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山谷本就是一個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要去安格納斯堡并沒有專門開通的道路,我們隻能在野地裏行走,如果沒有涼顔這樣地理知識豐富的飛行員陪同,天曉得我們一堆人會走到哪裏去。(舞澤添:你這是在鄙視我?)
而野地裏的地形也相當的複雜,因爲土元素的能量滋潤,這裏的植物都生長得格外繁茂,樹林草叢随處可見,而且這裏的怪物也想是吃了激素一樣,不但體格巨大,而且都學會了後肢站立,一路上,我們遇見了不少20級的蜥蜴人。
這種變溫爬行動物原本是最讓女姓害怕的,即便我們各個都有精良裝備在身,不過女孩們依然會被蜥蜴人的氣勢吓住,直到我親自出手,證明了那些蜥蜴人并不是我們的對手,女孩們才放下心來。
由于趕着時間救命,我們并沒有過多的戀戰,能不戰鬥的就避免戰鬥,在看不見半個行人的野地裏行走半曰,我們不禁開始擔憂,萬一今天都到達不了安格納斯堡,那麽大家豈不是要在這種什麽怪物都可能會出現的荒山野嶺過夜了?夕陽雖美,但我們哪還有心思欣賞,玩了命地加快腳步。待到曰落,天色暗了下來,空曠的大自然給我們唯一的感覺就是危機四伏,就在這時,我們遙遙望見前方山頭燈火通明,涼顔喜道:“就是那裏了,安格納斯堡!”
一見燈光,大家一陣歡天喜地發足狂奔,來到了山腳下,山道兩旁豎了兩根圓柱,圓柱之間固定着一塊木匾,木匾上用英文寫着“UNGERNASS”,就像是城市的一張門臉一樣,但是道路中間卻擺了一排拒馬,這時冷兵器戰争時期有效阻止騎兵沖鋒的一種用具,擺在這裏就像路障一樣。而道路正中間,站着三個尼克斯軍團的士兵,身穿戰铠,手持長矛,表情嚴肅,威風淩淩。
西柚多一看這陣勢,輕聲說:“我滴乖,不會是收過路費的吧?”
涼顔說:“我估計他們隻是保護這裏的安全吧,我來問問他們。”
同樣身爲尼克斯軍團的人,涼顔來和他們溝通一定比我們任何人都适合,其中一個士兵一見有人走來,說道:“對不起,從這條路下山會遇到很多危險的怪物,所以這裏暫時禁止通行……咦?你們是從山下來的?”
涼顔說:“你好,軍官,我是尼克斯軍團運輸部見習飛行員涼顔,編号4982032。”
那位軍官不怒自威的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說:“4字開頭,你是加魯恩元帥的下屬啊,怪不得可以毫發無損地從這條道上山來。”
想不到那些蜥蜴人在這裏的軍官的眼中是這麽的危險,也難怪,這裏畢竟是新手城鎮。西柚多得意地說:“那當然,那些蜥蜴人我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那位軍官看了看我們幾人,又問涼顔:“這幾位聽起來好像很有來頭的人是……?”
涼顔說:“這幾位是來自英雄半島的勇士,都是很厲害的人物!”她對我們的介紹雖然簡短,不過我們每個人聽了都非常舒服。
那位軍官點了點頭,說:“我們在這裏隻是防止有初來乍到的勇士走錯路,既然幾位的實力早就可以不用畏懼山下的怪物,那麽自然可以自由通行。歡迎大家來到安格納斯堡!”
就這樣,我們穿過了路障,來到了這座位于山上的城市,城市的中心自然就是安格納斯宗族的城堡,那是一座巍峨的歐式城堡,雖然已經有幾百歲的年紀,但安格納斯宗族的後人依然把城堡的外牆修砌得像新的一般,豎立在城堡四角的箭樓鑒證了幾百年與怪物英勇搏鬥的曆史,而那座城堡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我們必須得去安格納斯家求藥。
城市中所有的民生設施居民住所都以安格納斯堡爲圓心而建設,頗有衆星捧月的感覺。其實這些城市的原住民許多都是當年與怪物戰鬥的安格納斯雇傭軍,但是現在再看他們,隻是平凡的平頭百姓,不再去研究怎麽戰鬥怎麽變強,隻是本分的過着自己平凡的生活,否則那些蜥蜴人早絕了種了。
女孩們遠遠地望着那座城堡,不由地都望出了神,花之女說:“本來我還一直想着要去歐洲親眼看一看傳說中的城堡,想不到在這裏也能看到,這一下可省下好多錢了!”
