麽會使用黑色火焰的還有誰?”
我說:“是個叫霍利的尼克斯軍官啊……”
奇克西姆說:“那個胖子?他會使用黑色火焰?”
我說:“不,是有人冒充了霍利,然後使用了一把燃燒着黑色火焰的長劍……難道那個人的真實身份就是蘇普路奇?”
奇克西姆想了一陣,說:“蘇普路奇是不用任何武器的,當年那個家夥空着手用這種象征邪惡的惡魔之火殺了幾十個侍衛,非但如此,還傷了我的缇娜……不過,除了他,我也沒再見别人使用過這種邪惡力量了,真是奇怪了。”
我說:“我曾經在烈焰之丘遇見過一個叫湯森的人,他也會用一種黑色火焰。”
“湯森?咦?這個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似的?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是一個20多歲的男人,他自稱是蘇普路奇的下屬,所以我也一直在懷疑,這次霍利會不會是這個湯森假扮的。”
奇克西姆沉默了好久,都沒有再講話,似乎還在回憶從哪裏聽說過湯森這個名字,而我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湯森和冒牌霍利有兩個共同點,第一個是都會用黑色的火焰,第二個就是攻擊都會帶有痛覺。還痛覺的特點,是我也曾經擁有過,難不成,我身上也有什麽秘密?我不能明着問,我隻能旁敲側擊地問:“大光頭,你對這個黑色火焰了解多少?”
奇克西姆并沒有因爲我叫他大光頭而生氣,他說:“我對這種能力真的是一無所知,包括那個惡魔剛開始擁有這種能力的時候,他自己也并不了解,但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變得驕傲,變得聽不進其他人的意見,和從前的他很不一樣,就好像把靈魂奉獻給了惡魔一樣,但是當時有一個人知道這個黑色火焰究竟是什麽!”
我問:“是誰?”
“艾洛斯教團的蒙德多納主教,那個惡魔去找主教打聽過黑色火焰的真相,不,應該說是有意去滅主教的口。”
“從他去找了蒙德多納主教之後,主教就失蹤了?”
“對,就是這樣,蒙德多納失蹤第二天,蘇普路奇就在軍團本部瘋狂屠殺,徹徹底底地成爲了惡魔。”
我點了點頭,說:“看來還是這個重要的問題,要找到蒙德多納主教,才能查出其中的緣由。隻是不知道蘇普路奇那家夥現在躲去哪裏了,關鍵人物全都人間蒸發了,唉!”
奇克西姆忽然一愣,說:“對了,有一樣東西,是主教留下來的,他曾經說,等他去世的時候,就可以将這樣東西拿出來,公諸于世。”說着,奇克西姆拿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碎牛皮,上面依然畫了鬼畫符一樣的古代文字。
我驚道:“這個牛皮你也有一塊?”
奇克西姆比我更驚訝,重複了我的問題。
我說:“對,我在林松城遇見過一個人,叫做雷赫,是克克爾的後人,他将一塊差不多的牛皮給了我,他說,這塊牛皮背後有個驚天大秘密。”
奇克西姆說:“原來是這樣,不錯,我和克克爾一樣,曾經都是蘇普路奇的副官,當時蘇普路奇帶着三個副官一起去找艾洛斯主教,雖然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我們沒有聽見,但是在臨走的時候,主教将四塊牛皮分給了我們四個人。蘇普路奇叛變一年後,我聽說他殺了克克爾,我估計,就是爲了這塊牛皮,他想獨吞這個秘密。”
“那你不是也一樣有危險?”我說。
“就是因爲這塊牛皮,我的妻子才會被他攻擊,幸好牛皮沒有搶走,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希望那個惡魔因爲這塊牛皮來找我,這樣我就可以爲我的妻子出一口氣了……但是現在,我隻想好好地和妻子在這裏生活,這塊牛皮就給你吧。”
我收下了牛皮,從奇克西姆的話來看,這樣的牛皮還有兩塊,其中一塊就在蘇普路奇手中,難度還真是不小。
忽然,奇克西姆驚叫道:“我想起來了,湯森!湯森是克克爾的小兒子!”
我也吓了一跳,雷赫居然有這麽一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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