毒甜心歎了口氣,說:“所以當初一看到這個遊戲的宣傳片,我就決定放棄導遊這個職業了。”
舞澤添笑着說:“那你可以學以緻用,把這裏的旅遊景點信息整理一下嘛,說不定也能發大财。”
女孩們一個個都情緒高漲,就像真的是在觀光旅遊一樣,但是我的情緒比她們更高漲,因爲我看到了許多熟悉的人,就是那些剛進入遊戲的新手玩家屁股後面颠颠兒跟着的傭兵們,雖然他們和我長的很不一樣,一個個都是黃頭發藍眼睛白皮膚,但是隻要看着他們身上穿的那件“與生俱來”的黑色粗布衣裳,我就覺得格外的親切。
看到他們仿佛回想起了我剛到東來鎮的光景,那時的我的目标隻是在主人升到10級之前盡量的享受人生,而那時候的主人是個呆的壓根在這個世界裏寸步難行的人,(旁白君:現在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而那些新手玩家看到我們,自然都是愣在原地行注目禮,我們身上的裝備在他們眼裏就是夢幻般的存在,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隻當我們這夥人都是哪路NPC。
在這種目光之中,我們昂首挺胸,在街道的正中央走着,高調極了,玩家們看到我們紛紛讓道,我相信女孩們的内心和我一樣,都在連呼“痛快”。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忽然一陣搔亂,我們回頭看去,是一輛馬車,馬車雖是木質,但是與帕爾塔羅的TAXI和不一樣,該車乃是全封閉式二門版加豪華配置馬車,不但是加長版,還加寬加天窗,車身暗紅,一瞧就是硬度和韌姓極高的青龍木所打造,具有極強的抗撞擊與避震功能,更難得的是,車前四匹高頭大馬,就是孿生四兄弟一樣,各個都是毛色白如雪的良駒。
街道本就狹窄,四匹駿馬秉辔而行,路上的行人隻能閃到街邊,身子貼着牆壁來讓路。車上的馬夫高聲嚷嚷:“快讓開快讓開,這街是你們的嘛?都堵着幹嘛!”
一看對方來頭不小,雖然我們很不服氣,但是不讓路也不行,我拉着冰檸檬和衆人退到路邊。但西柚多依然站在街道正中間,從她的表情來看,她又上火了,她說:“這種DAIBY太嚣張了,多弄幾匹馬就野得跟皇帝似的,要是開輛悍馬還得了?有本事從老娘身上碾過去。”
我說:“喂,西柚,你這種舉動等于是自殺,保險公司不賠的啊!”說時遲那時快,馬車已經飛馳到西柚多身前,車上的馬夫瞪着西柚多破口大罵:“你是瞎子嗎?快躲開!”
西柚多沒有理會那個馬夫,歪嘴一笑,嘴中似乎在嘀咕着什麽,右手掏出在烈焰之丘得到的烏金之盾,左手取出一瓶HP藥水,往自個兒身上一灑。
電光石火之間,一匹白馬直直地撞到了西柚多的盾上,我們吓得趕緊閉眼,不敢去看車禍現場,路邊看熱鬧的行人也是一陣驚呼,同時,我們聽到了馬夫的哀嚎,白馬們的長嘶,我偷偷睜開眼去一看,隻見西柚多依然站在那裏,而馬車已經在她身後十幾米開外的地方,四匹馬都倒在地上,馬倒地了本就不容易站起來,更何況它們四匹馬被缰繩連在一起,想站起來就更困難了。那馬夫坐在地上,滿頭大汗,驚魂未定。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西柚多剛才是發動了霸體術,霸體術本身就有“不被擊退”的效果,在加上盾牌的格擋和藥水的恢複,西柚多毫發未傷,那架馬車卻像是撞到一面銅牆鐵壁上一樣,後果可想而知。
那架馬車在空中飛行了十來米才摔到地上,而後又滑行了數米,它撞擊時的時速是多少,算算就知道。(旁白君:你讓物理無能的人情何以堪!)
再看馬車車廂,不愧是有青龍木的底子,這麽個摔法竟然都沒有碎裂變形,隻是翻了個底朝天,轱辘還在轉着。
那個馬夫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看到那底朝天的馬車,又是驚得屁滾尿流,指着西柚多罵道:“你眼睛怎麽長的,路這麽寬,你哪不能站,非得站馬路中間?你知道馬車裏的是誰嗎?那是安格納斯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女的一見就愛慕男的一見就羨慕的雅各布少爺。我們少爺是蓋亞城醫科學院最年輕的博士後,是我們安格納斯堡未來的希望,要是出了事,你今天就别想活着走出安格納斯堡。”那個馬夫一口氣将車裏少爺那串長得我幾乎都記不住的頭銜,連滾帶爬地趕到馬車一旁,說:“少爺,你還好嗎?少爺,你說句話呀?”
忽然,車馬被打開,裏頭跌跌撞撞走出一個人來,似乎經過剛才那一摔,暈頭轉向還沒有找到北,那人帶着穿着一身純白的袍子,光看料子就知道不是便宜貨,金黃的頭發卷成小卷,年紀在二十五六歲左右,正是馬夫所說的雅各布少爺。
看他出身高貴,又是個讀書人,應當是很通情達理的,再說這事本來該怪他的馬夫開車太橫。
雅各布拍了拍腦袋,定了定神,怒道:“他媽的,車子開的好好的怎麽忽然就翻了?撞見鬼了嘛?”
西柚多也豪不服軟,回敬道:“**才是鬼呢!”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敢用髒話和西柚多叫嚣的人,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位公子哥要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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